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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冰山與綠葡萄,一左一右,皆放在了眾人面前的小案上。

  莊姝見女眷們到的差不多,便囑咐雁遠,「你帶人去前面看看殿下可到了?」

  「是。」雁遠領命,帶了兩名宮婢向外走去。

  李謖一行自議政殿過來,早已熱得滿頭大汗。

  亭中守候的宮婢們見狀忙拿了扇子和帕子上前。

  進了涼亭爽快許多,一群人便都含笑往裡走去。

  亭外宮人報太子殿下來了。

  亭中女眷們聞言皆起身,待李謖進來,便都沖他福了一禮。

  李謖面色溫和,只讓眾人都讓坐下,緊隨在他身後的郎君們也都一一坐下。

  席上自然是李謖為上首,莊姝與成鈺一左一右分坐在他手下。

  席間則是男女分坐兩側。

  又因今日赴宴的都是武將,大家倒也不拘束。

  不多時又有宮人端著了荔枝酥山上來。

  雪白的荔枝與酥山上點綴殷紅的荷花瓣,瞬間令人食慾大開。

  李謖道:「諸位不必拘束,只當作家宴便是。」

  眾人便都應聲。

  宮婢們陸陸續續端了酒菜上來。

  席上登時酒香四溢,言語歡暢。

  莊姝吃不得酒,便以茶代之。

  往來幾位夫人各自說明了身份,莊姝一一記住了。

  席間又談起此次南下驚險之處,眾人都聽得入了神。

  他們提及穆竣此番涉險,僅帶領數百名將士殺破千人之圍。

  描述此戰之人說得驚心動魄,大家都靜默聽之。

  莊姝聽罷不由暗暗往穆竣方向覷了一眼,只見他手執酒盞,神

  色淡然,好似方才那位將軍所言之人並非是他一般。

  待到散席,李謖亦有幾分醉意。

  按照禮制該由他先行離席,李謖卻大手一揮,教眾人只管退下。

  眾人便上前一一拜別。

  待大家都散了,亭中又只余水車嘩啦嘩啦不間斷的響動聲。

  莊姝見李謖單手扶額,眉間擰作一團,面上也因吃了酒而泛起微微粉紅,不由上前問道:「殿下醉了,不若回宮歇一歇。」

  李謖只搖著頭道:「孤再坐會兒。」

  莊姝便陪他在此靜坐了會兒。

  待李謖緩過神,牽起莊姝的手驚道:「手怎麼這麼冰?」

  莊姝笑道:「許是方才吃了酥山和冰鎮葡萄,妾身子倒不覺冷。」

  方才人多,如今日頭又漸漸西沉,池邊的水車不知疲倦地大力運作著,池中泉水的涼氣被帶起來,亭上便有了幾分寒意。

  李謖身為男子,席間又吃了酒,自然不覺。

  見她手掌冰涼,他方撐著頭站了起來,「是孤疏忽了,走罷,咱們回宮。」

  莊姝便與他一道起身。

  走至亭外,見幾個內侍垂著頭滿地尋東西的模樣。

  李謖問:「你們在此做甚?」

  那幾個內侍不跌上前行禮,其中一個領頭的道:「回殿下的話,平陽王世子丟了個香囊,奴婢們正在此找尋。」

  「香囊?」李謖眸光一動。

  穆竣此時已經自廊下走了過來,走至李謖跟前,沖他恭敬作了一揖。

  此前他已聽見了李謖問內侍的話,眼尾掃了莊姝一眼,不敢多看,又怕太子誤會,便道:「香囊乃臣母親所作之物,丟了便覺有幾分遺憾。」

  李謖察覺到自己心下鬆快幾分,頷首道:「既如此,便多喚些人過來尋找。」

  穆竣拜謝,落下的視線在莊姝隆起的小腹上微微一頓。他握了握拳,壓下心中的澀意,側身退至一旁等二人離去。

  李謖緊握著莊姝的手不曾放開,臨行前睨了眼垂首恭敬站立的穆竣,攜莊姝一道走了。

  第88章

  受傷(本章結尾稍有改動)自然是為了……

  二人乘步輦回了宜秋宮。

  李謖吃了酒甚覺睏乏,回寢殿便尋了小榻睡下。

  莊姝囑咐宮婢在室內放塊冰散熱,自己則去了後院亭中納涼。

  此時雲映領著兩個小宮婢自廊下走來。

  三人走至亭中沖莊姝福了一禮。

  莊姝見雲映身後宮婢手中捧著兩個托盤,便知是早晨囑咐她的事辦妥了,不由問:「都準備妥了?」

  雲映頷首,回話道:「回良娣的話,奴婢在庫中尋了一對鑲金白玉臂環並一對花葉紋金鐲。」說罷,示意兩名宮婢掀開托盤上的錦緞將盤中之物呈給莊姝過目。

  莊姝拿過瞧了瞧,見那白玉忽又想起一個物件,道:「我記得端王府曾送來一對鴛鴦白玉珠鏈,蘇如成親,送此物寓意好。你帶人去拿了來,稍後我們去月華殿。」

  雲映記得那對白玉雕的鴛鴦珠鏈,便應了聲是,又領著一人去了庫房。

  待東西都備齊全,莊姝便帶雲映與雁遠往成鈺所居的月華殿走去。

  月華殿的宮婢見莊良娣來了,紛紛對其行禮,又有小宮女快步進了內室向成鈺通傳。

  成鈺煞是驚訝,親自出來相迎道:「阿姝怎來了?」說著便上前扶住了她的手。

  莊姝笑道:「前些日聽聞蘇如許了人家,妾想起庫中幾樣物件贈她最合適,今日便讓雲映尋了來。」

  「難為你費心。」成鈺笑著看向一旁站著的蘇如,道:「還不快上前來領賞?」

  雲映便也遞上一個紫檀描金纏枝紋匣子。

  蘇如誠惶誠恐,面上又有掩飾不住的羞赧之意,不迭上前拜謝。

  莊姝盈盈一笑,喚了她起來。

  成鈺拉著莊姝在榻上坐下,小案上尚擺放著些針線,喚宮婢將針線籃子下了下去,又叫人上了茶。

  見莊姝盯著宮婢手中的東西,眼中閃著疑惑之色。

  成鈺頗有些窘迫道:「從瑾下月開蒙,本宮給他縫了個書袋。」

  莊姝頓悟,原來方才宮婢拿走的布兜子竟是成鈺親手縫製的,繼而有些訝然:「阿瑾才三歲就要開蒙了?」

  成鈺道:「從瑾隨他阿耶,小小年紀便愛讀書寫字,他若喜歡,早些開蒙也未嘗不可。」

  莊姝便想到駙馬滿腹經綸,實乃飽學之士。

  阿瑾雖年紀小小,卻沉穩乖巧,身上有幾分駙馬的文秀氣韻。

  二人提到陸從瑾,此時他正邁著小小的步子進了院。

  門外宮婢道:「公主,小郎君來給您請安了。」

  成鈺反問道:「駙馬可來了?」

  那宮婢回:「駙馬在正殿候著呢。」

  成鈺頷首,讓人領了陸從瑾進來。

  陸從瑾進了殿,規規矩矩給榻上二人行了一禮。

  成鈺叫他上前,陸從瑾便乖乖上前。

  成鈺見他一路走來額上冒著滾滾汗珠,想到屋中放了冰驅熱,怕他一熱一冷受了寒氣,便從袖中取了帕子輕輕替他拭去額上的汗水,溫柔地囑咐道:「若是外頭出了汗,切記進屋別受涼。」

  陸從瑾點點頭,應一聲:「兒知道了。」

  成鈺摸了摸他的頭,將手帕放在案上,道:「你阿耶來了,今日便隨你阿耶回府罷。」

  陸從瑾乖巧應一聲是,繼而又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望向成鈺,面上似有糾結之色。

  成鈺有所察覺,問:「怎麼了?」

  陸從瑾猶豫了一會才道:「阿娘不回府嗎?」

  成鈺一愣,似沒想到他會發出這般疑問,便回道:「你外祖母這些日子身子不好,阿娘在宮中陪外祖母,待外祖母身子好了阿娘便回府。」

  陸從瑾聽罷面上展露欣喜之色,眨著眼睛問道:「阿娘所言可是真的?」阿娘已經很久沒有回公主府了。

  成鈺捏了捏他的小臉,眼底滿是柔和之情,頷首,「自然是真的了。」

  陸從瑾高興地笑了起來。

  眼看外面天色不早,成鈺道:「你阿耶還在殿中等你,阿娘這便叫蘇如姑姑帶你過去。」

  陸從瑾起身,沖成鈺和莊姝作了一揖告別道:「兒告退。」

  成鈺一直望著陸從瑾離開的背影。

  莊姝見她眸中似有不舍,待陸從瑾身影消失,她這才把眼睛往窗邊一瞥,收回了視線。

  她分明看見公主眼底蓄了淚水。

  靜默片刻,成鈺轉過臉來,面上已瞧不見方才的失態。

  她淺笑著對莊姝道:「阿姝今日既來了,不若在本宮這裡用晚膳?」

  莊姝暗想太子醉了,這一覺想必也要睡上幾個時辰,便應了下來。

  成鈺見她應下,面上多了幾分歡喜之色,扭頭對一宮婢道:「用膳時將良娣贈的桂花釀搬來。」

  莊姝聞言面上一凜,成鈺笑道:「放心罷,不叫你飲酒。只今日本宮高興,你陪坐便是。」

  莊姝鬆了一口氣,道:「午間阿姊已吃了許多酒,晚上便少吃些。」

  成鈺聽她這般說卻並沒有不高興,只道:「阿姝且寬心,本宮心中自然有數。」

  莊姝見她面上雖是笑顏,眸中卻有幾分郁色。

  又想到方才駙馬在正殿,公主卻並未宣召他,公主與駙馬不和之事闔宮皆有耳聞。<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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