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再死一次？
沈先生心中咯噔了一下，猛地抬頭去看對面的小姑娘。
小院裡只有一盞燈，掛在身後五米開外的房檐下，這點燈光還不足以照亮整個院子。好在今晚月色不錯，就著月光，可以清晰地看見小姑娘臉頰上飄著的兩團酡紅，往日裡兩顆黑棗兒般發亮的瞳仁，這會兒像蒙上了一層水汽，霧蒙蒙的。
沈先生眯了眯眼——這是喝醉了嗎？
他坐直了一些，眼睛越過桌面去數小姑娘腳邊的空酒瓶子——一，二，三……竟然都喝五瓶了？
一隻小手伸過來在沈先生眼前晃了晃，小姑娘擰巴著舌頭問他：「……我跟你說話呢……你別不說話啊……你理理我呀，小弟弟！」
小弟弟？
沈先生挑了挑眉——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眼前這小姑娘才二十歲吧。
二十歲的小姑娘叫自己這個快奔三的大叔「弟弟」？
看來是真喝醉了啊。
沈先生放下心來，隨即又笑著搖了搖頭，笑自己的草木皆兵，笑自己想的太多。
他伸手要去拿小姑娘手裡的酒瓶，小姑娘卻像護食的小貓崽子，抱著自己的酒瓶嗖地一下跳開了，瞪著他喊道：「你幹什麼？連你也要跟我搶嗎？你們幹嘛都要搶我的東西？我那麼乖，我那麼聽話……你們幹嘛都要欺負我啊！」
那句「你們幹嘛都要欺負我」一喊出來，眼淚便像敞開了的水龍頭，再也關不住了她哭著喊道：「我不是顧一染！我不想當顧一染……我真的不想當顧一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啊！」
如果當初不那麼一心想著報復，如果一開始就配合顧一染承認跟她靈魂互換的事情……可是沒有如果啊！
抱在懷裡的酒瓶忽然掉到了地上，啪嗒一聲碎了，瓶渣和酒水鋪了一地，小姑娘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愣了片刻，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小院裡忽然陷入了一團寂靜中。
可這團寂靜很快就被一聲高亢的哭聲打破了，反應遲鈍的小姑娘忽然嘴巴一張，又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還一邊哭一邊調頭往外跑。
大概是真的醉的太狠了吧，小姑娘躲過了沈先生伸過來搶酒瓶的手，卻沒有躲過自己腳下的空酒瓶子，她一腳踩了上去，身子搖搖晃晃了幾下，到底還是沒站住，筆直地往地面上撲去。
小臉剛好對準了一地的碎瓶渣。
沈先生就是這個時候撈住了她。
先伸手抓住小姑娘的衣領，再伸手摟住小姑娘的腰，完美地將人撈進了自己懷裡，一句「不能喝就不要喝」的斥責還沒出口，耳邊已經響起了一串輕輕的鼾聲。
跟小貓兒呻|，吟似得，一下又一下，均勻又連貫。小鼻子還時不時的抽一抽。
沈先生：……
沈先生將那句斥責咽了下去，望著撲在自己懷裡大睡的小姑娘呆愣了好久好久……
久到放在褲兜里的手機忽然急速震|動了起來，他這才恍然回神，隔著褲兜將電話掛斷，然後將小姑娘打橫抱起送到床上，又拉過被子將人蓋好，守了一會兒，確定小姑娘睡踏實了後，這才重新回到院裡，掏出手機摁了回撥鍵。
電話只響了兩下就被接通了，李源興奮的聲音順著聽筒爬了過來：「臭小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天嬌》的女主我已經給你找到了，一線小花周雪瑩，對方已經答應我了，錄完手頭的綜藝節目後立馬進組！最遲不超過下個星期六！」
沈先生：……
沈先生抬手在頭髮上抓了抓，牙疼地抽了口氣，然後小心道：「那個……舅舅啊，我也有一個好消息正要告訴你呢。坑舅？哈哈哈！不能的事兒！我坑誰也不能不坑您老人家啊，您外甥我不是這種人……」
……
第39章
昨天下半夜下了一場雨， 很大很大的一場雨，大到哪怕現在大雨已經停歇了一個多小時了，空氣依舊還是濕漉漉的。房頂的積水順著瓦片往下流， 滴滴答答地砸在房檐下放著的水桶里。
喬染透過打開的房門，看見了房檐下那隻紅色的透明塑料桶，以及塑料桶里的半桶雨水， 她迷楞著一雙睡眼嘟囔道：「媽， 你老接這些雨水幹嘛呀， 能省幾毛水錢嘛！」
一噸自來水也不過才三塊五毛八嘛， 貪這點雨水便宜幹嘛呀。
家裡的財政大權自從爸爸昏迷後，便順理成章的移交到了媽媽手裡，而她這個還拿著家裡的錢讀書的窮學生， 是沒資格指責媽媽的節儉的——儘管她並不認為一桶雨水能為家裡節省多少錢。
但她也就是日常嘟囔嘟囔而已， 嘟囔完了，便翻了個身摟著枕頭準備繼續接著睡。
然而眼睛還沒閉上，窗外忽然響起了一聲驚雷，轟隆隆的， 就好像半空中突然爆開了一枚炸|彈似得，緊接著視線大亮， 白紫交纏的閃電恍若一條巨龍般， 猛的從雲層中探出頭來。
翻滾著， 咆哮著， 一往無前的， 向著大地俯衝而來！
而隨著龍尾抵達窗外， 又是一聲巨雷炸開！
一同炸開的還有少女的尖叫聲。
那聲音尖利的像被人踩住了尾巴的小貓兒， 提著豆漿小籠包走進小院的沈先生聽見這聲音， 神情一肅， 隨即撩開長腿直奔聲音發源地。
該死，自己怎麼就把小姑娘怕雷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呢？
兩人剛做鄰居的第一年，也是個夏天吧，大半夜的忽然打起了雷，小姑娘過來將他房門拍的啪啪響，哭著說她怕雷，求收留。
那個時候小姑娘已經開始揚言要「睡|服他了」，所以他不以為然，只當這是小姑娘想要進自己屋的藉口，理都不理——深更半夜的，哪能放一隻小色狼進屋呀。
而伴隨著一聲又一聲驚雷的落下，門外的敲門聲果然停了下來，他也就更加沒把小姑娘的話放在心上了，可當第二天一大早，他慣常早起外出跑步時，門剛拉開，一顆小腦袋忽然砸在了他腳背上。
他嚇了一跳，待看清那顆小腦袋的主人是小姑娘、而且小姑娘還雙眼緊閉臉色緋紅時，又是一嚇，伸手往額頭上一試——燙的都能烙煎餅了！
他忙將人送到醫院，醫生說，這是驚嚇過度產生了昏厥、繼而引發的高熱。
他皺了皺眉，回來後就調出了門口的監控，然後便看見了小姑娘驚恐地拍打他房門，再然後就又看見了小姑娘久敲房門不開，便抱著肩膀縮成小小的一團蹲在他家門口，一直到昏厥、再到第二天早上被自己發現……
沈先生幾步衝進屋裡，手裡的豆漿小籠包都來不僅好好安穩，直接往地上一扔，連被子帶人一起將小姑娘攬進自己懷裡，輕拍著小姑娘的後背，柔聲安慰她：「別怕別怕，就是打個雷而已啊。你聽我說，這老天爺打雷呢，其實就跟人感冒了會咳嗽是一個道理，一點兒都不可怕的，真的，你信我。」
喬染：……
他這是……在哄小孩嗎？
喬染呆愣了好一會兒，直到沈先生身上淡淡的體香不斷地刺激和撩撥著她的鼻腔，她這才反應過來，忙掙扎著推開沈先生道：「我、我、我不怕……」
她哪裡會怕雷，她怕的是自己現在的樣子啊。
對了，現在的樣子！
小姑娘忽然又是一聲尖叫，抓起枕頭猛地往沈先生身上砸去，紅著臉怒道：「你你你……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
沈先生怔了怔，視線掃過小姑娘紅到快要滴血的小臉，又掃過她緊緊護在胸前的小手以及大眼睛裡流露出的憤怒、羞惱、還有驚懼，沈先生眉梢微挑。
原來她說的趁人之危是那個意思呀。
沈先生鬆了一口氣，鬆了一口氣之後又笑了，彎腰要把懷裡抱著的枕頭擺好，小姑娘見他彎腰，嚇得小兔子似的噌的一下跳開了，豎著兩隻耳朵大聲道：「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咬你！我真的會咬你的！」
她說著還呲了呲嘴，露出了兩排貝殼似的小白牙，似乎要讓對方看看自己的牙齒有多鋒利似的。
望著亮著一口小白牙戒備地瞪著自己的小姑娘，沈先生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一下噴笑出聲——
——小姑娘天天追在自己屁股後面說要睡|服自己，如今真要跟她動真格的了，她自己先嚇得丟了半條命，敢情是只紙老虎呀。
更何況這還沒動真格呢。
沈先生瞥了眼窗外，眼看又有一道雷正蓄勢待發，他皺了皺眉，伸出兩條長胳膊，一把將縮到了牆角的小姑娘撈進自己懷裡，又用手捂住她耳朵。
力大不大，但用勁卻巧的很，喬染竟然掙扎不開。
她又急又惱，差點沒真的又要咬沈千樹一口了。
好在一聲驚雷過後，沈千樹便主動放開她了，並且在她質問聲還沒出口時，搶道：「你……」
然而有人搶了他一步，一個憤怒的女聲從小院裡傳了進來：「哥！你過分了啊！你怎麼不等我吃完就先走了！你良心餵狗了呀？昨天大半夜的是誰打電話讓我過來給人洗澡換衣服的？我說你這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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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心中咯噔了一下，猛地抬頭去看對面的小姑娘。
小院裡只有一盞燈，掛在身後五米開外的房檐下，這點燈光還不足以照亮整個院子。好在今晚月色不錯，就著月光，可以清晰地看見小姑娘臉頰上飄著的兩團酡紅，往日裡兩顆黑棗兒般發亮的瞳仁，這會兒像蒙上了一層水汽，霧蒙蒙的。
沈先生眯了眯眼——這是喝醉了嗎？
他坐直了一些，眼睛越過桌面去數小姑娘腳邊的空酒瓶子——一，二，三……竟然都喝五瓶了？
一隻小手伸過來在沈先生眼前晃了晃，小姑娘擰巴著舌頭問他：「……我跟你說話呢……你別不說話啊……你理理我呀，小弟弟！」
小弟弟？
沈先生挑了挑眉——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眼前這小姑娘才二十歲吧。
二十歲的小姑娘叫自己這個快奔三的大叔「弟弟」？
看來是真喝醉了啊。
沈先生放下心來，隨即又笑著搖了搖頭，笑自己的草木皆兵，笑自己想的太多。
他伸手要去拿小姑娘手裡的酒瓶，小姑娘卻像護食的小貓崽子，抱著自己的酒瓶嗖地一下跳開了，瞪著他喊道：「你幹什麼？連你也要跟我搶嗎？你們幹嘛都要搶我的東西？我那麼乖，我那麼聽話……你們幹嘛都要欺負我啊！」
那句「你們幹嘛都要欺負我」一喊出來，眼淚便像敞開了的水龍頭，再也關不住了她哭著喊道：「我不是顧一染！我不想當顧一染……我真的不想當顧一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啊！」
如果當初不那麼一心想著報復，如果一開始就配合顧一染承認跟她靈魂互換的事情……可是沒有如果啊！
抱在懷裡的酒瓶忽然掉到了地上，啪嗒一聲碎了，瓶渣和酒水鋪了一地，小姑娘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愣了片刻，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小院裡忽然陷入了一團寂靜中。
可這團寂靜很快就被一聲高亢的哭聲打破了，反應遲鈍的小姑娘忽然嘴巴一張，又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還一邊哭一邊調頭往外跑。
大概是真的醉的太狠了吧，小姑娘躲過了沈先生伸過來搶酒瓶的手，卻沒有躲過自己腳下的空酒瓶子，她一腳踩了上去，身子搖搖晃晃了幾下，到底還是沒站住，筆直地往地面上撲去。
小臉剛好對準了一地的碎瓶渣。
沈先生就是這個時候撈住了她。
先伸手抓住小姑娘的衣領，再伸手摟住小姑娘的腰，完美地將人撈進了自己懷裡，一句「不能喝就不要喝」的斥責還沒出口，耳邊已經響起了一串輕輕的鼾聲。
跟小貓兒呻|，吟似得，一下又一下，均勻又連貫。小鼻子還時不時的抽一抽。
沈先生：……
沈先生將那句斥責咽了下去，望著撲在自己懷裡大睡的小姑娘呆愣了好久好久……
久到放在褲兜里的手機忽然急速震|動了起來，他這才恍然回神，隔著褲兜將電話掛斷，然後將小姑娘打橫抱起送到床上，又拉過被子將人蓋好，守了一會兒，確定小姑娘睡踏實了後，這才重新回到院裡，掏出手機摁了回撥鍵。
電話只響了兩下就被接通了，李源興奮的聲音順著聽筒爬了過來：「臭小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天嬌》的女主我已經給你找到了，一線小花周雪瑩，對方已經答應我了，錄完手頭的綜藝節目後立馬進組！最遲不超過下個星期六！」
沈先生：……
沈先生抬手在頭髮上抓了抓，牙疼地抽了口氣，然後小心道：「那個……舅舅啊，我也有一個好消息正要告訴你呢。坑舅？哈哈哈！不能的事兒！我坑誰也不能不坑您老人家啊，您外甥我不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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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昨天下半夜下了一場雨， 很大很大的一場雨，大到哪怕現在大雨已經停歇了一個多小時了，空氣依舊還是濕漉漉的。房頂的積水順著瓦片往下流， 滴滴答答地砸在房檐下放著的水桶里。
喬染透過打開的房門，看見了房檐下那隻紅色的透明塑料桶，以及塑料桶里的半桶雨水， 她迷楞著一雙睡眼嘟囔道：「媽， 你老接這些雨水幹嘛呀， 能省幾毛水錢嘛！」
一噸自來水也不過才三塊五毛八嘛， 貪這點雨水便宜幹嘛呀。
家裡的財政大權自從爸爸昏迷後，便順理成章的移交到了媽媽手裡，而她這個還拿著家裡的錢讀書的窮學生， 是沒資格指責媽媽的節儉的——儘管她並不認為一桶雨水能為家裡節省多少錢。
但她也就是日常嘟囔嘟囔而已， 嘟囔完了，便翻了個身摟著枕頭準備繼續接著睡。
然而眼睛還沒閉上，窗外忽然響起了一聲驚雷，轟隆隆的， 就好像半空中突然爆開了一枚炸|彈似得，緊接著視線大亮， 白紫交纏的閃電恍若一條巨龍般， 猛的從雲層中探出頭來。
翻滾著， 咆哮著， 一往無前的， 向著大地俯衝而來！
而隨著龍尾抵達窗外， 又是一聲巨雷炸開！
一同炸開的還有少女的尖叫聲。
那聲音尖利的像被人踩住了尾巴的小貓兒， 提著豆漿小籠包走進小院的沈先生聽見這聲音， 神情一肅， 隨即撩開長腿直奔聲音發源地。
該死，自己怎麼就把小姑娘怕雷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呢？
兩人剛做鄰居的第一年，也是個夏天吧，大半夜的忽然打起了雷，小姑娘過來將他房門拍的啪啪響，哭著說她怕雷，求收留。
那個時候小姑娘已經開始揚言要「睡|服他了」，所以他不以為然，只當這是小姑娘想要進自己屋的藉口，理都不理——深更半夜的，哪能放一隻小色狼進屋呀。
而伴隨著一聲又一聲驚雷的落下，門外的敲門聲果然停了下來，他也就更加沒把小姑娘的話放在心上了，可當第二天一大早，他慣常早起外出跑步時，門剛拉開，一顆小腦袋忽然砸在了他腳背上。
他嚇了一跳，待看清那顆小腦袋的主人是小姑娘、而且小姑娘還雙眼緊閉臉色緋紅時，又是一嚇，伸手往額頭上一試——燙的都能烙煎餅了！
他忙將人送到醫院，醫生說，這是驚嚇過度產生了昏厥、繼而引發的高熱。
他皺了皺眉，回來後就調出了門口的監控，然後便看見了小姑娘驚恐地拍打他房門，再然後就又看見了小姑娘久敲房門不開，便抱著肩膀縮成小小的一團蹲在他家門口，一直到昏厥、再到第二天早上被自己發現……
沈先生幾步衝進屋裡，手裡的豆漿小籠包都來不僅好好安穩，直接往地上一扔，連被子帶人一起將小姑娘攬進自己懷裡，輕拍著小姑娘的後背，柔聲安慰她：「別怕別怕，就是打個雷而已啊。你聽我說，這老天爺打雷呢，其實就跟人感冒了會咳嗽是一個道理，一點兒都不可怕的，真的，你信我。」
喬染：……
他這是……在哄小孩嗎？
喬染呆愣了好一會兒，直到沈先生身上淡淡的體香不斷地刺激和撩撥著她的鼻腔，她這才反應過來，忙掙扎著推開沈先生道：「我、我、我不怕……」
她哪裡會怕雷，她怕的是自己現在的樣子啊。
對了，現在的樣子！
小姑娘忽然又是一聲尖叫，抓起枕頭猛地往沈先生身上砸去，紅著臉怒道：「你你你……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
沈先生怔了怔，視線掃過小姑娘紅到快要滴血的小臉，又掃過她緊緊護在胸前的小手以及大眼睛裡流露出的憤怒、羞惱、還有驚懼，沈先生眉梢微挑。
原來她說的趁人之危是那個意思呀。
沈先生鬆了一口氣，鬆了一口氣之後又笑了，彎腰要把懷裡抱著的枕頭擺好，小姑娘見他彎腰，嚇得小兔子似的噌的一下跳開了，豎著兩隻耳朵大聲道：「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咬你！我真的會咬你的！」
她說著還呲了呲嘴，露出了兩排貝殼似的小白牙，似乎要讓對方看看自己的牙齒有多鋒利似的。
望著亮著一口小白牙戒備地瞪著自己的小姑娘，沈先生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一下噴笑出聲——
——小姑娘天天追在自己屁股後面說要睡|服自己，如今真要跟她動真格的了，她自己先嚇得丟了半條命，敢情是只紙老虎呀。
更何況這還沒動真格呢。
沈先生瞥了眼窗外，眼看又有一道雷正蓄勢待發，他皺了皺眉，伸出兩條長胳膊，一把將縮到了牆角的小姑娘撈進自己懷裡，又用手捂住她耳朵。
力大不大，但用勁卻巧的很，喬染竟然掙扎不開。
她又急又惱，差點沒真的又要咬沈千樹一口了。
好在一聲驚雷過後，沈千樹便主動放開她了，並且在她質問聲還沒出口時，搶道：「你……」
然而有人搶了他一步，一個憤怒的女聲從小院裡傳了進來：「哥！你過分了啊！你怎麼不等我吃完就先走了！你良心餵狗了呀？昨天大半夜的是誰打電話讓我過來給人洗澡換衣服的？我說你這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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