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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素描夠了,還省錢。」

  周政業:「……嗯, 行。」

  拍下房型, 時間定在第二天下午。簡初詞整晚難眠,他沒讓周政業來宿舍樓接, 背著畫板去地鐵站見面。

  周末下午兩點的地鐵15號線, 擠滿去商業街的大學生。周政業背著畫板,用手臂幫簡初詞擋出相對寬敞的空間。

  到達酒店, 出示訂單、身份證、押金一氣呵成。

  簡初詞選了帶廳的房型,刷卡進入, 把燈調暗,拉滿窗簾。

  周政業轉了一圈:「在哪畫?」

  「客廳吧。」簡初詞裡外參觀,「稍微站一會兒可以嗎?」

  簡初詞想畫全身。

  「可以。」周政業說。

  簡初詞找了個桌邊:「靠這裡就行。」

  周政業:「現在脫嗎?」

  簡初詞第一反應是背過去:「嗯, 脫吧。」

  光線昏暗的房間,霎時安靜無聲,掉落針尖也聽得見。

  襯衣扇起微弱的風, 簡初詞低頭翻書包;皮帶扣在身後摩擦,簡初詞支起畫板;長褲搭在沙發邊, 簡初詞把鉛筆拿出來。

  準備工作完畢,簡初詞轉身,脫到最後一步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高大身型,倒三角輪廓,胸膛寬闊厚實,三角肌和肱三頭肌流暢自然,腹直肌、腹外斜肌線條明顯。

  周政業穿平角內褲,深灰色,凸顯的部位勾引簡初詞的眼,能媲美各種畫冊上的優質人體。

  從小到大,簡初詞蹭畫過不少身體,卻只有周政業能害他頭暈目眩。

  幾乎裸身的男人帶著股強大吸引力,他不說話,隔著兩米就能把人盯穿。

  周政業勾住僅剩的內褲邊,從容又淡定,正要往下拽。

  「不用!」簡初詞制止人,「不用脫了,這樣就可以。」

  再繼續,他要不行了。

  簡初詞深呼吸,坐在畫板前,調整狀態,只用從藝術的角度欣賞身體。

  總體觀察完畢,確定構圖,簡初詞握筆起形,定位五官。

  周政業眉骨突出,眼睛深邃,鼻樑高挺,下頜線條也很硬朗。

  目光繼續往下,他頸肩自然流暢,兩側胸鎖乳突肌明顯,清晰可見肌肉的走向和起伏。

  為什麼穿衣顯瘦的男人,身體裡竟藏著這麼多寶藏。

  抑制心潮澎湃,簡初詞完全進入了狀態,筆尖一遍遍刮在素描紙,想把美好事物全部復刻下來。

  不到三個小時,作品完成,簡初詞起身洗手,周政業則去看畫。

  簡初詞擦乾淨手,拎著衣服走過來:「還行嗎?」

  「嗯,和我一模一樣。」

  「本來就是你。」簡初詞遞衣服給他,「辛苦了。」

  「不辛苦。」周政業接下襯衫,「如果有需要,以後還可以畫。」

  「嗯。」簡初詞低頭,目光滑向腹肌,「政業。」

  「嗯?」

  簡初詞抓著衣服,不撒手:「我能不能,摸一下。」

  「摸哪?」

  簡初詞指指小腹:「這裡,可以嗎?」

  徵得同意,簡初詞稍稍矜持,搓了搓指尖才用中指觸上去,還沒體會到手感,周政業先躲了出去。

  「怎麼了?」簡初詞難免失落,「怕癢嗎?」

  「不怕。」周政業說,「但你手涼。」

  簡初詞收回指尖:「抱歉,那我不……」

  手腕被抓住,整個手掌貼回了小腹,周政業另一隻手還幫他暖手背。

  「有沒有好點?」

  簡初詞不忍心,用力抽手卻沒能成功:「你不涼嗎?」

  周政業護得更緊:「暖熱就不涼了。」

  「但你能不能鬆開……」簡初詞往前半步,壓在他懷裡,轉動被抓緊的手腕,「你這樣你按著好礙事,我都沒辦法摸了。」

  周政業勾著嘴角:「好。」

  簡初詞把手移開,從腹肌開始,重新摸上去。緊實的肌肉組織,從指尖穿透掌心,平滑的皮膚質感,繃緊卻有彈性。

  整整八塊肌肉,嚴絲合縫扣在小腹。

  手掌順著腹部往上,每塊肌肉都像精心雕琢的作品,每道輪廓都分明清晰。輕輕按壓胸口,還有肌肉收縮和心臟撞擊的觸感。

  周政業的體溫傳遞到掌心,帶著股心慌意亂的灼熱,簡初詞呼吸加急,身體燙了起來。

  他不敢看周政業的眼睛,從下往上一點點滑動,不論是私心還是站在藝術角度,周政業的身體都可以稱作完美。

  簡初詞穿薄款T恤衫,貼近赤身的男人,發涼的體溫很快被周政業暖熱。他情不自禁,在肩膀吻了兩下,又吻兩下。

  周政業屏住呼吸,手臂在腰上箍緊:「小詞。」

  簡初詞並未停止觸摸,聲音有些沙啞:「嗯?」

  「我……可以吻你嗎?」

  牙齒刮嘴唇,簡初詞貼他懷裡點頭。

  下一秒,周政業鬆了手。

  簡初詞:「?」

  周政業:「我去刷牙。」

  簡初詞:「…………」

  里里外外刷了三遍,周政業才紅著臉站在他面前。

  簡初詞:「……」

  都二十歲了,怎麼還像純情高中生。

  簡初詞:「等我一下,我也刷。」

  牙刷袋從手心扯走,人被壓在牆邊,控制到胸前。

  周政業:「不用,我不嫌。」

  「那你也不用刷,我也不……唔。」

  發涼的甜薄荷味,黏著水漬,一併壓近簡初詞嘴唇。

  戀愛以後,簡初詞也曾幻想過親吻,但並不像這種感覺。平日裡溫柔的人,正在他唇邊橫衝直闖,生疏又急切。

  簡初詞正欲求饒,卻被堵住了唇,掙扎都沒機會。

  終於察覺到他的不適,周政業鬆開嘴,放了人:「怎麼了?」

  「好疼。」簡初詞嘴唇要失去知覺。

  周政業遠離他:「對不起,我太著急了,沒考慮你的感受。」

  剛鬆開的身體又被簡初詞抱回去,纏著他的脖子:「所以,能不能輕一點?」

  周政業怔住:「還來嗎?」

  簡初詞舔著嘴唇:「不給了嗎?」

  「給。」

  周政業猶豫了片刻,才捨得壓上去。

  緩慢觸碰的吻,只有嘴唇和牙齒的簡單觸碰,但也吻得難捨難分,對於初次親吻的彼此,已經是最大的熱烈。

  貪婪又上癮。

  簡初詞仰著脖子,奪取薄荷味的呼吸,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樓下的情侶每晚都藏在牆角、樓道和小樹林裡,緊緊抱在一起,吻得情不自禁。

  周政業極度小心,舌尖在唇邊試探,感受到他的喜歡,才敢伸進來,小心翼翼親吻。

  可嘴唇有多溫柔,手臂就有成倍多的力氣,簡初詞被抱起,懸掛在他身體上。

  人性的本能鼓在小腹,燙得簡初詞渾身發麻,他錯開了身體,又被壓緊。

  也許是到了極限,周政業放開人,經過努力,才捨得從簡初詞視線里移開:「我去洗手間。」

  「別去。」簡初詞拉住人,「我幫你。」

  「小詞,你……」

  「讓我試試。」

  指尖探進褲腰邊,簡初詞望向他的臉:「我沒做過,不太會,你別嫌棄。」

  周政業眼睛裡,是信任無比。

  深灰色布料脫離了雙腿,掛在簡初詞小臂,親眼所見總能帶來不可思議的驚喜。即便同為男性,還是會被美好的身體所吸引,不管是胸肌腹肌,還是握在手上的,最私密的物品。

  簡初詞能輕易握住不足一厘米的鉛筆、水彩筆或者油畫筆,但超出多倍的尺寸讓他招架不來,手忙腳亂。

  何況,他連自己都沒幫過。

  周政業把人抱緊,喉嚨里發出愉悅的聲音:「小詞,繼續,快一點。」

  人總是貪婪的,短暫愉悅並不滿足,只想擁有更多,周政業的五指覆蓋在簡初詞手背,像操縱搖杆,驅使他更進一步。

  簡初詞喉頭輕顫,用力咬緊,感受著舌尖在他耳邊滑出的半圓軌跡。

  男人在他頸動脈親吻,呼吸,發抖,然後在手上留下熾熱的痕跡。

  明明是他,可害羞的卻是自己。

  周政業把人抱上床,用自己的襯衫遮住簡初詞的眼睛,一點點幫他擦去虎口和指縫留下的痕跡。

  周政業將人放平,吻了鼻尖,膝蓋按下去:「我也幫你。」

  第35章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洗。

  周政業手剛伸進腰間, 前台電話打了進來。

  「您好,您的退房時間已到,請問是否需要續時?」

  周政業舉著電話, 目光挪到床邊。

  簡初詞把衣服從頭上摘下來, 跑去了衛生間。

  周政業:「不續了。」

  衛生間內。

  簡初詞用涼水洗了臉, 肩膀上掛著周政業的襯衫,衣服被他抓得皺巴巴, 翻遍了儲物櫃, 也沒找到掛燙相關產品。

  周政業敲門:「小詞, 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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