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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來島上救人真的很難啊。虎狼環伺,他又不會武功。豐楚攸眯了眯眼睛,攬住她的腰:「裝一裝可憐,萬一你一感動就親我了呢。」

  「呸,你換張臉還差不多。」

  兩人拉扯著,突然雙雙怔住,扭頭——

  黑夜裡,一襲白衣站在牆角與大樹之間,一聲不吭地看著他們。

  穆葭倒抽口氣:「安、安鵬義。」

  而此刻,豐楚攸的手還放在她的腰上。

  「哦,他、他是……」穆葭指著豐楚攸,正想瞞天昧地地亂扯一通,男人卻放開她,手指在下頜處一摳,整張假面便撕開來,

  露出裡頭那張熟悉的臉。

  「……」

  昏暗中瞧不清楚安鵬義的臉色,但不用猜都知道,必然黑得比這夜色更黑。

  「又見面了。」豐楚攸先說,口吻帶著些許嚴肅的笑意。

  安鵬義提步走出陰影,月色灑在他的臉上。果然是黑了臉,但沒有穆葭想像的黑。

  「豐公子膽子真大,這裡也敢闖。」

  「沒辦法,為了阿葭,就是十八層地獄也得去啊。」

  穆葭:「你們……」

  沒人搭理她。

  安鵬義:「憑你一個人,很難。」

  豐楚攸:「你想搭把手?」

  安鵬義:「只要你不介意。」

  「喂!」

  豐楚攸把她往外推了一把:「回去,男人間的談話女人別聽。」

  「?」剛才還執著於親她的人呢,不是他豐楚攸嗎?轉眼居然上手推她!

  安鵬義掃她一眼,也道:「阿葭,你先回去休息。」

  穆葭抽了下嘴角,看了眼姓豐的,又看了眼姓安的:「……好好好,你倆過吧。」轉身,翻過後窗回屋去了。

  夜風乍起,洋洋灑灑的小雪落上頭頂,兩個男人各朝對方邁出一步。並沒有什麼劍拔弩張,雖然彼此間也並無什麼笑意可言。

  安鵬義張口正要說話,豐楚攸長臂一伸,拉開窗戶。

  「偷聽也不許。」

  窗戶口露出一張被抓包之後發愣的臉。

  「嘁……」穆葭抓住窗扇,「砰」的一聲關上。不聽就不聽,誰稀罕。

  第62章

  穆葭這頭被豐楚攸和安鵬義趕了,那頭卻被裴櫻給疼愛了。

  已經亥時了,外頭洋洋灑灑下起小雪,忙了一天的阿櫻終於提著個燈籠來看她。

  不知道外頭豐楚攸和安鵬義在說些什麼,但關起房門,她們也說悄悄話。

  裴櫻擱下燈籠,把斗篷搭上衣桁,她動作不快,眉間的皺褶不見松。

  穆葭:「你這表情,誰欠你錢了?」

  裴櫻慢悠悠坐下,深深地看了眼她,先嘆來口氣,才道:「我覺得,我們又要別過了。」

  「?」

  「我心裡一直不踏實,今日見崖主請了蠱師來,更是坐立不安。我只怕這蠱師是針對你來的。」

  不是衝著她來,裴櫻想多了。但衝著伍子陽來的,也一樣是給她添了不小壓力。

  沒有解釋的必要,穆葭只問:「所以,你有什麼要叮囑我的?」

  裴櫻搖搖頭:「不是叮囑。我想著,萬一崖主對你還是不放心,又給你下什麼蠱可如何是好。」

  她說著這些,越發的滿臉愁容,「我看你還是走為上策。要不這樣,我連夜幫你打點,以飛魚閣查案的名義安排一條出海的船。」

  逃走不是沒想過,可是……

  穆葭搖頭,無奈道:「逃又能逃到哪兒去,先前不是逃過了麼。」

  裴櫻:「此一時彼一時,我如今是飛魚閣的一把手,安鵬義又向著你。你便是逃了,崖主也沒法子再把你抓回來。」

  穆葭還是搖頭:「那豈不是要你們頂著。我走了倒是灑脫,你們日子怕不好過。」

  她做不到那麼自私。

  裴櫻不屑一笑:「對崖主而言,底下不服他管,他才是那個該怕的。若沒人替他辦事,他算哪門子崖主。」

  穆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今兒那蠱師出現,一旦壓制住了後卿蠱,趙清隨下一步就是殺伍子陽。若明早便有船,能先及時逃生,別的事可以再做打算。

  此事提得倉促,但卻是來得及時,她正愁著呢。不救伍子陽不行,救了又怕打草驚蛇,救出來直接登船豈不正好。

  「你總是這麼幫我。」

  裴櫻沖她笑,拉著她的手:「小時候是你幫我,沒你的話我都不知道死幾次了。長大了,輪到我幫你。」

  「嗯!就這麼辦,辛苦你連夜替我們打點。」

  「我們?」裴櫻皺眉。

  「還有兩個人要走。」

  「誰?」

  穆葭:「你就別多問了,知道得越少才越安全。」

  裴櫻想要追問,卻見穆葭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咱們一生朋友,你信我,我信你。」

  她心中正感慨萬千。手心裡被塞過來一枚小藥丸子。

  「這是什麼?」

  「對你有用的。」

  裴櫻二話不說,便將藥丸吞了下去:「行,我不問,你也別告訴我。離開之後莫要跟我聯繫,天涯人相隔,海角心相連。」

  裴櫻也就不多話了,與她閒扯了幾句,提著燈籠離開。穆葭則呆坐了好一會兒,離別在即,她心裡頭空得慌。

  裴櫻離開沒多久,安鵬義就回來了。穆葭連忙掀開後窗瞧了眼,豐楚攸卻已經不在了,屋後只刮過陣陣寒風。

  「你們剛才聊什麼?」她問。

  安鵬義:「你問他去。」兀自脫去外衫,累了要睡。

  穆葭:「我要是能問他,還用問你?」撇撇嘴,「對了,裴櫻剛才來,說今晚幫我打點船隻,明兒我就可以帶著他倆悄悄離島了。」

  「離島?」安鵬義脫衣服的手頓了下。他面對著衣桁半晌沒轉過身,好一會兒,他訥訥地「哦」了聲。

  又過一會兒,接上自己的話,「救出伍前輩也不知往何處藏身,走了也好。」

  穆葭:「他現在去地牢救人了嗎?」

  「嗯。」

  「我得去知會他一聲。」

  穆葭說著就起身,要往外去。安鵬義伸出手臂將她攔住,撈起剛剛脫下的衣裳:「你一個『傻子』去什麼去,我去。」

  也不等她再說什麼,大步去開了門,就這麼消失在雪夜裡。

  這天晚上,穆葭躺在床上乾等著,一直到半夜安鵬義才回來。

  「人救出來了麼?」她急忙坐起來。

  安鵬義渾身寒意,在炭盆旁蹲下烤手:「嗯,成了。我將他們先藏在喪魂閣內,明兒等裴櫻通知,你們一起上船。」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沒抬頭看她。他的衣裳冷冰冰的,臉色也冷冰冰的,比任何時候都像一塊冰坨子。

  炭盆的溫度,並沒有往他身上渡去半點溫意。

  穆葭感覺嗓子眼兒堵,抿了抿唇:「……事發突然,我就要走了。安鵬義,多謝你這段時日不計回報地幫我。」

  「我計回報,沒你說的那麼高尚。」他呵呵笑了一聲,「你不願意給,我又能怎麼辦。」

  雖然她不想欠人情,但不是所有的人情都能還。對安鵬義,她委實有些……不知如何彌補。

  次日,雪停,島上銀裝素裹,寒氣逼人。

  趙清隨從昏睡中醒來,弗一睜眼便感覺神清氣爽。他清晰地感覺到,後卿蠱被壓制下去了。

  蠱師在床邊守了一|夜,見他醒來,忙以銀針一試,隨後面上便是一喜。

  「恭喜趙崖主!蠱蟲已經壓制下去,只要沒有三清丸來喚醒它,崖主此生可不必再受其折磨。」

  這許多個月來的折磨,終於結束了。趙清隨心頭暢快不已,開口便賞,又道:「多謝老神醫!」

  老頭捋著鬍鬚,得意地笑:「神醫愧不敢當,不過是個玩兒蠱蟲的。」略有一頓,「但醫蠱相通,老朽確也懂些醫術——不知崖主可曾發現,你的體內似有軟筋散呀。」

  趙清隨笑意猛收,立即試著運行內力,果然覺得有筋脈瘀堵之感,很是不通暢。

  當下臉色驟冷。

  老頭更是得意:「不妨事,中毒尚淺,一粒藥丸可解。」說著,就從藥箱裡取出解藥奉上。

  趙清隨心頭驟然是疾風

  驟雨,暗知不妙,他接過藥丸一口吞下,而後掀被下床,草草穿上衣裳:「待我回來再好生謝過神醫!」

  老頭:「哎?」卻見趙崖主已經撈起寶劍衝出去不見了影子。

  門外,裴櫻手拿著一份出海冊子正等著蓋印。

  「崖主?」她上前一步。

  趙清隨卻打她旁邊一閃而過,竟是顧不上:「等我回來再說!」

  他欲往喪魂閣去,一路狂奔,方下得一半台階,卻又見安鵬義捧著一盤文書上來面見。

  這小子擋在他的去路上,說:「崖主,屬下這裡有些事拿不準,特來請崖主定奪。」

  往常見面是愛搭不理,今兒倒好生說話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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