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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左傅,左傅。

  而他的哥哥名字則是北宸。

  喻左傅的名字,似乎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代表輔佐的意味。

  如果換做時暖夏,當自己懂事查出自己名字是什麼意思開始,對比自己和哥哥的年齡差距,就已經能明白,她出生在這個家庭里,大概率就是當初得知哥哥生病之後,父母才會選擇再剩下一個孩子。

  不管這個孩子在出生以後能獲得多少的優待,至少在出生的時候,它背負的命運,就是照顧自己的哥哥,撐起這個繼承人的責任往下走。

  父母仍然是更偏心哥哥的,即使這個理由時暖夏在客觀上可以理解。病人的生命毫無定數,有可能今天還在互相開著玩笑吃著飯,明天就被嚴重的併發症帶去ICU生死未卜。

  這一切都是無法預知的,但至少能清楚地知道,哥哥帶著這個病一天,他的生命也只會比其他正常人更加兇險波瀾。

  換成是她,心態估計早就崩了。

  他們兩人原本就像同類人。

  像兩隻各自都有傷疤的小刺蝟,卻在面對對方的時候都忍不住收起自己渾身的防備。幸好他們的內心似乎也一樣柔軟,所以當他們擁抱在一起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只露出柔軟的肚子,不約而同觸碰到對方最溫柔最深處的那個部分。

  什麼事情都藏在自己心裡又看似高冷的貓貓,反而是最先走上前蹭蹭時暖夏的那一方。

  時暖夏的內心就像是被一團火焰包裹著,讓她不自覺地想要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告訴對方,想要把自己最直率的那個部分展示給對方。

  「這段時間我覺得我越來越喜歡你。」

  「現在我也很喜歡你。」

  「喻左傅,是我們有緣分。」

  男人的胸口微微起伏,時暖夏似乎還能感受到他雙手抱著自己的時候,聽見自己在他耳邊說話,都還有一瞬間的顫抖。

  等時暖夏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背部就已經觸碰到一陣熟悉的柔軟當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別墅里的員工都已經避開了主人能看見的範圍,整個別墅里肉眼能看見的人里只剩下他們兩個。

  在時暖夏和自己的心上人表白的時候,喻左傅已經無聲抱著自己的妻子回到了主臥。

  時暖夏躺在了柔軟的床單上。

  男人的動作很急,原本因為工作原因整整齊齊的頭髮,此時也散落下來了不少碎發在上面,眼尾暈染著明顯的紅色,神色看上去還有些激動。

  身上包裹的衣服被三兩下飛快扔到床底的地毯上。

  隨著一聲驚呼,親吻的水聲急促又頻繁,像是彼此重新又確定一遍心意,又像是需要滿足自己內心的惶恐——這樣的美夢是真的嗎?

  他喻左傅是真的心想事成了嗎?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不是他臆想出來的嗎?

  不安感讓他只能一遍遍通過身體的感受來確認。

  動作越來越快,時暖夏逐漸變得有些吃力,天花板的顏色逐漸從窗外還能透進來的陽光從金黃色到橙光色直至粉紫色的夕陽,連伸手摟著對方的脖子也顯得手臂軟綿綿的。

  偶爾忍不了的時候想後退,腳踝卻被人輕鬆握在手心裡,往回一拉,時暖夏終於感受到一種陌生的拉扯。今晚的喻左傅變得有些不溫柔了,甚至讓時暖夏感覺到明顯的激動,不管流著生理性眼淚輕輕坐在上面,低低喚著能不能慢些,對方也好像完全聽不見似的。

  最後兩人胡鬧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吃宵夜的事件,如果不是因為時暖夏的肚子發出了抗議的響聲,恐怕男人還能往下繼續。

  輕輕喘著平復心情的時暖夏被男人抱在懷裡。

  喻左傅的聲音從旁邊緩緩問道:「接下來什麼時候有假期?」

  「……真的不行。」時暖夏只感覺背後都在發麻,「真不能做了,裝不了,明天我說不定還要休息一下。」

  幸好前幾天上班的時候帶了夜班,這兩天都能休息,否則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這麼高強度的運動過後,還撐不撐得住趕早八急診值班。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連帶著胸口沉沉震盪著的笑聲,一路傳到耳朵壓在男人腹肌上的時暖夏大腦。

  「我想去一趟寺廟。」

  時暖夏愣了一下,首城畢竟也是文化中心,城市裡的各種寺廟道觀很多,不過之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喻左傅家裡有信教的習慣,怎麼又會提起去寺廟?

  實在是太餓了,她乾脆一邊抖著小腿,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去浴室處理,剛走兩步,喻左傅就上來幫忙抱著她走進了浴室。

  浴室鏡子面前,喻左傅幫她吹乾頭髮,聲音呼呼地響著,時暖夏問了一聲:「可以是可以啊,不過是有什麼原因去寺廟嗎?我需要注意什麼嗎?」

  背後的脖子一涼。

  男人將手輕輕貼在時暖夏的後頸上,像是一種帶著情=趣意味的懲罰,把吹風機挪開後,頂著吹風機的喧囂低頭在上面輕輕咬了一口。

  「老婆。」

  時暖夏手臂一陣酥麻。

  「到現在了你還不知道我想要帶你出去的原因是什麼嗎?」

  喻左傅看著她一如既往的對話差點沒氣笑,又想到某個意義上夫人已經「補償」了,回味方才的柔軟和潮濕最終作罷。

  但氣不過,下巴頂在老婆的肩膀上蹭蹭:「是我想把你介紹給全世界,想要告訴全世界我只屬於你一個人;想告訴我的合作夥伴,我有老婆,我有我最喜歡的老婆;帶你去舞會是想要在大家的面前炫耀你;帶你去見我的好友們,也是因為想要告訴他們以後都要知道我是你的伴侶,告訴你我身邊所有的社交圈,想要讓你知道我的一切。」

  「以後什麼都可以不注意,如果喜歡打扮我就幫你找好的團隊陪你一起看方案,如果忙不過來就隨便穿任何衣服都能進出不同場所。」

  「我這麼努力上班就是想成為我老婆獲得自在和自由的底氣,」喻左傅捏了捏時暖夏的臉,強行讓她扭頭過來,「聽明白了嗎?」

  時暖夏盯著他眨了眨眼睛。

  「不喜歡就不去也可以?」

  喻左傅拎著一件薄薄的外套,示意她抬手:「不止。」

  時暖夏一邊被人摟著肩膀推出去吃宵夜一邊聽見喻左傅開口,語氣里似乎還有些奇怪的期待和之前無法如願的委屈:「不喜歡的地方,朝我發脾氣說也不想我去也可以。」

  「?」

  時暖夏瞪大眼睛,眸光里明晃晃地寫著「大可不必如此」幾個大字。

  「那,那還是去吧……」時暖夏小聲喝湯,「不然就沒錢了。」

  「你要是倒閉了,急診科的醫生不容易升職稱我可能真養不起你。」

  喻左傅樂了。

  「那我確實是要努力上班了。」

  這段神奇的對話就這麼結束了。

  等到下一個急診科休假當天,時暖夏真和喻左傅一起約著去爬山,進了半山腰上的寺廟。

  時景科對這些也有些信,加上開公司的多少有些迷信,還在乎名聲,有時候除了祭拜以外還會給一些寺廟捐一筆來給自己賺名聲,時暖夏小時候也來過這個寺廟玩,只是長大後一般能跟著時景科共同去的只有雙胞胎中的那位弟弟了。

  隔了好幾年又重新來到這裡,寺廟重建過,時暖夏看什麼都很新鮮,目光時不時隨著周圍的風景不斷轉換,喻左傅在旁邊也感覺自己在帶著一個來寺中春遊的小朋友。

  看著時暖夏的目光始終看起來都很柔和。

  「我們要去哪兒?」

  喻左傅看向中央位置:「先進去吧。」

  也許和醫院裡工作的原因有關,時暖夏面對這些的時候基本都是不拜或者主要是跟著周圍人氛圍,簡單做一下以示尊重文化,其餘時間都是在旁邊等人。

  大學的時候跟宋楚琪出於好奇去別的道觀玩的時候也是看著宋楚琪拜的。

  但這是時暖夏見過在神明面前最虔誠的人。

  萬萬沒想到喻左傅平日看起來應該是一個相當唯物的人,此刻在這裡卻一板一眼,認真跟著所有流程,目光虔誠地在神明面前屈膝彎腰,深深低頭跪拜。

  旁邊的時暖夏看著也愣住了。

  沒人知道此刻的喻左傅到底是怎麼想的。

  之前發生的事情對男人來說太像做夢了。

  不管是時暖夏的「求婚」,還是在別墅里看見妻子原本打算求婚的場所布置,還是在發現妻子看見自己之前那些暗戀信書時飽含愛意的告白……

  這一切好像都太美好了。

  美好得那麼不真實。

  喻左傅的心中源源不斷地湧起不安和害怕,害怕這樣的時光會不會轉瞬即逝。如果往後的日子他需要下地獄作為代價,那他一定會甘之如飴。

  因此,從來一貫都不相信神明的喻左傅,已經習慣了悲觀主義的喻左傅,在這樣的場合里選擇了相信神明。

  他這一輩子只在兩個場合里發現自己的無能為力,最後只能把滿腔想法寄托在神明身上,試圖祈求神明眷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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