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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神秘人出現在他面前,好像是光明正大從門走進來的,李薔薇吃了一驚。

  「你怎麼?」李薔薇遲疑了一下,忽然頓住,想起來之前問題的答案。

  如果特殊客人們都是一個人,那神秘客人隨時可以來到笑臉男給李薔薇安排的房間也不奇怪。

  「我來看你。」神秘人對李薔薇笑了笑。

  僅僅是很短的時間沒有見面,他看起來就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不是臉的變化而是氣質,而且,李薔薇好像頭一次意識到,他一開始長得和一個人類沒有區別,後來就不行了。

  後來越看越不像人,但是,李薔薇居然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可見已經被這個世界污染很深了。

  「現在已經看過了。」李薔薇隨便笑了笑說。

  系統提醒他:「門馬上就開了,不能讓他在這快讓他離開!不然你就走不了了!我的能量不支持,我再給你開一次門!你可能真的會永遠被困在這裡!」

  李薔薇心中一驚,但是面上不露聲色,對系統回答:「我知道了。」

  系統沉默下去。

  「你不希望見到我嗎?」神秘人望著李薔薇。

  「也不是,」李薔薇嘆了一口氣,「只不過覺得,如果以後要一直待在這個世界,要見你們的機會還有很多,不急在一時半刻。」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你之前看起來,可不像是願意一直待在這的樣子。」神秘人似笑非笑盯著他,仿佛在判斷他是否說謊。

  「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很希望立刻離開這。」李薔薇面無表情看著他回答說。

  實際上心跳速度超快,簡直要把心臟跳出來。

  神秘人摸摸他的脖子,像是在測他的脈搏,隨後笑道:「你想離開這,你以為,你離開這兒,我們就不能找你回來嗎?不要抱有僥倖心理。」

  李薔薇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跳問:「既然可以找回來,又為什麼不讓我去?」

  神秘人收回手,笑著說:「有點麻煩,不希望你不高興,但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也沒有什麼,你這個樣子總是要回來的。」

  你現在已經不像是個人類,就算你回到人類社會又能怎麼樣呢?作為一個被排斥的異類,你會永遠遊離在外。

  無法被他們共情,也無法和他們共情,甚至你還會發現自己的身體異常健康,壽命格外悠長,可能被懷疑有問題,需要過東躲西藏的日子,一輩子不能抬頭。

  難道你就喜歡那樣的生活嗎?那種日子你恐怕忍不下去。相比之下,你在這兒雖然沒有很愜意,但絕對自由很多,至少長什麼樣子,都不會有人管你的。

  李薔薇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頭:「你說的對,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

  神秘人笑了笑,轉頭離開,並且給他關上了門。

  李薔薇等人一走,立刻衝到了門口,系統大聲說:「就是現在!」

  與此同時,那扇門突然泛出一種潔白的亮光,李薔薇猛然打開了門,衝進了那一片白色之中,撲通一聲掉了下去。

  李薔薇落在地上,眯了眯眼睛,往周圍一看,發現自己回到了遊戲公司的一個房間裡,具體是哪個房間他並不知道。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外面的人看見他都愣了一下,系統和他們交流,他們立刻意識到情況,把李薔薇送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調查員嚴肅對他說:「因為你是從很危險的那邊來的,所以我們要檢查一下你,你放心,只要檢查結果沒有問題,我們就會放你離開,你依然可以像周圍的普通人一樣生活。」

  我們不會幹涉。

  李薔薇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種情況,但形勢比人強,他也不能強行跑,只好同意了。

  出乎意料,調查員那邊居然沒查出什麼,放他走了。

  遊戲公司把通關的獎勵交給了他,神情唏噓而感慨:「拿去吧,這是你的報酬。」

  「我通關了嗎?」李薔薇拿著錢有點疑惑。

  「差不多,你回家去吧。」遊戲公司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李薔薇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花了一大筆錢,莫名感到了一點奇怪的空虛,仔細一想,可能是因為在遊戲裡面他總是在便利店工作和睡覺。

  現在他沒有睡覺又沒有工作,還有這麼多的錢可以隨便用,當然會不習慣,過一陣子就好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李薔薇洗漱之後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在夢裡他見到了神秘人,神秘人對他說:「都告訴你不要亂跑了,你怎麼不聽呢?」

  李薔薇猛然一驚,將要驚醒,整個夢境都動盪起來。

  神秘人的臉一塊一塊掉下去,但裡面不是血和肉,而是空洞的漆黑,仿佛無窮無盡的色彩奇怪的星空。

  他對李薔薇笑了笑:「我會找你的。」

  李薔薇猛然從床上醒了過來,轉頭一看,神秘人出現在他旁邊,正坐在那裡看著他,笑眯眯和他打招呼說:「又見面了。」

  李薔薇恍惚了一下說:「我剛開始在便利店工作的時候,你們就進入了這裡?」

  「也不能那麼說,」神秘人搖了搖頭,「那個時候我們只是有一些觸手感染了這裡,現在已經可以擠來一小半的身體,可以說是有進步,但也僅此而已。

  如果我們想要完全進入這裡,還需要時間,你放心,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因為沒有你也會有別人。這個世界太脆弱了,無法抵抗我們,你是我們中的一員,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李薔薇花了一些時間消化,欲言又止問:「那你過來找我,是要我現在回去嗎?我還沒來很久。」

  神秘人笑了笑,眉眼之間儘是從容不迫的放鬆淡定:「既然已經來了,想在這待多久就在這待多久,直到你想回去為止,怎麼樣?」

  李薔薇的嘴角翹了一下,但又忍不住問:「代價呢?」

  神秘人笑著說:「這段時間我要和你待在一起,我想知道你要做什麼,你在我們眼裡很特別,我不想描述,因為什麼描述,都一樣,詞不達意。」

  他搖了搖頭,忽然用一種李薔薇完全聽不懂的語調,念了一段,像是詩詞的東西,李薔薇能聽出韻律和抑揚頓挫,但聽不清楚意思。

  他迷茫了一下,隨即拋之腦後:「我之所以會得到那筆錢,不是因為我通關,而是因為,那個時候你們就在我身邊,看著我,修改了他們的認知,是嗎?」

  「你看起來好像很想要那筆錢,」神秘人笑了笑,「我們也不好讓你白幹活,看你那麼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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