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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噠」。梁鶴深推門而入,動作很輕,但仍是撥亂了空氣中朦朧的浮雲,他放了洗漱用品,再側眸看過來,溫柔地提醒一句:「別泡太久了。」

  妹寶從浴缸坐起,胸部及以下都埋在厚實的白色泡沫里,她披散長發,朝他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

  臉頰也是濕的,還被水溫氳出一片嬌柔的淡緋,像清晨惹了朝露的早櫻,綻放在翩躚遊走的白霧裡,兩瓣唇則更加鮮明,像極剛洗淨的蜜桃,只是看著,那股清新的甜味就撬開他的唇,不由分說灌了進來,緊緊堵住了他的咽喉。

  這一看,就沒能收回視線。

  濃濃水霧又升騰而起,轉瞬填補了剛才被風撥散的空白。

  妹寶瞧見他意圖昭彰地滾了一趟喉結,眉眼帶著清淺的笑意,反手闔門,轉身,倚在洗漱池邊,端了胳膊,一氣呵成的動作,卻帶著十足的慵懶感覺,他就這麼遠遠站著,掀著眼皮欣賞。

  兩人多久沒有這樣坦誠相見了?妹寶有些害羞,不知不覺往下沉了些,把下巴和嘴唇一併埋進白色泡泡里,直到漏了一嘴的味,不嗆人,只是有點怪,她忙把泡泡吐出來。

  梁鶴深垂著眸,低低笑了聲。

  妹寶秀眉一挑,嘴唇一抿,頂著視死如歸的神情,在他的笑聲中站了起來,赤條條的,只有完全可被忽略不計的小泡泡和虛渺的水汽聊作遮羞,這樣的光景,無端加重渲染,暈出一片極盡挑撥的情/欲/靡/色。

  腳底濕滑,她小心翼翼的,仍難避免地踩出一地水,倒映出天花板粼粼的光。

  梁鶴深斂了笑,繃直身體,鬆了抱臂的動作,隨時準備伸手去撈她。

  然而妹寶穩穩走到了淋浴前,去衝掉泡泡,她先沖後背,因為不得不面對他,還抬著胳膊遮擋,她已經那麼不好意思了,卻又乖得過分,從頭至尾沒有對他說一句「不」,也沒有流露出半點討厭的眼神。

  轉身再沖身前時,她撥了撥背後的濕發。

  紋身早就沒有感覺了,和她的傷疤一起融入了她的身體,所以……她忘記了,而梁鶴深陡然僵住。

  直到關掉花灑,妹寶轉過身,對上了他水光瀲灩的眼睛,他緊抿著唇,仍不可抑制在輕顫,這讓她沒由來地想起來了在塞納河畔等來的日落——

  當天際線

  擠出一片甜橙色,微風撩惹,抖落出水面一條條波紋裊裊的碎金。

  她向他走過去,因為大惑不解,甚至忘記遮羞。

  一步之遙,梁鶴深伸手,握著她的手腕帶著她轉了個身,指腹貼去她的後背,頓一下,撥開那片濕透的頭髮,他低下頭,親吻她蝴蝶骨上像烈焰熔金的玫瑰花,白鶴張開翅膀,從火海中騰飛而出,也像是要飛出她的身體。

  眼淚隨之滾落,落在她的皮膚上,和清香的水珠融為一體,「什麼時候?」他撫摸著那片熱烈的風景,從蝴蝶骨,到背脊,再到她一度被頭髮蓋住的頸側,撫摸著這隻耀眼的白鶴,顫聲問,「疼嗎?」

  妹寶終於想起來了,她側了臉,彎了眼睛和唇角,問:「好看嗎?」

  他不答,只是聲音哽咽,也隱約摻雜了些慍怒:「我問你疼不疼?」他握著她手腕的手在收勁。

  「你生氣了嗎?」

  梁鶴深眼睫一顫,愣了下,然後苦笑一聲,攬著她的腰將人重新拽進懷裡,並將濕熱的臉龐和焦躁的呼吸,一併埋進她沉甸甸的發簾,埋進馥郁迷人的芬芳,他張開嘴,輕輕地咬了咬她的肩膀。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愛你才好,你怎麼敢……怎麼敢把這個紋在身上。」

  妹寶在他懷裡轉過身,赤/裸瑩潤的皮膚直接貼在他的衣服上,薄薄一層絲綢,已經被浸濕,透出清晰明朗的輪廓和顏色,當然也有著清潤而細膩的觸感,體溫很快過渡,連帶他的心跳,灼著、敲著她的理智,毫無遮擋地侵占了她的全部。

  她沉沉地望著他,又抬起手,捧起他的臉頰。

  「怎麼不敢?我又不會有別人了。還有,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所以,別想著怎麼愛我了,像愛我一樣愛一下自己吧,有什麼想要的、擔心的、害怕的,都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承擔,好嗎?」

  「……老公。」

  梁鶴深又是一愣,茫然眨了下眼:「你剛才說什麼?」

  妹寶很耐心地重複:「我希望你愛自己多一點。」

  梁鶴深懵懵地開口:「那我想要聽你再叫一遍。」

  「?」妹寶坦蕩又明媚地笑了笑,「什麼啊?老公?是讓我叫你老公?是這個嗎?就這個啊?」

  梁鶴深托起她的下巴,在那一串串揶揄的問號中,低頭吻下去。

  這一吻,便難捨難分,有種斗轉星移、時光回溯的滋味。

  迷迷糊糊的,妹寶忽覺一種陌生而奇妙的失重感,睜開眼睛才發覺,他單手抱著她轉了個身,將她放去洗漱台面時,順手摘下旁邊的浴巾,墊在底下。

  因為是他,所以哪怕有摔倒的可能,她仍覺得安穩、平靜,心甘情願沉溺在這片清新水汽中,每一口呼吸,都挾著濕潤的花香,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輕柔又有力的托舉,妹寶恍惚覺得自己陷入了一朵蒲公英的懷抱,輕盈、自由,就這樣無意識地,飄飄然地,隨風飛去茵茵草地,亦或一望無際的碧波流雲。

  但理智終究拉回,她側眸,看潔淨的白瓷台面,看朦朦的霧色鏡面:「在這裡?」

  「嗯。」男人低啞的聲音震在耳邊,和她袒露在他眼底的潔白皮膚相比,這道低音里震盪的欲望更加赤/裸,並且,滿含從容和堅定。

  身側,一片潔白霧色中映出兩個磨砂質感的身影,不分彼此/融/合/在一起。

  他一手握著她的腰,一手撐著牆面作支撐,騰不出多餘的手,便蹙著眉,用滾燙的氣息引誘催促:「快點,幫我啊。」

  妹寶把指尖挪去他的腰間,底下掙扎的,已經迫不及待要破殼而出,她吞咽口水,又糾結又擔心:「但是有水啊!假肢……」

  「防水的。」梁鶴深打斷她。

  「那麼防水?」

  「技術改進了。」

  「但是……」

  梁鶴深實在是不想聽下去,直接仰頭,用一個深吻堵上了她連綿不斷的問題,她遲遲不肯代勞,他只能自己想辦法,好在妹寶格外體貼,還伸出腿圈住了他的腰,是保護,也是/調/情。

  緊緊貼著,小魚跳出網的瞬間,就觸碰到清涼的水源。

  可想而知……要死!梁鶴深暗暗咬唇,咕咚吞咽好幾次,怕她難受,不得不活生生摁住橫/沖/直/撞/的燥/欲,在哈勒丹尼那克制的一場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不足以填補他苦熬數月的渴望。

  妹寶被他上下開弓的熱情挑逗勾得無限心癢,最後忍無可忍,抱著他的脖頸向下看:「你到底行不行啊?」

  梁鶴深:「……」

  接下來的一切,就是水到渠成的事,第一次解鎖這種姿勢,兩人沒有堅持太久,不過已經是重大突破,完事兒後,心慵意懶躺進溫暖柔軟的床,相擁而眠。

  第二天,梁鶴深早早起床,精心梳洗打扮後,在床邊靜靜守著妹寶,直到她睜開眼睛。

  「怎麼了?」她揉揉眼皮,莫名其妙地盯著他,尤其為他那副浮誇裝扮——從花枝招展的刺繡真絲西裝,到富貴耀眼的寶石紐扣,再到大藍閃蝶般流光溢彩的領結,最後到他抹得一絲不苟的頭髮絲,這讓她瞬間想到一個詞:花孔雀。

  「你為什麼,要把頭髮梳得那麼……」她還是把「油膩」兩個字咽進肚子,改成溫柔體貼地問候,「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

  「將是。」他彎彎唇角,這樣回答,又說,「快起來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什麼地方?」妹寶從床上坐起。

  距離拉近,他湊過來,在她唇邊印下一個吻,然後坐直理了理衣領,笑盈盈地說:「民政局。」

  「什麼?」妹寶驚訝地瞪圓眼睛,不是不驚喜,只是經歷提高了她的智力,也提升了她的反應力,於是疑問大過了驚喜,「你知道民政局是做什麼的吧?」

  「……」梁鶴深不客氣地乜她一眼,扯了下唇角,「你猜?」

  「你也知道結婚是需要戶口本的吧?」妹寶眨下眼睛,客觀直白地提醒他。

  梁鶴深很是大度地抬掌,揉了揉她的發頂:「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你只需要出個人。」

  妹寶更加驚訝,遲鈍半晌,才問:「誰幫你偷出來的?」

  梁鶴深抿抿唇,無奈地說:「別說那麼難聽,我怎麼可能去做哪種不道德的事?只是讓我爸去了巧梨溝一趟而已。」

  「啊?」

  「他早該去的,為兩位姐姐逃婚,為你我這樁婚事,他還欠著阮家一個公道呢!」

  「也是。」妹寶點點頭。

  「道了歉,賠了罪,再動之以情,曉之以……」

  「所以是倚老賣老搶來的?」妹寶打斷他。

  梁鶴深忍不住摁眉頭:「……反正你別囉嗦了,趕緊起床,洗漱換衣服。」<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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