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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擔心季硯禮是萬一出了什麼狀況,許檸柚一時間也顧不得什麼害羞了,提高音量便朝浴室外喊了一聲:「季硯禮?你還好嗎!」

  可他話音落下,卻沒能第一時間聽到季硯禮的回應。

  屏息凝神等了片刻,許檸柚有些等不住了,他正要乾脆先關掉淋浴器出去看一下,可就在此時,浴室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季硯禮略顯沉啞的嗓音透過門板傳進來,氤氳在水聲里不甚清晰:「檸柚,我可以進去嗎?」

  許檸柚身形頓了一頓。

  他隱約間意識到了什麼,卻並沒有想要拒絕,或者更準確來說,是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睫毛微顫,許檸柚小聲回答:「門沒鎖,你…直接進來就好。」

  下一秒,浴室門便被從外拉開,季硯禮抬步走了進來。

  出乎許檸柚意料的是,季硯禮依然一絲不苟穿著襯衣長褲,甚至連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都沒有摘掉。

  好一副百般禁慾模樣。

  可許檸柚視線落過去,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好像知道季硯禮心率為什麼突然變快了——

  剪裁得體的布料間,此時此刻,明顯膨出了一個驚人弧度!

  「你…」只暼到了一眼,許檸柚頓時就像被燙到了一般,飛快轉開了目光,他羞得簡直全身都要燒起來了,問話都問得打起磕絆,「你怎麼就…就又這樣了?」

  這人怎麼說石更就石更!

  饒是之前已經聽季硯禮坦誠過了,可真的直面他這過於昂揚的欲望時,許檸柚還是忍不住震驚。

  手環還在持續嗡鳴。

  提示季硯禮的心跳一直還沒有回落到正常值。

  許檸柚愣愣仰臉看著他,看著他的眸光專注攏在自己身上——

  那麼熱切而又滾燙,如有實質般快要灼燒自己的皮膚。

  許檸柚自後頸至尾椎骨都又開始發麻,生理本能里感知到了某種危險,就像被什麼侵略性過強的野獸盯上一樣。

  可他卻又在這樣滾燙的注視下忘了眨眼,忘了手腳該怎麼擺放,甚至快要忘了呼吸。

  直至季硯禮走近,走到了他面前——

  任由水流一同自發頂灑落,很快便流至全身,將襯衣都打濕。

  純白色的單薄襯衣布料貼在了肌膚上,若隱若現勾勒出布料之下極具完美的胸肌與腹肌輪廓。

  這個瞬間的季硯禮落進許檸柚眼裡,簡直堪比最高level的男鬼,誘惑力強到讓人心甘情願為他獻上一切。

  許檸柚下意識舔了舔唇角,已經毫無自覺情不自禁抬起手,指腹就要貼上去——

  渾然忘了自己此時是什麼處境。

  卻又在指腹激將貼上去的前一秒鐘,頭頂忽然響起了季硯禮低啞至極的嗓音,語氣中簡直充滿某種循循善誘意味:「檸柚,以前我只是在浴室外面聽著你洗澡的水聲都能石更,現在能親眼看見畫面了,你又怎麼會覺得我能無動於衷?」

  他話音落下,許檸柚就像被猝然驚醒般一下收回了手,整個人更是不自覺往後退,可背後就是牆壁,他根本退無可退——

  當然,後退不是因為不情願,只是純粹被季硯禮此時過強的壓迫感激出的本能反應而已。

  可不知是因為後背貼在牆壁上的一瞬冰涼,還是某種潛意識中的直覺忽然作祟,許檸柚莫名在這個瞬間回攏了些微神智,有什麼東西像精光般在他腦海內炸開,快得尚且來不及捕捉,嘴卻比大腦動得更快,已經率先衝口出一句——

  「什麼時候?最開始聽著我洗澡的水聲…這樣,是在什麼時候?」

  許檸柚尚且不能明辨自己為什麼要問出這個問題,可他卻很直覺,這個問題的答案至關重要。

  而下一秒,季硯禮的反應更是成為了最有力的佐證——

  許檸柚字音落下的那一瞬,季硯禮呼吸就明顯一滯。

  與此同時,他的心率在這個剎那飆上了今晚的最高值。

  第68章

  可也正因此, 許檸柚再次有被季硯禮驚到——

  如果不是自己的手環正明確提醒此時季硯禮的心率已經突破了110,只單從季硯禮的表面來看,實在看不出他有分毫類似緊張這樣的情緒。

  他看起來實在稱得上面不改色。

  這人太過擅長掩飾自己情緒, 許檸柚禁不住想, 以前是不是也有過很多次, 很多次季硯禮表面上淡定沉靜又彬彬有禮,其實心底卻早已經波濤洶湧?

  然而, 許檸柚這個問題卻沒有立刻得到答案, 因為片刻之後, 他唇瓣就忽然被季硯禮的薄唇覆了上來。

  這一次的季硯禮吻得很重。

  他絲毫不顧水流早已將他全身淋得濕透, 只單手摘了眼鏡丟在一旁,於是眉眼都一同被水淋濕,近乎顯出一種濃墨重彩的烏沉。

  季硯禮一隻手向下探,精準捉住了許檸柚兩隻細瘦手腕, 輕而易舉將它們交叉舉過了許檸柚頭頂, 另一隻手更肆無忌憚掌心覆上了許檸柚側腰——

  又很快滑落至身後的腰窩。

  指腹肆意摩挲不止。

  以一個將許檸柚完全籠罩的, 不由反抗的強制姿態,同許檸柚接吻。

  或者, 這甚至可以稱之為入侵。

  極其輕易抵入許檸柚牙關,以舌作茅,掃蕩許檸柚口腔中每個角落,品嘗許檸柚舌尖殘存的檸檬牙膏味道,細密感受許檸柚每顆牙齒的排布,更完全汲取許檸柚每一寸吐息…

  吻得甚至稱得上兇狠, 既是侵略,卻亦好似發泄——

  發泄早已在心底封鎖太久的,愛意與欲望。

  許檸柚被吻得眼前甚至都起了黑霧, 好像被攫取的並不只有氣息,還有全部神智。

  他頭腦都在發昏,暈暈乎乎的,分不清究竟是因為被親得缺氧了,還是太過刺激從而讓大腦神經都仿佛收縮起來。

  畢竟這實在是個很不同尋常的吻。

  既因為季硯禮前所未有的兇猛攻勢,更因為此時此刻,季硯禮與自己絕對反差的處境——

  季硯禮雖然全身衣服都濕透了,可卻沒有顯出分毫狼狽,甚至襯衣紐扣都依然繫到最頂,整個人更是完全主導與侵略的姿態。

  而自己渾身赤果不著一物,手腕被束縛著,最為敏感的腰窩被玩弄著,更是好像只能揚起脖頸承受這一切——

  承受季硯禮的吻,承受季硯禮無時無刻不並存著的,洶湧愛意與濃烈渴望。

  只是雖說是承受,可事實上,許檸柚同樣甘之如飴。

  他心跳同樣早已超出了正常值,於是季硯禮手腕上的那隻黑色手環也開始發起警報,震動嗡鳴不止。

  而許檸柚的手環亦如此,震動未曾停歇。

  兩隻手環應和在一起的嗡鳴聲混合進淅瀝水聲里,奏出別有一番風味的交響曲。

  溫熱水流混著唾液被彼此一同侵吞,過速心跳伴著凌亂喘息與彼此一同升溫。

  ……

  只是接吻而已,卻已經足矣讓許檸柚腰軟腿軟全身都軟,他甚至不能用手臂去攀住季硯禮的後背,因此整個人都全憑季硯禮的力量作支撐。

  而他某個位置,亦同樣昂揚振奮起來。

  若有似無與季硯禮那明顯更為突出的位置一下下碰撞。

  直至整個人眼前都像炸開煙花,許檸柚才倏然被季硯禮放開了。

  已經隱約酸麻的手臂得到解放,突然的空氣更是經過口鼻湧入胸腔,許檸柚甚至沒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卻也不等他做出反應,就又清晰感覺到,季硯禮此時溫度很高的掌心覆了上來。

  頂端被他指腹輕輕一磨,就像什麼開關一樣,許檸柚頓時整個人身形都隨之輕輕一顫。

  停滯的大腦亦終於重新遲緩運作起來。

  他急忙伸出手就去推拒季硯禮的手臂,明明早已被親得滿眼都瀲了淚光,嗓音亦綿軟如同融化的糖漿,可說出口的話竟又大膽得驚人:「不要這樣,不要用手,季硯禮,你…你直接來就好!」

  直接來什麼?

  很顯然,彼此都心知肚明。

  季硯禮手臂猝然繃緊,手指更沒能控制好添了力道。

  頓時又惹得許檸柚難以自控發出一聲哼吟。

  可季硯禮並沒有開口講一個字,他既沒有應「好」卻也沒有再要反駁,只是力道不減,反而愈加快了頻率——

  像在懲罰許檸柚過於大膽的邀請。

  兩人力量本就有差距,加之此時許檸柚是真被親得全身都軟,於是這差距簡直堪稱懸殊。

  許檸柚根本不可能掙脫亦或阻止季硯禮的動作,只能靠在季硯禮身上,任他施為…

  直至將季硯禮的修長手指都沾染上晶透濁液為止。

  緩緩呼出口氣,許檸柚又靈魂發飄了片刻,才終於勉強找回了些微神智。

  水流已經很快將剛剛痕跡沖刷掉了,季硯禮亦已經洗淨了手。

  眸光相對,許檸柚清晰在季硯禮眼底窺到了正在蒸騰,即將瀕臨極限的欲望。

  可下一秒,卻又聽他終於開口,嗓音喑啞至極講出一句:「先出去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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