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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歷不知道除了吵架, 他怎麼會說那麼多話。

  蕭歷剛一抬手, 裡頭傳來「啪」的一聲,嫂子哭得更慘了。蕭歷用力拍門,喊道,「宮硯, 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先出來再說!」

  裡頭的響動消停下來, 過了十幾分鐘, 門開了一條窄窄的縫, 宮硯站在門後,一臉的熱汗和孟浪樣子,淫。亂的氣味從門縫裡逸了出來。

  蕭歷痴呆地「啊啊」兩聲,在宮硯陰沉的目光中閉上了嘴。

  門再次關上。蕭歷退回到沙發里, 胡亂揉了揉臉。

  天、天哪……嫂子那樣的人,居然跟宮硯在辦公室,在辦公室……

  又過了五分鐘, 宮硯終於出來了,先瞧一眼搖籃里的小崽,而後面色不善地盯著對面的蕭歷。蕭歷躲避著他的視線。

  「哈、哈……」蕭歷尷尬說,「我以為你擱裡面打嫂子呢,你說你這人……」

  宮硯冷冷道:「馬上他出來,你別亂說。」蕭歷忙不迭點頭。又過五分鐘,姿音出來了,像是匆匆收拾了一下,臉頰還是潮紅的,可能剛剛被蕭歷那一嗓子嚇著了,到現在眼神中都有一點驚懼。

  蕭歷看到他穿著那種料子有些硬的襯衣,應該是公司統一著裝,領口板正板正,襯得脖頸那一塊膚肉又粉又軟。

  「嫂子。」蕭歷喊了一聲,在宮硯的瞪視下,沒敢提方才的事,「我來看看你們,晚上去你們家吃頓飯,行不行?」

  姿音的手被宮硯握在掌心了,他想著有別人在,掙了一下,沒掙開:「好……歡迎。」面對蕭歷,他羞得眼睛都沒抬起來,小聲地說,「那等一會兒下班了,一起回去。」

  「好嘞!」蕭歷說。

  宮硯非要把人親自送上去,兩步路的事,手也要牽著,肩膀也要攬著,跟怕姿音半路被人拐跑一樣。

  蕭歷發現雖然嫂子嘴上說不用了,但那細長的手指還在宮硯的掌心裡塞著,人也小雀似的緊緊挨著宮硯,纏綿得不行。

  之前不是這樣啊,蕭歷心想,宮硯說嫂子勾引喜歡他,居然是真的。

  晚上,蕭歷拎著東西來宮硯家裡,宮硯泡了茶端過來,姿音在客廳的爬爬墊上陪小崽玩玩具,蕭歷時不時跟他搭話,聊聊工作。

  在此期間,宮硯在廚房忙東忙西,還不忘抽空榨兩杯果汁過來。約莫過了半小時,宮硯說:「吃飯了。」

  姿音抱著小崽坐到餐桌前,把崽崽塞進寶寶椅里。

  蕭歷面對一桌子熱騰騰的四菜一湯,瞠目結舌,宮硯進進出出,魚崽的寶寶椅前甚至也齊全的三菜一湯一零食。

  我去……蕭歷瞅著宮硯,三個月前,這哥們可能這輩子連廚房都沒進過,三個月後的現在,半小時熱火朝天搞出來滿漢全席,脫胎換骨,魔幻程度堪比變形記。

  「你這不會是預製菜吧?」這不是在外頭,蕭歷有什麼說什麼,宮硯投給他一個「怎麼可能」的眼神,得意地一挑眉,「嘗嘗。」

  蕭歷拿起筷子,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那道海參燉雞湯,一嘗就有幾十年功力,蕭歷難以置信。他看到姿音習以為常,將小勺送到嘴邊,然後有點困惑地對自己說:「很好喝啊。」

  宮硯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明顯了,蕭歷懷疑他可能下一秒就要哼起小調。

  吃過飯,宮硯收了桌子,又在廚房呼呼啦啦,忙得腳不沾地。蕭歷心想,剛吃完飯,你也歇歇再干。

  然後就看到姿音走進廚房,抽了張紙,面容溫柔地給宮硯擦額頭上的汗,宮硯趁機在他嘴唇上啄一下。

  蕭歷算知道這哥們怎麼幹這麼起勁了。

  宮硯切了水果放在茶几上,他把小崽抱過來,指著蕭歷:「崽,這是你蕭歷叔叔。」蕭歷剛才還陪他玩呢,一張手臂,魚崽就讓他抱了。

  蕭歷把魚崽舉高一點,讓他摸摸自己頭髮,神神叨叨地說:「說來真奇怪,我總覺得自從船上那次回去,頭髮是長得越來越濃密了。想了又想,那天特殊的地方也就是抱了好久魚崽。」

  他望著魚崽的眼睛,好像在看著救世主一般,低下頭,虔誠道:「請賜予我濃密的頭髮,阿崽。」

  「發發~」小魚崽揪叔叔的頭髮。

  「你的頭髮不少啊。」這時,坐在宮硯身邊的姿音看了看蕭歷的頭髮,自然地這麼說。

  蕭歷從小就細軟塌,大家一瞅他的頭髮,就會進入「嗯嗯呃呃」「一言難盡」的敷衍表情,從來沒人這麼認真地安慰過他,蕭歷差點痛哭流涕,追著姿音問。

  「真的嗎?看起來不稀嗎?我覺得也不夠黑吧?」

  姿音說:「不稀呀,看起來挺多的,顏色也很健康。」小魚崽也說:「亮亮!」

  最後,蕭歷是抹著眼淚走的。

  蕭歷走後,宮硯又把客廳拖了一遍,抱著魚崽站在魚缸前。魚崽指指五彩斑斕的迷你小魚:「魚魚,進去。」

  小魚崽不是第一次跳進去玩了,宮硯把他小褲子脫了,小心翼翼地放進魚缸里,小魚崽變出靚麗的魚尾,在相對狹小的魚缸里自由地游來游去,追趕小魚朋友們。

  「噗嚕。」魚崽露出一個腦袋,大眼睛看著宮硯:「叭叭,過來玩。」

  宮硯:「……」

  宮硯為難道:「爸爸進不去,爸爸太大了。」魚崽好像才發現魚缸小小的一個,失落地耷拉腦袋。

  「爸爸用手跟你們玩。」宮硯把半條手臂伸進魚缸里,魚崽埋進水裡,跟小魚朋友們追逐爸爸的手指,吐出一串串泡泡。

  姿音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宮硯捋著休息,用手臂大力攪動魚缸里的水,裡頭的小魚和崽崽卷進旋渦里,像是進入了自動洗衣機里,驚險刺激,哈哈哈哈哈哈個不停。

  宮硯也玩上頭了,大臂肌肉繃起來,更快更猛地攪動,在小魚崽眼睛裡轉圈圈的時候,一把將崽薅了出來,崽崽搖頭晃腦地倒在了宮硯的肩膀上。

  「叭,擁擁……」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幕,姿音卻覺得心中一股暖流,他彎起嘴角笑起來。

  *

  姿音不知道今天晚上宮硯為什麼無視自己。

  或者不是無視,而是宮硯真的很忙,小崽已經睡在隔壁房間的搖籃里,他坐在他們的床邊,手裡拿著一份合同在看。

  姿音走過去牽他的手,把臉蛋蹭在他肩膀上,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暗示意味了。然而宮硯卻無動於衷,姿音用含著水光的眼睛看了看他,跟他臉頰貼了貼。

  「怎麼了?」宮硯終於有反應了,淡淡的。

  姿音的回答是摟住他脖頸,眼神含情脈脈,平時這樣,宮硯一定懂的,這沒有什麼難的,昨天這個時候,宮硯已經抱緊他了。

  但宮硯只是「嗯?」了一聲,握了下姿音的手,很快放開,視線又落回到文件上。

  姿音臉頰紅紅,小聲地說:「來、來吧……」不知道是不是海參的作用,宮硯信息素的味道很濃,讓他有點情迷意亂,嘴唇在宮硯下頜上蹭來蹭去。

  宮硯入了定一般,把文件翻過去一頁,「嗯。等一會兒。」

  好吧,姿音在心中嘀咕一句,真的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從他身上撕下來,躺進被子裡去。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姿音頭腦開始昏沉,又掀開被子,貼到宮硯的背上去,他晃了晃宮硯的脖子。

  甚至叫宮硯他喜歡的稱呼,「老公……」

  在姿音看不到的角度,宮硯嘴角扯動,無奈地說:「工作有點多。你先自己……嗯?」

  姿音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從脖子紅到耳朵尖,漂亮的臉孔赧然極了。他偏了偏頭,好像不怎麼願意,又重新躲到被子裡。

  有點生宮硯的氣。

  沒隔兩分鐘,宮硯聽到被子裡窸窸窣窣的聲音,衣服一件件丟到地板上。他如願以償地聽到了他喜歡聽的聲音和動靜。

  忍耐也是歡愉的一種,他挑中驟然斷掉的一個點,丟掉手中的文件,鑽進了被子裡。

  宮硯有點太激動了,沒忍住在姿音的臉蛋上咬了兩下,又沒控制住力道,嘬出拇指甲那麼大的紅印子。

  這在姿音白雪似的皮膚上特別明顯,以至於姿音第二天去上班,迎面遇到的同事,一個個都問他臉怎麼了。

  「不小心摔了一下。」姿音這樣撒謊,他很怕別人看破真相,所以偷偷地觀察他們有沒有發現。

  結果大家只是笑笑打趣他怎麼這麼不小心。

  姿音也跟著僵硬笑笑,聯想到昨晚,臉發熱起來。

  一周了,他的發情熱似乎緩解了一點,從跟宮硯鬼混到凌晨五點鐘,變成了三點鐘姿音就開始推宮硯,說不行了。雖說體力上消耗,但姿音卻是氣色更加紅潤,整個人肌膚透出一種健康的光澤。

  江溪約姿音出來吃飯,第一眼就發現了這個變化。

  第40章

  「最近心情挺好啊。」江溪捏了下姿音的臉頰肉。他這位朋友給他的印象一直是溫和安靜的一個人, 像是大海,柔軟得能包裹人心,不過, 現在海水似乎捲起了一點浪漫的小浪花, 那浪花在姿音的眼角唇角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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