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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這裡守著你。」

  一句承諾無法讓他完全安心,但他終是抵不住困意, 精神一松,就沉沉睡去。

  幼崽們早早醒來, 跑上山坡, 追逐打鬧。

  在發現她將大黑狼纏得密不透風後,它們好奇地湊過來, 扒拉著大黑狼露在外邊的狼尾,想往她的尾巴纏繞下鑽。

  白露一手按住一隻, 讓它們不許搗亂。

  但三隻小崽子, 她的手根本不夠用。

  怕他們吵醒了烏風,她從地上撿了根樹枝丟出去, 讓它們去一邊玩。

  小狼崽們立刻被飛出去的樹枝吸引了注意力,飛奔而去, 爭搶著樹枝。

  白露低頭,放鬆了些蛇尾對大黑狼的禁錮,伸手探他身上的溫度。

  他的毛髮已經幹了, 但身上還是很燙。

  他對她來說一直是熱的。

  她也沒法確定他是不是還在發燒。

  白露知道,一些狼族獸人生病後,會自己找草藥吃。

  但她身邊這些狼,大的昏睡著,意識模糊,小的還是玩樹枝的年紀,哪裡懂得生病該吃什麼草。

  思來想去,只能想辦法給他降溫。

  白露將尾尖挪開,在掛著露珠的草地上滾了滾,將尾端的溫度降下來。

  隨後將冰涼的尾尖順著他的狼尾末端塞進去,深入他的體腔給他降溫。

  懷裡的大黑狼隱約嗚咽了聲,本能地將她絞緊包容。

  白露想,他的溫度確實很高,幾乎要將她熱化了。

  等到尾尖的溫度被他同化,她準備退出去,繼續借著微涼的草葉降溫。

  在感覺到她要退出時,懷裡的大黑狼明顯變得不安起來,強健的肌肉緊繃著,幾乎將她絞殺。

  白露一直以為只有蟒蛇才會絞殺獵物,現在才發現黑狼的恐怖。

  他居然也有著這樣強大的技能。

  好在她有堅硬緊密的鱗片作為防禦,不至於真被他絞斷了尾巴。

  費了一番功夫才將蛇尾尖救出。

  白露剛鬆了口氣,便聽到昏睡中的黑狼短促低泣了聲,伴隨著絕望的嗚咽,像是夢到了什麼極為糟糕且無法挽回的事情。

  白露沒時間探究,只能抱著他的狼腦袋安撫地摸了摸,緊急給尾巴降溫,感覺差不多了就再度塞進去。

  明明之前還差點將她絞殺,緊得要命。

  但在她想要進一步降溫時,他的每一處都鬆軟了下來,將她迎入,竭力諂媚著她。

  接下來的半天裡,白露進行了許多個這樣的來回。

  也經歷了他的一次次絞殺和諂媚。

  他的身體變臉變得比什麼都厲害,對她的進入和退出完全是兩個態度。

  時而拼命討好著她,時而又對她窮凶極惡,宛如狼格分裂。

  當正午太陽升至於最上空時,他醒了過來。

  當時,白露剛剛退出。

  烏風睜開眼,感受著空落落的一切,一顆心也隨之空寂。

  若非她的蛇尾正纏繞著他,給予他些許依憑,他或許會在絕望中放棄一切。

  「你醒了?」白露欣喜看他。

  看來她的降溫策略還是有用的。

  只是還需要繼續維持,他的溫度還是很高。

  因為已經正午了,草地上沒露水了,她多花了些時間,才讓尾巴冷下來。

  她將尾尖湊近他,對他道:

  「你別亂動,我給你降溫。」

  烏風被她貼上來的微涼尾尖凍得一哆嗦,錯愕看向她。

  而身體已經比他更先一步反應過來,近乎急迫地迎接她。

  由空轉滿。

  烏風被突然而來的滿足弄得不知所措,幾乎要呻口今出聲。

  用力咬著狼牙,才壓下了到嘴邊的聲音。

  「好些了嗎?」白露問他。

  烏風愣愣注視著她,想起了她剛剛的話。

  這是降溫。

  求偶期的熱朝讓他躁動不安,可他注視著她,只能強壓下所有渴望,安靜得近乎溫順地對她點頭。

  他想要她的停留和觸碰,哪怕只是降溫。

  烏風這「高燒」,一燒就是一整個春季。

  即使狩獵時再威風凜凜、強健迅猛,只要到了她面前,就一副燒得暈乎、被病情折磨得虛弱的模樣。

  他也不主動求她幫他,只安安靜靜地伏在她身邊,睜著狼眼可憐兮兮地看她。

  白露也總會幫他降溫。

  春季結束後,白露發現他的肚子大了起來,發燒的頻率也有所降低。

  他從未對她提及什麼,甚至會有意在她面前遮掩著肚子。

  如果不是白露見過一次他懷孕的模樣,怕是真會被他矇混過去。

  他懷孕了。

  在幼狼們才四個月大的時候,他的肚子裡懷上了第二胎。

  他一如既往地教導著幼狼們狩獵,身手不見遲緩。

  只有在來到她面前時,他總會夾著尾巴,表現出一副病弱的模樣。

  這就是發燒了。

  求她降溫治療。

  他始終沒有對她提起懷著的幼崽。

  白露也不知該不該問。

  他們間的對話從春季以來就變少了很多。

  除了一些日常性的交流外,他只有在她身下燒得迷糊時,會叫她「姐姐」,也叫她的名字。

  如果她表現出想跟他談談、說些什麼的模樣,他就會變得格外緊張。

  久而久之,白露也就很少主動找他說些什麼。

  但他們還是生活在一起,誰也沒有主動離開對方。

  春天,白露陪著他在森林外圍的草原上,看他教導幼狼。

  夏天,氣溫升高,他帶著幼崽陪她前往林中的水潭邊,暫住下來。

  一直這麼迴避下去似乎也不是個辦法。

  白露知道他懷的是自己的孩子。

  依舊是蛇和狼結合的後代。

  這也就代表著,這一胎也很大可能會有蛇蛋。

  他又將經歷一次離別。

  想到不久的將來要發生的事情,白露就心煩意亂。

  尾巴煩躁地抽打了下地面。

  安靜趴伏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黑狼僵了僵,連呼吸都停住了。

  白露忙起身查看他的情況。

  她應該沒有打到他,但把他嚇到了。

  開春以後,他就很不經嚇,每次在她面前都小心翼翼的。

  她的一舉一動、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緊張萬分。

  白露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她或許應該為嚇到他而道歉。

  但,道歉只會讓他更緊張。

  白露輕嘆一聲。

  這種情況下,只有一個方法好用。

  「過來。」她對他道。

  他的眼睛亮了亮,立刻爬上前,來到她的尾巴上,塌腰趴伏著,身後的狼尾微抬,輕輕搖晃。

  但白露要的不是這個。

  她的蛇尾將他纏住,挪動著他,讓他更加靠近她的上身,對他道:

  「變成獸人形態。」

  「我很久沒見過你的獸人形態了。」白露道。

  烏風慌亂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腹部。

  狼形態肚子還沒那麼明顯,若是變成獸人形態,一切將無法掩蓋。

  烏風喉中發出一聲嗚咽,想要求她。

  但她沉靜的目光讓他清楚,她不會動搖,不會改變主意。

  這種情況下,他只能順從。

  他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可能惹她不悅的代價。

  烏風乖乖變成獸人形態。

  長著狼耳和狼尾的強健獸人出現在月色下。

  明明是極為強悍的身軀,此時卻躬身竭力收著腹,努力遮掩著。

  即使如此,孕肚也依舊明顯。

  白露攬住他的腰,不讓他後退。

  有些東西,她必須跟他說清楚。

  「這一胎的小蛇孵出來,它們依舊會離開。」

  白露對他道。

  烏風心知無法隱藏,也放棄了掙扎。

  他低垂著狼首,掩下眸中的痛苦,道:

  「我知道。」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

  白露追問的話語一滯。

  她該問什麼呢?

  問他為什麼還要懷她的幼崽?

  但,是她將尾巴塞進他,給他降溫。

  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抱他。

  他的整個繁衍期都在她身邊度過。

  還是問他為什麼不回到自己的族群?為什麼不去找真正適合他的狼伴侶?

  最終,白露只問他:

  「你後悔嗎?」

  「後悔最初來追求我,後悔跟我在一起、懷上我的幼崽嗎?」

  她平靜注視著他。

  烏風用力搖頭。

  他或許為很多東西痛苦不安過,為自己無法改變蛇族的種族天性而絕望過,但他從不後悔。

  狼怎麼會後悔追逐月亮?

  她是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她給了他對美的享受,給了他熱情、期待和愛愛,讓他感受到了心臟沉沉跳動的感覺,讓他真正活了過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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