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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季舒禾沉默之間,濃鬱黑影以及血腥森然的鎖鏈襲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惡意的刀尖對準了所有人。

  血紅色的玫瑰綻放在黑暗中搖曳生姿,黑色的潮水不知從何處蔓延開來,樓西辭跟在她身邊,宛如被拴住的兇猛惡犬,身後的觸手虎視眈眈,蓄勢待發。

  頭生雙角的男人猩紅色的眼眸淡淡,不帶絲毫情緒,冰冷邪惡,他伸出的手猛然捏緊,流質的黑暗聚集,化為了一柄黑色的長刀。

  下一刻,清脆的鎖鏈聲音響起,男人的身影在黑暗中瞬間消失,一道極為驚艷的刀光靜默落下。

  蘭鈺的手臂瞬間斷裂,截面整整齊齊,銀白人魚察覺到不對的情況下已經反應很快避開,不然那一刀就足以將他從中間分為兩半。

  月華般的長髮披散,夢幻妖麗的紫色眼眸暗沉,他的斷臂處鮮血汩汩流淌,黏稠腥甜。

  頭生雙角的男人似乎比他們強了太多,攻擊完蘭鈺反手一刀砍向梅斯。

  紅色的玫瑰花海被這冷艷的刀光瞬間泯滅,血紅的花瓣隨風炸開,一時間這片空間裡飄滿了紅色的花瓣,玫瑰的香氣濃郁無比。

  第三道刀光接踵而至,砍斷了季舒禾束縛著樓西辭的金色鎖鏈,緊接著就是一刀將樓西辭身後擺動著的觸手齊齊切斷。

  又是一刀將樓西辭直接攔腰截斷,小怪物猩紅眼瞳怔然間,上半身已經與雙腿分離,沉悶砸在地上。

  男人的動作迅捷無比,乾脆利落,下手也極為狠辣殘忍。

  季舒禾皺著眉頭,顯然眼前的男人已經失去理智,對自己的分身下手簡直一視同仁,甚至更加殘忍。

  那麼,下一個,攻擊的目標該輪到她了吧。

  她凝聚心神,身體緊繃,隨時警惕著,眼底深處的金芒越發濃郁。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站立在她面前停手了,黑暗中濃郁的黑影對著散落在地上的血肉包裹而去。

  季舒禾泛著金色光芒的眼眸注視著面前離她只有半米不到的男人,他的身影在面前的時候異常的高大,看著她的時候,男人頭部微低,頭頂的兩個巨大的犄角近距離暴露在眼前。

  不帶絲毫感情的猩紅瞳孔收縮成細線,那張完美不似人類的魔魅面容湊近,四面八方突兀出現的數條金色鎖鏈在他面前互相交錯,組成屏障,卻被男人直接蠻力撕扯開來。

  他繼續湊近,與季舒禾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微涼的氣息彼此糾纏。

  猩紅色的眼瞳妖冶無比,他手臂抬起——

  「法比安。」季舒禾輕聲道。

  男人的眼眸輕掀,周圍涌動的暗影隔離了一切,只剩下他和她。

  他的動作沒有停頓,挺拔的鼻樑湊近她的脖頸,仿佛食物鏈頂端的獵手在端詳自己的食物,下一秒就要撕咬而下。

  雖然力量不全,打不過此時的男人,但季舒禾還有最後的方法可以暫時控制住他,只是不到最後一刻最好不用。

  他的行為,好像對自己還有印象。

  他呼出一口氣,白皙精瘦的胸膛起伏,他緩緩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精壯的身體突然如同水波盪開。

  他抓住她了。

  骨節分明,寬大修長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間,霸道的將她按向自己的胸膛,線條流暢優美的胸膛泛起漣漪,如同沼澤一般欲要將她吞噬到體內。

  季舒禾嘴角抽動,將自己的手腕割開,金色鎖鏈纏繞過他的胸膛,漣漪般的沼澤胸膛又恢復原狀,趁此空檔她直接將自己留著鮮血的手腕貼到了他的唇上,似乎在試探是否有用。

  頭生猙獰雙角的男人動作一頓,黏稠的腥甜奪去了他所有的感知,他喉結上下滾動,產生了莫名的乾渴和洶湧而上的食慾。

  可是心中又有一股聲音不斷地告訴他——不能傷害她。

  不能傷害誰?

  為何是她?

  好甜美的味道,他想吃掉她。

  猩紅的瞳孔暗沉下來,直覺讓他下意識將她藏進身體內,這樣美味的味道會一直伴隨他,他也不會傷害到她了。

  ……她反抗了

  猩紅色瞳孔一睜一閉,最後選擇了啟唇,舔舐著流淌香甜的傷口,想要藉此獲得更多。

  甚至內心中湧上暴虐的破壞欲,想要就此咬斷口中的手腕,享受血液濺射那一刻的快。感。

  季舒禾在試探,她知道此時男人的危險性,但是從他的動作來看又存在著安撫喚醒的可能。

  傷口被吮。吸的疼痛從手腕處傳入神經,很快就變成微弱電流般的快感隨著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靈魂像是隨著血液一起被吸出,她隱約能聽到自己的鮮血被咽下的涌動聲。

  喝吧,咬斷手腕也無所謂,如今的她可以迅速再生。

  她冷卻下來的黑眸冷淡,仿佛此時投餵的食物不是她自己一樣。

  男人幾番張嘴,獠牙生長的畫面自然被她收入眼底,然而最後他還是忍住了破壞的欲望,舌頭一下一下的吮。吸舔舐,他的舌頭似乎帶著神奇的效果,舔舐過後傷口處的痛覺被麻痹,傷口也在快速癒合。

  他安靜下來了,似乎對她沒有攻擊性了。

  季舒禾湊近盯著那雙猩紅的眼眸,雙手捧著他的臉:「法比安,我是誰?」

  男人魔魅俊美的臉上沒有表情反應,仍然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還是不行嗎?

  季舒禾收回手,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臂,他一臉平淡的將她的手繼續按在自己的臉上,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有了幾分舒緩,他再次開口,聲音又低又磁,還沾染未饜足的情愫,色氣又張揚。

  「餓。」

  季舒禾動作一頓。

  就在男人安靜下來的時候,空間開始顫動,劇烈的震動好似隨時要倒塌。

  身邊涌動著的暗影也開始晃動。

  不止這座空間,這座飯店開始震顫,頂部被破開,無數張巨大猙獰的白骨面具混著畸形醜惡的面孔從頂部往下探。

  一雙雙空洞泛著光暈的眼孔中滿是冰冷和貪婪。

  ——砰

  ——砰

  ——砰

  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大,這座饕餮飯店這一刻活化過來了,牆壁化為了一層層被血肉包裹的肉。壁,腥臭的腐蝕性液體自血肉的間隙下蔓延。

  一條條粗壯的血手從血肉里探出,朝著天空那些蔓延而下的邪魔抓去。

  有無數條黑色泛著血腥的鎖鏈橫亘在無數雙巨大骨手之間,和那一群群邪魔陷入僵持。

  這一刻,穿透男人手腕與四肢的黑色猙獰鎖鏈消失,男人身上的氣息越發強大。

  涌動的暗影被破開,梅斯精緻艷麗的臉上帶上了血色,蘭鈺搶回了自己的斷臂重新接上,至於樓西辭,他的雙腿早已被暗影吞噬,此時腰部以下是形狀各異的粗壯觸手,密密麻麻的猩紅色眼球狂暴的四處轉動。

  無數雙骨手終究略勝一籌,穿過封鎖的鎖鏈向下覆蓋,滔天的黑影籠罩下來。

  男人抬起頭,他的手指微動,無處不在的流動暗影重新化為黑色長刀,他身後的烏黑長髮無風自動。

  他另一隻手摟住季舒禾,將她收回的手按在自己光潔的胸膛上,雙腿微曲,下一刻直接暴起,身影自原地消失。

  狂暴的氣流在一抹冷銳的刀光下驟然開裂,數雙骨手轟然落下,無數黑氣自斷裂處逸散而出。

  又是一道驚艷絕倫的刀光自上而下,無數簇擁涌動在一起的邪魔被劃開出了一條極為明顯的分界線。

  滾滾氣浪鋪天蓋地。

  倒塌下來的身體,掉落下來的骨手全部都被血肉吸收。

  摟著她的男人發出一聲輕輕地嘆息。

  季舒禾能感知到,饕餮飯店所吸收的能量此時都被送往了男人身上。

  儘管這座飯店過濾了大部分黑氣,仍不可避免的有少數黑氣被男人吞食。

  季舒禾自己吃過黑氣污染的虧,當年她本以為自己可以淨化邪魔帶來的污染,卻沒想到這污染悄無聲息吸附上了她,潛藏在體內萬萬年,在她內心出現裂隙的時候破土而出。

  那之後出了那樣的變故,如今的世界群落依然完好,可見法比安最後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他是自己神格的另一半化身,力量卻與她完全不同,如果說季舒禾自身的力量傾向於封禁、鎮壓、淨化,那麼法比安就是混沌、毀滅、黑暗、恐懼的化身。

  他對於污染的耐受性比季舒禾自己要強。

  當初季舒禾看著手中頑劣的黑色神格,突然冒出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世界本就該是平衡的,現在不止有她一個神明,她是否能借著法比安成熟誕生之日,借著規則的疊代衝擊,去自己創造一個循環。

  這些邪魔的污染十分難處理,待她發現時,法比安已經分離出去,僅憑她衰弱大半的力量無法再強行將之淨化。

  法比安如今的情況,與污染定然脫離不了關係。

  不能讓他再這麼吸收下去。

  季舒禾手指上金芒閃過,切斷了饕餮飯店傳輸過來的能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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