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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的孫子走過來,問:“阿公,道侶是什麼?”

  老頭兒驚了半晌,道侶,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難怪這些修道修佛的都不成家。

  “小孩子不用知道那麼多,長大就懂了。”老頭清了清嗓子。

  “哦。”

  走了許久,終於到了山頂,青龍道觀出現在二人面前。陶惜年深吸了一口氣,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原先被放出來的雞在草堆里撲騰,儼然成了野雞。菜地里野草瘋長,慶幸的是還有能吃的蔬菜。

  陶惜年打開了大門,元始寶殿結滿了蜘蛛網。他被灰塵嗆得咳了兩聲,說:“看來得好好打掃一番。”

  元遙捧著裝阿柏的小花盆,將他安置在前院,雞絕對啄不到的地方。

  陶惜年俯下身,對阿柏說:“阿柏,我們回家了。”

  <正文終>

  ☆、番外一 山中無事

  自從陶惜年與元遙回到青龍山, 就過上了不問世事的日子。幸而元遙勤快,陶惜年沒了阿柏,生活依舊過得美滋滋。當然, 他現在比之前還是勤勞了不少,至少能幫著餵雞、餵馬、餵驢、澆花,不給元遙幫倒忙。

  至於雙修之事,也練得勤快。他如今沒了法力,雙修是修道最快的方式, 平日裡無趣, 除了吃就是練。只不過,有一事令他耿耿於懷。之前練的時候,他發現在下面的那個似乎能練得快些,總以此為由壓著元遙。如今元遙的法力比他高, 他幾乎過著天天被壓的日子,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哎, 事到如今, 誰上誰下也無所謂了,修煉是最重要的。他們的年歲不小, 要是練得慢了, 成仙的時候一臉皺紋白髮蒼蒼, 也沒什麼意思。

  阿玉許久不上青龍山,聽說陶道長回來了,今日順路便過來走走,嗅了嗅,沒聞到阿柏那小妖精的氣息,膽子大了些。她不是怕阿柏,她是怕吵。阿柏大聲一嚷嚷,仿佛她就是個饑渴的浪蕩狐狸,她可不是,她還算矜持。

  她躲在一棵樹上,偷偷地窺視著陶惜年,陶惜年正在院子裡澆花,一兩年不見,還是這麼俊俏。她想,只要陶惜年還在山上,一個人那麼寂寞,遲早會同意跟她雙修。她偷偷笑了兩聲,只見另一個男人走了出來,自然而然地接過陶惜年手中的水壺,給花澆水。澆完了水,便攬著他的肩膀,二人進了房中。

  阿玉揉了揉眼睛,感覺不妙。

  她趴在瓦上,細細聽著動靜,只聽見他們兩人說話,過了一陣便是開始練那什麼。阿玉咬了咬牙,好你個陶道長!難怪這麼久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還以為是什麼矜持的正人君子,原來是個斷袖子!白天就開始練,這也太……太羞人了!

  阿玉咬碎了一口銀牙,擰著小手絹,憤懣一陣,自行走了。

  哼!我阿玉難道還找不到人跟我一起修煉麼?不等你了。

  蘇還找到青龍山的時候,正值半下午,他看到一個穿紅衣的狐媚女人從他身旁走過,似乎氣鼓鼓的。挺漂亮的女人,但他一聞就知道,是只狐狸精。只不過這隻狐狸精應該是比較正直的那類,不是喜歡吸人精氣的。

  蘇還懶得去管,看見青龍山上出現的道觀,眼前一亮,總算找到了!

  他回了平城,拿著元遙給他的錢找人蓋了間不錯的房子。但房子沒個一年半載蓋不好,他又待得很無聊,便生出了來南梁走走的想法,他還想去一趟蓬萊。他想起陶惜年在青龍山上,便找人問了地方,乘著桃木劍一路過來,順道探望陶惜年和元遙。

  但是大白天的,院子裡竟然沒人,房間也緊閉著,難不成不在家?

  蘇還落在院子裡,看到了前院花叢底下的卷柏。前段時日還是枯黃的,這會兒發了一根小嫩芽,但要再等到成精,恐怕還得幾十年。

  蘇還蹲下,用手指戳了戳卷柏上枯黃的部分,說:“好醜啊,比半人半妖的時候還丑。別不服氣,我說的是事實。”

  蘇還在陶惜年的道觀理轉了一圈,耳朵動了動,他發覺房子裡其實有人。他走到一處房門前,貼著耳朵,霎時間睜大了眼,叫道:“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勤奮啊,大白天的也練?”

  陶惜年一聽,聽出來是蘇還,叫道:“蘇還啊,你來也不打聲招呼。這山上又沒人,我們這不是無聊嘛。”

  蘇還在院子裡晃悠,還去後院調戲了驢和馬,快半個時辰,陶惜年和元遙才沒事兒人似的出來,同他說說閒話。

  “蘇還,還真是難得,你是我們兩人上山後來的第一個客人,你等等,我們做點好菜招待你。”

  蘇還也不客氣,進了陶惜年的房間裡坐著。陶惜年的房間是常住的,又大又寬敞,裝飾得不錯,比元遙平城的家舒服多了。

  元遙弄了點果子釀的酒,蘇還邊喝邊說:“這日子,當真是快活似神仙吶。你們二人天天練,練出個什麼名堂來了?”

  “還沒練回之前的功力,不過快了,再過兩年你來看我們,一招就能給你打趴下。”陶惜年說。

  “別說大話了,我要去蓬萊修煉,回來誰打誰還說不定呢。”

  “哦?你要去蓬萊?”

  說話間,元遙的菜也差不多了,端上桌。蘇還毫不客氣,就跟自己家似的,胡吃海喝起來。

  “是啊,蓬萊,聽說那兒仙氣飄飄,適合修煉。我在那兒待個一年半載的,等回去的時候,我的房子就蓋好了,你們去平城能住我家。”

  “甚好,我們在這兒住得無聊。天氣轉涼,又還沒冷到結霜,正適合出去。我們打算再過幾日去羅浮山走一趟。”

  酒過三巡,平日裡不喝酒的陶惜年也有點頭暈,元遙釀的果酒好喝,甜甜的,酒味不濃,不容易醉。但喝多了還是會醉的。

  “蘇還,你要住一晚再走麼?我們給你收拾收拾。”

  蘇還擺擺手,說:“不了。”說罷,起身到了院中,端起阿柏就跑。

  “嗯?”陶惜年追到院中,疑惑地看著蘇還,問:“蘇還,你幹什麼呢?”

  蘇還指了指阿柏,說:“帶他去蓬萊呀,蓬萊的水土最能養妖精了,我帶他過去住上一年半載的,又給你們送回來。反正,你們兩個要出去,他一個人也是無聊嘛。”

  陶惜年看他那架勢,知道他不肯再把阿柏放回去,索性道:“你千萬得照顧好他,若是來年他的葉子枯了,我會打爆你的狗頭!”

  “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麼?安心啦。”

  蘇還站在屋頂不下來,帶走阿柏沒得商量。陶惜年也懶得跟他打,他想蘇還會對阿柏好的,只是再次強調:“記得給他澆水!”

  “知道,這點我能不知道麼?我去了!”說罷,乘著桃木劍,霎時不見了蹤影。

  天色漸晚,天邊紅霞滿天。陶惜年與元遙站在山上,並肩眺望霞光中的建康城。塵世在遠處,元遙在他的近處,攬著他的肩。

  天地浩大,有一知心人足矣。

  ☆、番外二 十年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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