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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頭,看見秦香絮的臉,不由得驚異道「公、公主,你、你的臉......」

  「不礙事,不礙事。」秦香絮讓她放輕鬆些,接著問道:「怎的也不進去坐坐,急著走做什麼?」

  她說著就要帶柳玄靈進去。

  柳玄靈卻是頓住步子,忙拒絕道:「不了不了,我就不進去了,沈大人還在裡頭呢。」

  「他在裡頭,又不礙著我們談話,」秦香絮見她眼睛四處亂瞟,不解地問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柳玄靈頓了頓,說話的聲音有些心虛:「我覺著......我許是犯了錯......」

  「犯錯?」秦香絮有些疑惑:「你犯什麼錯了?」

  「方才來時我見公主不在,就讓沈大人嘗了點那藥酒,他似乎......」

  柳玄靈抬眼,小心地覷了秦香絮一眼,繼續道:「有些不適。」

  秦香絮「啊」了一聲,解釋說:「他不是身子不適,是酒量差,很差,非常差。」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差。

  「怪不得李成那副表情。」柳玄靈若有所思,隨後又問:「那公主要不要去看看他?」

  說來也是,秦香絮只得朝她道:「看來今日不能留你喝口茶了。」

  柳玄靈笑笑:「無礙,以後總有機會。」

  她走後,秦香絮領著沈玲瓏朝里走。

  沈玲瓏仰起頭,很好奇地說道:「爹爹喝醉酒會耍酒瘋嗎?我還沒見過人耍酒瘋呢,我想看!」

  秦香絮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有些無奈道:「你爹不耍酒瘋,他會很乖,極其乖。」

  「乖不好嗎?」沈玲瓏說:「張稟山平時總讓我乖一些呢。」

  「你爹的乖跟旁人不一樣。」秦香絮想起從前,覺得有些事還是不不適宜與玲瓏說:「等你長大就懂了。」

  沈玲瓏知道這是不給她看的意思,有些不情願地嘟了嘟嘴:「好吧,那我就回房練功課了。」

  「嗯,玲瓏真乖,」秦香絮在她軟軟的臉頰肉上親了一口,「待娘親看完爹爹,就去陪你。」

  這一親,讓沈玲瓏把不高興全忘了,整個人暈乎乎得像踩在雲彩上,她沒忘記親回去,抱著秦香絮的臉就吧唧好幾口,興奮道:「娘親千萬要記著來看我哇!」

  「嗯,會的。」

  秦香絮朝張稟山道:「把小姐抱回房裡去吧。」

  張稟山聽話地把沈玲瓏抱起。

  秦香絮嘆口氣,先是去了書房,沒找著沈鶴知人,才朝她自己房間走。

  李成一直守在門口,見她來,朝她露出個十分勉強的笑容。

  「辛苦你了。」

  秦香絮說完,打開門進去。

  房內,沈鶴知在床上安然睡著,烏髮隨意地在枕上流瀉,清麗的臉在日光下顯出點溫和無害。

  秦香絮坐在床畔,看著他的睡顏,輕嘆了口氣。

  沈鶴知喝醉後,與其說乖,倒不如說是是非不分。

  因為喝醉的他,不受世俗倫理約束,完全隨性而為,不管誰提什麼要求,他都會一併答應。

  如果對方要殺人,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做遞刀的那個。

  秦香絮想,若不是他這個弱點,他二人

  許久不會發生這許多事,畢竟當初,她就是利用他這毛病,讓他答應娶她的。

  想起從前,秦香絮不免諸多感慨。

  她又看了眼沈鶴知,抬手,想要替他整理散亂的頭髮,可就在手觸碰到他之時,眼前的景象忽地轉換。

  秦香絮回過神來,已經仰躺在床。

  沈鶴知握著她的手腕,默默地俯視她,不確定道:「央央?」

  秦香絮想起臉上的疹子,他會有此疑問也正常,便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紅疹下白皙如雪的肌膚,回答道:「是我。」

  沈鶴知俯下身,抱住秦香絮,在她頸窩處輕輕地蹭了蹭。

  秦香絮被他蹭得有點癢,但又想著他醒了,絕對不能讓他亂走,就主動回抱住他。

  也不知道是這舉動令他誤會了什麼。

  沈鶴知抬起頭,捏住秦香絮的下頜,開始吻她。

  秦香絮一愣,抵著他的肩膀,將人稍微推遠些,有些驚訝地道:「你沒喝酒?」

  沈鶴知垂眸看了她一會兒,才淡聲承認:「是。」

  「那你身上酒味哪來的?」秦香絮靠近他又仔細聞了聞,確認沒聞錯,是酒的味道。

  沈鶴知回答道:「隨意灑了些在衣領上。」

  秦香絮問道:「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裝醉?好玩?」

  「累了。」

  沈鶴知俯身靠近她,「想央央陪。」

  第101章 身孕

  「累了你就該什麼都不做,專心睡覺才是。」秦香絮見他眼下烏青深重,便知他這些日子有多麼勞累。

  她將人推倒在床,用了點命令的語氣說道:「趕緊給我閉上眼,聽見沒有。」

  沈鶴知抓著她的手,薄唇輕啟,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

  秦香絮毫不猶豫地打斷他:「要可是也給我睡醒後再可是。」

  她繼續說道:「你是覺著自己身子是鐵打的,怎麼都壞不了,還是覺著活得嫌長?成日累下去,身子早晚挨不住,所以我叫你休息你就休息,聽話行不行?」

  說完,秦香絮在沈鶴知身邊躺下,催促道:「我會陪著你的,快睡。」

  沈鶴知看了看她,輕嘆口氣,隨即眼睫輕顫,闔上了雙眸。

  只是眼睛雖是閉上,但他卻沒立馬入睡,還是問了句:「你這些時日與孫涵月相處,可探出什麼東西來了嗎?」

  「還是那幾樣,」秦香絮隨意地說:「問她,她只道家中人重病,至於是什麼病,則隻字不提,不過據我猜測,男人難以啟齒的病症,無非就是那些,劉溫應是這些年來沉溺美色,銷魂過頭,虧空了身子。」

  她越想越覺著是這麼個道理,接著道:「不然你說,一個好色如命的人,怎麼會突然間轉了性子,只守著他的王妃,連妾室都不要。」

  「許是吧。」

  沈鶴知道:「你若有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提。」

  秦香絮很快道:「這話不用你說,我自個兒知道,我跟我夫君客氣什麼,是不是?」

  沈鶴知輕輕地笑了一聲,「嗯。」

  秦香絮想起什麼:「啊,對了,你那信仿好沒有,我馬上就要用了。」

  「放在書房,你若要,我現在派人去取來。」

  「不了不了,你還是先歇著吧,等醒了以後再說。」

  秦香絮嘆口氣道:「這件事倒是好處理,但你身上的事務,依我看,似乎還要耗上好一陣才能處理完,會不會耽擱咱們離京?」

  「不會。」沈鶴知答得果斷。

  「你這麼肯定?」秦香絮問道。

  「你不信我?」沈鶴知側身,睜開墨玉眼眸,看向秦香絮。

  他神情冷淡,聲線也平穩得沒什麼起伏,可說出的話,卻能莫名讓人信服。

  「好了好了,」秦香絮勾了勾他纖長的手指,溫聲道:「我怎麼會不信你呢。」

  她朝他笑了笑,說:「你覺得,咱們離京以後,去哪兒好?」

  沈鶴知問:「你不是說想去溫暖如春的地方嗎?」

  「可溫暖如春的地方有好多呢,又不止一個。」秦香絮掰著手指頭開始數,「臨舒、旦州、寧州......」

  數到最後,她頓住了。

  沈鶴知瞭然道:「你不想回綏青?」

  綏青也是個氣候宜人的地方,但秦香絮數漏了。

  她對綏青的感情實在複雜,一來是在那裡受了十幾年的苦養壞身子,二來是在那裡遇上沈鶴知,與他相知相許,誕下他們的玲瓏。

  說愛,及不上。

  說恨,又太過。

  秦香絮不太想直面心中的情緒,隨意地找了個藉口道:「宅院當年早被匪徒一把火燒盡了,就是想回去,也回不了。」

  「回得去,」沈鶴知緩緩道:「我後來有命人將宅子重新修建,與我們當年住的別無二致。」

  秦香絮愣了愣,問道:「你後來不是進京做官了嗎,既不住綏青,何必再耗費那麼多人力物力,去建一座空宅?」

  沈鶴知垂著眼瞼,似乎想起什麼,良久,才開口道:「我怕你若回來,找不到咱們的家。」

  他那些年派了無數人出去,但不曾找到她半點音訊,絕望得近乎崩潰。

  可他還是固執地不肯認下她不在的事實,心中總是存了分希冀,想著央央許是傷重,正在哪處闃無人跡的世外桃源養傷,待傷養好了,便會回來找他。

  因而縱使宅院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成碎瓦頹垣,沈鶴知也還是依著記憶,再原樣讓人建了座出來。

  不管春夏秋冬,不管漫漶清醒。

  粉牆灰瓦的大宅,永遠在無數次的黯淡與固執中,孤然孑立地等,一年又一年。

  秦香絮聽完,有些不知身在何處,腦子裡嗡嗡作響。

  這些年她失去記憶流落在外,被找回後,父皇與母后出於愧疚百般彌補,嬌慣著她,寵溺著她,她想要什麼都唾手可得,根本不知煩惱為何物。<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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