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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細算起來,兩人已有將近一年沒見了,闊別的時間比真正相處的時間還長。

  她無疑是想見他的,卻又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等一會兒真相大白,他肯定會生氣,甚至會憎恨她,厭惡她。

  這都是沒辦法的,她只能保證以後不再欺瞞利用。

  腦海里胡思亂想,腳步緩慢卻堅定。

  沈長樂推開內室的門。

  「我要見沈長樂!」

  江初月以為還是下人,頭也沒抬就提自己的要求。

  他沒心情在這兒玩什麼遊戲,他只想知道自己的父親和兄長的處境。

  聽著腳步聲繼續靠近,他不耐煩極了,砸碎桌子上的杯盞,「我要見沈長樂!她把我抓到這裡,是殺是剮,倒是露面啊!」

  沈長樂開口:「是我,你不是要見孤嗎,孤來了。」

  江初月猛地抬頭。

  第74章

  知道怕了就好

  這個聲音, 是他曾經很熟悉很熟悉,並且這一年來日思夜想不能忘懷的。

  他呆愣愣地看向沈長樂,又震驚又迷茫。

  是她……

  怎麼可能, 他不是在做夢吧?竟然能見到此生最想再見到的人。

  江初月起身,緩慢走到沈長樂跟前,情不自禁的伸手, 隔著一小段距離,描摹她的臉。

  是她, 就是她。

  「未央……」

  江初月的眼眶濕潤了:「你沒死……」

  沈長樂唇角輕輕上揚一個弧度,她抓住男人的手,將其覆在自己臉上。

  「對,是我。」

  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

  接觸到人臉上的溫熱後,江初月卻是如墜冰窟,腦子像被電光劈開一樣,迷惘退去。

  不是他的幻覺和臆想, 是實實在在站在他面前的人, 是活生生的季未央, 不, 該叫她沈長樂!

  現如今, 普天之下, 誰還能稱「孤」?, 只有晉皇太女沈長樂一人。

  意識到這一點後, 因激動而升起的熱血褪去, 他渾身發冷, 手都在顫抖。

  「你不是季未央, 你是沈長樂。」

  眼裡的情誼化成厭惡,刺痛了沈長樂的心。

  她唇角的孤獨落下。

  「我是沈長樂, 也是季未央。」

  「不是!」江初月心中的憤怒被點燃,「你是個騙子!」

  年少時的情竇初開,是那麼真摯,那麼美好,即使他是被捨棄的那個,面對心上人要嫁別人的情況,心中痛過,不甘過,怨恨也只對橫刀奪愛的定王。

  到後來,對方葬身火海,他痛不欲生,寧願她與旁人成婚做一對恩愛夫妻,也接受不了她死亡的結果。

  他當時是打著隨她而去的主意的,要不是母親死命哭求,他早就成了地下一具腐朽屍骨了。

  可現在,「死去」的心上人活了,卻是頂著晉國太女的身份。

  晉國太女沈長樂——讓他母國滅國、讓他父親慘遭不測生死不明的主導者。

  是使他國破家亡的仇人啊!

  從前種種,他自以為是他一點點磨開她心房,向她靠近的美好過往,其實是像個傻子一樣被欺騙被利用的可笑經歷。

  這讓他怎麼接受?

  「你給我滾!」江初月情緒上頭,直接拎起茶壺就往沈長樂身上扔。

  「咔嚓」一下,是瓷器撞擊地面碎裂的聲音。

  一擊不成,江初月又去拿凳子。

  沈長樂將茶壺打到一旁的地上後,不去管被溢出來的熱水燙到的手,徑直去制住江初月。

  「你放開我,滾!」

  江初月連踢帶打地反抗,但在沈長樂的有意控制下,根本傷不到人。

  被死死禁錮在懷裡,他怒意更盛,他都沒找她算那半年欺騙利用的帳,只想讓她消失在自己眼前,竟然都不行。

  氣急敗壞之下,江初月把理智一拋,直接上嘴,瞅著沈長樂的脖頸就去了。

  「嘶……」沈長樂吃痛,「鬆口。」

  聲音冷冽,暗含警告。

  江初月才不會聽,所有的怨氣都傾注在牙齒上,咬的更加用力了。

  沈長樂眉頭緊皺,一隻手將男人的雙臂縛在後背,另一隻手使了力氣去掰他的臉,終於是將自己的脖頸解救了出來。

  江初月掙扎的厲害,她環視四周,扯下一條帷幔當繩子用,三兩下就將人捆上,然後扔到了床榻上。

  做完這一切才顧上傷口,位置太刁鑽,看是看不太清楚,用手一摸,出血出的還不少。

  「殿下,可是出什麼事了?」

  門外有下人擔心的出聲詢問。

  這屋子裡又是砸東西的聲音,又是叱罵的聲音,又是打鬥的聲音,鬧出來的動靜不小,下人們自是害怕,想著進去看看。

  「無事,都退下,沒有孤的吩咐不得進來。」

  「是。」下人散去。

  江初月不服氣,被捆上也不消停,仍是死命掙扎。

  沈長樂上前,就迎上一雙怒目,圓睜著瞪著她,裡面有火苗,格外的亮。

  是她一成不變的枯燥歲月中難得的亮色,很是鮮活。

  「你父親沒死。」她不忍心讓他再擔驚受怕,直接告訴了他。

  江初月愣住,繼而大喜,「真的嗎,我父親真的還活著?」

  沈長樂點頭:「是真的,孤沒騙你。」

  「太好了……」江初月喃喃自語,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來,遇到的唯一一件高興的事。

  沈長樂心頭一軟,摸了摸他的頭髮,「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我要見他。」江初月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一天沒見到父親,他就一天不能徹底放心。

  沈長樂不語。

  「求你了。」他眼裡帶著乞求。

  沈長樂仍是沉默。

  江初月:「你要怎樣才肯讓我見他?」

  沈長樂看著他:「留在孤身邊,做孤的人。」

  江初月詫異,然後是冷笑:「我得感謝自己還有幾分姿色,到了現在還能靠臉靠身體跟太女談條件。」

  「孤在你心裡就是如此膚淺之人嗎?」

  沈長樂不喜歡看他自嘲自貶的樣子。

  「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和你對我的心意。」

  她難得的吐露真情,卻被江初月視為更過分的羞辱。

  「閉嘴!」

  他對她一往情深,以誠相待,而她呢,卻只有毫不手軟的欺騙和利用。

  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談「心意」?

  他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餵了狗。

  「我對你,沒有什麼心意。」

  話語中是決絕。

  從前那是被騙了,以後不會再有。

  沈長樂的火氣也被挑起來了,她竟然接受不了對方收回真心。

  「江初月,是你說的喜歡我,是你要我給你一個靠近我的機會,是你承諾對我忠貞不二,現在你跟我說沒有,那這些都是哄我的?」

  江初月也不甘示弱,「那些都是對邊關孤女季未央的,你是嗎?若早知你真實身份,我必不會生出那些愚蠢的心思,供你玩弄。現在認識到你的真面目也不晚,我對你的感情只有對仇人的憎恨。」

  「好,好,好。」沈長樂咬牙,「好的很。」

  她收回之前的溫情和憐惜:「江初月,是你主動招惹的我,在我沒有膩之前,你沒有說不的資格。你既不願意視我為季未央,那從今以後,你就做孤的男/寵,任孤予取予求。」

  她冷冷道:「你知道的,你全家二十餘口的性命,你爹你娘你哥哥的下場,都掌握在孤手上,若是做不好這個男寵,孤不知道會對他們做些什麼。」

  「你!」江初月恨極,「卑鄙,無恥。」

  看著男人憤恨的模樣,沈長樂十分不爽,「你要是學不乖,不知道男寵怎麼做,孤就幫你長長記性。」

  「來人!」

  暗處的暗衛現身,跪在地上,拱手聽命,「殿下。」

  沈長樂回想:「我記得你身邊的下人里有一個,叫什麼宿劍的,從小就跟著你,一直貼身侍奉,感情很好,就他了。」

  「你要幹什麼?」江初月心中警惕。

  沈長樂不理,轉身對暗衛道:「你去,取他一根手指,給江公子把玩。」

  「不許!」江初月震驚,連忙出言阻止,他人還被綁著,掙扎著滾下床,去夠沈長樂,「不要,別讓人去,我知道錯了,你要罰就罰我,別牽連無辜。」

  沈長樂坐到床上,伸手托起江初月的下巴,「你是孤的男//寵,縱使忤逆不馴,孤也不忍心罰你,只能讓旁人代你受過,這是第一次,意在給你提個醒,才選了下人,下次就不一定是誰了。」

  江初月連忙跪下,拼命搖頭,「不會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錯了,我不敢了,你別砍宿劍的手指頭,殿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乖乖的,求你了……」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落在沈長樂被燙到的手指上,涼涼的,她心一顫。

  半晌,終是心軟妥協,抬起手揮了揮,示意暗衛下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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