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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寵侍寢竟然是這樣的嗎?

  「在想什麼?」察覺到男人的分心,沈長樂有些不悅,面上沒什麼,手上使勁。

  「沒……沒想……什麼……」江初月的話語含混不清,眼眸泛起水霧,不敢反抗,只能求得憐憫。

  「殿,殿下,難受……」

  「嬌氣。」沈長樂淡淡評價,手卻離開了,拿起帕子擦乾淨。

  「不用跪,起來吧。」

  「是。」江初月聽話的起身。

  「還學了什麼本事,讓孤看看。」前面的行為舉止,絕對不是他自己能想到的,怕是下人為了討好她教的。

  「阿月給殿下更衣。」江初月聲如蚊喃,對他來說,脫姑娘的衣服比脫自己的衣服更難為情。

  沈長樂卻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十分配合地張開手,讓江初月發揮。

  結果就是磨磨蹭蹭半天,只解開一層中衣就不再動了。

  「就這些嗎?」沈長樂挑眉,「這些可不夠啊。」

  她的語氣意味深長,江初月明白他的意思,靠這些打動不了她。

  趕緊道:「不是的,殿下只管看阿月的表現。」

  他忍著羞窘,靠坐在沈長樂身邊,傾身……

  沈長樂就這麼看著,看著他閉上雙眼,睫毛顫顫巍巍,落下一個吻,在她的嘴角。

  沈長樂輕笑,算了,不為難他了。

  伎倆確實粗淺,她卻很受用。

  「阿月,吻可不是這樣的。」

  江初月臉頰爆紅,還是鼓足勇氣,道:「那殿下教我,好不好?」

  這句也是嬤嬤教的,蓋因他臉皮薄,教他什麼侍寢的技巧很難學會,嬤嬤怕他遭殿下嫌棄吃苦頭,就告訴了他一句萬金油的話,有什麼不懂的就這樣說,把主動權交給殿下就好了。

  果然,沈長樂的神色變了,她啞聲,「好,孤來教你。」

  與江初月蜻蜓點水的一吻截然不同,沈長樂的吻和她的人一樣,強勢,暴力,深入,帶著濃濃的占有欲。

  良久。

  「學會了嗎……」

  沈長樂的額頭貼著江初月的額頭,手掌托著江初月的臉頰,嘴唇若即若離。

  男人只顧喘息,回答不出什麼話了。

  沈長樂是自幼學武練氣的,屏息的功夫自然比不學無術的江初月強的多。

  沈長樂眉眼含笑,「這就不行了……那接下來怎麼辦呢?」

  語氣似是苦惱。

  行為卻完全不是這樣的,不待江初月回答,就把他拉入了新一輪征伐。

  「別……等……等一會兒……」

  江初月的手搭在沈長樂肩膀,想要將其推開,卻因為失了力氣,根本奈何不得。

  身子欲往後躲,也被後背上的手掌攔住,無處可逃,只能被動接受沈長樂給予的一切。

  「嗚……慢……慢點……」

  江初月抓住一切能出聲音的間隙,努力提出自己的訴求。

  「好……」沈長樂哄道。

  結果就是嘴上答應的好好的,行為上完全沒變化。

  終於,綿長的吻告一段落。

  「你……你欺負人!」江初月一邊調整呼吸一邊控訴。

  「怎麼會,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

  沈長樂一邊輕啄一邊安撫人,攔在後背的手也幫著順氣,然後,安撫著安撫著就變味了。

  手開始往其他地方去,嘴唇也在別的地方落下痕跡。

  「燈,燈還亮著。」江初月見縫插針提醒。

  「沒事。」沈長樂道,彈指,就將燭火熄滅。

  不知過了多久,床帳被放了下去,月光穿過層層帷幔,落在帳子上只有微弱的光暈,照不見交疊的身影。

  只有聲響,經過紗的隔絕,仍泄露出一星半點。

  第76章

  「我讓你去死你也去?」

  第二日, 晨光大亮,沈長樂睜眼,身旁躺著的男子還在睡。

  頭髮散落在頰邊、肩膀、胸前, 凌亂中帶著一絲惑人。

  沈長樂就這麼側身盯著人看,看著看著,就被他纖長的睫毛吸引了, 不禁細數起來。

  一根……兩根……三根……四根……

  數著數著,睫毛開始顫動, 像蝴蝶振翅,然後眼睛緩慢睜開。

  「醒了?」沈長樂輕聲道。

  江初月被這聲音拉出迷茫,徹底清醒,發現自己的肩膀露在外面,趕緊縮入被子。

  沈長樂莞爾,起身,衝著帳子外喊:「來人。」

  「殿下。」寢殿門口守著的下人近前聽吩咐。

  「什麼時辰了?」

  「回殿下, 快巳時了。」

  竟然這麼晚了……

  沈長樂自幼被晉皇當做繼承人來培養, 雖不是三更燈火五更雞那樣, 但每日裡也是夙興夜寐, 勤奮不輟。

  睡到這個時辰, 還是頭一次。

  「殿下可要奴婢等伺候更衣?」下人恭敬詢問。

  「先準備水, 孤和江公子要沐浴。」

  「是。」

  熱水一直燒著, 準備起來很是方便, 兩人一個往東次間一個往西次間, 各自沐浴更衣洗漱過後, 到暖閣用膳。

  「多吃點。」沈長樂沒讓下人服侍, 自己用公筷給江初月夾菜。

  雖是早膳,但國之儲君的早膳也一樣豐盛。

  粥一種, 湯一種,點心四樣,小菜八樣。

  「謝殿下。」江初月應聲。

  恭敬有餘,親密不足。

  沈長樂夾菜的手頓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用過膳後,兩人轉移到側殿,下人們上茶。

  江初月明顯是有心事,端著茶喝的有一搭沒一搭。

  沈長樂看出來了,也不提,等著他主動說。

  終於,男人想好了,把茶盞放下,起身跪下。

  「殿下,救我父親出大牢的事,您可答應了?」

  他抬起頭,希冀地看著沈長樂。

  沈長樂摸了摸他的眼尾,卻說了一句與此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以後在我面前都不用跪。」

  「是。」有求於人,江初月不敢忤逆,順從地借著她的力起身。

  「那我父親的事……」他拽著沈長樂的衣袖。

  「孤答應了。」沈長樂沒再難為他。

  「太好了!」江初月高興極了,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多謝殿下,殿下你真好,我代我全家感謝殿下的大恩大德。」

  「這麼高興?」沈長樂也不由彎起眉眼。

  「嗯!」江初月使勁點頭,「我以後一定好好侍奉殿下,聽殿下的話……」

  男人連連保證。

  他後面的所作所為也兌現了他的承諾,果真是百依百順,不管沈長樂要他做什麼都十分配合。

  好似之前那個在外意氣風發、張揚恣意,無法無天,面對心上人喋喋不休有說不完的話的西寧紈絝消失了。

  乖巧,聽話,柔順,恭敬,這本該是沈長樂所希望的,可真的得到了,又覺得索然無味。

  他身上她最喜歡的鮮活生動找不到了,像一具木偶,沒意思。

  江初月就在她身邊陪著她,她卻開始懷念起曾經了。

  在西寧城的那半年,當時的她是怎樣的呢,帶著目的,急於摸清宋國的軍事布局,所有人在她眼中只分有用和沒用兩種,有用的就費點心思,沒用的敷衍敷衍,只想快點得到一切然後離開。

  可現在呢?再回憶起來,卻覺得那半年格外的不同,翡翠湖的綠葉紅花,枕邊的幽幽荷香,咋咋呼呼的話嘮,害羞又真摯的眉眼,熱烈如火的追逐……

  所有的陰謀算計,都蒙上了一層溫情。

  她好像做錯了,她把這一切都毀了。

  沈長樂終於承認了這一點,她想要的不是一具軀殼,而是獨一無二的靈魂。

  如果能重來,她想她絕對會選擇迂迴委婉一點的辦法,寧可多花費一些時間。

  但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沒有回頭路可走,人只能向前看。

  她知道,想讓他恢復成從前模樣,最快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放他離開,但這不可能。

  錯就錯到底,不管如何,他只能是她的。

  沈長樂執拗,霸道,她的人生信條沒有放棄和成全這些美德,喜歡的就要牢牢握在手裡。

  會有辦法的。

  她能讓他聽話,就能打破他的假面。

  打定主意,沈長樂開始行動,先從小事上入手。

  用膳時,沈長樂一反常態,開始給江初月夾一些他不喜歡的菜。

  結果就是,男人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就將菜吃了。

  沈長樂一直夾,他就皺著眉頭一直吃。

  一筷子,兩筷子,三筷子……

  一直到半盤菜下去,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沈長樂心中火起,忍不住摔了筷子,「別吃了!」

  周邊的下人趕緊跪下。

  「殿下恕罪。」江初月下意識也要跪,但想起沈長樂之前說的不讓他跪,又在半道停下,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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