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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和彼此做出一生一世的沉默。

  感覺…會更有實感。

  好像,不一樣。

  是真的要一輩子了的感覺。

  可是,真的會一生一世麼?

  水豚抬起那雙亮晶晶的杏眼,對上男人的視線。

  關越伸手掐了掐他的臉蛋:「幹什麼不說話。」

  裴棲:「我……」

  「算了,那你什麼時候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關越手裡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臉頰被捏的有點泛酸,裴棲有些疑惑:「什麼東西?」

  關越:「你不是還有很多東西都沒帶過來麼?」

  男人不提,他都有點忘記了。

  的確,自己的公寓裡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帶過來。

  裴棲:「你怎麼知道?」

  關越:「你之前提過。」

  嗯,他一直記得。

  記到了現在。

  「過…過幾天吧。」裴棲抿抿唇。

  男人那雙劍眉微蹙:「為什麼?」

  裴棲:「好多東西,收起來…比較麻煩。」

  其實真的有這方面的原因的。

  但還有更多的原因是。

  水豚還沒有確定,這裡會不會是他的永久居住地。

  男人垂眸,沉默一會兒,指尖還掐著水豚臉上的軟肉。

  「行吧,以後再說。」半分鐘後,關越才緩緩張唇,隨即鬆開青年的臉頰肉。

  小水豚還抿著嘴巴,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

  關越放了一個三天的小長假,每天都來接他上下班,還給他做各種土豆吃。

  但是他總覺得,關醫生好像有什麼心事。

  男人有時候會抱著他發呆。

  特別是在兩個人剛做完一些運動之後。

  男人總會抱著他,親親他,然後什麼話也不說,好像是在發呆。

  有天晚上,他把腕錶戴在男人的手腕上之後。

  男人也沒有很高興的樣子,只是翻身壓著他又/做//了兩回。

  有時候就是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把他抱的很緊很緊。

  每次都要他開口說勒痛了,男人手裡的力道才會鬆開一點。

  「你在想什麼呢?」這晚,小水豚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來。

  男人摟著他的肩。

  房間裡還散著晴事的味道。

  「在想……」男人偏眸,「在想棲棲會在我身邊多久。」

  關越現在沒戴眼鏡,剛剛還是裴棲親手摘的。

  那雙標緻的眼眸便徹底暴露在裴棲的視線里。

  男人的眼神黑沉沉的。

  像是裝著很多的憂思。

  眉心也是皺著的。

  裴棲伸出那隻光//裸的胳膊,撫上男人的眉心:「不要皺眉。」

  男人聽話,鬆開了眉心。

  又頓了幾秒,重新開口:「你還沒回答我,棲棲。」

  「我……」水豚的指尖還點在男人的眉心上,「其實我也想問你的。」

  關越:「什麼?」

  裴棲把手指收了回來,身體更往男人的懷裡湊:「關醫生會在我身邊多久。」

  男人沒有片刻的猶豫:「一輩子。」

  水豚的眼睛裡也裝進一層郁色:「可是一輩子好長呢,真的可以麼?」

  「我記得小時候,我老是闖禍,一下把糖瓶子摔了,一下又把什麼打翻了……」水豚把男人的胳膊抱住,「我就很害怕我媽媽生氣,害怕她會不喜歡我了,然後呢…她和我說不會,她一輩子都喜歡我。」

  青年的聲音愈來愈小,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都快變成氣音,「可是根本就沒有一輩子。」

  很快,江疏林就不喜歡他了。

  關越:「棲棲,所以你覺得我們也沒有一輩子。」

  裴棲的聲音很小,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你現在也喜歡我,所以我們現在在一起。」

  「我們以後也會在一起。」男人反客為主,將他緊緊裹在懷裡。

  雪松的氣味瀰漫在鼻間。

  讓水豚覺得很安全。

  「棲棲,我會一直愛你。」男人開口,語氣鄭重,「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裴棲把腦袋貼在男人的左胸/前,聽著男人規律有力的心跳節拍,手心貼上去:「這是我的專屬頻率,對吧。」

  「對,你的專屬頻率。」男人低頭吻他的頭髮,又吻了吻他的額頭,「棲棲,我愛你。」

  裴棲聽著,覺得眼睛有點酸:「不管我怎麼樣,都會愛我,對吧。」

  「不管你怎麼樣,都愛你。」關越回答,沒有毫秒的猶豫。

  原來,真的會有一個人。

  不管他打翻多少瓶糖果。

  不管他「聽不聽話」。

  都會愛他。

  會永遠的愛他。

  他也要好好的,去愛關醫生。

  。

  這段日子,禾市的天氣都很好,總有陽光,氣溫雖然不高,但也不會太冷。

  周末,關越還要上班,晚上說是有個什麼飯局,就裴棲一個人在家。

  他決定要去自己的公寓把東西整理整理,然後搬過來。

  他想關醫生參加完飯劇回來看見,應該會有觸動吧。

  哼哼。

  已經夜裡六點,但他還是準備現在就去。

  卻在這個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餵。」裴棲接通電話。

  電話里的男聲顯得很急促:「是嫂子吧,我是棟一,你快過來一下,師哥他出了點事情。」

  第80章

  裴棲坐在計程車上。

  直奔呂棟一給的地址。

  腦子裡一直循環著呂棟一剛剛著急的語氣。

  還有話語。

  關醫生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情呢。

  該不會又有人打關醫生吧。

  水豚緊張的捏住了自己的大/腿上的布料, 捏在手裡快被自己捏成梅乾菜。

  但是這個地址不是醫院。

  是一個飯店。

  他給關越打了好多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是在飯店裡。

  應該不會出很嚴重的事情吧?

  難道是喝醉了?

  可如果只是喝醉了,呂棟一為什麼不直接和他說是喝醉了呢。

  可偏偏, 現在是晚高峰。

  路上堵的要命。

  裴棲:「師傅, 還有多久能到?」

  司機按著喇叭:「估計還得半小時呢。」

  裴棲看著行程圖,其實只有五百米:「我就這裡下吧。」

  他決定跑過去。

  十二月末的季節,寒風劈在臉上。

  他來的太著急,都沒來得及穿外套。

  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開衫, 跑在落滿楓葉的街道上。

  裴棲也沒覺得冷, 看了眼導航,然後一直在往前跑。

  跑到腦袋都有點暈了,終於跑完了這五百米,停在了導航指示的目的地。

  是一家禾市有名的飯店, 裝潢是西洋古典風格的,很精緻。

  但是,裴棲現在無暇顧忌裝潢, 他只一個勁的爬上了飯點前的大理石階梯。

  「你好,請問有預約嗎?」飯店外的侍童開口吟笑。

  「我…我沒有預約,我……是來…找人的。」裴棲跑的很喘, 說話也都斷斷續續的。

  侍童:「您是來找哪位?」

  裴棲有點著急:「關……」

  不過他還沒說完,侍童就出聲:「好的好的, 我帶您過去。」

  水豚還在喘氣, 大腦還在缺氧狀態:「他…他怎麼了麼?是喝多了?還是……」

  路上, 裴棲一直在問, 侍童只是笑而不語,重複著:「您跟我來。」

  他被帶著爬上旋轉古梯。

  其實他的腳跟很酸,可他還是卯著一股勁, 小跑上樓。

  耳邊播放著動聽優雅的古典旋律。

  然後。

  他的眼前,擺滿了碎冰藍。

  一整個平層里。

  無處不在的鮮花。

  還有一顆布滿彩燈與裝飾的大雪松。

  雪松旁。

  是穿著正式的關越。

  他很少看見男人穿正裝。

  好看的讓他差點忘記了呼吸。

  導致幾秒後,他喘的更厲害了。

  男人提著步子,眼裡是並不掩藏的關切。

  裴棲也往前走,語氣裡帶著一點責怪,但更多的是著急。

  「你…你嚇死我了。」水豚的眼睛濕蒙蒙,「棟一說你出事了,讓我快來,路上超級超級堵,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嚇死我了。」

  男人手裡拿著一束碎冰藍,停在他的跟前:「是我不好,想著這樣,你會驚喜一點。」

  沒成想,好像有點弄巧成拙了。

  「棲棲。」關越將那束碎冰藍遞給水豚,「你還記得它的花語麼?」

  「唔……」裴棲的大腦這才重回氧氣充足的領域裡,「記得的,Blue嘛。」

  關越:「是becaue love you every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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