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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舟:「那我形容的也沒錯啊。」

  小方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

  南舟縮了縮脖子。

  下一秒,小方嘟囔了一句,語氣中帶著複雜的情緒:「真不知道該說你小子是命苦還是命好,不過,上天還算公平,作為你的朋友,現在看見有人掏心掏肺的對你好,我挺開心的。」

  第89章 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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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 周宜為了南文德的突然失蹤焦頭爛額。

  她甚至不惜花大價錢請了私家偵探,就為了揪出他。

  結果,她前腳剛把定金打過去, 後腳手機鈴聲就響了。

  「餵, 是我。」南文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背景嘈雜得像是在菜市場,隱約還能聽到「大白菜便宜賣啦」的叫賣聲。

  周宜正躺在花園的躺椅上曬太陽, 一聽是南文德的聲音,眉頭瞬間擰成了麻花。

  她猛地坐起身, 左右張望了一下, 確認沒人注意, 才捂著手機快步走進屋裡。

  她鑽進一樓的公用衛生間, 門虛掩著,對著鏡子, 看著自己的臉從白轉紅,怒氣直衝腦門:「你還有臉打電話找我?」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你突然玩失蹤是怎麼回事?!」

  南文德那邊也不甘示弱, 聲音裡帶著幾分慌張:「南舟拿出證據來了啊!我不走,難不成還等著他報警抓我?」

  周宜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手一抬,抓起洗手液就想往鏡子上砸。

  可臨鬆手前,她深吸一口氣,硬是把洗手液放回了原位, 轉而抓起旁邊的抽紙巾,狠狠扔了出去。

  紙巾在空中劃了個弧線,軟綿綿地落在地上, 毫無殺傷力。

  「你蠢不蠢!」她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恨鐵不成鋼,「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去哪兒找證據?就算有證據,你老婆都死了,當事人都沒了,報警以什麼名義抓你?現在倒好,你人跑了,這叫不打自招!」

  她越說越氣,心裡直罵南文德是個慫包。

  原本她讓南文德站出來指責南舟,就是看準了這事久遠,證據早就沒了。

  就算鬧大了,頂多就是兩個人打打嘴炮,誰還能因為十幾年前的一巴掌、一腳就把南文德抓進去?結果這傢伙倒好,人家還沒動手,他就嚇得屁滾尿流,直接跑路了。

  現在南舟輕輕鬆鬆打了個翻身仗,自己花了大錢,結果卻成了冤大頭。

  電話那頭的南文德沉默了幾秒,似乎被她說動了,猶豫著問:「那…要不我現在再回去?」

  「你現在回去有個屁用!」周宜氣得直翻白眼,「網友們還會信你嗎?你就是個蠢貨!我當初怎麼會腦子進水找你合作的?真是見了鬼了!」

  南文德一聽這話,也不樂意了:「你少在這兒罵人,不合作就算了,那…你把剩下的錢結給我,正好我也不想在燕京待了,幹啥都花錢,沒勁。」

  「呵,」周宜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錢?我讓你辦的事你辦成了嗎?你現在還好意思跟我要錢?我不算你違約,就已經算我菩薩心腸了!」

  南文德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什麼意思?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少我一分錢,我就敢跑到你家門口去鬧,你信不信?」

  周宜的聲音也尖銳起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南文德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狠勁,「反正我現在是既沒老婆暖被窩,唯一的兒子也翻臉了,能活一天賺一天,死了也算是解脫了。但你們這些有錢人可不一樣,有大把的錢要花,福氣還沒享完呢,肯定不捨得死,所以,我勸你別跟我這種亡命徒賭,否則,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好。」

  周宜聽完這番話,心裡一沉,怒火瞬間被壓了下去。

  她咬了咬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她現在恨不得把南文德千刀萬剮,但為了不把自己牽扯進去,她只能先穩住他。

  「你和我合作的事,沒第三個人知道吧?」她壓低聲音問。

  「沒有。」南文德回答得乾脆。

  「行,」周宜深吸一口氣,「最晚明天,我會把剩下的錢轉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要求要求,你的要求怎麼這麼多?」南文德不耐煩地嘟囔。

  「你還想不想要錢了?」周宜冷冷地問。

  「行行行,你說。」南文德妥協了。

  周宜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說:「我保證把錢轉給你,但你今天就必須離開燕京,最好別回老家,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安頓下來,等這陣風頭過去了再回去,另外,在這期間,要是有人找上你,你嘴給我閉嚴實點,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己掂量好了。」

  南文德沉默了幾秒,突然嘿嘿一笑:「讓我答應也行,但這錢…你是不是應該多給點?畢竟我回老家有房子住,去別的地方,找地方住、吃喝拉撒,可都是要花錢的。」

  周宜氣得牙痒痒,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我給你三萬。」

  「五萬。」南文德毫不客氣地討價還價。

  「南文德,你少得寸進尺!」周宜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給還是不給?」南文德一副無賴樣。

  周宜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怒火:「行,五萬,但你今天必須走。」

  「成。」南文德滿意地笑了,「我等會兒就去買票,你最好信守承諾,否則我不介意再買張回燕京的票,親自上門討債。」

  周宜掛斷電話,將手機扔進了洗手池裡,鏡子裡映出她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過了好一會兒,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側過身,手指輕輕搭在門把手上,冰涼的感覺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推開門,腳步還沒邁出去,就被門外突然出現的身影嚇得僵在原地。

  「你…你怎麼回來了?」周宜的聲音有些發顫,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門把手。

  周扶京站在門口,臉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他淡淡地開口:「找爺爺有點事。」

  「哦…」周宜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強:「我…我剛才是在和朋友打電話,鬧了點小彆扭,你…你沒聽到什麼吧?」

  周扶京挑了挑眉,眼神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戲謔:「你希望我聽到點什麼?」

  周宜立刻搖頭,動作快得差點把頭髮甩到臉上:「沒,我不是這個意思,都是我們女生之間的小事,怕你聽了去鬧笑話。」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成了自言自語。

  周扶京沒再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能穿透她的心思。

  然後,轉身離開,腳步聲在走廊里迴蕩,漸漸遠去。

  周宜站在原地,心跳還沒完全平復。

  十幾秒後,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已經因為緊張而變得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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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扶京三步並作兩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悶響,仿佛每一步都帶著一股子壓抑的火氣。

  推開門時,周老爺子正慢悠悠地磨著墨,他聽到動靜,抬起頭,眉頭微微一挑,眼裡閃過一絲意外:「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肯回來了?」

  周扶京沒接這茬,徑直走到書桌前:「我來幫南舟要個說法。」

  老爺子手裡的墨條一頓,他眯了眯眼,聲音沉了下來:「什麼意思?」

  周扶京雙手插進褲兜:「這段時間,姑媽和周宜在您眼皮子底下乾的那些齷齪事,您可別說不知道。」

  老爺子放下墨條,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動作慢條斯理,但眼神卻漸漸冷了下來:「我可沒插手。」

  「是,您沒插手,」周扶京點了點頭,語氣裡帶著幾分諷刺,「但您也沒攔著,要不是您縱容,她們哪來的膽子動我身邊的人?之前我沒拿到證據,集團那邊的事兒也多,就忍了。可她們倒好,不僅不收手,還鬧到了網上。您就不怕我一衝動,直接公開維護他?」

  老爺子一聽這話,眼睛瞪得老大,手裡的毛巾「啪」地一聲摔在桌上:「你敢?」

  周扶京嘴角一勾,眼神裡帶著幾分挑釁:「我為什麼不敢?」

  老爺子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手指著周扶京,聲音提高了八度:「你——你把我們周家的顏面放在何處!」

  周扶京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老爺子:「既然您不想把事情鬧大,那就管好她們母女倆,再有下次,我可不會管她們姓周、姓張還是姓劉。」

  說完,他轉身就走,腳步依舊乾脆利落,仿佛多待一秒都覺得多餘。

  老爺子盯著他的背影,氣得胸口起伏,手裡的毛巾攥得緊緊的,指節都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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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舟再次聽到有關南文德的消息是在一個月後,他被老家那群放貸的人找到,在逃跑的過程中,他不小心拿刀扎傷了一個人,然後,以故意傷害罪被警方逮捕了。

  而南舟作為南文德唯一的直系親屬,按照規定流程,接到了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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