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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詩遠笑了笑,隨即轉話題,「輪到你說說自己了。」他像獻寶一樣,身子微微前傾,「我把你所有的電影都看完了,有些還看了好幾遍。」秦詩遠眼神裡帶著亮晶晶的興味,語調有請求的意味,嘴角彎起,「能再告訴我多一些你拍戲時的故事嗎?」

  然而,「嘀嘀嘀——」手機提醒響了——休息時間結束。

  秦詩遠嘴角的弧度瞬間被凍僵,他瞥一眼手機,不情願按掉。

  賀長榮本來想繃住表情,但失敗了,笑意從上翹的嘴角泄了出來。

  秦詩遠見狀,也展開笑顏,沒說話。

  很快,他再次進入老師的角色,輕咳一聲,「我們繼續上課。」

  試聽課結束。

  賀長榮收拾好東西,秦詩遠開口,「……如果你滿意我這個老師的話,就再聯繫我?如果不滿意,你可以讓嘉煜代為轉告,我會替你安排新老師。」

  賀長榮看他一眼,又輕輕轉開視線,「嗯,我知道了。」

  他從秦詩遠身邊走過,正要離開時,手腕忽然被人輕輕挽住。力度不重,帶著點試探的意味,指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像是不經意的停留,又像是一句尚未出口的請求。

  「長榮,無論是這次入學考試,還是你願景里的基金,我都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實現願望。」

  第54章

  夜裡。

  賀長榮靠在床頭,目光落在手裡那枚手工胸針上。

  他安靜地端詳,視線沿著胸針的輪廓緩緩移動,偶爾停留在那些不完美的細節上——邊緣不平整的起伏,打磨得並不均勻的弧度,略微錯位的鑲嵌。

  拇指順著表面的刻痕摩挲,停留在某個微小的凹陷上,來回撫過幾次,像是在揣摩製作者當時的手法。

  他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眼神像是纏上了什麼,拉不開,掙不脫,不自覺地沉溺其中。

  「富德」的拍賣活動即將收官,結束當晚有答謝酒會,向所有競拍者表達謝意,並提供社交機會。

  賀長榮受邀在列,顧問特地再次打電話邀請一遍,半認真半開玩笑道,「很多競拍者都是您的粉絲,希望您來給我們撐撐場子。」

  盛情難卻,賀長榮點頭答應。

  酒會設在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廳內柔和的爵士樂悠然迴響,低沉的薩克斯聲與交談聲交織,讓一場場激烈的競拍餘波化作微醺的交流。

  吧檯區域尤為熱鬧,調酒師動作流暢,冰塊撞擊杯壁的聲音清脆悅耳,橙皮在火焰下一炙,空氣中浮起一層細細的柑橘香,與醇厚的酒香交融。侍者穿梭於人群,禮貌地為賓客送上特調酒品。

  「賀先生,這是您點的馬提尼。」侍者恭敬地給賀長榮送來雞尾酒。

  「謝謝。」賀長榮接過,喝了一口,繼續應對不間斷來與他打招呼的賓客。

  幾輪應酬過後,酒杯已空,賀長榮感到一陣微妙的暈眩感。可能是人太多,他便藉口到洗手間去洗把臉,心想再待一小會就離開。

  從洗手間出來,他覺得身體的異樣逐漸明顯——燥熱感從脊背慢慢爬上肩頸,帶著些許不適。他以為是酒精作祟,可這種感覺卻並不完全像是醉意。

  賀長榮決定立馬離開。他往附近的安全出口走去,好避開人群,打算走幾層樓梯再坐電梯。

  來到拐角處,突然聞聲,「賀先生,你怎麼走這裡來了?」

  賀長榮定睛一看,眼前幾步開外站著的是吳峻熙。(第三十六章 )

  他也是今晚酒會的賓客之一。

  吳峻熙笑笑,嘴角有一絲陰氣,「這不是回會場的路吧?」

  賀長榮不欲與他多說,只微笑道,「有事,下次詳談。」他朝對方點點頭,快步走過。

  卻被拉住了。

  「賀先生,你是不是覺得身體在發熱?」吳峻熙盯著他看,嘴角的笑意絲毫沒進眼裡。

  是的。現在空氣變得更加悶熱了,甚至連襯衫的領口都像在束縛喉嚨,讓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賀長榮意識到什麼,擰緊眉心,「你做了什麼?」

  過道異常安靜,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兩個黑衣男子朝賀長榮襲來捂住他的嘴和鉗制他的雙手。

  賀長榮睜大眼睛身體扭動掙扎,然而身體內的燥熱更盛,暈眩感更重。

  吳峻熙走近,眼底浮現出一點掩藏不住的陰鬱炙熱,像是嗜血的野獸終於嗅到了獵物最脆弱的氣息。他舔了舔唇,命令道,「送到樓上房間去。」

  驚慌之中,他猛地想起這是吳家的酒店。

  賀長榮胸腔里的怒意與燥熱交織翻騰,他奮力反抗,手臂肌肉繃緊試圖用力甩脫束縛,但喉間的掙扎聲被硬生生堵在唇齒間,鉗制著他肩膀的雙手死死扣緊,讓他根本無法掙脫分毫。

  一陣鈴聲如一把銳利的刀刃劃破空氣,短促而急切,在被壓制的黑暗中透出一絲微弱的意外。

  賀長榮的瞳孔猛然一縮,他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鈴聲不依不饒,像是一道尖銳的敲擊聲,敲在所有人的神經上。

  吳峻熙快步上前探入賀長榮的口袋,迅速抽出了那部正在震動的手機。他低頭看一眼屏幕,眼底的冷意沉了幾分,隨即按掉,鈴聲戛然而止。

  賀長榮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最後一絲希望被剝奪。

  酒店房間內。

  賀長榮被扔往床上,他的身子陷入柔軟的床褥之中。他本能地掙扎,手指抓緊床單,胸膛起伏,可體內翻湧的燥熱感卻像潮水般淹沒他,令他四肢發軟,意識模糊不清。

  他咬緊牙關,想要撐起身,可一陣虛軟襲來,整個人仿佛被困在一片無形的漩渦之中,連抬起手臂都變得艱難。

  忽然,黑影朝他壓下來,吳峻熙濕熱的氣息猶如毒蛇的信子在耳邊舔,「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了,賀長榮。」

  他難耐地扯開賀長榮的外套,扔往床下,「你當初要是選我們家合作就沒那麼多事了你知道嗎?」

  「放開我!」賀長榮呼吸凌亂,喉間泛起乾澀的灼燒感,而那股異樣的熱度卻像無形的鎖鏈在收緊,迫使他陷入無法掙脫的深淵。

  「哈哈哈!你越掙扎我越喜歡!」吳峻熙眼眸里閃爍著病態的光澤,像是從捕獵者的角度欣賞一隻困獸最後的掙扎。他俯身捧著賀長榮的臉,「啊,你當時在秦家出車禍時,是不是也是這副模樣?還是比這更慘?」

  賀長榮震驚,這本該被封鎖的消息,吳峻熙哪裡得知?「你……是你背後下手?」

  吳峻熙猛一用力,賀長榮襯衫的紐扣亂蹦,他欺身上前,語氣遊絲,仿佛在哄賀長榮,「放心,秦家大宅出了名的堅固,你死不了的。」他掐住賀長榮的兩腮,逼他只能看著自己,「本來想一箭三雕,你受教訓了,而秦家見報後名聲受損,你們的基金跟著遭殃;說不定你們之間也會因此產生隔閡。只是沒想到,秦家的公關部這麼厲害,消息被封鎖得很徹底,我們準備好的通稿都沒派上用場;而你們的基金也還好好的,真是讓人意難平啊。你說對不對?」

  他撫摸賀長榮,像對待一件藝術品,「長榮啊,其實我也很喜歡你,但你怎麼跟秦詩遠走這麼近呢?最近好像還有唐家的人?你想要的藍寶石胸針我買下來了,你跟著我怎麼樣?」

  「別碰我!」

  賀長榮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尖銳的痛感在唇齒間炸開,帶著血腥的苦澀。

  他猛然發力,手臂陡然一揮,直接撞向對方的側腹!

  「嘖——」吳峻熙沒想到他還能反擊,身體本能地向後側閃躲過了最直接的衝撞,但肩膀還是被賀長榮狠狠撞了一下。沒等他反應,賀長榮已經借著這一瞬間的空隙迅速翻身,猛地撐起身體,趕緊跑下床去!

  「你往哪裡跑!」吳峻熙下床想追,沒想到他一腳踩在一個小紅布袋上,腳踝扭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摔一跤!

  賀長榮踉踉蹌蹌往房門跑,就在此時——

  「砰——!」門口處整個門板劇烈震顫,鎖芯處在強力工具撞擊下瞬間崩裂出一道裂縫,金屬扭曲的刺耳聲劃破了房間內的壓抑氣氛。

  第二下衝擊比第一下更猛烈!

  「嘭——!」房門終於不堪重負,整個門鎖轟然崩碎! 門板在強大的衝擊力下猛地向內撞開,重重地砸在牆上,震得整面牆壁都似乎顫了顫。

  空氣中還瀰漫著未散去的塵屑,一道身影卻如風般沖入。

  「長榮!」秦詩遠目光如刃,鋒利得仿佛要撕裂這間房內的窒息感。

  「詩遠!」賀長榮還未來得及踏出一步,就被對方猛地攬入懷中!力道之大,像是在確認他的存在,又像是在用盡全身力氣,將他牢牢困在懷裡。

  心跳撞在胸腔里,沉重又急促,彼此的溫度交融,真實得讓人無法忽視。

  他稍稍鬆開賀長榮——後者衣衫凌亂,臉色潮紅,嘴角帶血,冷汗沿著頸側滑落,一直在微微喘息。

  秦詩遠殺意瞬間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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