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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嗎?這不對吧。」

  陳露一直被兩個巡城者按到了一個囚室門口,肩胛骨都要麻了,口中嘶了一聲。

  克萊梵卡:「你不該給她開門的。」

  「沒辦法,我不開門,她遲早也要強闖民宅。你沒聽見她說嗎,'在一些事情上,巡城隊不需要文明解決'。」陳露聳聳肩膀,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弗蘭明戈的話,

  「不過,是什麼事情呢。」

  是什麼事情,讓巡城隊暴力地控制人員、封鎖消息呢,僅僅是為了控制羽毛的流通嗎?

  這時,一道的聲音叫起來,陳露轉過頭,看見囚室的欄杆之內,一個老頭拿手指顫巍巍地指著自己。

  透過乾枯堆積的褶子,陳露勉強認出來,這竟然是那次在黑市里試圖向自己出售神羽線索的老闆,看見自己出現在牢房裡,老頭的眼睛竟然迸發出亮光,打了雞血似的趴到房門口。

  「你是來給我作證的嗎?求求你,求求你告訴他們,我賣的線索也只是二手消息!我也不知道它指向的神羽其實是——」

  「錚!」地一聲,巡城者狠狠踢了一腳牢門,讓老頭把剩下的抱怨全都吞回肚子。

  雖然對老頭說的「神羽其實是——」很感興趣,但在巡城者的盯視下,陳露只得咳了一聲:

  「老哥,麻煩你讓一下。」

  「我也要進去。」

  老闆一下子脫力地坐回地上。

  見陳露老老實實進了囚室,巡城者鎖上大門,就再次離開,看樣子是讓她待審。剛剛陳露試過了,這囚室的欄杆顯然是特質的,除了巡城者,只要摸上去就會傳來一陣錐心似的疼痛,根本沒法施展什麼能力破壞掉。

  鬼怪建的牢籠,自然有針對鬼怪的防範措施。

  她環視了一圈,見短時間內沒有辦法脫身,就把主意打回了老頭身上。

  一手扶起癱坐在地的老頭,陳露用溫和的聲音問:「你剛剛說的,'神羽其實是'——其實是什麼?」

  然而老頭已經捂著臉嗚嗚哭起來,口中說的話也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一味重複著「黑的」「灰的」之類的詞,陳露眸色微深,隨便找個空地坐下了。

  這間囚室除了她和老頭,還有兩三個人,有些衣著華貴,有些則衣服破爛,身上還有股抹不掉的血腥味,似乎是黑市上的傭兵。

  ……是因為都和神羽的事相牽連,所以被逮進來的?

  但按照芙勞爾的說法,上城區關於神羽的腌臢事多的是,僅僅是因為這一個條件就被捕入獄,上城區豈不是小一半的貴族都要遭殃?

  老頭還坐在地上哭著,一副已然崩潰的樣子,他的獄友們則對此無動於衷,至於新入住的陳露,則環視一周後,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她決定先睡一覺。

  從今天下午開始,陳露先是高強度打了數場比賽,又先後深入克洛伊和芙勞爾的情緒場,然後又是應對渡谷的突然降臨……她是人類,人類不是鐵打的,既然接下來在監獄裡的時間不一定會遇到什麼,還不如現在就睡。

  等監獄發飯了再起來。

  還在地上抽抽搭搭的老頭哭著哭著,突然瞥見手掌旁邊的余光中橫過來一道人影。

  老頭:?

  雙目閉合,手掌交疊,不知道的還以為已經硬了。

  陳露這一覺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等她起來時,眼前已經擺了一個破碗,裡面盛著稀稀拉拉的糊狀物,她轉頭問老頭:

  「這是晚飯?」

  老頭臉龐抽動了一下:「……這是早飯。」

  一晚上的時間過去,他的心情似乎平靜了很多,渾濁外凸的眼睛打量著陳露,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似乎對陳露剛進來一天就毫無芥蒂地又吃又睡的精神狀態十分意外,起初,老頭還以為陳露只是恐慌之上的偽裝,但是等到陳露吃完碗裡的飯又來問老頭那碗時,他終於無語了。

  「我不靠攝入這些物質維持身體。」他把碗推過去,終於忍不住問,

  「你就不擔心麼?」

  陳露:「擔心什麼?」

  老頭忍了忍,還是低聲說:「我們知道了王的秘密,巡城隊恐怕不會放我們出去了。況且,眩光城陷落之後,全靠王的維護來抵抗污染,現在他竟然也已經污染深重,眩光城豈不是……」

  禿嚕。

  無比明顯的吸粥聲,在囚室內響起。在老頭的注視下,陳露還在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嚼動粥粒,露出明悟的表情。

  老頭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下一秒,陳露說:

  「原來巡城隊抓人是因為——」

  「你閉嘴!」老頭低聲怒斥。

  「原來是因為我們通過神羽知道了王的秘密?」

  老頭的表情愈發驚恐,這才知道陳露之前真的不知道神羽的真相,但陳露哪管老頭害不害怕——

  「王已經被污染了?是這樣嗎?」

  陳露觀察著老頭的表情,笑嘻嘻的樣子在老頭眼裡如同惡魔。

  一陣沉默。

  盯視陳露半晌後,老頭別過頭去,打定決心不再理這個晦氣的傢伙,最後警告道:

  「我警告你,這些事不是我透漏給你的,是你自己想到的。要是我被你拉下水,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陳露:「你不已經是鬼了?」

  老頭又怒道:「滾!」

  仿佛應和老頭想讓陳露「滾」的想法,下一秒,一陣鑰匙叮噹的脆響從走廊一端響起,熟悉的紅髮身影出現在囚室門口,赫然是弗蘭明戈。

  她的身後還跟著後幾位面無表情的巡城者。

  「誰是3204?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嘴上這麼問著,弗蘭明戈的雙眼卻直直盯著陳露的方向,不用低頭去看腰間的編號,陳露就知道自己肯定就是那個3204 。

  她拍拍屁股站起來,跟著巡城者走出囚室。

  弗蘭明戈火紅的眼珠跟著陳露的動作而轉動,見她出來,就推了一把她,向走廊更深處走去。

  一路上,陳露默不作聲,思考著剛才從老頭那裡試探出來的事情。

  渡谷被污染了,這個消息並不讓陳露意外,或者說,之前眩光城流傳的消息,說渡谷在無私地保護城市免受污染侵害,聽起來才是更不靠譜的。至於老頭嘀咕的「黑的」「灰的」之類的……

  「莊藤,你在嗎?」陳露在心中輕輕喚了一聲,在得到肯定答覆後說,

  「能不能幫我在系統空間裡找一根渡谷的羽毛?」

  身處副本當中時,陳露並不能隨意進出系統空間,但如果願意,能夠看到裡面的情景,在看到莊藤找出來的一堆落灰的羽毛時,陳露心念一動,終於有所明悟。

  ……果然,一點偏黑的雜色都沒有,但芙勞爾給她的那根羽毛,卻是有焦黑色邊緣的。

  黑色的羽毛,顯示了渡谷身上因污染發生的異變,因為要封鎖消息,所以巡城隊把和變色羽毛相關的人都抓了進來?

  羽毛變色,這件事本就不易注意,即使是之前和渡谷朝夕相處的陳露,也不會特意留意渡谷換下來的羽毛是什麼顏色。估計芙勞爾對此也毫不知情,否則不會冒著危險從那位貴族手中收下這根羽毛。

  而陳露在賜福儀式上的突出表現,則恰好讓弗蘭明戈起了搜查她的心思,沒想到真得搜出了問題。

  初步理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陳露心中有了一點底,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渡谷下發對自己的通緝令是否也是因為污染的影響。

  如果不是……

  陳露的眉間壓了壓。

  礙於舊情在,她不想和渡谷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她身上還背著其他人的性命,對於渡谷如何預見她現在的死亡情況,陳露也已經知曉,如果和平收編的方法實現不了,那就只好走另一條路離開眩光城這個副本了。

  「請進吧,陳露小姐。」弗蘭明戈在一間房門前站定,冷淡的聲音喚醒了陳露的神智。

  陳露瞥了一眼房門裡面的情景——空空蕩蕩,除了房間一把椅子,什麼都沒有。

  那些所謂的刑訊工具,也全都沒有看到。

  她沒有著急進去,先向弗蘭明戈笑道:「我能不能知道,這個房間是用來幹什麼的?」

  然而巡城者絲毫不吃她這套:「您進去就知道了。」

  陳露:……進就進。

  都走到這裡了,不進也不行,除非她現在向弗蘭明戈大喊一聲我就是你們的王要找的無垢,可以在這裡免於一死。

  然後讓弗蘭明戈把自己五花大綁送到渡谷面前再死。

  走進這間房間後,原本就足夠明亮的燈光立時又亮了一個度,接著,窣窣流水聲從房間的一角響起,陳露定睛一看,一抹彩色從那裡的管道緩緩流溢,陳露的表情立刻變了,彩色的光芒倒映在她的眼中,瞳孔在一瞬間擴大。

  見她終於知道害怕,弗蘭明戈臉上浮現滿意的表情,道了一聲「希望再見到您時,您已經足夠誠實了。」,頭也不回地封鎖了大門。<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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