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沈江耀指揮：「爸，你去聯繫江好。」
江馳有些遲疑：「我……行嗎？」
沈江耀胸有成竹：「你也是江好的爸爸，現在你主動低頭找他，他要是不識好歹的話，我們也可以發到網上賣慘。不管他同不同意見我們，我們都不虧。」
這番說辭確實是有道理。
江馳撥通了電話，響了兩下，對面就接了起來。
談話的時間很短，江馳掛斷了電話，面對沈蘭芬和沈江耀騏驥的目光，他緩緩點了點頭。
「江好同意和我見面了。」
沈江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放在了桌子上，目光火熱得像是在看情人。
「爸，現在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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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出事
=====================
江馳約的地方是一處私人會所。
偏僻，清淨，來往的客人都很少。
江馳坐在包廂里，時不時地向外張望著，生怕江好不來。
好在江好如約而至。
江馳的目光從他的肩膀上掃過，望向身後。
沒有其他人。
江好是一個人來赴約的。
江馳對要做的事情又有了些把握，站起來迎了上去：「江好。」
江好不動聲色地閃躲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冷淡地說：「有什麼事，直說。」
江馳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有些尷尬。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隔著衣服摸了摸口袋裡的藥瓶，臉上的笑容不似勉強。
「當年的事情，是我做錯了……」
江好不為所動：「你知道得也太晚了。」
江馳被嗆了一聲，臉上有點掛不住。好在這麼多年修身養氣的功夫不是白費的，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我知道是太晚了，那些對你造成的傷害已經沒有辦法挽回，我現在只是想再彌補你一些。」江馳情真意切地說，「你對我的報復我能理解，這些懲罰我也接受，但我唯一想要的是你不要再繼續恨我了。」
江好看著對方。
江馳已經年過中旬，經過這幾天的折騰，眼角的皺紋都已經遮擋不住了。苦笑起來的時候，依稀能瞧見父子倆的相似之處。
「我年紀大了，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沒必要為了過去的錯誤繼續沉淪下去。」
一字一句，都是站在江好的角度上思考。
江馳繼續說：「我會和沈蘭芬離婚，回去那座小山村，陪著你媽媽渡過後半生。用以後的日子來贖罪。」
江好的眉頭動了一下，沒說話。
江馳沒有催促，只是倒了一杯水，推了過去：「如果你不願意，也喝了這杯茶，了卻我們父子之間的緣分。之後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忍了。」
江好抬手觸碰了一下茶杯。
茶水滾燙，從指尖升騰上來，似乎要將皮膚都灼燒。
他猛然起身：「我出去一下。」
江好的腳步倉促，連手機都放在了桌上忘了拿。
包廂的門關上。
江馳臉上的笑容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從苦笑變成了得意。
還是太年輕了。
軟硬皆施，雙管齊下，再怎麼樣都抹不下這個面子不喝這杯茶。
江馳見時間差不多了，從懷中拿出藥瓶。
瓶口傾斜，屈指輕輕一叩，白色的粉末就從裡面飄揚而下，很快就融入到了茶水中，根本察覺不出來。
做完了這一切，江馳抹去所有的痕跡，等待著江好回來。
沒過幾分鐘，包廂的門再度被推開。
出去走了一圈回來，江好的眼尾看起來有點紅紅的。
江馳舉起了茶杯：「我以茶代酒，算是向你認錯了。」
江好捧起了那杯茶水，望著裡面沉浮著的茶葉，久久沒動。
江馳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就在這時，江好端起茶杯，緩緩靠近唇瓣。
動作很慢，看得江馳整顆心都懸起來了。
眼看著就要將茶水喝下去，江好又輕呼了一口氣，放了下來。
江馳沒忍住，問：「怎麼了？」
「太燙了，等下再喝。」
江馳坐立難安：「你是嫌茶水燙，還是不肯原諒我？」
江好搖了搖頭：「都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
江好似笑非笑：「我在想，你在我的水裡下了什麼藥。」
江馳下意識反駁：「什麼藥？我根本沒下藥！」
江好屈指，輕輕點了點桌面。
落在桌上的手機燈光閃爍，一直在視頻錄製中。畫面里，江馳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脫攝像頭的眼睛。
「你耍我！？」江馳反應激烈，差點連椅子都推到了。
江好站起身：「我給過你機會了。」
在赴約之前，江好想過江馳可能會做什麼，凡事都留了一手。如果江馳是真心認錯的，他願意給江馳一條活路，可現在看來，有人偏往死路上撞。
江馳咬咬牙，心知視頻流傳出去會是什麼個下場，伸手就要奪。
奈何這麼多年來養尊處優，身體虛得厲害，根本搶不過江好，反倒是被按在了地上。
江馳的臉頰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我是你爹！」
回應他的是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我早就當我爹死了。」
窗外。
是烏拉烏拉的警笛聲。
江好鬆開手：「是我報的警。」他指了指桌上的杯子，「有人向我投毒。」
江馳被按押了出去，狼狽不堪。
私人會所外面，是江好早就準備好叫來的小報記者，長槍短炮對準江馳一頓猛拍。
江馳低下頭，面對一聲聲記者的提問，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在被按進警車之前，他突然扭過頭，聲嘶力竭地說：「是顧戎指使我的，我不想這麼做的，是他威脅我！」
主動犯錯和被教唆犯錯還是有區別的。
現在投毒的事情證據確鑿，江馳沒辦法狡辯，恨不得把所有的黑鍋都扔給顧戎。
「顧戎？」
聽見這個名字，江好的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又有顧戎的參與？真的是陰魂不散。
……
江馳被抓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沈家的耳朵里。
沈江耀六神無主：「媽，現在怎麼辦？」
沈蘭芬扶住了額頭：「沒用的東西！」
沈江耀急得團團轉：「媽，現在爸被抓了，怎麼辦？要不我再去求求顧少。」
沈蘭芬一聲喝止：「別去！」
沈江耀腳步一頓，不理解沈蘭芬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蘭芬心中很清楚，現下事情鬧大，就算是顧家也擺不平了。退一萬步說，就算顧家有能力，可人家憑什麼幫忙？
就在一瞬間，沈蘭芬蒼老了下來：「能保住多少財產算多少吧，至於江馳……」她沒有再猶豫，冰冷地說，「我會讓律師給他寄離婚協議書的。」
沈江耀怎麼也想不到江馳會被這麼容易放棄，瞪大了眼睛：「媽！」
沈蘭芬通知了他的結局：「我會送你出國的，其他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
沈江耀被沒收了手機，關在了房間裡，免得再出去鬧出什麼么蛾子。
沈江耀不甘心，翻箱倒櫃，找出了一隻備用手機，想要聯繫上顧戎。
可不管發了多少條消息，顧戎都沒有反應。
……
顧戎現在也自顧不暇。
顧家出事了。
因為投資項目失敗爛尾，五六十個億套在項目裡面，資金流出現了問題。
像他們這樣的大集團，手上的現金是沒多少的，大部分的錢都拿去投資了，甚至還向銀行抵押貸款了一大筆錢。
要是資金流轉得通還好，只要有一步出了錯，後續的連鎖反應就像是多米諾骨牌，推一下就倒了。
顧總語重心長：「現在已經不是你瞎玩的時候了。」
顧戎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上，從來沒有為錢發過愁，聽到這麼說，嗓音嘶啞：「爸，我這裡還有點錢……」
「你那點錢算得了什麼？」顧總吐出一口煙霧，望著年輕的兒子，「X市里有個新晉的年輕富豪，手上有不少的流動資金，你想想辦法去和人家搭上關係。」
「三天後的拍賣會，他會出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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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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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會現場。
來賓一個個西裝革履，衣香鬢影，推杯換盞間，交流著各自心知肚明的消息。
「顧家出問題了，下個季度的項目得考慮考慮了。」
「投資嘛，謹慎點好……」
「今天可是有好戲看了。」
顧戎很憋屈。
以往在這種場合里，他都是被吹捧的對象，圍在他身邊的人一圈又一圈。
可現在他孤零零地站在會場中心，也沒有一個人過來搭理，顯得冷清至極。
顧戎出聲喊住一個平日裡跟在他身後的跟班。
江馳有些遲疑：「我……行嗎？」
沈江耀胸有成竹：「你也是江好的爸爸，現在你主動低頭找他，他要是不識好歹的話，我們也可以發到網上賣慘。不管他同不同意見我們，我們都不虧。」
這番說辭確實是有道理。
江馳撥通了電話，響了兩下，對面就接了起來。
談話的時間很短，江馳掛斷了電話，面對沈蘭芬和沈江耀騏驥的目光，他緩緩點了點頭。
「江好同意和我見面了。」
沈江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放在了桌子上，目光火熱得像是在看情人。
「爸，現在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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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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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馳約的地方是一處私人會所。
偏僻，清淨，來往的客人都很少。
江馳坐在包廂里，時不時地向外張望著，生怕江好不來。
好在江好如約而至。
江馳的目光從他的肩膀上掃過，望向身後。
沒有其他人。
江好是一個人來赴約的。
江馳對要做的事情又有了些把握，站起來迎了上去：「江好。」
江好不動聲色地閃躲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冷淡地說：「有什麼事，直說。」
江馳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有些尷尬。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隔著衣服摸了摸口袋裡的藥瓶，臉上的笑容不似勉強。
「當年的事情，是我做錯了……」
江好不為所動：「你知道得也太晚了。」
江馳被嗆了一聲，臉上有點掛不住。好在這麼多年修身養氣的功夫不是白費的，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我知道是太晚了，那些對你造成的傷害已經沒有辦法挽回，我現在只是想再彌補你一些。」江馳情真意切地說，「你對我的報復我能理解，這些懲罰我也接受，但我唯一想要的是你不要再繼續恨我了。」
江好看著對方。
江馳已經年過中旬，經過這幾天的折騰，眼角的皺紋都已經遮擋不住了。苦笑起來的時候，依稀能瞧見父子倆的相似之處。
「我年紀大了，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沒必要為了過去的錯誤繼續沉淪下去。」
一字一句，都是站在江好的角度上思考。
江馳繼續說：「我會和沈蘭芬離婚，回去那座小山村，陪著你媽媽渡過後半生。用以後的日子來贖罪。」
江好的眉頭動了一下，沒說話。
江馳沒有催促，只是倒了一杯水，推了過去：「如果你不願意，也喝了這杯茶，了卻我們父子之間的緣分。之後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忍了。」
江好抬手觸碰了一下茶杯。
茶水滾燙，從指尖升騰上來，似乎要將皮膚都灼燒。
他猛然起身：「我出去一下。」
江好的腳步倉促，連手機都放在了桌上忘了拿。
包廂的門關上。
江馳臉上的笑容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從苦笑變成了得意。
還是太年輕了。
軟硬皆施，雙管齊下，再怎麼樣都抹不下這個面子不喝這杯茶。
江馳見時間差不多了，從懷中拿出藥瓶。
瓶口傾斜，屈指輕輕一叩，白色的粉末就從裡面飄揚而下，很快就融入到了茶水中，根本察覺不出來。
做完了這一切，江馳抹去所有的痕跡，等待著江好回來。
沒過幾分鐘，包廂的門再度被推開。
出去走了一圈回來，江好的眼尾看起來有點紅紅的。
江馳舉起了茶杯：「我以茶代酒，算是向你認錯了。」
江好捧起了那杯茶水，望著裡面沉浮著的茶葉，久久沒動。
江馳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就在這時，江好端起茶杯，緩緩靠近唇瓣。
動作很慢，看得江馳整顆心都懸起來了。
眼看著就要將茶水喝下去，江好又輕呼了一口氣，放了下來。
江馳沒忍住，問：「怎麼了？」
「太燙了，等下再喝。」
江馳坐立難安：「你是嫌茶水燙，還是不肯原諒我？」
江好搖了搖頭：「都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
江好似笑非笑：「我在想，你在我的水裡下了什麼藥。」
江馳下意識反駁：「什麼藥？我根本沒下藥！」
江好屈指，輕輕點了點桌面。
落在桌上的手機燈光閃爍，一直在視頻錄製中。畫面里，江馳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脫攝像頭的眼睛。
「你耍我！？」江馳反應激烈，差點連椅子都推到了。
江好站起身：「我給過你機會了。」
在赴約之前，江好想過江馳可能會做什麼，凡事都留了一手。如果江馳是真心認錯的，他願意給江馳一條活路，可現在看來，有人偏往死路上撞。
江馳咬咬牙，心知視頻流傳出去會是什麼個下場，伸手就要奪。
奈何這麼多年來養尊處優，身體虛得厲害，根本搶不過江好，反倒是被按在了地上。
江馳的臉頰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我是你爹！」
回應他的是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我早就當我爹死了。」
窗外。
是烏拉烏拉的警笛聲。
江好鬆開手：「是我報的警。」他指了指桌上的杯子，「有人向我投毒。」
江馳被按押了出去，狼狽不堪。
私人會所外面，是江好早就準備好叫來的小報記者，長槍短炮對準江馳一頓猛拍。
江馳低下頭，面對一聲聲記者的提問，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在被按進警車之前，他突然扭過頭，聲嘶力竭地說：「是顧戎指使我的，我不想這麼做的，是他威脅我！」
主動犯錯和被教唆犯錯還是有區別的。
現在投毒的事情證據確鑿，江馳沒辦法狡辯，恨不得把所有的黑鍋都扔給顧戎。
「顧戎？」
聽見這個名字，江好的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又有顧戎的參與？真的是陰魂不散。
……
江馳被抓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沈家的耳朵里。
沈江耀六神無主：「媽，現在怎麼辦？」
沈蘭芬扶住了額頭：「沒用的東西！」
沈江耀急得團團轉：「媽，現在爸被抓了，怎麼辦？要不我再去求求顧少。」
沈蘭芬一聲喝止：「別去！」
沈江耀腳步一頓，不理解沈蘭芬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蘭芬心中很清楚，現下事情鬧大，就算是顧家也擺不平了。退一萬步說，就算顧家有能力，可人家憑什麼幫忙？
就在一瞬間，沈蘭芬蒼老了下來：「能保住多少財產算多少吧，至於江馳……」她沒有再猶豫，冰冷地說，「我會讓律師給他寄離婚協議書的。」
沈江耀怎麼也想不到江馳會被這麼容易放棄，瞪大了眼睛：「媽！」
沈蘭芬通知了他的結局：「我會送你出國的，其他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
沈江耀被沒收了手機，關在了房間裡，免得再出去鬧出什麼么蛾子。
沈江耀不甘心，翻箱倒櫃，找出了一隻備用手機，想要聯繫上顧戎。
可不管發了多少條消息，顧戎都沒有反應。
……
顧戎現在也自顧不暇。
顧家出事了。
因為投資項目失敗爛尾，五六十個億套在項目裡面，資金流出現了問題。
像他們這樣的大集團，手上的現金是沒多少的，大部分的錢都拿去投資了，甚至還向銀行抵押貸款了一大筆錢。
要是資金流轉得通還好，只要有一步出了錯，後續的連鎖反應就像是多米諾骨牌，推一下就倒了。
顧總語重心長：「現在已經不是你瞎玩的時候了。」
顧戎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上，從來沒有為錢發過愁，聽到這麼說，嗓音嘶啞：「爸，我這裡還有點錢……」
「你那點錢算得了什麼？」顧總吐出一口煙霧，望著年輕的兒子，「X市里有個新晉的年輕富豪，手上有不少的流動資金，你想想辦法去和人家搭上關係。」
「三天後的拍賣會，他會出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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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變臉
=====================
慈善晚會現場。
來賓一個個西裝革履，衣香鬢影，推杯換盞間，交流著各自心知肚明的消息。
「顧家出問題了，下個季度的項目得考慮考慮了。」
「投資嘛，謹慎點好……」
「今天可是有好戲看了。」
顧戎很憋屈。
以往在這種場合里，他都是被吹捧的對象，圍在他身邊的人一圈又一圈。
可現在他孤零零地站在會場中心，也沒有一個人過來搭理，顯得冷清至極。
顧戎出聲喊住一個平日裡跟在他身後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