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
周志榮：「沒多大事，很快就好了，不用浪費這個錢。」
錢珠蘭沒敢說話，感覺女兒下一秒就要發火罵人了。
周沁忍住火氣：「走路一瘸一拐了還沒事？非要我讓哥哥們架著你去醫院才行？」
錢珠蘭連忙緩和緊張的氣氛：「現在也晚了，醫院大部分醫生都已經下班，明天再帶爸爸去醫院看看。」
「行吧，明天上午就去醫院。」周沁退讓一步。
晚上，全家人坐一起吃飯，錢珠蘭問女兒今年是不是遇到事了，所以提前回家。
從女
兒讀大學開始，暑假就在省城打工，寒假也要打工，打半個月工，年底回來。
一年到頭待在家的時間只有十幾天。
今年提前回來了，算著時間應該是大學剛放寒假的時間。
本來以為孩子爸爸的傷能在年底好起來，到時候女兒就看不出爸爸受傷了。
完全被打個措手不及。
周沁：「有點累了，不想打寒假工，提前回來休息，爸爸的傷必須治，借錢也要治。
錢的事我來操心，大不了下個學期多打幾份工。」
無力感更深了。
周南插話：「等我結了工錢，再把工錢給你，沒多少就是了。」
「嗯。」周沁應了一聲。
...
今年過年，家裡過得並不熱鬧，給爸爸看傷花了不少錢，全家人籠罩在陰雲中。
只能慶幸爸爸沒有得不可逆的傷害，身體休養一陣子，能慢慢恢復過來。
丈夫的傷病算是過去了，錢珠蘭才想起什麼。
乾兒子沒來過。
之前每年過年都會過來，今年卻沒有任何動靜。
女兒是不是徹底跟安良鬧掰，老死不相往來了？
因著丈夫傷痛花出去的錢，錢珠蘭不敢問女兒怎麼回事。
周沁家籠罩在陰雲中，賀安芷家也沒好到哪去。
今年賀安良就沒有跟隨爸媽妹妹回來縣城過年，選擇獨自待在省城過年。
賀安芷已經知道媽媽知道事情經過了，至於周沁在書房裡到底和哥哥說了什麼，媽媽也不知道。
媽媽只說哥哥大哭一場後，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她放寒假後有見過哥哥一面，哥哥氣質確實冷硬不少，沒有努力裝年輕，卻裝得不像的彆扭感了。
媽媽原本形容哥哥變了個人，後來說哥哥變回了自己。
變回自己更恰當。
「我專門找沁沁道歉怎麼樣？不是為了你哥哥，是我覺得對不起沁沁，你哥哥給她帶來那麼多困擾和麻煩。」王美雲心懷愧疚。
不知道沁沁被兒子騷擾時有多驚恐。
換個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小姑娘，已經被兒子逼出心理疾病了。
賀安芷不是很贊同：「首先，我們不知道周沁家在哪，其次，是哥哥犯的錯，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為什麼要替哥哥道歉？
哥哥自己去道歉才對……也不用了，周沁壓根不想見到哥哥。」
已經不需要再替哥哥遮掩了，她說話更直接。
「沁沁現在終於不用看到你哥哥了，是好事。」王美雲語氣惆悵。
她不是很想事情走到這種地步。
可走到這種地步才是對的。
「媽，你不用自責了，以後少管哥哥的事情，越管越糟心。」
「想管也不敢管，你哥大哭一場，把媽媽嚇一跳，怕他再哭。」
賀安芷有點好笑：「哥哥哪有那麼容易哭的，又不是三歲小孩。」
「可惜你沒看見你哥哥哭的樣子，他讀小學後，媽媽第一次見他哭呢。」
是非常稀罕的，以後能拿來笑話兒子的經典場面。
現在可不敢笑話他，連丈夫都犯嘀咕，自家兒子怎麼比他還像個大人了。
「我才不要看哥哥哭，晚上會做噩夢的。」賀安芷特別想搓搓胳膊，要起雞皮疙瘩了。
「哪有這麼說你哥哥的……以前每年過年，你哥哥都要去沁沁家，總不見人影，媽媽就當他不存在了。
今年過年，他真的不回來，媽媽才發覺他存在感那麼強。「王美雲又忍不住憂傷起來。
和沁沁沒關係，過年就該一家團團圓圓的。
少一個人，很不是滋味。
賀安芷：「媽，你現在想見到哥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見到我就比較難了，我好不容易放寒假回家，你不要總提一把年紀卻鬧小孩子脾氣的哥哥。」
她要吃哥哥的醋了！
哥哥和棒槌有什麼區別，哪有她這個小棉襖貼心！
「好好好，不提你哥哥，過年有什麼想吃的，媽媽做給你吃。」
「想吃紅燒排骨。」
「行，媽媽做給你吃。」
第42章
懇求
周南聽見敲門聲，起身去開門。
「周沁不在家，初五就回省城了。」見到賀安良，他還有點意外。
不用賀安良問，他習慣性說起妹妹的行蹤。
差點以為他和妹妹已經斷了。
無論賀安良今天有沒有過來，他都認為是妹妹用了某種強硬手段，斬斷了兩人的聯繫。
因為一直是賀安良自作多情，妹妹明確表態過，不想沾邊。
賀安良心裡說不出的失落：「她今年這麼早就去省城了？」
他們今生總是在錯過。
事情說來話長，周南把賀安良請進家裡，給他倒了杯熱水，說起家裡發生的事情。
這事要從爸爸受傷開始說起。
爸爸的事給家裡籠罩了一片烏雲。
妹妹原本說累了，今年不打寒假工，因為爸爸的事，決定繼續打寒假工，過完年沒幾天，初五就走人了。
賀安良過來已經是初八，妹妹走了三天。
得知事情原委，賀安良問明岳父狀況，確定岳父沒事後，又問家裡是否缺錢。
缺錢的話，他手頭有些錢，能借給他們家周轉。
可以不用償還，只是說了不用償還，周沁知道會生氣，他就說借。
周南連忙搖頭：「不缺了，不缺了，要是被周沁知道家裡借你的錢，非要罵死我們不可。
她已經因為爸爸不及時去醫院看傷，發過好大火了。
離開前特意交代過我，家裡有事要及時告訴她，不要隱瞞她。
借錢也不能隨便借，需要告訴她向誰借的。」
他不敢接賀安良的錢。
接了絕對會被妹妹罵。
既然家裡不能給妹妹帶來助力，那就努力做到不給她添亂吧。
賀安良：「你留一份我的聯繫方式，要是有事發生，可以聯繫我。」
他清楚周沁性格強勢，不喜歡仰賴他而活，不會主動向他求助。
她不主動，他來主動，以防萬一，將自己的聯繫方式留一份給周南。
周南沒法拿錢，拿聯繫方式是行的。
...
正月初十。
一家三口回到省城，王美雲沒歇著，當天就提著從縣城帶來的特產，帶到兒子廠里。
特產交給小陳，她去辦公室找兒子。
陳添瑞將特產放到辦公桌上：「阿姨，安良不在。」
「他去哪了？」
陳添瑞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上午十點後離開的。」
「你不知道？那就不是工作原因了，阿姨去他家裡看看。」
「阿姨，不用去家裡，他把廠子當家好長一段時間，過年也在廠里待著，廠子就是他的家。」為了避免阿姨白跑一趟，陳添瑞提醒一句。
王美雲一聽，乾脆問起兒子近幾個月的動向。
陳添瑞沒有隱瞞，不提賀安良的個人生活，只提工作，大概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了一台工作機器，全副身心放在工作中。
他累，搞得大家也累。
想起說話對象是工作機器的媽媽，陳添瑞連忙補充：「阿姨，我不是在抱怨，只說他太拼命了，不過前天開始，安良總算知道休息了。」
「前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前天是初八，一家三口還在縣城老家。
陳添瑞：「應該沒有生病，只說有私事，請三天假。
原以為三天見不著人影，沒想到當天早上走，下午就回來了。
就是從昨天開始，每天會有兩三個小時不在。」
明明才兩天時間，他卻用上「每天」的說法，是覺得會持續好長一段時間。
別的不敢多說。
他猜想賀安良去年可能被心上人嚴厲拒絕並扇了一巴掌，死心了。
只死心一段時間。
最近發現根本沒法死心，又去追心上人了。
王美云：「行，辛苦你們了，阿姨帶的特產，
你待會兒就拿去給大傢伙分了。」
「謝謝阿姨。」
是挺辛苦的，有加班費也很辛苦，賀安良重新開始追妻，他們才得以喘息。
...
周沁再見到賀安良是在學校教學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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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珠蘭沒敢說話，感覺女兒下一秒就要發火罵人了。
周沁忍住火氣：「走路一瘸一拐了還沒事？非要我讓哥哥們架著你去醫院才行？」
錢珠蘭連忙緩和緊張的氣氛：「現在也晚了，醫院大部分醫生都已經下班，明天再帶爸爸去醫院看看。」
「行吧，明天上午就去醫院。」周沁退讓一步。
晚上，全家人坐一起吃飯，錢珠蘭問女兒今年是不是遇到事了，所以提前回家。
從女
兒讀大學開始，暑假就在省城打工，寒假也要打工，打半個月工，年底回來。
一年到頭待在家的時間只有十幾天。
今年提前回來了，算著時間應該是大學剛放寒假的時間。
本來以為孩子爸爸的傷能在年底好起來，到時候女兒就看不出爸爸受傷了。
完全被打個措手不及。
周沁：「有點累了，不想打寒假工，提前回來休息，爸爸的傷必須治，借錢也要治。
錢的事我來操心，大不了下個學期多打幾份工。」
無力感更深了。
周南插話：「等我結了工錢，再把工錢給你，沒多少就是了。」
「嗯。」周沁應了一聲。
...
今年過年，家裡過得並不熱鬧，給爸爸看傷花了不少錢，全家人籠罩在陰雲中。
只能慶幸爸爸沒有得不可逆的傷害，身體休養一陣子，能慢慢恢復過來。
丈夫的傷病算是過去了，錢珠蘭才想起什麼。
乾兒子沒來過。
之前每年過年都會過來，今年卻沒有任何動靜。
女兒是不是徹底跟安良鬧掰，老死不相往來了？
因著丈夫傷痛花出去的錢，錢珠蘭不敢問女兒怎麼回事。
周沁家籠罩在陰雲中，賀安芷家也沒好到哪去。
今年賀安良就沒有跟隨爸媽妹妹回來縣城過年，選擇獨自待在省城過年。
賀安芷已經知道媽媽知道事情經過了，至於周沁在書房裡到底和哥哥說了什麼，媽媽也不知道。
媽媽只說哥哥大哭一場後，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她放寒假後有見過哥哥一面，哥哥氣質確實冷硬不少，沒有努力裝年輕，卻裝得不像的彆扭感了。
媽媽原本形容哥哥變了個人，後來說哥哥變回了自己。
變回自己更恰當。
「我專門找沁沁道歉怎麼樣？不是為了你哥哥，是我覺得對不起沁沁，你哥哥給她帶來那麼多困擾和麻煩。」王美雲心懷愧疚。
不知道沁沁被兒子騷擾時有多驚恐。
換個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小姑娘，已經被兒子逼出心理疾病了。
賀安芷不是很贊同：「首先，我們不知道周沁家在哪，其次，是哥哥犯的錯，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為什麼要替哥哥道歉？
哥哥自己去道歉才對……也不用了，周沁壓根不想見到哥哥。」
已經不需要再替哥哥遮掩了，她說話更直接。
「沁沁現在終於不用看到你哥哥了，是好事。」王美雲語氣惆悵。
她不是很想事情走到這種地步。
可走到這種地步才是對的。
「媽，你不用自責了，以後少管哥哥的事情，越管越糟心。」
「想管也不敢管，你哥大哭一場，把媽媽嚇一跳，怕他再哭。」
賀安芷有點好笑：「哥哥哪有那麼容易哭的，又不是三歲小孩。」
「可惜你沒看見你哥哥哭的樣子，他讀小學後，媽媽第一次見他哭呢。」
是非常稀罕的，以後能拿來笑話兒子的經典場面。
現在可不敢笑話他，連丈夫都犯嘀咕，自家兒子怎麼比他還像個大人了。
「我才不要看哥哥哭，晚上會做噩夢的。」賀安芷特別想搓搓胳膊，要起雞皮疙瘩了。
「哪有這麼說你哥哥的……以前每年過年，你哥哥都要去沁沁家，總不見人影，媽媽就當他不存在了。
今年過年，他真的不回來，媽媽才發覺他存在感那麼強。「王美雲又忍不住憂傷起來。
和沁沁沒關係，過年就該一家團團圓圓的。
少一個人，很不是滋味。
賀安芷：「媽，你現在想見到哥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見到我就比較難了，我好不容易放寒假回家，你不要總提一把年紀卻鬧小孩子脾氣的哥哥。」
她要吃哥哥的醋了！
哥哥和棒槌有什麼區別，哪有她這個小棉襖貼心！
「好好好，不提你哥哥，過年有什麼想吃的，媽媽做給你吃。」
「想吃紅燒排骨。」
「行，媽媽做給你吃。」
第42章
懇求
周南聽見敲門聲，起身去開門。
「周沁不在家，初五就回省城了。」見到賀安良，他還有點意外。
不用賀安良問，他習慣性說起妹妹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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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直是賀安良自作多情，妹妹明確表態過，不想沾邊。
賀安良心裡說不出的失落：「她今年這麼早就去省城了？」
他們今生總是在錯過。
事情說來話長，周南把賀安良請進家裡，給他倒了杯熱水，說起家裡發生的事情。
這事要從爸爸受傷開始說起。
爸爸的事給家裡籠罩了一片烏雲。
妹妹原本說累了，今年不打寒假工，因為爸爸的事，決定繼續打寒假工，過完年沒幾天，初五就走人了。
賀安良過來已經是初八，妹妹走了三天。
得知事情原委，賀安良問明岳父狀況，確定岳父沒事後，又問家裡是否缺錢。
缺錢的話，他手頭有些錢，能借給他們家周轉。
可以不用償還，只是說了不用償還，周沁知道會生氣，他就說借。
周南連忙搖頭：「不缺了，不缺了，要是被周沁知道家裡借你的錢，非要罵死我們不可。
她已經因為爸爸不及時去醫院看傷，發過好大火了。
離開前特意交代過我，家裡有事要及時告訴她，不要隱瞞她。
借錢也不能隨便借，需要告訴她向誰借的。」
他不敢接賀安良的錢。
接了絕對會被妹妹罵。
既然家裡不能給妹妹帶來助力，那就努力做到不給她添亂吧。
賀安良：「你留一份我的聯繫方式，要是有事發生，可以聯繫我。」
他清楚周沁性格強勢，不喜歡仰賴他而活，不會主動向他求助。
她不主動，他來主動，以防萬一，將自己的聯繫方式留一份給周南。
周南沒法拿錢，拿聯繫方式是行的。
...
正月初十。
一家三口回到省城，王美雲沒歇著，當天就提著從縣城帶來的特產，帶到兒子廠里。
特產交給小陳，她去辦公室找兒子。
陳添瑞將特產放到辦公桌上：「阿姨，安良不在。」
「他去哪了？」
陳添瑞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上午十點後離開的。」
「你不知道？那就不是工作原因了，阿姨去他家裡看看。」
「阿姨，不用去家裡，他把廠子當家好長一段時間，過年也在廠里待著，廠子就是他的家。」為了避免阿姨白跑一趟，陳添瑞提醒一句。
王美雲一聽，乾脆問起兒子近幾個月的動向。
陳添瑞沒有隱瞞，不提賀安良的個人生活，只提工作，大概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了一台工作機器，全副身心放在工作中。
他累，搞得大家也累。
想起說話對象是工作機器的媽媽，陳添瑞連忙補充：「阿姨，我不是在抱怨，只說他太拼命了，不過前天開始，安良總算知道休息了。」
「前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前天是初八，一家三口還在縣城老家。
陳添瑞：「應該沒有生病，只說有私事，請三天假。
原以為三天見不著人影，沒想到當天早上走，下午就回來了。
就是從昨天開始，每天會有兩三個小時不在。」
明明才兩天時間，他卻用上「每天」的說法，是覺得會持續好長一段時間。
別的不敢多說。
他猜想賀安良去年可能被心上人嚴厲拒絕並扇了一巴掌，死心了。
只死心一段時間。
最近發現根本沒法死心，又去追心上人了。
王美云：「行，辛苦你們了，阿姨帶的特產，
你待會兒就拿去給大傢伙分了。」
「謝謝阿姨。」
是挺辛苦的，有加班費也很辛苦，賀安良重新開始追妻，他們才得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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