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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花開虎落,這山頭上的果子都熟了七八十次,月牙兒也開始提筆忘事。

  多餘的也記不清了。

  但是月牙兒師尊很厲害,她創造了修者最厲害的一招防身術法,即將陣場的展開化入自身的修力運轉體系,這樣,護盾便隨時都在,也不用可以展開。

  月牙兒的女兒發現娘親死的時候,手中還握著一張畫卷。

  上面的兩位少女,一位是阿娘月牙兒,另一位…

  小女兒咂著嘴巴:她的眼睛很嚇人!

  第158章 法扶塵這個名字也是搶來的,那個被困住的女娃娃也是;但這沒什麼不好。

  墨色青衫被樹枝剮蹭扯落大半;然則腳步聲陣陣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驚得草木樹間的鳥雀或者別的什麼詭物四處亂竄;一不留神兒被修者的符籙擊中,那便是無法只等輪迴轉世的絕望。

  然,詭物這種非人非神非魔的東西,哪有什麼轉生的機會,只能煙消雲散罷了。

  人宗的*弟子們可顧不上這些有的沒的,只要能誅殺那破壞村落、引起平凡修者慌張的詭物便是功成一件;可那詭物實力實在是強悍,居然跑了。

  這真是敗筆。

  眾多弟子開始分路。

  一則徑直向前,沒成想腳下軟塌塌,像是沼澤?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吞噬吃干抹淨,只留下半張未曾燒盡的符籙,漂浮在林間。

  或許是察覺出異樣,弟子諸位的開始小心。

  人群中唯有一位與其他的格格不入。

  她衣著打扮上倒是與人宗其餘弟子沒什麼兩樣,可脖子、手腕兒、腳腕兒帶的沉重枷鎖卻昭示著她與眾不同的身份。

  身後,一位嬌俏女子剛要開口提醒她,只聞前方有人叫喊,還沒來及的反應。

  所有人腳下竟生出個陣場。

  陣場結界堅硬,打不開。

  帶著銀色枷鎖的女娃娃雙目閃爍,掌心聚合藍色火焰,對著腳下重擊而落。

  霎時,陣場雖破裂,可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早已穿過密林,來到了一篇荒涼草原之上;草原枯黃,秋色毫不掩飾,遠處青翠的森林銜接雪山,與天空渾然一體。

  枷鎖看上去輕便,隨風晃動,女娃娃開口想提示大伙兒小心,但弟子們沒有聽的打算,直接再衝上前去。

  只可惜,力不足。

  於眾目睽睽之下,腳下原本安靜死水的沼澤竟然慢慢悠悠站了起來,好似嬰兒,將弟子們認真打量。

  沼澤地向來不挑食的吞噬世道萬物,包括修者。

  他們寸步難行,想要借著修力,卻發現根本打不動;那坨沼澤逐漸變大、一開始只有人形大小,慢慢地,它籠罩了頭頂。

  將他們盡數淹沒。

  此等情況,若是張開嘴巴口鼻的呼吸,必然是一口泥水;可若是不動,不是憋死、就是嗆死,很痛苦;掙扎,只能越陷越深。

  枷鎖散出盈盈光輝,女娃娃出行前是被鎖著的。

  她覺得自己好像很久沒有見過日頭般,她喜歡此番出行的任何一處風景。

  但眼下,這群師姐妹兄弟的待她不薄,她不能幹看著她們遇難而亡。

  手掌聚合,強行再難以行動的沼澤深處凝練修力,試圖將自身陣場擴大將他們帶出去。

  可筋骨、力量卻像是被禁錮,她只覺得難受。

  心/口處除了撕裂般的疼痛什麼都做不了;她額頭上生出汗水,大口地喘息卻被灌入泥水;嗓子迅速被填充,難受,這些骯髒的東西,連帶著雜草或者別的植物、動物的殘骸開始進入胃中。

  她感覺害怕。

  她想,自己都覺得害怕,那別的人怎麼辦呢?

  她們不能死、她們只會比自己更痛苦。

  枷鎖的光輝依舊閃爍,逐漸照亮半塊區域。

  或許是察覺她生命氣息的微弱,原本作為束縛的鐵鏈開始射/出猛烈的光輝。

  恍惚中,沼澤竟憑空炸開,將諸位直接暴露在原有的水坑泥濘之中。

  抬頭,擦擦臉,眾人稍稍喘口氣;可哭聲還是有的,畢竟並不是所有的弟子,都有這樣好的運氣…或者說,是人宗向來為傲的能力?

  帶著枷鎖的手行動很不方便,女娃娃當然想站起來,可雙腿還插/在半截泥水中,身邊別的姑娘腳步輕盈,來拉她。

  「那個…你好些了嗎?」姑娘問。

  「我沒事…只是肚子裡難受…詭物呢?」用帶著枷鎖的手擦擦臉,女娃娃自己捋著嗓子,試圖吐出些髒東西。

  「好像跑了…不過你真厲害,真不懂那些個頑固老頭兒為什麼要把你關起來!」姑娘晃著沾滿泥水的小辮子,費了九牛二五之力才把女娃娃拉出泥坑。

  一行人將同門不幸傷亡於此的,都選了好位置埋葬。

  倒騰下來,詭物徹底跟丟了,人也累得不行,索性就地休息。

  背包中的乾糧不多,但雙辮兒姑娘實在是不忍那沉默寡言的娃娃挨餓,分給她大半。

  「我吃不下,那詭物…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女娃娃用裙擺擦拭著手腕兒帶的金屬法器,這東西似乎一直跟著她。

  至於為什麼跟著,她不記得了。

  從自己醒來的那刻,就在個陰暗的院子中。

  還有個死了很久的男人屍體。

  她分不清自己和這人到底有什麼區別,好在,有人放她出來了,這樣不錯。

  但那人卻不想讓她擺脫枷鎖,她覺得能離開那陰暗的地方就已經是天賜的機遇,就應著。

  可惜,帶著這種百年前的封印物件,就算面子上沒人說著什麼,背地裡也是有人說三道四;不過,有些姑娘極好,同她一起,帶她住進了新的山頭。

  她時常照鏡子,畢竟自己的眼睛跟別人的不大一樣;一些新來的弟子總說駭人。

  她心裡也是難受,想乾脆用剪子挖出來,不要也罷。

  則每每動手,只有鑽心的疼痛,可第二日依舊明媚的天空。

  人宗除了派遣弟子、招收新弟子外,不對人開放。

  所以,幾乎有什麼下山的昭告任務,都是水瀉不通的想要歷練;女娃娃沒名沒姓的,也不知爭搶這僅有的自由機會。

  好在,專心向著她的小姐妹搶了倆昭告,經過層層招呼,最後在另座山頭的掌門那裡得到了批准。

  據說,兩位掌門還打了一架。

  那叫一個天昏地暗、不知日月星辰所蹤…

  回神兒,對著燃燒的火堆,眾人將用於防禦的陣場加固,賦予其更多的防護符籙後,終於稍稍安心。

  幾個男弟子紛紛脫了上衣開始手舞足蹈的歡呼雀躍,為秋日增添幾分生氣。

  女娃娃帶著枷鎖,本身就受到限制,今兒又是多出力的,背靠著青石昏昏睡去。

  夜空沒幾顆星星,守夜的弟子轉身去撿些柴火。

  沒走幾步,便察覺不對勁,轉身回頭想要告知喚醒其餘的師姐妹兄弟,可還沒出聲的就被活活貫穿心臟而死。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這詭物怎麼如此狡詐,簡直…就像個惡人!

  「嗖!」

  枷鎖隨風晃動,同無形的鐵鏈撞在一起,女娃娃醒來,甩出符籙想要救下那守夜的,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說是遲,眾弟子已然催動陣場,誓要殺了這陰險詭物。

  「砰!」數十張、數百張符籙於秋日涼清的空氣中飛舞,還沒過三個回合,便已經見了勝負;這詭物這麼會變得這麼強?實在是詭異啊!

  包括帶著枷鎖的女娃娃,一行人最後的希望,也隨之被淹沒。

  撞擊在石頭上的,渾身骨頭碰撞摩擦,沒死也殘;還有更為悽慘的,則是被生生吃掉,不吐骨頭。

  「不!」雙辮子姑娘大吼一聲,從地上爬起,她捂著鮮血四流的肚子,想要拼盡全身的力量再出手,可女娃娃也筋疲力盡,修力極端匱乏,這樣下去,一定是脫力而亡。

  她將自身的護盾陣場展開,將那位雙辮子姑娘包在其中。

  而後隱去蹤跡。

  事畢,帶著枷鎖的女娃娃鬆口氣:這樣,那姑娘不會死,等這詭物走了以後,她會醒來。

  枷鎖猶為克制女娃娃的修力,她用的越多,這東西帶來的負重感、痛苦越是明顯。

  雖說無形之中也算是增大了彼此的忍受度,可連休息都沒辦法的情況下,再厲害的人也只能為刀俎魚肉。

  她不甘心,覺得有什麼事兒一定是被自己遺忘了。

  但力量實在是匱乏,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眼皮沉重,最終沉沒在一眾弟子的殘骸中。

  靈魂像是被困住,被約束在一個既定的狹小範圍。

  曾經似乎是過於荒誕,以至於在腦海中不曾留有半分遺產,這大概是懦弱者的通病。

  只想把現在、把今天做的認認真真的。

  至少,枷鎖之中的女娃娃這麼認為。

  手腕兒上被金屬摩擦出的痕跡已經結痂、又磨損、又結痂,不知過了多少次。<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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