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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王靜靜躺著,時而看她一眼, 視線總是離不開她, 唇角抿著淡淡的笑意, 雖病著見到君琂後, 就不那麼難受了。

  或許君琂是一副良藥。

  她看了良久,覺得睏倦, 不由自主地合上眼睛, 歪著身子想要睡會兒。君琂吩咐妥當後,就看到她睡著了, 俯身坐下, 摸摸她的臉蛋,同樣滾燙。

  東宮有主事高人,她不好久待, 守了半個時辰就離開。

  出宮後, 她親自去藥鋪詢問大夫,一家覺得不可信,她便去了三四家, 都道是平常治療風寒的藥。她這才放心回署衙。

  代王病後,手中的事務都移至丞相手中,層層分至六部。君琂管理吏部, 也有經手,她交由左右侍郎去處理,自己偶爾去東宮探望代王。

  不知何故,李齊風寒不見好,反有惡化的趨勢。君琂知曉後,請清陽公主去東宮照顧她,自己忙於應付丞相帶來的麻煩。

  清陽不太喜歡用太醫院的太醫,自己與皇帝稟告一聲,從公主府帶了太醫入東宮。

  七月上旬的時候,吳王請奏回封地,被太.祖以皇后喪期未過百日而拒絕。

  朝臣也上議附和,太.祖並未改變主意,反著手徹查太醫院。皇后是風寒離世,代王也染風寒而無法治癒,他起初未曾在意,現在代王也病了,他愈發不淡定了。

  清陽時刻關注著東宮,皇后逝去,後宮一盤散沙,皇帝想立新後,也不知何人合適,就一直在僵持著。東宮歷來是代王自己打理,病後就交由清陽。

  她在東宮住了半月,發覺東宮就是一潭靜水,怎麼也翻不起風浪,也是顯得極為冷清。走到哪裡都只有代王一個主子,宮人守衛也少之又少。

  偌大東宮顯得極為無趣,代王府也造好了,那裡是代王自己安排的,比起東宮都甚為妥帖。

  清陽覺得東宮也未必安靜,不如出宮去代王府,這樣也省去諸多麻煩。她與皇帝商議後,代王出宮移去代王府養病。

  太醫也跟著去,在偏院住下。

  夏日裡走到何處都覺得悶熱,代王府也是如此,清陽選處湖邊的屋子,水汽氤氳,三面都是水,住在其中也十分清爽。

  人在宮外,君琂下衙後也會過來,久而久之將這裡當作了家。代王甚至命人給她做了換洗的夏衫,儼然不想讓她回府。

  君琂沒有拒絕,也不作應允,日日照顧她。

  她盯著削藩一事,吳王甚為安分,削藩一事極為順利,解了太.祖的心頭患。

  夏日湖邊涼爽,李齊在屋內小睡,清陽與君琂在窗下對弈,清陽怎麼努力也勝不了君琂,索性破罐子破摔,攪和君琂的思路,企圖讓自己多走幾步,輸得有些尊嚴。

  君琂心不在焉,腦海里想著代王生病一事,總覺得哪裡不對,風寒症狀對症下藥,為何久治不愈?她糊塗落子,將自己陷於清陽的包圍圈裡。

  瑩白的手捏著盒子,眸色渙散,清陽覺得自己贏得不公,就不與她下了。

  兩人棄子淨手,僕人走進來,稟告:「吳王過府來探望殿下,可要見?」

  清陽回身看著君琂,示意她去避一避,君琂留在王府是不可說的秘密,卻也不可真的讓人撞見。君琂明白,轉身走向內侍。

  屋檐下掛著鈴鐺,湖風一吹就叮噹響。吳王大步走來,衣袖帶著風聲,吹動了鈴鐺。

  代王小睡被驚醒,睜眼時清陽姑母告訴她,吳王叔父來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代王掙扎著起身,靠著迎枕,命人撤去榻前屏風,請吳王入內。

  須臾後,吳王大步走近,面帶關切,命人將自己帶來的補品奉上,代王笑著收下,面色透明,毫無血色。

  她方睡醒,眸色迷惑,笑著與吳王說了幾句趣話,吳王也不當她是晚輩,親切地說了幾句。不知怎地話題一扯,說到君琂身上。

  代王眸色一變,被下的手忽而握緊,作勢輕咳一聲,眉眼也失去往日的靈動,笑道:「君大人怎麼了,惹到叔父?」

  吳王大笑,坦誠道:「我想將她拉入麾下,你也知我方回京需些人脈,君琂有才,我自然想要招攬。只是她開出的價碼,讓我望而興嘆。」

  「也有叔父無法答應的價碼?」代王好奇,也明白吳王此行的目的,也覺釋然。

  代王面色依舊帶著溫柔恬靜,讓吳王心生奇怪,他輕輕地笑了:「她要後位。」

  「咳咳咳……」代王猛地咳嗽幾聲,以手撐著榻沿,情緒顯然很波動。

  外間的清陽聞及咳嗽聲,疾步走來,怪吳王:「吳王兄少說幾句,阿齊病得糊塗,也與你說不了政事。」

  她拍了拍代王的脊背,替她順著氣息,吳王對代王的反應很滿意,上下看了一眼湖中建立的屋舍,關切道:「阿齊果然有心思,這樣的屋舍確實很涼快。」

  代王回過神來,躺在榻上,面色因方才咳嗽而顯出不正常的紅暈,她心間的慌亂去了大半,定定地看著吳王:「叔父不敢應允的事,阿齊卻能。」

  兩人打著謎語,聽得清陽一頭霧水,她好奇道:「你二人說什麼?」

  「自然是說這間屋子造得好。」代王接話,笑著躺在榻上,望著外間的湖水,不再理會吳王的話。

  病人說幾句話都會覺得疲倦,清陽起身就要送吳王這尊瘟神出去。吳王沒有多留,說了幾句讓代王安心養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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