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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忱笑了一聲,道:「嬌氣。」

  「……」顏驚玉瞪他一眼。他覺得廖忱好像慣性使然會想要挑釁他……其實自己也有這個毛病,同樣的話別人說了自己就能接受,可廖忱說了就忍不住想要反駁。

  畢竟他和廖忱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彼此都有職業病了……不過其實這樣也不是什麼壞事,因為早就習慣了彼此的針鋒相對,故而對方稍微軟化一點點都會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比如廖忱被他親一下怒氣就能煙消雲散,而顏驚玉也能被他幾句話就哄得眉開眼笑……

  雖然不知道廖忱具體是怎麼想的,可顏驚玉每次看著他不甘不願卻又必須要向自己服軟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哎,他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這種感覺。

  要知道,顏驚玉雖然不愛生氣,但一旦生氣,可是出了名的難哄,至少少年時期是這樣的……

  冤家啊,顏驚玉嘀咕,聽他疑惑:「什麼?」

  「沒什麼。」顏驚玉道:「你真的不來點酒嗎?在浮生酒樓裡面喝九天仙,可是許多同道最嚮往的存在。」

  「不喝。」

  「這可是九天仙啊……」顏驚玉嘆息著,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順手抹了下嘴巴,再望向他看不慣的表情,忽然意識到什麼:「你不會是因為我……打你那一巴掌,才不喝酒的嗎?」

  廖忱危險地掃了他一眼。

  「哎,你小時候信這個也就算了。」顏驚玉提著酒壺繞桌過來坐在他身邊,廖忱被他擠得往裡面去,一臉沒好氣:「滾。」

  一陣淅淅瀝瀝的倒水聲,顏驚玉端著酒遞到他嘴邊,道:「喝一點,嘗嘗看嘛。」

  廖忱直接按住了他的手腕,擰著眉:「熏死了,快拿開。」

  「什麼熏死了,明明很香的。」顏驚玉托著酒杯,杯中酒液在兩人的推拒之間微微搖晃,卻始終沒有溢出。他的手被推開又回來,道:「就喝一口,你喝一口,我就親你一下,怎麼樣?」

  廖忱微頓,旋即冷笑:「你當本尊是什麼……」

  顏驚玉猝不及防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廖忱渾身一僵,目光硬邦邦地瞪過去,顏驚玉卻還在恬不知恥地對他笑:「喝一口,就一口。」

  他實在很想知道,廖忱喝酒之後會發生什麼。

  廖忱神色慍怒,道:「都說了不喝……」

  顏驚玉忽然起身,一擰腰,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一隻手環住他的脖子,仗著障眼法的加持,借著環住他脖子的手臂,圈過來的手掌沿著耳側划過來,輕輕托起了他的臉。

  從後方抄過來手掌幾乎完全貼合了廖忱的半邊臉與下頜,腋窩壓在廖忱的一邊肩膀,呼吸近在咫尺,一眼望去,廖忱微微揚起的面龐,仿佛是長在了他的懷裡。

  顏驚玉的手指順勢撫下去,柔軟的指腹沿著他的下頜撫到了對方的喉結,分明是堪稱勾引的姿勢,可神色之間卻只有隱隱的好奇,眼眸也乾淨而皎潔。

  廖忱喉結滾動,強行壓制住血脈里緩緩張開的妖性,頸側翎羽隱現又消失。

  他的袖口在他腦後堆疊,耳側是他露出的半截手腕,肌膚細嫩,脖頸上不安分的是那雙不沾陽春水的手指。

  鼻間帶著淡淡的酒氣,還有一股比蓮花還要清雅的氣息,廖忱的心跳頓時亂了,腦子一時也亂成一團。

  「顏祈……」

  「喝吧,沒毒的。」顏驚玉再次把酒遞到他嘴邊,廖忱眸色閃動,用全身的意志力抿緊了嘴唇,傳音道:「我說了,不喝。」

  顏驚玉本來只是隨口一提,可見他如此固執,眸中也不禁多了幾縷賭氣。

  他輕哼一聲,道:「若是不喝,我就用嘴餵你了。」

  「……」廖忱的呼吸頓時有些凌亂,眸中的重瞳也閃爍了起來。

  「你,你若是想讓我喝酒。」他啞聲道:「就早日與我成親……」

  「合衾酒,我會喝的。」

  第74章 天上地下都得知曉。

  顏驚玉沒什麼負擔地解決掉了桌子上的大部分食物。

  離開浮生酒樓的時候, 卻意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上次顏驚玉看到凌丹南的時候剛剛恢復修為,還沒有踏仙,後來他踏仙之後便直接回到了過去, 這次還是第二次見到她。

  她並沒有留下用膳, 而是徑直打包了食盒, 提起來便要離開。

  廖忱剛剛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顏驚玉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他面前。

  「丹南。」顏驚玉的聲音出現的時候, 凌丹南的神色隱隱有些恍惚,她反應了一下, 看向前方熟悉的人,腳下停頓下來。她的神色比之前疲倦了很多,可在發現主動喊她的人竟然是顏驚玉之後, 眼眶還是不自覺地紅了一下,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聽說你踏仙了。」

  「嗯。」在顏驚玉的視線中,她不動聲色地隱藏了自己的修為,卻還是沒能阻止對方出聲:「你跌境了。」

  他記得之前凌丹南已經是無相巔峰, 僅差一步就能太清,可如今,竟然只有暉陽之境。

  他的視線輕而易舉地穿過了天命支流, 眸色有些複雜。

  凌丹南倒是吐了口氣,笑容輕鬆了一些, 道:「只是修行不順而已, 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顏驚玉上前一步, 道:「是為了阮清塵。」

  凌丹南的臉色白了一瞬, 她握緊手中的食盒, 有些畏懼地朝顏驚玉看來:「阮清婉的事情,與他無關……你相信我。」

  顏驚玉神色一暗, 身側已經傳出一聲輕笑:「凌仙姑與夫君還真是伉儷情深。」

  凌丹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猛地變得冰冷,「廖忱……」

  她眉心浮出劍影,顏驚玉已經道:「他不是敵人。」

  凌丹南瞬間朝他看來,眼神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你知不知道他對天下人說了什麼?!」

  顏驚玉神色尷尬,還未開口,凌丹南已經意識到什麼,她臉色陡然更白,驀地上前一步,道:「他如此辱你,你不殺他,難道是真的要與他締結婚契,與他成婚嗎?你是渡方仙君,他是魔族巨惡,你難道忘了他當年是怎麼摧毀幻星殿,你難道忘了他當年逼你與他決戰之時做了什麼?過一山屠一山,路一程滅一城……這些事情,你都忘了嗎?!」

  廖忱唇畔冷笑,顏驚玉輕聲道:「我沒有……」

  「那你還不殺了他?!」凌丹南目光灼灼,道:「固然他不是當年害你滿門之人,可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逼著你在顏叔踏仙之前決戰……又怎麼會給旁人可乘之機?你真的覺得他是清白無辜的?說不準,那一切,就是魔族與左丘家的陰謀!」

  廖忱只是冷笑,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了顏驚玉,他並不解釋,也不聲辯,眼神裡面帶著一抹輕蔑與睥睨,仿佛顏驚玉依舊只是他的敵人。

  顏驚玉並未轉動視線與他確認,他嗓音溫和:「即便那件事是魔族所為,我也信他與我家門慘案沒有關係。」

  「……你簡直瘋了。」凌丹南的眼神里滿是不敢置信,她握著飯盒,道:「你是顏祈,他是廖忱……廖忱啊!!你與他混在一起,你就不怕晚節不保嗎?!」

  廖忱眼眸中的輕蔑已經轉為平靜,他直接將視線從顏驚玉臉上移開,開口道:「晚節不保?敢問凌仙姑,你與殺你好友的仇人弟弟在一起,是不知道旁人是如何議論你的嗎?」

  凌丹南毫無畏懼地與他直視:「你不配與清塵相提並論。」

  廖忱笑出了聲:「本尊的確不配與阮天師相提並論,畢竟本尊孑然一身,從頭到尾都沒有沾染顏家半滴鮮血……」

  「清塵也從未!」凌丹南慌亂地看向顏驚玉,道:「驚玉,你信我……」

  「你憑什麼讓他信你?」廖忱將腰身離開天橋護欄,抬步走上前來,輕聲道:「憑阮清塵是你丈夫?還是憑阮清塵對顏府被滅族之事一無所知?」

  「我沒有必要與你解釋阮清塵之事。」凌丹南毫不退讓:「這是我們和驚玉的事情……」

  「哈?」廖忱一下子笑了,道:「只敢跟顏驚玉說,你果然跟阮清塵姐弟是一丘之貉。」

  凌丹南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凌丹南,你不要告訴我,阮清婉所作所為,阮清塵半點不知,你只敢告訴顏驚玉,還不是因為阮清塵欺你對他有情,而你又欺顏驚玉對你心軟?你敢說你從來沒有在心中想過,讓顏驚玉原諒你……」

  顏驚玉一把將他扯了過來,凌丹南的臉色慘白至極,她眸色閃爍,顏驚玉已經直接與廖忱傳聲:「就事論事,不要亂人道心。」

  他看向凌丹南,道:「我知道阮清塵無辜,但就像你相信阮清塵一樣,我也一樣相信廖忱。」

  凌丹南被他引著看向他的眼睛,那點點金胤與皎月一般的流銀讓她心緒稍稍平靜,她下意識道:「阮清婉是個瘋子,她還是男身的時候便想要將你的天命瞳移植給清塵,想要你成為他的弟弟,清塵被挖去了眼睛,天命瞳卻移植失敗,阮清婉又另起一計,與余秋葉合謀,不惜永遠作為女體,也要創造出阮其溪……她對你有執念,即便拜不了你為師,也一定要與你有其他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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