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渡谷後撤一步,語氣無喜無悲:

  「我可以幫你切除那部分區域,讓它保持中空狀態。不過……你只能做個傻子。」

  貴族張了張嘴,終於不能下定決心,頹然跌坐在地。而他的王則掠過他,走向下一個人。

  等到為所有人做完「賜福」,已經有小半數的人神色完全灰敗下來,有一個污染已深的人選擇接受渡谷的治療,並表示願意承擔治療失敗的後果。

  他被渡谷挖出心臟,不幸地死在了賽場上。

  「賜福結束了,大家可以自行離開,辛苦了。」渡谷脫下手套,丟給一旁的弗蘭明戈,將鬼怪的屍體留在台上。

  「讓他們現在就把這裡收拾好吧。」渡谷本想直接離開,目光落到鬼怪胸腔中空的屍體上,突然改了主意,開口對弗蘭明戈說道。

  做巡城隊的隊長這麼久,弗蘭明戈看出這應該是王有些心煩的表現,很有眼色地找經理叫來幾個形象說得過去的人來收拾場地。

  鬼怪們都說,王是眩光城對抗污染的支柱,是許多鬼怪的崇拜對象,即使一直留在王城中,為眩光城監視著重度污染區,他卻從來不見任何喜怒,幾乎很少有大的情緒波動。

  就像現在,渡谷盯著鬼怪的屍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快,經理找來的人抬走了鬼怪的屍體,渡谷卻在這一刻突然動作,拉住了其中一人。

  「等等。」

  被巡城隊的強權壓迫,以至於不得不來大白工的陳露:?

  開玩笑,她在知道渡谷要來之後,就特地換了一身自己平時絕不可能穿的精神小妹風行頭,渡谷如果能認出來她,她倒立吃污泥。

  霾灰色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陳露,很快,陳露後背冒了汗。

  ……爺爺的,她不會真要倒立吃污泥了吧。

  她改換語氣,怯懦道:「您有什麼吩咐嗎,王?」

  「……我看不見你的'死亡'。」渡谷說。

  嗖!

  漆黑的槍口對準陳露,弗蘭明戈一步上前,神色冰冷。

  但是陳露做了個投降的語氣,用惶然懵懂的語氣說:

  「我也不清楚……大人。可能因為我是從重度污染區出來的?被一個垃圾販子拖出來後,我發現我完全沒有之前的記憶,被裹在一團污泥里。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敢出來試探渡谷,而不怕渡谷用死亡預言認出自己,當然是有原因的。

  渡谷的預言並非萬能,當他面對的是已經經歷過一次死亡狀態的「死物」,或者瀕死之人,都不能再起作用。她從重度污染區出來,如今卻活蹦亂跳、神志清醒,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好說。

  渡谷還在盯著陳露,像要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但對上陳露那張眼中含淚、慘敗淒楚的臉,最後還是放棄了什麼念頭。

  「你的身上也沒有沾染污染,你很幸運。」

  陳露:「是、是啊……」

  弗蘭明戈:「王,我請求將她帶走,如果她無辜,巡城隊會放她離開,但如果她真的是那個人,卻放任她在外面遊蕩,似乎對眩光城的穩定不利。」

  謝謝,你太負責了。

  看到渡谷目光再次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陳露問候弗蘭明戈八輩子祖宗的心都有了。

  然而,偶然間,渡谷看見了那顆,還被陳露用垃圾袋提著的,五彩斑斕的心臟。

  鬼怪的生命力太過頑強,以至於它還在鮮活地跳動。

  周圍的空氣似乎有一瞬間凝滯,終於,渡谷開口了:

  「我累了,弗蘭明戈。走吧。」

  第70章

  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等陳露回過神來時,現場已經空空蕩蕩。渡谷和他的巡城隊都已經消失不見。

  ——奇怪,渡谷剛剛明顯是被蘭開斯特說動了,為什麼又會突然改變念頭?

  陳露沉思,又暗自懊惱,如果不是情況緊急,今天不該放克萊梵卡的羽翼出來的。

  「你還真是走運。」被攪了這麼一遭,經理也無心再追究陳露什麼,喜滋滋地拍了拍她的肩,兀自走了。

  「好好在這干,你的名聲總有一天會超過克洛伊,成為鬥獸場唯一的明星的。」

  陳露聽出經理不露聲色的挑撥之意,笑笑沒有說話。

  ……不好意思了經理,她不會在這裡待太長時間了。

  陳露原本的計劃是第二天前往庫爾珀亞家族,預訂第三次治療的時間,沒想到剛走沒多久的經理去而復返,神色古怪道:

  「有位大人特地沒有離開下城區,他說很欣賞你的表現,雖然給你投注的籌碼最終失效了略有遺憾,但還是想見見你。」

  陳露一下子想到了剛剛在賽場上給她一擲千金的那位包廂中的觀眾。

  想來這位的來頭也不小,否則鬥獸場也不會縱容粉絲和選手之間有太多交流。

  「……好。」

  經理:「那位大人租下了包廂,他說他在那裡等你。」

  等陳露走進經理指的包廂,看見包廂里的人影時,沉默了。

  「庫……庫爾珀亞大人,這麼巧啊,您吃了嗎?」

  她尷尬地哈哈笑了兩聲。

  天殺的,那個給她一擲千金的貴族竟然真是芙勞爾?

  「您怎麼有時間賞光來鬥獸場?」

  窗簾被降下,室內一片昏暗,陳露聽見少年瓮聲瓮氣的聲音,

  「計劃臨時有變。」

  陳露:……完了,聽這語氣,感覺自己要遭殃了。

  她黏在原地沒有動,不出幾秒,芙勞爾便扭轉過頭來盯著陳露,眼神有種說不出的陰狠:

  「過來。」

  陳露打了個哈哈:「大人,不然我就在這和您聊?」

  以陳露的芙勞爾的了解,即使他真得因為自己的欺騙感到惱怒,也一定不會把這種憤怒表現出來,相反,他會矜持地進行冷嘲熱諷。但是今天,芙勞爾盯了陳露幾秒,竟然直接將她揪過來。

  陳露一驚:「大人,您——」

  身邊長出的花枝「砰」地甩上門。

  「我需要治療。」

  芙勞爾揪住陳露的領子,咬牙切齒地說。

  這時陳露才發現,這位家主大人的臉色異常蒼白,冷汗涔涔冒出,瞳孔形狀異變如正在盛開的薔薇,而且,一向侍候左右的侍衛竟然不在房間外。如果不是外力影響,就只能是芙勞爾自己揮退的。

  「我先看看您的情況,」陳露神色一肅,「您的污染是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嚴重的?」

  「……你們鬥獸場那個選手污染爆發的殘留。」

  鬥獸場已經拉起了防護罩,而且克洛伊爆發的污染遠沒有那麼強大的輻射力,身在包廂中的芙勞爾怎麼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少廢話,按照之前的治療方式來,」向來震驚的芙勞爾很少有這麼急不可耐的時候,他竟然連之前蒙眼的布條都拿來了,「如果你不想讓你們鬥獸場被情緒場毀了的話。」

  然而他手中的布條被陳露輕輕拿下。

  「大人,您的污染不能再拖下去了,之前的治療只能起一時之功效,您應該很清楚。」陳露輕聲說。

  「不然,您會對污染越來越更敏感。這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您的狀況才會急轉直下你。讓我進入您的情緒場,我想您應該已經看見我的能力了?」

  芙勞爾瞳孔一縮——

  「不行。」

  「至少讓我了解您到底是什麼情況?不然,即使這次只是延緩性的治療,我也沒有把握保證讓您的情況恢復穩定。」

  陳露還在勸說。

  可是芙勞爾已經把花枝樹在自己身側,威脅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大可以用花枝控制你來給自己治療。」

  僵持之際,一個奴隸孩子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來:

  「抱歉打擾您們,經理說剛剛似乎聽到這邊有很大動靜,所以派我來問問,您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芙勞爾:「沒有,請你離開吧。」

  「是。」

  奴隸孩子的腳步剛走遠一點,芙勞爾的身形驟然一僵。

  ……一隻手放在他的上腹部。

  「是這裡?剛才,您起來的動作好像不太自然,所以我注意到了。」

  一個「不」字還沒從他的牙縫裡擠出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忽然從芙勞爾體內傳來。

  剛剛外面的人忽然打斷,讓芙勞爾不得不分出精力來應對,原本,他要一邊控制污染,一邊和陳露扯皮,精力就已經只是在勉強維持。失去控制的花枝得到解放,迫不及待地從他的體內鑽出來。

  連同逸散開來的還有積壓在體內的污染。

  唰——

  荊棘與花枝瘋長,瞬間填滿整個包廂,在濃綠的縫隙間,一個彩色泡泡悄然成型。芙勞爾將手伸向陳露腰間的匕首,還想要垂死掙扎,試圖用治療逆轉污染的爆發,但流溢的彩色之間,陳露按住他的手,輕聲說:

  「相信我,大人。」

  「相信你個——」<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