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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阿楊搬走去哪兒?」

  「他當然是搬來我家。」

  「憑什麼?」張洵不滿地扯著嗓門,「我也要搬去你家,我不住樓下。」

  「不准得寸進尺!我能允許你住在我附近就很不錯了,這還是看在你這兩年在雲州表現不錯的份上。到時候邵敏住在你隔壁,你們倆好好當鄰居,大家都是朋友,住得近了,凡事也好有個照應。」

  張洵的眸光一片深沉,漂亮的狐狸眼除了勾丨引她的時候嫵媚含情,其他時候總是透著一種精明狠絕的算計。

  讓他跟邵敏當鄰居,他絕對不介意跟那條死狗好好打一架。

  廖筠哪能不懂他的算盤,陰惻惻地威脅他:「我警告你,要是再敢沒事找邵敏打架,後果你清楚。」

  小狐狸飛快地扭頭看她一眼,語氣滿是茫然無辜:「我冤枉啊,我怎麼可能沒事找他打架,都是他先招惹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死綠茶,難道你要讓我忍嗎?我憑什麼慣著他?你就知道向著他說話,你一點都不疼我了。」

  廖筠翻了個白眼,笑罵道:「少來這一套,沒人比你小張總更混蛋。我跟你說認真的,等你搬過去,別總跟他起衝突,你知道他綠茶還上他的當,到時候鬧到我面前,我怎麼說?一人給你們一巴掌?我就是因為疼你,所以不想讓你跟他這樣,我哪捨得打你?」

  張洵桀驁了半輩子,跟邵敏一樣有個臭毛病,那就愛聽廖筠的PUA。只要廖筠說兩句好話,他就會高興地揚起嘴角:「……好吧,知道了,我懶得理他,不會讓你為難的。」

  話雖然說得好聽,現實卻是殘忍又無情。

  幾天過後,小寵物們的搬家行動陸續結束,真到了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矛盾比廖筠想像的還要多。

  雖然沒有人當著她的面起衝突,但是他們明里暗裡那較勁兒的樣子,她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有時候她早上不過隨口說了一句想吃什麼菜,晚上必定會得到不同口味的好幾盤,甚至還非要讓她評出個好歹,排出個名次,不然就要鬧彆扭。

  無奈的她沒幾天就煩了,經常借各種理由出去喝酒。

  某次回家,阿楊不在。有一隻看不清模樣的小寵物盡職盡責地照顧她,給她換衣服,抱她去洗臉,還給她敷了面膜,泡了腳,一通按丨摩,伺候得仔仔細細,明明白白。

  她覺得很舒服,很愜意,迷迷糊糊地喊了聲「尋尋」。

  小寵物卻非常委屈,體貼地湊過去親了親她醉得發丨燙的臉,小聲糾正:「我不是尋尋,我是敏敏。」

  廖筠意識不清,執意喊他:「尋尋,我要喝蜂蜜水。」

  邵敏無奈地答應:「好,我現在去弄。」

  泡好蜂蜜水,邵敏扶著廖筠,用吸管餵著她喝了一些。

  她閉著眼睛癱在他懷裡摸他的臉,口齒不清地胡亂誇獎:「你真乖,尋尋,寶寶……乖寶寶,張洵……」

  得意搖尾巴的邵敏突然愣住了,如遭雷擊,掰過她的臉質問:「你叫誰?張洵?你剛才是在叫張洵,不是莫尋?」

  廖筠聽他說話跟繞口令似的,腦袋一歪,倒頭就睡。

  邵敏氣結,差點沒抱著她哭兩嗓子。

  接下來幾天,小狗總是憂愁委屈,鬱鬱寡歡,也不怎麼在廖筠面前出現,本以為廖筠會發現他的異常,多少關心他一下,結果沒想到廖筠忙得要命,就算一天沒看見他也不想找他。

  彆扭的邵敏當即更換策略,先把自己弄感冒了,然後掐著點給廖筠打視頻。

  廖筠正在開會,倒不是什麼重要的會議,她自己也在忙別的。接起電話來,看著鏡頭前放大的可愛小狗,笑了笑問:「怎麼了,敏敏?」

  小狗把手機放在矮矮的桌子上,可憐巴巴地往前湊,啞著嗓子叫她:「……老婆,我喉嚨痛。」

  廖筠並不糾結他的稱呼:「感冒了?」

  「……我不知道。」

  「感冒了就感冒了,有什麼不知道的。」

  「有點熱,你回來給我看看。」

  「讓我看什麼?再傳染我怎麼辦。」

  小狗氣得不說話了,爬起來用跪著的姿丨勢,鬱悶地搗鼓鏡頭。

  廖筠故意逗他:「怎麼不說話了,不想理我?那掛了啊,我在開會。」

  「等等!」小狗迅速調整好鏡頭的角度,正好從敞開的領口露出了一點白花花的胸丨肌,哼哼唧唧地求她,「你別掛,你開著,我又不打擾你……我想你了。」

  廖筠知道小狗敏丨感不安,有時候見不到她,夜裡還要抱著她的衣服才行。她沒有再拒絕,把手機放在一旁,直到對面的小狗無聊地趴在矮桌上睡著。

  又過了幾天,駱煬在回國的時候突然被抓。

  比廖筠計劃的進度要快很多,誰也沒想到提交了最新一批關鍵證據的人會是趙清晏。

  趙清晏知道駱煬碰了犯法的黑活,委婉地勸過他很多次,但無論她提起自己的身體,家族,還是孩子,駱煬都鐵了心地不回頭,非要堅持到底,還說很快就帶著她移民出國。

  趙清晏徹底失望,終於狠下心來大義滅親。

  廖筠佩服她的魄力,而駱煬和張洵最後的爭鬥也徹底結束了。張洵在廖筠生日前夕,正式將自己的股份全部轉移。

  張家人罵他是家族的叛徒,他本人卻不以為意地說:「如果沒有廖總好心插手,這些年來一直暗中幫助,就憑你們的智商,還真想把張家交給一個涉黑走私的亡命徒?廖總並沒有搶奪磬耀,而是我代表磬耀,求她接手,這是對張家最好的選擇。」

  磬耀就這樣毫無懸念地落在了廖筠手裡,那天是邵敏的二十四歲生日。

  廖筠有很多事要忙,已經連著幾天沒回過家了,邵敏雖然爭寵,但在正事面前沒傻到那份兒上,不可能跑去搗亂找不自在。

  除了偶爾給廖筠發發消息,他一直一個人乖乖地待在家裡,打掃房間,收拾東西,然後給自己煮了一碗青菜面做晚飯,隨後下樓遛狗,遛累了就坐在長椅上發呆,讓廖大爺以他為圓心,在半徑兩米的狗繩範圍里自由活動。

  不一會兒,天色漸暗,赤紅的夕陽散發著幽冷的昏黑,離他不遠的某處忽然放起了煙花。

  耀眼的光芒一簇接一簇地沖入混沌的雲霄,刺破夜幕的籠罩,炸開一片奪目的璀璨,就像在慶賀著什麼。

  他抬起頭,一邊聽著廖大爺興奮的叫聲,一邊愣愣地欣賞著,絲毫沒注意到身邊有人靠近。

  直到這人不緊不慢地在他旁邊落座,和他一同占據著這把冰冷的長椅。

  他茫然轉頭,只看到廖筠的側臉被煙花映襯著忽明忽暗,眸子裡仿佛被揉碎了一池星河。

  廖筠察覺到他的目光,隨即看向他,笑了笑說:「今年還是沒能給你好好過個生日,我不是忘了啊,是我太忙了,如果隨便交給別人策劃,沒有我參與,你肯定也不樂意。生氣了嗎?」

  邵敏怎麼可能生氣,他心裡既驚訝又欣喜,迎著冬夜冷風,把手塞進了她的衣兜,整個人往她身邊挪了挪,和她的身體緊貼著:「我不生氣。煙花是你放的?」

  「是啊,今天是我正式接管磬耀的第一天,也是你生日,慶祝一下。」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剛剛忙完,差點趕不上,想了想,幾分鐘就能滿足你事,錯過了反而麻煩,還不如回來哄哄你,」廖筠捏了捏他的指尖,揚著下巴往前指了指,「我可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了。去,給我跪下。」

  邵敏一聽有禮物,果斷把廖大爺綁在了燈柱上,絲滑地單膝跪在她面前。

  她從大衣兜里拿出一個熟悉的小盒子,打開,裡面正是那枚價值不菲的紅鑽。

  驚艷而耀眼的戒指,曾經被邵敏設計出來,卻孤獨地漂洋過海,封存在遙遠的洛杉磯數年不曾見光,一如他苦悶的愛而不得的心。

  能讓廖筠這種挑剔的人一眼看中的精湛工藝,與她左手的無名指恰好大小合適的圈口,深藏在克數里的她的生日,是他傻傻暗戀的那些年裡,無從表達也無從克制的感情。

  其實廖筠在拉斯維加斯,並不是第一次聽《OGNICOSA》,她覺得歌詞耳熟,是因為早在很久以前就聽過歌詞的意思了。那時學校體育老師集體外出學習,某天兩個班的體育課被調到了最後一節,由音樂老師代管。

  夕陽正盛,少年圍坐在操場。

  音樂老師彈著吉他,讓同學們輪流上去唱歌。在所有歌聲中,唯一一個故弄玄虛的傢伙,竟然唱了首誰都聽不懂的義大利語。

  音樂老師笑著問,知不知道唱的什麼意思。

  他下意識看了廖筠一眼,廖筠正在無聊地看著廖然剪賀召妹的頭髮。

  他回答了那句——

  quandoseiconme,iltempovola,sopraogniparola,edintornotuttosplendera.

  當你在我身邊,時光翩然飛逝,無需言語贅述,萬物熠熠生輝。

  時過境遷,相隔的歲月已經太過模糊遙遠,他們也早已經不再是少年。<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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