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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聽得內心一動,想起母親的話。

  再結一次婚嗎?跟周羲和。

  這些天,裴瑾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她覺得婚姻很複雜,婚姻法也很複雜,人性更複雜。

  假如她跟周羲和是戀人關係,那麼很多時候,處理起一些意外發生的問題,會輕鬆許多。

  可若是扯上那張證,扯上法律,那就複雜很多很多。

  愛真的能生生世世那樣長久嗎?能抵擋一切誘惑嗎?她始終持悲觀態度。

  所以,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結婚。

  「沒名沒分跟著我,會覺得委屈嗎?」她仰頭看他,笑問。

  「有沒有那張證,在我這裡,都差不多。」反正這輩子,他只認定裴瑾一人,也只會有裴瑤這一個孩子。

  「謝謝你,沒給我施壓。」裴瑾嘆道,工作壓力已經夠大了,她就希望家裡能和諧安穩,別讓她在該奮鬥的年紀里分心。

  ……

  8月,裴瑤小朋友過了人生中第一個生日,與此同時,裴瑾第一個獨立項目順利收尾,拿到一筆不菲的獎金。

  兩家父母從小欖鎮開車到上海,陪他們唯一的孫女過生日。

  一歲的瑤瑤頭髮茂密,五官精緻,專門挑父母的優點長。小公主身穿白色紗裙,坐在包間轉盤上,接受爺爺奶奶們的金錢投餵。

  裴瑾是獨生女,裴母周母亦是,如今裴瑤依舊是。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裴瑤此時還懵懂無知,不知道自己正出生在一個怎樣溫暖美好的家庭。

  裴瑾托腮,笑看女兒被爭相抱著,她懂這種感覺,她想,從小到大她從這個大家庭感受到的溫暖,她會讓女兒加倍去感受。

  愛加倍,資產加倍,這就是她這個母親給她帶來的。

  一旁的周羲和起身,去給孩子跟父母拍照。

  「讓服務員進來,給我們拍張全家福吧。」裴父喊道。

  裴瑾去叫人。

  裴瑾跟周羲和站在中間,兩人抱起女兒,各自的父母就站在他們兩側,六大一小對著鏡頭喊「茄子」。

  送走父母,他們沒立即回家。

  兩人推著嬰兒車,在黃浦江邊散步。

  夜晚的外灘是真正的酒醉金迷,比白天富麗堂皇許多,然而正值暑假,遊客不少,熙熙攘攘的人群,加上悶熱的天氣,裴瑾怕孩子熱著,挽著周羲和喊他回家。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循著聲源看去,顧遠正穿過人行道,朝她快步走來。

  自從上次他到小欖鎮找她,被周羲和打了一頓後,兩人再無聯繫。

  沒想到再遇見會是上海人來人往的街頭。

  顧遠比上次見面時瘦了許多,他看著裴瑾,笑了笑:「還以為認錯人了,你怎麼來上海了?」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周羲和臉上,以及他們牽著的手。

  顧遠眼神一變。

  「你們……」他皺眉,目光掃過嬰兒車裡洋娃娃一樣的裴瑤,他眉頭皺得更深:「什麼意思裴瑾?」

  裴瑾對他笑了笑,指著周羲和:「我愛人,你認識的,上次見過。」頓了頓,她又道:「這是我女兒。」

  見慣大場面的顧遠,此刻又驚又怒。

  「孩子是我的?」他死死盯著她,問道。

  裴瑾失笑:「當然不是。」

  「你婚內出軌?」他伸出手,想去拉她。

  周羲和在他碰到裴瑾之前,把她拉至身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話之前先過腦子。」他冷聲對顧遠道。

  顧遠冷笑一聲,沒去搭理周羲和,依舊盯著裴瑾:「怪不得要跟我離婚,怪不得剛離就回家,原來是有人在等著你……」

  裴瑾了解顧遠,兩人好歹談了幾年,她實在了解他。

  她明白此時他的憤怒,明白他的不甘,他之所以上演這一出,不過是因為「裴瑾離開我之後竟然能過得這麼好」這種心理在作祟。

  天之驕子顧遠,還在等著她回頭哭著求和。

  卻沒想到,她居然早就放下他,另尋新歡。

  這讓他怎麼不瘋?

  顧遠此刻扭曲地想,如果這兒不是上海街頭,或許他早就動手了。

  他會把裴瑾綁走,綁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離婚後的裴瑾過得越好,越顯得他像個笑話。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顧遠撂下這句話,匆匆離開。

  「好,我等著。」她依舊在笑。

  他走後,裴瑾胸口起伏,被氣得不輕。

  第48章 你愛他嗎?

  或許是看她日子太美滿,老天要給她使絆子。

  她順風順水二十幾年,最大的挫折就是顧遠帶來的,沒想到新生活剛開始,顧遠又出現了。

  她不過是愛錯了一個人,也已經因此付出了代價,他怎麼還陰魂不散?

  又一杯烈酒入喉,裴瑾想再給自己添多一杯,手被按住。

  周羲和從她手中將威士忌杯抽走,坐在她身側,手安撫她的背。

  「別喝了。」他沉聲道。

  裴瑾已經微醺,眼裡含著兩汪水:「我就是不懂,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跟顧遠也曾深深相愛過,在紐約那兩年,他們相戀沒多久裴瑾便搬到他的公寓。那時候她忙學業,他忙工作,他是那樣有魅力的男人,一點點指導她完成畢業論文,帶著她嘗遍米其林,周末開車陪她到處去玩。

  她那時候愛慘了顧遠,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運的女人,遇到了真命天子,不顧一切要跟他結婚。

  後來,離婚的時候,裴瑾想過,如果他們一直待在紐約,不回北京,不被他那對父母摻和,或許他們的婚姻會長長久久。

  可今天,在見到那樣面目可憎口不擇言的顧遠後,她對他最後一點幻想也碎了。

  「如果我現在過得很不好,我去求他別離開我,他大概會很有成就感,會很開心地把我一腳踹開,再惡狠狠地嘲笑我,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她對周羲和道:「偏偏我過得這麼好,這讓他面子掛不住了,他總說,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男人比他更愛我,讓我不要不識相。」

  一個是京城富二代,一個是小鎮做題家。

  無論她有著多高的成就,眾人討論起他們,依舊會拿「出身」來指指點點。

  這是她永遠逾越不了的鴻溝,也是顧遠永遠拿捏她的「把柄」。

  「我去找他談。」周羲和安撫她。

  「不,你不要去。」裴瑾拉住他的手:「我永遠都不想再跟他有瓜葛,我不想把你跟瑤瑤牽連進來。」

  「他最大的不爽就是我的存在。」周羲和摟緊她:「放心,這件事能解決。」

  裴瑾依舊搖頭:「他是個瘋子,你千萬別去招惹他。」

  這一夜,裴瑾睡得很不安穩,起夜的次數比瑤瑤還多。

  每一次上完廁所回到床上,便立即落入周羲和的懷抱。

  他也沒睡好。

  每次她一起身,他也就醒了。

  凌晨4點半,裴瑾已經醒酒,腦袋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睡意全無。

  她摟緊周羲和:「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影響到我的生活,我會去找他說清楚。」

  「你別去……」

  「不,我得去。」裴瑾打斷他:「我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我比他更了解他……」

  裴瑾想通後,終於沉沉入睡,留下周羲和靈魂出竅般望著天花板發呆。

  她跟他說過那段婚姻,但也沒說得很詳細,周羲和一直覺得她那樣強勢的人,哪怕對方再不好惹,她也不會讓對方傷著自己。

  可如今看來,她在那段婚姻里受的傷,遠比他想像的更嚴重,遠比他估計的更難痊癒。

  隔天,裴瑾醒來時,周羲和跟裴瑤還在熟睡,她輕手輕腳出了主臥,化妝時下手重了些,厚厚的粉底掩蓋一臉憔悴。

  她約了顧遠吃早餐,就在她公司樓下的西餐廳。

  她到時,顧遠還沒到,等了大概十五分鐘,才見他搖搖晃晃走進來,帶著一身酒味。

  「喝通宵了?」她給他倒了杯熱茶,淡淡問道。

  「我以為你不想再見我。」顧遠啞聲道。

  「我始終記得,剛到紐約那一年,你對我的好。」她喝了口熱茶,8月天,屋內冷氣開得足,裴瑾穿著長袖外套也覺得冷。

  蘭因絮果。

  人生若只如初見。

  開始太過美好,結局太過潦草,其實走到這一步,兩人心裡都很不好受。

  「我們的婚姻,我問心無愧。」裴瑾說:「其實你也知道,是你對不起我。」

  她一派歲月靜好,溫柔笑著說出這句話。

  顧遠那些尖酸刻薄的話在她的眼神里粉碎成渣,最後化成苦澀的水,咽下。

  「為什麼是他?」顧遠曾經從她口中聽到過周羲和這人,並不多,只知道兩人青梅竹馬,從出生便認識,一塊兒長大,高三之後便成了兩個世界的人,再沒多少交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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