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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好的一輪,鈴鐺卻接連響了三四輪。

  每次都說最後一回,霍令儀徹底對此人的信譽失去了信任。

  徹底昏睡過去前,霍令儀被人摟在懷中,輕輕拍打著後背哄睡,迷糊間聽到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令儀,成親前一日我去靈泉寺的觀音廟前許了一個願。」

  她迷迷瞪瞪地問了一句:「是什麼。」

  「愚願與妻令儀,朝起共梳妝,暮歸同暖床。笑看歲月短,執手情意長。」

  他的聲音在帳內迴蕩,化作溫柔的手指撥弄她的心弦。

  霍令儀睡意消散,神思變得清明,她低聲喚他名字:「少珩。」

  他應了聲:「嗯?」

  霍令儀從他懷中仰頭,拉下他撫摸自己腦袋的手,穿過他的指縫,與他十指交纏,對他堅定地承諾道:「你的願望會成真的,我會一直陪你走到人生的盡頭,然後,下輩子還要和你在一起。」

  「好。」他動容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窗外雪夜茫茫,但新房內徹夜不滅的瑩瑩燭光,成了寒夜裡最溫暖的歸宿。

  ——正文完——

  第115章 回門(一)「妻為天,妻要在……

  這個冬天格外漫長,紛飛的大雪將王府庭院覆蓋上了厚厚一層積雪,天色未明,就已經有僕役在院子外掃雪通路。

  天光亮了,又似沒亮。

  迴廊下點了燈籠,黃鶯和雲雀,飛燕和喜鵲捧著洗漱用的瓷盞玉匜站在殿門外侯召。

  外面天寒地凍,他們穿了幾件厚厚的棉衣,露在外頭的手也難免有些凍紅了,甫一張嘴,呼出口熱氣,在空氣里化作白霧。

  她們敲了第一回門,等了足足一刻鐘,裡頭也沒動靜,實在不敢再敲第二回。

  可時候不早了,於是雲雀朝喜鵲求助道:「喜鵲姐姐,要不要再喚一聲?還要洗漱更衣,別誤了回門的時辰。」

  這幾日幾個婢女互相熟悉了些,她們被年管事調遣來伺候王妃時就已敲打過,事事要以王妃為尊,對喜鵲這個貼身照顧王妃多年的大丫鬟,她們都決意聽從依賴,以她馬首是瞻。

  喜鵲猶豫了須臾,最終還是決定上前敲門催促。

  今兒是王爺和王妃成親的第三日,三朝回門,是與成親第二日進宮拜謝同樣重要的日子。

  昨日進宮,無須她們敲門催促,王爺和王妃自個兒就起來了。

  進宮面聖固然是緊要,但回門也不可耽擱。

  敲門聲不徐不疾,喜鵲的聲音隔著門窗傳了進來。

  原本怎麼也叫不醒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只是仍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霍令儀睡夢中仿佛聽見了熟悉的喜鵲的聲音,從錦被裡抽出手揉了揉眼睛,光著的小臂碰到稍冷的空氣,又縮了回去。

  聽錯了吧,再睡一會。

  手往身前一處暖源鑽去,碰觸到溫熱的軀殼,無意識地摸索起來,手心下是熱燙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肌膚,還有蓬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傳遞到她掌心裡。

  越少珩從自己半敞的寢衣里抽出她罪惡的手:「令儀,該起來洗漱了。」

  越少珩早就起了,只是霍令儀賴床,還賴到了他身上,像茂密的水草纏繞在他身上,令他甜蜜地痛苦著。

  但不論他怎麼喚她,她都只是捂住耳朵,被吵得煩了,乾脆整個人縮進被子裡,埋在他懷裡裝死。

  他怕她被悶壞了,才把她提溜出來。

  霍令儀哼哼唧唧地推他,腦子仍是混混沌沌的,含糊嘟囔道:「什麼時候了?」

  懷中人的臉頰因為熱意,肌膚白里透著紅,再好的血玉也比不上這身欺霜賽雪的冰肌玉骨,越少珩含笑望著她,附耳對她說:「卯正三刻。」

  睡意還是糾纏著她,霍令儀捂住酥癢的耳朵:「太早了,再睡會。」

  他提醒道:「你忘了今日要回門?」

  她仍是閉著眼,隨口應道:「娘會體諒我的。」

  眼看時候不早,越少珩擱在被子外的手忽然探進她脖子後頭,帶著涼意的手,凍了霍令儀一個哆嗦,馬上甦醒了過來。

  眼前是紅色的鴛鴦帳,鼻息間全是他的氣息,霍令儀漸漸回神,這裡不是在她閨房,她成親了,如今躺在她身邊的,是她的丈夫。

  霍令儀回神後,第一反應便是氣惱地抬腳要踹他,他卻像是早有預料,將她胡亂作為的腳夾住了。

  寢褲不知不覺被捲起,二人雙腿便這樣緊緊貼上,霍令儀的腳心踩在了他結實溫熱的小腿上,腳背也蹭著。

  她身體畏寒,腳最是怕冷,他夜裡發覺後,會忍著冰冷主動貼上,為她依偎保暖,直到二人體溫趨近一樣。

  腳暖和了,她睡得也沉。

  越少珩好笑地看著她掙扎,男女力量懸殊,她怎麼也掙扎不出他的掌控,這種親昵的打鬧,反倒有些趣味在。

  他鬆開禁錮她的腳,故意調侃道:「岳母是體諒你,但會嘀咕我,怎麼讓新娘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肯起來的,也不曉得害臊。」

  「怎麼不該怪你折騰我了?昨夜何時睡下的?你知不知道你夜裡睡覺很喜歡壓著我?你很沉啊。」霍令儀沒了禁錮,蠻橫地抬腳壓住他,趴在他胸膛上,朝他辯駁道。

  似是早有預料,越少珩眼含笑意譏誚:「我壓著你?你說這話的時候要不要瞧瞧現在是誰壓著誰?」

  霍令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落入圈套,她鬆開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輕哼一聲:「現在是現在,昨夜是昨夜。」

  忽然 ,他翻身躍到她身上,將她壓住。

  如同夜裡與她敦倫那樣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夫為天,自然在上。」

  越少珩臉上帶著笑意,霍令儀便知道他在與自己胡鬧,她在被窩裡掙扎著坐起,翻了個身。

  越少珩鬆手由著她推倒,霍令儀一下跨上來,調轉了局面,笑得十分得意:「胡說,妻為天,妻要在上的。」

  剛翻身欺壓住他,霍令儀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與他大眼瞪小眼。

  越少珩的呼吸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凝視她的眸子眸色漸深,手不知不覺扶上她的腰肢,不知是要推近還是推遠。

  霍令儀的手撐著他的胸膛上,不知不覺滑落到他胸腹,卻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他略帶警告地凝望著她:「今日歸寧,不可胡鬧。」

  她從前都不知道原來男子晨起時會有動靜。

  她昨日醒來,以為他還要,新婚夜折騰一晚不夠,馬上又要進宮,怎可胡鬧,便冷聲警告了一番,不可白日宣…

  他聽後莞爾一笑,與她解釋。

  過後她將信將疑,這種事,她總不能隨便問人。

  誰知道他是真的起了虎狼心思,還是瞎編的藉口。

  霍令儀從順如流從他身上下來,坐到他身側,整理自己的秀髮,一板一眼道:「我才不與你鬧,該洗漱了。」

  她起身了,越少珩也跟著坐了起來。

  屋內的燭火早就熄了,天色因為下雪而有些昏暗,天光透過窗紗,再透過紅色的紗幔照進來,只剩下一點稀薄的光。

  越少珩撩開紗幔喚人,不多會婢女們魚貫而入。

  點燈的,撩帳的,取衣的,盥水的,各有各的忙活。

  「你先去更衣,我再躺會。」越少珩懶懶坐在床頭,示意她先下床。

  霍令儀起先還想責怪他兩句偷懶,但對上他似笑非笑地挑眉,便明白過來他為何要多坐一會。

  於是不再搭理他,翻身越過他走下床榻。

  下床時,她的腿肚子有些哆嗦,身子也有些乏,她並未多想。

  喜鵲走上前為她披上披風保暖,隨後攙扶著她走去隔間。

  屋裡燒了地龍,穿著單衣除了有少許冷,倒也不至於冷得打哆嗦,霍令儀與喜鵲在隔間的淨室更衣,順便洗漱。

  喜鵲為她整理衣服時,瞧見她的系帶綁得亂七八糟,目光流連到她胸前弧度時,欲言又止。

  寢衣是絲綿織成,十分輕透,朦朧間映出她身上的玲瓏曲線與冰雪堆砌成的雪峰。

  喜鵲提醒道:「小姐,要不要穿上心衣?」

  霍令儀十分疑惑,心衣不是好端端穿在她身上?

  她低頭一瞧,哪裡有心衣的影子,只有一件輕薄的寢衣披著,實在晃眼,她不自在地抬手掩住。

  定是昨夜胡鬧時,不知弄去哪裡了。

  霍令儀不敢瞧喜鵲與雲雀偷笑的表情,臉上燒得一陣火辣。

  她抓著襖子的一角,本想說不穿罷了,可是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知道了,就總是耿耿於懷自己沒穿這件事。

  霍令儀只好讓喜鵲去取一件新的來,隨後忍著冷意,脫去寢衣,重新換上。

  她背對著她們把衣物脫了之後,兩個丫鬟雖半句話都沒有多說,可她們偷笑的聲音半點都沒有逃過她的耳朵。

  她回頭,喜鵲和雲雀都垂下頭來忍著不敢再造次。

  霍令儀讓喜鵲去外頭取來銅鏡,待拿來鏡子往自己身上一照,她的臉燒得更厲害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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