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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長樂宮待得久了,包括她曾也得勢過一段時間,讓她也隱隱察覺到,胥硯恆對宋妃是有些看不上眼的。

  無關出身,但真正原因是什麼,杜才人也有點摸不清頭腦。

  長樂宮。

  大皇子沉默寡言地踏進來,宋妃一見到他,就忍不住情緒:「跪下!」

  大皇子默不作聲地跪了下來。

  宋妃越發氣急:「替二皇子求醫一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大皇子悶頭,沒有否認:「是。」

  在他承認後,宋妃越發控制不住情緒,她瞬間落如雨下,她站起來,走到大皇子跟前,捶打著大皇子:「你是要氣死母妃不成!」

  「母妃做這些究竟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讓你日後不受人鉗制!」

  大皇子任打任罵,雙眼早就通紅,他悶聲說:「……不對……」

  他說母妃說得不對。

  二弟若非是對他不設防,豈會落得此種處境?

  竹歸上前攔住娘娘,低聲勸慰:「娘娘有話好好說,大皇子慣來敬重您,您好好教他,大皇子會聽的。」

  宋妃甩開竹歸,她說:「他要是真的會聽我的,昨日就不會去昭陽宮!」

  她的話仿佛是在對竹歸說,眼神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終於忍不住眼淚,他狼狽地哭了兩聲,他不理解:「連瑾母妃都肯替二弟求醫,母妃究竟為何不肯?」

  他有自知之明,待父皇百年後,三弟登上大位的可能性比他高多了,瑾母妃都不忌憚二弟了,母妃為何如此固執?

  宋妃忽然一巴掌扇到他臉上,大皇子被打得一愣,宋妃卻死死地盯著他:「你這是在怪母妃?!」

  大皇子臉色煞白,他嘴皮顫抖著,說不出話。

  宋妃紅著眼:「我為何不肯?三皇子有褚家替他謀劃,有聖上寵愛,有母妃得勢,他什麼都不缺,貴妃自然能去做個好人!但你呢!母妃呢!」

  「你什麼都沒有,母妃也什麼都沒有!」

  見大皇子渾身顫抖,宋妃又去抱他,她哭得肝腸寸斷:「琉兒,母妃如何想做惡人,可是母妃沒有辦法啊!」

  「二皇子聰慧,三皇子得寵,只要他們在,你何時才能出頭啊?!」

  「只要能把你送到那個位置上,母妃死後下十八層地獄也在所不惜!」

  「有什麼報應,母妃全部受著,母妃只要你好好的。」

  接連不斷的話砸在大皇子頭上,砸得大皇子眼前一片發黑,他身子陡然晃動了兩下,他拼命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

  「琉兒不要母妃受報應。」

  他哭著說:「我不要那個位置,不要出頭。」

  父皇薄情可怕,當初淑妃如何得寵,最終還不是落得撞死的下場。

  母妃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到時,父皇豈會放過母妃?

  大皇子跪著,他拉住宋妃的衣袖,哭著乞求:「再有三年,我就能去封地了,日後將母妃也接出宮,即便沒有那個位置,也是富貴逍遙一生,求母妃不要再做錯事了!」

  大皇子字字誠懇,還在不斷地乞求勸說,卻全然沒有發現宋妃的眼神有一剎間變得極為可怖。

  她抱著大皇子,眼神幽幽地看向外間,她說:「琉兒,我的好孩兒。」

  作者有話要說:

  女鵝:嘖。

  小胥:朕還沒死呢。

  【叮鈴鈴~】

  第116章

  大皇子走後,宋妃很久都沒有說話,長樂宮陷入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竹歸低聲勸慰:「大皇子也是擔心娘娘的安危。」

  許久,宋妃才有了動靜,她眸色晦暗得化不開,她語氣幽幽地說:「琉兒年幼不懂事,做母親的,卻不能看著他錯下去。」

  他年幼不懂事,不懂得權利的好處,才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放棄,只要他品嘗到權利的滋味,他自然會想要去爭。

  沒關係,他還有母妃,她會替他籌謀好一切。

  竹青被娘娘嚇得屏住了呼吸,她微不可查地朝竹歸身後躲了躲,她有一瞬間居然不敢直視娘娘的眼睛。

  竹歸何嘗不懂得娘娘的心思,大皇子當真不懂得權利是何物嗎?不盡然。

  他出生就身處於名利場,四周的一切一切都在告訴他權利是什麼,正是明白權利代表了什麼,所以,大皇子才會想要退縮。

  可娘娘不同。

  娘娘是從低位爬上來的,她太懂得任人宰割的無能為力,所以,在觸碰到一點權利後,她食髓知味,一發不可收拾。

  以往的經歷迫使她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迫使她不願再低人一等,迫使她對權利的嚮往達到一種偏執的地步。

  其中有多少是為了大皇子考慮,早已不可考究。

  竹歸好像聽見自己嘆了口氣,她問娘娘:「娘娘打算怎麼辦?」

  宋妃眼神幽深,她慢吞吞地說:「怎麼辦,本宮能怎麼辦?」

  她不得寵,只要宮中有其餘人,皇上就永遠看不見她,即便宮中的妃嬪都死絕了,皇上也大可再選秀。

  但琉兒不一樣。

  妃嬪易納,皇嗣難得。

  琉兒是胥硯恆的長子,只要二皇子和三皇子不在了,胥硯恆再是不喜歡琉兒,也不得不重視琉兒。

  二皇子已經不足為慮,陳氏已死,他也得了啞疾,這輩子註定無緣與皇位。

  但三皇子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偏偏!偏偏她沒辦法越過瑾貴妃對三皇子出手,昭陽宮慣來守衛森嚴,除非瑾貴妃授意,根本沒有生人能接近三皇子,而昭陽宮的人?

  底下奴才也不是蠢貨,放著瑾貴妃的大腿不抱,冒著生命危險去害三皇子太不值當。

  尤其是胥硯恆還搞了個連坐的懲罰機制,底下人更是不敢輕易冒險,一個不留神就可能被同寢的人抓住。

  宋妃不是沒打過拿銀錢收買宮人的主意,但瑾貴妃是宮中出了名的大方,她沒有娘家補給,如何能和瑾貴妃比財力?

  怎麼才能讓三皇子變得沒有威脅?

  宋妃眸色沉沉,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她忽然掀起了唇角。

  翌日。

  請安後,褚青綰就聽說宋妃親自去了慈寧宮侍疾,褚青綰詫異地挑了挑眉:「其餘妃嬪呢?」

  弄秋聳肩:「可能是擔心再出現李美人或者秦才人的情況,省的被打臉,索性她便親自上陣了。」

  無奈妥協,好似的確是宋妃表現出來的形象。

  但莫名的,褚青綰不信宋妃這麼好心。

  褚青綰微眯了眯眼眸,她招手,讓弄秋附耳過來:「你去找盧美人,同她說……」

  弄秋點了點頭,她立即應聲:「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去。」

  弄秋走後,遲春稍微有點不解:「娘娘怎麼對宋妃如此戒備?」

  七月越來越熱,殿內早擺上冰盆,褚青綰熱得一直打著扇,她微微蹙了蹙鼻尖:「我不會小看從微末處爬上來的人,她們若似野草,堅韌也頑固。」

  高位對她們而言,來之不易,所以,她們更會攥著不放手。

  不得不防啊。

  宮中風平浪靜,時間也過得很快,中秋前夕,江南一案終於有了定奪,聽聞謝賀辭雷厲風行,期間查殺不少官宦,抄家的抄家,關押的關押,一時間整個朝堂都人人自危,京城內也是多日血腥味不散。

  褚青綰頗為好奇陳家的下場,弄秋慣來是打聽消息的好手:「聽聞陳家主家不論男女都被斬首,只有旁支女眷和幼兒逃過一劫,卻也要流放三千里。」

  褚青綰倒抽了口冷氣。

  流放,聽著似乎比斬首要好上不少,但這三千里的征程,豈是往日嬌生慣養的女眷和幼兒能受得住的?能活著走到流放之地最多只有十之二三,而這十之二三到了流放之地還需服勞役,能存活下來只會更少。

  弄秋不曾同情,她是貧苦家的孩子,幸得被娘娘看重,才有了今日,所以,她更厭惡貪官。

  她義憤填膺道:「奴婢被賣於人時,才不過二兩銀子,這就是尋常百姓家一年的花銷了,陳家被查封出來的白銀就有五百萬兩,僅僅是斬首,簡直是便宜他們了!」

  至於那些女眷和幼兒是否可憐?陳家貪污的那些銀子,難道她們沒有花銷過分毫嗎?

  褚青綰沒覺得陳家人可憐,她只是想起了陳氏,陳氏拼死一搏,陳家依舊落得此種處境,可想而知,即便親眼見到陳氏撞死在眼前,胥硯恆也幾乎是無動於衷。

  褚青綰吃著冰碗,頓了頓,交代了下去:「此事,不要傳到二皇子耳中。」

  要是被二皇子知道了陳家的下場,恐怕又要受一番打擊。

  二皇子對舒兒沒了什麼威脅,褚青綰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再說,整個皇室只有舒兒一個皇子,傳出去,也實在是不好聽。

  當晚,胥硯恆提早到了昭陽宮,彼時,褚青綰還未沐浴結束,淨室內煙霧繚繞,胥硯恆徑直闖了進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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