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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內,是一場洶湧到無法承受的吻。

  呼吸幾乎繃到極點,手指在周司屹的頸側留下三道深深抓痕,他面不改色地吻得更深。

  鎖孔轉開的最後一秒,陳似的聲音響起來:「抱歉,這間貴賓室被預訂了。」

  外邊的人遺憾地嘆口氣,三三兩兩散開。

  緊繃的身體驟然一松,又在下一刻收緊,周司屹的手指從她濕漉漉的唇角撫過,一寸寸下掠,一直到她的裙擺。

  她今天穿的是件很漂亮的tutu裙,為了貼合天鵝形態,上面鑲滿鑽石和白色羽毛。

  周司屹的手指攏在裙擺,目光抬起。

  「喜歡他嗎?」

  呼吸濕潮,她遲鈍地思考了會兒,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我們只是…朋友,願賭服輸,我說過,不會喜歡誰。」

  安靜兩秒,周司屹笑了。

  她幾乎接近崩潰,周司屹突然抽了手。

  她渾身顫抖,在心裡罵了句變態。

  周司屹垂眸,修長手指夾著支煙,咔噠一聲打著。

  火舌躥動,他的指腹一點點摩挲著她濕紅的眼角,動作紳士又溫柔。

  但毫不掩飾的掠奪欲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願賭服輸。」幾近於蠱惑的語氣。

  那支煙他只抽了兩口,就懶懶掐滅。

  「周司屹。」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腰被握著,無法動彈。

  「喜歡誰?」周司屹扣住她手腕,淡淡重複。

  反反覆覆,周司屹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仿佛應了她十九歲生日那天那晚,他說過的話。

  孟盈閉著眼,渾身顫慄。

  「喜歡…」

  手指深深陷進他後頸,留下的印記跟他頸側的抓痕紋身幾乎貼合。

  呼吸亂到幾乎說不出話。

  周司屹只是漫不經心重複。

  濕靡雪夜,一切仿佛回到了那個夏天,無論是掠奪,交易,還是纏綿。

  但又跟那個夏天不同。

  「喜歡…哥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語氣說出的這四個字。

  身體幾乎緊緊挨在一起。

  周司屹垂睫,再一次耐心十足地幫她把裙擺理好。

  「真乖。」

  一顆硬質糖果送進來,舌尖卷著,輕輕吮了一下。

  草莓味的。

  她常吃的那個牌子。

  第67章 ch.67 生

  ch.67 生

  之後的幾個白天,孟盈都泡在舞蹈教室。

  周司屹讓陳似把她的東西搬到了他那兒。

  不知道願賭服輸的期限有多長,也不知道他的新鮮感會持續多久。

  兩人的關係沒公開,周司屹也懶於遮掩。

  白天偶爾去劇場,從來都是坐在那個預留的位置,實在惹眼的一個位置,十場重要演出里幾乎九場都是空置預留。

  不少人都私下討論過他到底在看誰,話題轉來轉去,最後十有八九到孟盈那兒。

  但孟盈看著是很乖的好學生,骨子裡其實挺冷,敢拒絕,跟一切八卦幾乎不沾邊。

  所以很少有人冒昧來問。

  今年的公演不像以往的匯報演出,規模很大,所有學院都排練了整整一個學期。

  座位幾乎一票難求,在售票開放的十分鐘內就完全售罄。

  但演出當天,第一排的座位全空。

  只有中央一個座席被預留,名牌上寫著Zhou。

  後台都在緊張地準備,下午走過台了,所有人都聚集在化妝間補舞台妝,孟盈被單獨領去了一間。

  她沒什麼胃口,沒去吃晚飯,只點了杯外帶的熱牛奶,離演出還有一個多小時,暖氣弄得人昏昏欲睡。

  眼前光源被高大身影擋住。

  她渾渾噩噩睜開眼,正對上雙漆黑的眼。

  周司屹俯身,幾乎額抵額的距離,她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攏著。

  一個接吻的距離。

  她本能屏住呼吸,人比站在舞台上還緊張,腳背都不自覺繃直。

  周司屹淡淡撩起眼皮,視線從她臉頰一寸寸掠過。

  如有實質的掠奪性,偏又斯文溫柔。

  白皙臉頰因屏息慢慢變紅,她的視線小心翼翼挪開,強裝鎮定。

  周司屹只是一寸寸地看下去,直直的目光,甚至都沒有接觸,但划過時,她無比敏感地顫慄了下。

  她的臉頰憋得通紅,直到胸腔中最後一寸氧氣耗盡,才悄悄挪回視線。

  做賊似的,剛想看看他的神色,就被那雙漆黑的眸攫住。

  她的臉頰原本就憋得紅,這會兒刷一下紅到耳根。

  周司屹盯了她幾秒,輕笑了聲,捏了下她鼻子。

  「心虛什麼?」

  不得不跟他對視,她的手指蜷了蜷:「明明是你想。」

  「我想什麼?」周司屹懶懶靠近對面的椅背,很有閒情逸緻地問了句。

  「想,想…」

  想接吻。

  被他的目光注視得後脊僵硬,她實在說不出後邊的兩個字,倒被反將一軍。

  周司屹的眉梢微挑,握住她的手腕,順勢一帶,她整個人就坐在他腿上。

  她不自在地想動,後頸被扣住,只能跟周司屹面對面對視,手抵在他胸膛,似乎拉開距離,但那點微末的力氣,根本沒什麼作用。

  周司屹的掌心順著她的後頸游移,像是給貓順毛。

  直到掠過她發頂,停了一下。

  那頂王冠推進她烏黑髮間。

  「Break a leg, my swan.」

  演出順利,我的天鵝。

  ———

  公演很成功。

  根據往年的慣例,學校會選出評分最高的三個節目進行巡演。

  孟盈她們的節目穩居第一。

  巡演的第一站是港城,開學就開始,舞蹈學院是quarter制,本來新年後就是下一個quarter的開始,但由於年末的公演,學校多放了一個禮拜的假,給參加巡演的學生訂了一月中旬的機票。

  孟盈沒跟大部隊一起,提前幾天飛了過去。

  港城沒有冬天,下機時一陣濕熱。

  穿過廊橋時就感受到熱意,她拉著登機箱,關閉了手機的飛行模式。

  她的朋友寥寥,除了舞團的通知,手機里基本沒什麼消息,所以很少像其他人一樣,飛機滑行還沒結束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聯網。

  大概是因為沒什麼期待的。

  但這次關閉飛行模式,手機里突然跳出條消息提醒。

  【Z:好掛住你嘅】

  心跳亂了一下,孟盈突然想起那年他被老爺子叫去港城,跟她通電話時,也懶懶說過這麼一句。

  從機場出來,她把東西放在酒店簡單收拾了下,去了章行芝家。

  章行芝住在一棟鴿子籠居民房裡。

  因為賭債的事,她跟周正臨的關係幾乎破裂,周正臨自顧不暇,出了事後對章行芝避之不及。

  倒是把大難臨頭各自飛展現得淋漓盡致。

  走廊逼仄狹長,孟盈在那面老式防盜門前站了一會兒。

  對面那戶的牆壁上也被貼了不少小GG,開鎖的,保健品的,男科的。

  孟盈慢吞吞讀了一會兒。

  仿佛回到十五歲那年,她背著書包,一個人坐在樓道,等著章行芝發來消息,告訴她可以回家了。

  從一開始的緊張忐忑,到不受控制地難過,再到習以為常。

  再然後,是混亂的十八歲。

  她踮著腳,青澀地勾住周司屹的脖頸。

  一場與惡魔的交易。

  也是某種層面的救贖。

  她轉身,手指曲起,扣在門板上。

  三下長,一下短。

  仿佛某種根深蒂固的敲門習慣,敲完的時候,她恍惚了一下。

  對面那扇門吱呀一聲打開。

  她僵立了一會兒,直到聽到砰一聲關門聲,才遲緩轉過頭。

  一個背著港城大學背包的男生轉身往樓下走,一手插兜,二十歲的年紀,走下最後一級台階時踮了下腳。

  一身少年風流。

  她愣怔看了一會兒,身後的門吱呀一聲打開。

  章行芝一手扶著門,小心翼翼探出頭,看到是她,才鬆了口氣,拽著她袖子把人拉進來,飛快地關上門。

  大概是被追賭債時形成的習慣。

  房間只有二十多平米,一室一廳,客廳狹窄得幾乎容不下兩個人錯身。

  一年多沒見,章行芝老得明顯,完全從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婦人,變成了迫於生計的中年婦女。

  她以前在省文工團,不管什麼時候都很注重外形,發永遠整齊盤著,束一支不算貴但花樣新奇的發卡。

  這次只是草草一梳,摻雜的白髮明顯。

  「這次來打算待多久?」氣氛有些尷尬,章行芝勉強自然地找了個話題開口。

  「過兩周有個巡演,演出結束就飛義大利,要在那兒準備第二場。」

  「我們綿綿長大了啊,也厲害了,」章行芝摸了摸她的額頭,「媽媽還記得,你這麼高的時候,你爸爸專門在牆上貼了把尺,每次休假回家就給你量一次,標一個記號,後來那些記號越來越高,快要到他胸口了。後來媽媽帶著你到B市,你就長得更快了,媽媽都記不得你什麼時候超過我的。你一直很乖,很努力,在學校跟同學相處得也很好,媽媽真的很欣慰。」<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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