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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令儀趕緊拉住暴怒的胡蝶,勸阻道:「你不要亂來,你與其在這兒給我添亂,不如去找你家主子吧。」

  胡蝶以為霍令儀在責怪景王,她臉色一變,忽然紅了眼眶,朝她跪了下來:「小姐,王爺他並非棄您不顧,而是他如今昏迷不醒,實在無法出現啊。」

  霍令儀耳朵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有些耳鳴,聽不真切外界的聲音。

  她說什麼,越少珩昏迷不醒?

  假的吧,他一定又在耍什麼鬼主意?

  霍令儀如此安慰著自己,可是她發現事關他的安危,她再也欺騙不了自己。

  關心則亂。

  霍令儀緩了半日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艱難地開口問道:「你一定是在騙我,他怎麼會昏迷不醒?難道傳言裡說的都是真的?」

  胡蝶抹了把眼淚,對她如泣如訴道:「有真也有假。王爺確實出事了,在倉山時,王爺突然有事離開,是因為發現了柳靖要對他不利,王爺為了保護小姐安全,也為了獲取柳小姐的蹤跡,甘願以身入局,調虎離山。」

  「刺客狡猾,抓不到小姐,就抓了個很像小姐的人欺騙王爺,王爺投鼠忌器,中了刺客一劍,誰料對方在劍上抹了毒,險些真要了王爺的命,王爺被送回府里找御醫醫治,如今尚在昏迷,小姐千萬不要誤會王爺對您的心意,殿下愛您之心,可昭日月。」

  站在廊下的霍珣大氣都不敢喘,他無比震驚地聽著胡蝶口中的秘密,心裡千迴百轉,只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景王是因為阿姐才出事的,他對阿姐情深義重。

  霍令儀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聽著前院的騷動,她的目光變得越發堅定。

  她思忖了片刻,扭頭對眼前幾人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

  將軍府後門,有一匹駿馬疾馳而出。

  穿出巷子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剛入巷子的貨郎擔架。

  貨郎在後頭追著討要說法,可那人越跑越遠,不多會只剩下一個黑點消失在街道盡頭。

  從西錦巷到東坊市,快馬要半個時辰,她不好走人多的鬧市,只能尋些人少的巷子鑽。

  胡蝶咬著牙狠狠抽打馬鞭,恰好與一台前往將軍府的轎子擦肩而過。

  胡蝶終於在半個時辰以內趕到景王府,府門外有士兵堅守,她只能走後門。

  進了王府,她一路飛奔到景王的寢殿。

  庭院裡有侍衛灑掃,侍衛認得她,便沒有阻攔。

  胡蝶來到寢殿外,並未瞧見有人守在外頭,她試著往裡面喊人,可無人回應。

  她便壯著膽子走進寢殿,繞過屏風,發現原本應該躺著人的寢榻竟然空空如也。

  殿下醒來了?

  胡蝶想到這一點便激動不已。

  她快步跑出寢殿,找到庭院裡打掃的侍衛,抓著他的手問道:「王爺去哪兒了?」

  侍衛說道:「王爺入宮了。」

  胡蝶暗叫不好:「走多久了?」

  「今晨一早,郭二公子與長公主來探望殿下,坐了不久,三人就一起進宮了,大約有一二個時辰了。」

  胡蝶心裡亂糟糟的,江野和青山都不在,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通知殿下。

  不管了,先回將軍府,攪黃這樁婚事再說!

  胡蝶原路離開景王府,一路疾馳。

  *

  將軍府外,來了一支下聘的隊伍。

  儀仗隊在府門外敲鑼打鼓,奴僕牽羊背雁,肩背上抬著一箱箱張貼著紅紙,掛上了紅綢的箱籠,吸引來了大半條街的百姓圍觀。

  「這是誰家來跟將軍大人提親啊?」

  「好像是戶部侍郎的沈大人。」

  「好事一樁啊!」

  將軍府內的氣氛與府外的熱鬧卻截然相反,場面略有幾分尷尬。

  霍擎坐在高堂之上,目光掃過底下的沈家人,以及那個在堂中口若懸河的媒婆。

  他的面色陰沉,手搭在玫瑰椅的扶手上,青筋暴起,仿佛稍一使勁就能將其捏碎。

  坐在他旁邊的馮衿顯然比他冷靜許多,面色平和地望著媒婆與和她一唱一和的沈家夫人鄧氏。

  鄧氏見她面色和藹,心裡便覺得妥了,也總算不辜負她這段時間來的努力。

  鄧氏理了理衣擺,笑著說道:「馮夫人,場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們沈家有意求娶令媛,可以說是誠意十足,先前給你送了昭舉的庚帖,想必你應該拿去合過生辰八字,心裡十分滿意,故而才沒將令儀庚帖送回,也怪我家昭舉,對你家令儀情根深種,鐵了心要娶,我們就不在意那些虛禮了。今日登門求娶,也是想商議一下良辰吉日。」

  馮衿放下茶盞,美眸掃過底下的鄧氏。

  她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言辭,明里是不在意那些虛禮,暗裡則是諷刺他們霍家不懂禮數。

  可是她答應過要交換庚帖嗎?

  馮衿此時還有些耐心,便溫聲細語解釋道:「鄧夫人,你們不在意那些虛禮,我們霍家在意,兩家成婚,除了門當戶對,也該考慮到兩個孩子的性情是否相投,以及八字是否相衝,您二位今天興沖沖的登門,也不提前跟我們霍家說一聲,這下鬧得人盡皆知,萬一沒成,怕是不好收場啊。」

  鄧氏不以為意,擺了擺手:「我與你提過的,就前兩日我登門時,不是說過了嗎,是馮夫人一時忘記了吧,不過這也不重要。咱們沈霍兩家,如果能結成姻親,將來朝堂之上互相幫襯,豈不是如虎添翼。」

  她拋出了兩家聯姻的好處,又不忘刻意提醒:「霍將軍乃寒門出身,如今做到武官表率,十分不易,我們沈家三代在朝為官,先祖曾位列三公,沈家枝繁葉茂,姻親無數,其中不乏朝中重臣,沈霍兩家其實門當戶對,一文一武,實乃天作之合。馮夫人嫁給霍將軍時,不也是文武結合,哎呦,說起馮家,咱們淵源也不淺吶。」

  她口中的淵源,不外乎又想拿她的父親說事 ,馮衿摸著袖子上的刺繡紋路,有些倦了。

  從鄧氏散播沈昭舉英雄救美的事跡,刻意綁定他與令儀關係,到如今帶著媒婆沒皮沒臉,大張旗鼓地登門,強逼著他們接下這頭親事,馮衿對沈家的印象就已經落到了谷底。

  她看在兩家面子上,不願輕易撕破臉皮。

  但不管她如何明示暗示,對方都鐵了心要與霍家結親。

  馮衿還是第一次也想學霍令儀和霍擎的做派,將沈家人全都趕出門去!

  鄧氏說了這麼多,見自己的丈夫還在袖手旁觀,側目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也開口說上兩句。

  沈居安臉皮沒他妻子那麼厚,頭回找霍擎說此事的時候,霍擎雖未答應,但也給了他兩分薄面,先問問孩子的意思。

  後來霍擎將庚帖送回,態度也十分明朗。

  奈何妻子與兒子雙雙施壓逼迫他,他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遊說霍擎。

  可霍擎是個武夫。

  當初馮老說他這個女婿是個粗莽匹夫時,他還不當一回事,直到他被霍擎的下屬扛起扔出衙署,丟盡老臉,他就不敢再往前湊了。

  妻子鄧氏也是個厲害的主,鬧起來沒完沒了。

  他被兩面夾擊,心裡也是苦不堪言。

  今日這般鬧起來,他是拉也拉不住,只期望霍家給彼此留點情面,就應下這門親事吧。

  就在他們僵持之際,屋外傳來腳步聲。

  霍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對他們吼道:「爹,娘,不好了,阿姐出事了!」

  霍擎和馮衿馬上站了起來:「她怎麼了?」

  沈昭舉也急得站起身來,一臉緊張地看向霍珣。

  「阿姐……」霍珣似乎避諱在場的沈家人,賊眉鼠眼地偷看了他們幾眼,一看就有貓膩。

  馮衿沉著臉命令道:「到底怎麼了,你趕緊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霍珣這才訕訕地開口道:「阿姐知道沈家來提親,一個不高興就打算離家出走,結果爬上高牆,被巷子裡許家豢養的惡犬嚇到,猛地栽到地上,不僅摔斷了腿,還被咬傷了臉,因為不敢告訴你們,我就悄悄找了大夫來看,結果大夫說,阿姐摔下來的時候砸到腦袋,怕是這輩子都要躺在床上,被人照顧著才能活了。」

  霍珣說完,還拼命地給馮衿眨眼睛示意。

  馮衿起先憂懼交加,心急如焚,但是看到霍珣拼命給她使眼色,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但此時不是與他計較的時候。

  馮衿白眼一翻,雙眼一閉,竟暈厥栽倒進霍擎的懷裡。

  霍擎並不知情,聽見女兒出事了,妻子又因此暈厥過去,臉色變得鐵青。

  他將人扶穩抱起,沉著安排下去:「沈大人,鄧夫人,家中遭此變故,怕是不便再留你們了,提親之事,就此作罷。阿珣,替我將他們送出去。」

  霍珣應得爽快:「是!」

  沈昭舉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霍珣的肩膀,臉色煞白,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霍珣抬手,要將他送走:「如假包換,沈公子,你與我姐姐怕是今生無緣了,還是請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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