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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討饒。

  謝明俞微微用了點力,看著姚舟岑的手指抓緊了被子。

  只維持了幾秒鐘,謝明俞抓了一下姚舟岑的頭髮,隨即鬆開了手。

  姚舟岑側過頭急促地呼吸起來。

  謝明俞已經下了床,在姚舟岑的視線範圍里出現。

  謝明俞臉色毫無變化,他視線掃到姚舟岑有些發紅的眼角,說道:「再跑,就不是這個下場了,知道了?」

  「回答。」謝明俞說。

  「好的。」姚舟岑直愣愣地看著謝明俞說道。

  說完姚舟岑才發現,他的嗓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啞掉了。

  說話的聲音也不大。

  接著姚舟岑慢慢從床上坐起來,腦袋在轉來轉去,跟著謝明俞轉來轉去。

  謝明俞看也不看他。

  最後從行李箱拿了自己的平板電腦,從另一邊上了床,靠在床頭,拿著筆在畫圖。

  良久,姚舟岑開口說道:「這裡就一條被子。」

  謝明俞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困惑,說道:「我知道。」

  知道是什麼意思?

  是同意他再去要一條還是,謝明俞的意思是他自己要這條被子就可以了,順便還能讓他沒被子蓋。

  「還有事嗎?」謝明俞問。

  怎麼能這麼若無其事?

  讓他一個人現在在熱鍋上煎熬。

  姚舟岑張了張嘴,盯著謝明俞飛快地說道:「你剛說要和我談什麼。」

  謝明俞恍然似的,點了點頭,「哦。」

  謝明俞又說道:「但我現在不想談。」

  姚舟岑不敢相信,他甚至微微身體前傾了一點,懷疑自己沒聽清。

  謝明俞現在不想談。

  怎麼又不想談了。

  謝明俞之前也是這樣隨心所欲的嗎?有過這種時候嗎?

  他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嗎。但姚舟岑確認,眼前的人無疑就是謝明俞本人沒有錯。

  「那你什麼時候想談。」姚舟岑跟著謝明俞的思路走。

  謝明俞似乎認真考慮了一下,給了姚舟岑一個日期,說道:「至少四年吧。」

  姚舟岑對這個日期很敏感,他瞬間反駁說道:「是三年多,不到四年。」

  他強調,並加重了語氣。

  謝明俞瞥了姚舟岑一眼,「有什麼區別。」

  「沒有任何理由,拉黑所有聯絡方式消失好幾年前科累累的人——現在,你是想和我講道理,講嚴謹?」

  姚舟岑缺水植物一樣,本來還挺直腰背,現在已經彎彎曲曲地重新躺回了床上。這回他只躺在了床的另外三分之一的位置。

  良久之後,謝明俞冷笑:「從來都是你不想談。」

  姚舟岑張嘴想反駁,但發現自己完全站不住腳。

  姚舟岑又開始裝聾作啞了。

  謝明俞手又開始癢了。

  他拿著平板電腦,實際上只畫出了幾個線條,思路跟不上。

  這會兒時間已經很晚了。

  他把平板電腦放在旁邊,他剛放下,就感覺身邊躺著裝死的人突然復活了。

  謝明俞和姚舟岑短暫對視了一眼。就看到姚舟岑穿著拖鞋去客廳了。

  接著,燈就被關掉了。

  謝明俞拉開被子躺好。過了好一會兒,姚舟岑才慢慢走進來。

  受氣包一樣躺在了床邊緣的位置,沒蓋被子。

  謝明俞說道:「不會蓋被?」

  黑暗裡姚舟岑冒出三個字:「我血熱。」

  謝明俞不想說話了,他掀起被子,把被子一整個扔到了姚舟岑的臉上。

  唔。

  被子底下冒出一聲。

  煩透了。

  謝明俞翻了個身,躺了回去。

  過了好一會兒,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謝明俞感覺自己的身上搭了半條被子。身後的位置是空的,能感覺到被子裡不遠的位置還有另一個人。

  謝明俞已經不想管姚舟岑還要做什麼了。

  連續幾天他都沒有睡好。

  這天他睡得特別快、特別沉。

  凌晨三點。

  房間裡有人在沉睡,姚舟岑就算在謝明俞耳邊說一萬遍愛他,謝明俞都不會驚醒並威脅要殺了他。

  姚舟岑在床邊,他伸手在謝明俞的腳踝上比了比。

  他在目測,他的繩子能不能把謝明俞和浴室的門捆在一起。

  謝明俞是自己來的。

  他是自投羅網的。

  第66章 長款大衣

  謝明俞是自己走進他房間裡的。

  姚舟岑在心裡重複了三遍,建立了足夠的信心,隨後他拿起身邊的東西……

  房間裡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很久。

  姚舟岑把被子蓋回謝明俞被捆縛住的腳踝上,他心跳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

  這回跑不掉了。

  床上的謝明俞微微側過一點腦袋,似乎是有些熱,右手從被子下面伸了出來。

  姚舟岑看著謝明俞的那隻自由的右手,腦子死機了幾秒。

  這麼長的手指,再加上謝明俞的武力值,他綁在謝明俞腳踝上的繩子顯得如此的渺小和不堪一擊。

  但他沒有多餘的可以捆縛的東西了。

  姚舟岑在想,他要不要現在去樓下買點作案工具再上樓,他視線在旁邊的沙發上一掃,看到了謝明俞的襯衫。

  三分鐘之後。

  姚舟岑小心翼翼地把謝明俞的兩隻手捆在了一起,用襯衫的袖子在謝明俞手上捆了一個死結,稍微調整了一下鬆緊。

  全程謝明俞都沒醒。

  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對姚舟岑此時的瘋狂和大膽毫不知情。

  姚舟岑把自己弄得有些熱。

  他低頭看著床上的謝明俞。為了捆住謝明俞的手,謝明俞身上蓋著的被子已經全部被掀到了另一邊空置的位置。

  現在,應該要到下一步了。

  姚舟岑努力調整呼吸,調整心跳,但根本都調整不了。

  都到這一步了。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他捆都捆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姚舟岑咬著牙,單腿跪在了床邊,他抿緊了嘴巴,朝著睡著的謝明俞伸出了罪惡的右手。

  姚舟岑在謝明俞的臉側輕輕碰了一下,順著耳側用大拇指去蹭謝明俞的下顎線,順著下巴滑下去。

  溫熱的。是謝明俞的體溫。

  謝明俞似乎覺得有些癢,稍稍上抬了一下頭,這完全方便姚舟岑的動作。姚舟岑本來很僵硬的動作,因為謝明俞抬頭的動作,非常順利地從下巴滑過了喉結繼而滑歪了一點,卡在了鎖骨。

  謝明俞的心已經完全不會跳了,他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狠狠心,他收回了右手。石像一樣跪在床邊,做懺悔似的。

  大概又過去了兩分鐘。

  姚舟岑毅然決然地把兩隻手放在了謝明俞的胸口位置。

  胡亂地一路摸到腰。

  他閉著眼睛不知道自己在摸哪裡,手一抖,摸到了謝明俞胯骨的位置。

  這裡……

  姚舟岑張開嘴努力地呼吸了兩口,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姚舟岑手比腦子要快,飛快快速地在前面摸了一把。

  他臉已經燙得不行了。

  稍微停了一下,他又摸了一把。

  由於情緒太激動,姚舟岑實際上摸的時候根本沒什麼感覺,他亂七八糟的想法和心跳已經完全把這些觸感都屏蔽掉了。

  但是他在撫摸謝明俞這件事,他把謝明俞綁住了這件事,這個事實就已經讓姚舟岑整個人都飄飄然,處在一個心跳失速的亢奮狀態。

  姚舟岑摸了半天,把自己摸硬了。

  姚舟岑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身體瞬間直起來,退到了床邊。

  謝明俞沒醒。

  還躺在床上,謝明俞身上的睡衣已經亂了,幾顆扣子莫名其妙地解開了,露出一片又一片的皮膚。

  下顎上還有很可疑的紅痕。

  看著好慘。

  這就是他的罪證,罪不可赦。

  他剛剛還滿滿的勇氣,氣球一樣被扎破了,然後迅速的癟掉了。

  他不僅在做謝明俞的跟蹤狂,現在還成了囚禁謝明俞的罪犯。

  姚舟岑內心的小人已經在尖叫了,姚舟岑本人也在無聲尖叫。

  姚舟岑拎起了衣架上自己的羽絨服,胡亂地往自己身上套。

  短款,遮不住下面。

  姚舟岑視線鎖定了掛在旁邊的,謝明俞的長款大衣。

  姚舟岑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麼打車跑到機場的,又是怎麼到達圖川的。

  到達圖川機場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

  也不知道謝明俞起沒起床。

  他手機沒關機。

  一通電話都沒有。

  他幾乎是腦子發熱的跑回了圖川,他今天下午還有戲沒拍。

  他到底在做什麼。

  謝明俞醒了沒有,謝明俞現在還被他捆在床上,謝明俞現在一定很想宰了他。

  是不是已經在提刀來的路上了。姚舟岑自己都覺得自己真的很煩了,謝明俞應該已經不想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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