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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細細密密的回憶如同蛛絲將她的心臟裹得密不透風,三月來沉積的情緒經過發酵並沒有讓她釋懷,反而愈發酸脹。

  她自己以身設局,沒想到他那麼無情,最後套牢的是自己。

  傍晚河道的風很大,好幾次差點吹走她的帷帽,她索性取下帷帽,無視街坊艷羨的目光大步往客棧走。

  他都放下了,她也不該糾結於過去,是時候開始新的生活了。

  隔天一大早,沈佩珮就被一陣敲打聲吵醒。

  打開窗戶往下一望,只見樓下全是人,正往隔壁院子搬東西。

  她打了個哈欠在床上坐了半響,卻也沒見人家有搬完的意思,睡回籠覺的想法被打消,只好起床洗漱下樓,準備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樓下阿四正忙著擦桌子,看到沈佩珮下樓笑著打了個招呼,「姑娘今日起得好早。」

  沈佩珮笑笑,抱著手倚在門框往外探頭道:「隔壁這是幹什麼?怎麼這麼大動靜。」

  「隔壁房子賣了,今天新房主搬家呢。」,阿四笑道。

  「賣了?」,沈佩珮愣了一愣,「為什麼?」

  她記得之前買房子的時候隔壁住的是兩個老人,一般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是不會輕易搬家的,怎麼說賣就賣了。

  「我也不太清楚」,阿四撓了撓頭,「聽說對方出的價很高,可能是這個原因就賣掉了。」

  沈佩珮看了眼那門口一馬車一馬車的家具和成群搬家具的人,「嘖嘖」兩聲,感嘆真有錢,眼睛一瞥,卻看到一圈來圍觀她的人,嚇了一跳,連忙關門進屋。

  然後,這條街又有了新的談資。

  財大氣粗的神秘富豪和風華絕代的客棧老闆娘,偏偏這兩人還是一牆之隔的鄰居,自然少不了被拿來拉郎配對,傳的有鼻子有眼,還越傳越真。

  害得沈佩珮又在家宅了好幾天,生怕和隔壁面對面在街上碰到,見面實在是尷尬。

  但是對面似乎不這樣想,自從搬過來以後,沈佩珮的客棧門口每天都有不同的鮮花,但也不是她獨一份,這條街的每個鋪子門口也都有,只是她的格外多些,有時候還會附帶著一些糖果。

  沈佩珮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她和這些鄰居本來就不熟,要是問了,都有還好,要是沒有,說不定又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可能是考慮到她離得最近,所以格外優待些?

  沈佩珮百思不得其解,但對這位從未露面的鄰居倒是被勾起了幾分好奇。

  第65章

  結局願意嫁我嗎?沈佩珮

  那人搬來了將近半月,家裡一直很安靜,只是偶爾見一兩個小廝進出。

  直到這日早晨,沈佩珮照例睡到日上三竿,就聽窗外有什么小動物「嚶嚶」哼的聲音。

  一開窗,看見一隻胖乎乎的小貓站在她家房檐的角上哼哼唧唧地不敢下去。

  沈佩珮當即就心軟了,找來了晾衣杆,又叫阿四在一樓用床單接著,把小貓給弄了下來。

  這貓是個長毛的三花貓,沈佩珮本來想收養它,正好平時有個伴解悶,誰知抱下來一看,這小貓脖子上栓了個金晃晃的長命鎖,她當即就猜到這可能是隔壁的貓,於是抱上門去問。

  來開門的是個長得有點凶的小廝,開門時滿身的戾氣,看到門口是沈佩珮時,那戾氣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輕聲道:「姑娘何事上門?」

  「我撿了只貓,想問問是不是你家的。」沈佩珮說著露出懷裡的小貓給他看,撥了撥它脖子上的長命鎖。

  「確實是我家主人的貓」,小廝伸手接過小貓,「多謝姑娘了。」

  眼見小貓被抱走,沈佩珮心裡空落落的,勉強扯了扯嘴角,「沒事,下次小心看著些,脖子上掛個金疙瘩跑出去遇見歹人就不好了。」

  她話音剛落,院子裡傳來一陣什麼東西摔地上的聲音,小廝側頭看了一眼,連忙關門:「今日多謝姑娘了,到時我定備薄禮一份親自送上門,現下家裡有事,就不請姑娘進來喝茶了。」

  沈佩珮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門就「嘭」地一聲關上了,速度之快,氣流將她額前的碎發都一併沖亂。

  什麼事這麼急?

  沈佩珮好奇地靠近門板聽了聽,什麼聲音都沒有。

  好怪的一家人。

  沈佩珮沒了小貓心情也不大好,轉頭去街對面吃了碗糖水才回的客棧。

  結果第二日,那小貓又找上門來,

  喵喵咪咪地撓她的窗戶。

  沈佩珮開門放它進來,陪她玩了一會,到了飯點這小貓竟然就自己翻牆回去了。

  一連幾日,都是這樣。

  直到這天,天氣悶悶的,天空整個都是黃色的,一看就要下雨,小貓還是照往常的時間來了。

  沈佩珮怕它回家淋雨,抱著它剛準備送回去,一聲驚雷炸起,天空跟破了口子一樣開始下暴雨。

  看著在她懷裡撒嬌打滾的小貓,沈佩珮私心留它一晚,準備明天親自送它回去道歉。

  一人一貓就這樣在沈佩珮房間裡窩到天黑,她特意用舊衣服給小貓在自己床上做了個小貓窩,準備和它一起睡覺。

  但沈佩珮在床上哄得嗓子都幹了,小貓還是一直站在窗台上不肯上床。

  她以為是它想家了,於是走到窗邊將它抱起,準備撐傘送回去。

  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吹過,沒鎖的窗戶被吹開了一條縫,沈佩珮怕雨水進來,伸手去關。

  就在這時,一雙濕冷的手冷不丁推開窗戶伸進來摸上了她的手背。

  沈佩珮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躲卻被死死攥住了手腕。

  艹!什麼東西!

  她猛地一抬頭,借著屋內昏暗的燈光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楚雲祁披著頭髮,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黑色的長髮貼著臉,連嘴唇都是蒼白的,只有一雙眼睛透著幽光,死死盯著她。

  忽略那張過於惹眼的臉,他的造型也沒有比剛從井裡爬出來的貞子好多少。

  他怎麼會在這?

  沈佩珮的心臟陡然收縮,下意識覺得他追到這來了,她命不久矣……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她慌忙解釋:「我以為摘香閣里的就是肖彥,才——」

  她話還沒說完,楚雲祁就已經用空的那隻手撐著窗台翻了進來,所經之處留下一道深色的水痕。

  「佩佩……」

  他打斷她,輕喚著她的名字不斷靠近,沈佩珮被逼得連連後退。

  「總之我沒有想害你,我只是為了活命,你不要殺……」

  一吻落下,要解釋的一肚子話被楚雲祁盡數吞下。

  他一手緊緊圈她纖細的腰身,一手用力摁住她的後腦勺,生怕她跑了似的。

  寒氣自他身上傳過來,沈佩珮的衣衫也濕了大半,整個人都傻了。

  求助:曾經要你命的人突然出現,把你吻得沒法呼吸怎麼辦,在線等,急。

  沈佩珮喘不過氣,伸手推他也推不動,只好握拳捶他的肩膀。

  一拳下去,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卻還是不肯放開她,給她渡了口氣,繼續攻城掠地。

  沈佩珮氣急,又朝他的肩膀捶了一拳。

  血,浸透素白的衣衫,開出朵朵梅花。

  沈佩珮心下一驚,收回手,想要掙脫又礙著他的傷卻又不敢用力。

  只得放棄抵抗。

  楚雲祁停下來,把她抱得更緊,伏在她頸間喘息。

  整整三個月,他好似去地府走過一趟。

  人人都說沈佩珮死了,可是他偏不信,他不信沈佩珮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他不讓沈子川設靈堂,不准他們掛白幡不准舉辦沈佩珮的喪禮,為此大鬧過幾回,每次都把自己氣得吐血,鬧得靜安人人都道這位攝政王與沈家大小姐有血海深仇,人都死了也不讓她好過。

  肖彥為此也頗為頭痛,流水一樣的美人往他府上送,不到第二天又會被他全部趕到門口。

  直到崔侍郎家二姑娘也被趕出來,跑到御書房鬧了一通,肖彥臉上掛不住才下了死命令,給楚雲祁選妃。

  各地選上來的美人全部住進了攝政王府,楚雲祁煩得天天往寧國公府跑。

  不讓辦喪禮這事本來就讓沈子川夠惱火了,現在楚雲祁還整天占著沈佩珮的房間不走,又是一紙告到肖彥面前。

  當晚楚雲祁就被下了迷藥綁回了攝政王府。

  被迷藥吊著,楚雲祁房裡一日換三個秀女進來照顧。

  他整日裡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堪比從前他放在國公府的那一具木偶。

  後來輪到兗州的馬秀女來照顧,楚雲祁一眼就認出她頭上的釵環是沈佩珮在宮變那日戴的。

  沒有多想,他直接告訴肖彥要去兗州一趟。

  肖彥以為他終於鐵樹開花,欣然批准。

  楚雲祁到兗州的第一件事,便是借著發喜糖的名義在街上尋找沈佩珮,不眠不休的跑了四天,終於在河道邊看到了她。

  但她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個面容清秀的男人,夕陽灑在他們身上,兩人沿著河道並肩而行,有說有笑像是一對普通戀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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