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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就這麼在禮物堆里待了很久,直到關越洗完澡,看見光著腳坐在地毯上的水豚,眼裡流出的神色,是悵然的。

  手裡拿著一份精美的禮盒。

  「怎麼了?」男人也走進地毯,俯身,挨著水豚坐下。

  「這是我爸媽給我準備的禮物。」裴棲把禮物遞到關越眼前,「我有點…不敢拆。」

  關越:「為什麼?」

  「你看,這個包裝輪廓,挺薄的,會不會是什麼協議書……」水豚說得吞吐。

  「協議書?」男人微微蹙眉,「什麼協議書?」

  「就是類似於那種斷絕關係的親子協議。」水豚舔了舔唇,眼瞼垂著,「其實我之前和我媽媽說的,差不多也是那個意思了,我知道很傷人,她這個人肯定會受不了的,她肯定也要……還回來的吧。」

  「不會的。」男人伸手,將他環進懷裡。

  淡淡的雪鬆氣息里,裹上沐浴後的清香味。

  水豚把臉埋在他的胸//前:「你是不是用我的沐浴露了。」

  「嗯。」男人應聲,「怎麼了?不給我用?」

  「給呀。」裴棲把臉蛋重新抬起來,又埋下去,然後用唇/瓣蹭了蹭男人的鎖骨,「香香的。」

  有點癢。

  男人的喉結貼著他的額角,上下吞咽,手掌不由貼住水豚那截軟月要,微微用力捏了捏。

  裴棲這才又把頭抬了起來,那雙眼裡暫時被蓋住的郁色重新映現:「你幫我拆吧,如果真是那種協議書,就不要給我看了。」

  「好。」男人回答,輕壓下巴,在青年的額上吻了吻。

  裴棲很主動的仰著腦袋,接受這記輕吻:「嘴巴也要親。」

  「好。」男人有求必應著,在他的唇上輕啄一口。

  然後,水豚就攀著他的脖頸,徹底把視線和臉蛋都對向了他的背後。

  關越就這麼抱著他,開始拆那份禮盒。

  裴棲把下巴抵在男人寬闊的肩上,他能聽見男人拆禮盒的細碎聲響,還有東西從包裝里抽出來的聲音。

  他更用力的攀住了男人的脖子,幾秒後才怯怯開口:「是…什麼?」

  關越:「是房產證,棲棲。」

  水豚鬆開了男人的脖子,扭過/月要/來。

  「是寫著你的名字的房產證。」關越將翻開的房產證遞到他的面前,「科靈路的小別墅。」

  裴棲還沒緩過來,怔愣了大半天。

  「還有一張賀帖,我還沒打開,你要自己看麼?」關越又不知從哪拿出來一張喜慶的賀帖。

  水豚慢半拍的伸手接過,怯生生的。

  不過,管他是什麼呢。

  是什麼。

  他都能受得住。

  裴棲這麼想著,終於鼓起勇氣,將賀帖翻開。

  他能認得出這是江疏林的字。

  記憶里,江疏林給自己寫家長簽名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落款,江字的三點水是連成一片的。

  落款上的內容也很短。

  只有寥寥幾句。

  —

  新房新生活。

  新婚快樂。

  祝幸福。

  —

  關越並沒有看賀帖上的內容,只將灼灼的目光投射在青年的臉上。

  然後更用力的裹住了青年的月要肢,想以此告訴水豚。

  不管什麼內容。

  他都在。

  「沒事。」裴棲拿著帖子,眼裡忽然覆上一層水霧,然後重新撲進了男人懷裡,「我媽媽沒記仇呢。」

  「他說祝我們新婚快樂。」

  那天夜裡,水豚在他的懷裡掉了眼淚。

  掉的不算少。

  把他的背心都哭濕了。

  哭完,又傻呵呵地躲在他懷裡說他不是傷心。

  然後又眯著眼睛說要睡覺了。

  他只能把水豚抱回了臥室里,就這麼抱著水豚入眠。

  水豚哭的累了,所以睡的很沉。

  他怎麼玩水豚的手指,又或是毫無章法的轉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水豚都沒反應。

  他親昵的又吻了吻水豚。

  嗯,他的小水豚。

  終於學會了。

  想哭的時候就哭,想笑的時候就笑。

  沒什麼好掩藏。

  也無需擔心,眼淚,會成為誰的負擔。

  十二月的最後一個夜晚。

  是溫暖的。

  一月末是農曆新年。

  城市的街道開始掛上彩燈與福球,超市里又開始播放起《恭喜發財》。

  裴棲每天都覺得自己快要爛在工位上了。

  年前的工作真的特別瑣碎又繁重。

  不僅要趕手頭上的古籍,還得把這一年的文書工作都補齊了。

  而且不僅他忙,關越最近也很忙。

  最近天氣太冷,路上結冰打滑,醫院外科格外的繁忙。

  所以,兩個算是剛新婚的小情侶,竟沒能膩歪幾天,就又奔赴上了各自的「戰場」。

  兩人最近的聊天記錄全是這樣的畫風。

  我的小水豚:【我在吃早飯,等下開始補錄系統。】

  G:【好,我準備上台。】

  我的小水豚:【我吃午飯了。】

  然後下午三點多。

  G:【我剛吃。】

  我的小水豚:【我還沒寫完,要加班了。】

  G:【我今晚又不能回來了。】

  之後就更簡略了。

  我的小水豚:【上工了。】

  G:【我上台。】

  我的小水豚:【我下班了。】

  G:【我還有一台。】

  。。。。。。

  全然不是因為感情問題。

  是真的,忙的沒空發信息。

  關越連著快一周都是住在醫院裡的,每天平均大概就只睡了三四個小時。

  就這麼連軸轉到了周五,才被放回家。

  裴棲今天也終於準時下班了。

  他剛發信息,問關越。

  Seven:【你今天能回家嗎?】

  Seven:【還是……還有手術?】

  並沒有回覆。

  他估摸著這個點,男人可能還沒下台。

  於是就自己先回了公寓。

  一回去,他也不想做東西吃,只想躺著。

  但是躺下了他是絕對爬不起來的。

  爬不起來他就不會吃晚飯了。

  到時候關醫生可能會找他秋後算帳。

  所以,他吊著一口仙氣,給自己做了一份雞蛋面。

  剛吃完晚飯,他就馬不停蹄的洗完澡,身上還只裹著一條浴巾,驀地聽見了入戶門解鎖的聲響。

  水豚豎起了靈敏的耳朵,立在浴室門前,抓著身上的浴袍,警惕的盯住玄關處。

  只見他那原本是就在同一座城市卻宛如異地戀的醫生男朋友,啊,不對。

  應該是老公。

  終於回家了!

  「你回來啦!」小水豚眼裡滿是驚喜,並不吝嗇的表示著自己的激動,光著還沾著水氣的腳,小跑過去。

  「回來了,寶寶,想我沒有?」男人都沒換鞋,率先張開了手臂。

  「想,當然想。」裴棲奔進熟悉的懷抱里,耳朵緊緊貼著男人左胸,「你終於休假了麼?」

  「嗯。」男人把他摟的很緊,點著頭,「吃飯沒有?」

  裴棲揚起腦袋:「吃了,吃的雞蛋面。」

  他率先預判到了關醫生下一步會問他吃什麼。

  所以索性一次性回答完整。

  男人垂下眼睫,應聲的同時,便壓下唇來。

  「唔……」是一個很長很綿又很濕乎的吻。

  身上的浴巾正在往下松,沒過多久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裴棲的臉蛋「刷」一下就紅了,躲開關越強勢的吻:「等……等下,我浴巾掉了,我去穿衣服……」

  男人啞聲:「穿什麼,馬上都要/脫/的。」

  裴棲:「!!」

  下一瞬,他光//溜溜的豚瓣就被男人富有強悍力量感的手臂給緊緊貼/住,托//起。

  第82章

  公寓的落地窗外, 對著禾市的藕江大道。

  裴棲起初還能撐在落地窗前,看幾眼樓下的藕江夜景。

  江水上鍍著一層波光,是冷冷的銀月色。

  但他沒能欣賞得了幾眼, 男人很壞心眼, 不給他看風景的閒情。

  「寶寶,你又走神,是不是?」關越眯著眼。

  裴棲五指驀地併攏,不想讓自己過度使用嗓子。

  嗓子剛養好不久呢。

  「關…關越, 你……」他感覺自己真的沒力//氣了, 「我…我__不住了。」

  「……」男人微微俯……

  「 !!」裴棲的__一直連到__,都在打__。

  男人__他的__:「寶寶,你叫老//公,我就抱你回去。」

  水豚回過腦袋, 那雙杏仁眼濕蒙蒙的:「你……」

  「嗯,我。」男人的唇貼過來。

  裴棲:「………」

  完蛋,被親的更__了。

  熱氣布在他的臉頰上, 唇邊被__得沾滿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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