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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辛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我渡雷劫的時候,你到底是怎麼撿到我的?」

  「是我路過......」

  「不要騙我。」危辛沉聲道。

  雲渡話音一頓,看著他堅定的神色,遲疑道:「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

  「你根本就不是路過撿到我的,你是特意去救我的,還替我扛下了雷劫!」

  雲渡眨了下眼,看著他愧疚的神情,無奈一笑:「也不是特地趕去救你,我只是想去見證你飛升,我是盼望著你能能成功的,沒想到出了意外。當時救你,也不過是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而已。」

  雲渡仍記得當時聽到危辛要渡劫的消息時,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他偷偷溜出去,就為了再見危辛最後一面,看看對方有些什麼變化。

  他遠遠瞧了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眉目更加深邃,身形挺闊了許多,與記憶中的形象有一些出入。

  當天雷接連落到那人身上,頭髮也逐漸變白,他想起對方當年走火入魔的時候,也是有了這般變化。

  他思來想去,只能想到是赤血珠的原因。

  他原以為危辛這次能飛升,這樣就可以脫離此地,不再造殺孽,也沒人再去找他報仇了。

  然而結局卻如師尊推測那般,天道不容,危辛此番渡劫,九死一生。

  危辛被劈暈在地,天雷仍沒有停止,繼續落在他身上,就在元神即將毀滅時,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劍已出鞘,攪動乾坤。

  後來,他被罰在禁閉室里,回憶著當時的心情,更多的還是想報恩而已。

  可是,在他將危辛帶走,躲在崇川峽治療後,心境發生了一些變化。

  失去內力的危辛不再像外界傳言那般嗜血殘忍,更像是他記憶中那個脾氣暴躁,但偶爾會露出一點溫柔的少年。

  每日給他餵食,雖然嫌棄難吃,可也會在他沉默的時候,以為他傷心,說幾句好話哄一哄他。

  心情好的時候,會跟他說一些玄璣宗的趣事,還會故意捉弄他,在他假裝摔倒後,慌忙從床上坐起來,問他傷到哪裡了。

  他不由想到,若是危辛是在師尊這樣的人的教導之下,會成長成什麼模樣呢......

  之後,他用催因符與危辛維持著聯繫,一面試圖引導他走正道,一面又忍不住被危辛所吸引。

  想到兩人在清觀宗的再一次見面,危辛好像已經完全認不出他來了。

  過去那麼多年,他模樣也有些變化,忘記他也是很正常的。

  當他在走進大殿,突然察覺到赤血珠的氣息時,那顆平靜的心臟頓時又不由分說地跳動起來,再難以忽視。

  他收回思緒,危辛悶悶不樂地抱住他:「可你的劍因此毀了,你肯定也受傷了。」

  「你不用內疚,你因救我而走火入魔,我救你損失一把劍,咱們扯平了。好在我們命大,都活下來了。」

  危辛:「雲清說你再也不能飛升了?」

  雲渡:「別聽他吹牛。」

  「......」這是吹牛的事嗎?

  雲渡又道:「一生所求的道心已改,能不能飛升也沒那麼重要了。」

  「改成什麼了?」

  雲渡吻了吻他的額頭,輕聲笑道:「明知故問。」

  回去的路上,危辛問道:「要是我一直不明真相,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了?」

  「告訴你又有什麼用,讓你像方才那般,哭的我見猶憐嗎?嗯......好像也不錯,阿辛哭起來真是好看,百年難得一見。」

  「......」

  雲渡躲過一腳,笑著握住他的手,雲淡風輕地說道:救你時就沒想過要你還情,若是用愧疚換來的喜歡,我不會喜歡。」

  危辛嘴角微彎,望著天邊的夕陽,轉頭看著他:「我就是純粹地喜歡你這個人,不過現在又多了愧疚與感恩,所以......你有什麼想要的嗎?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都說因果循環,他以前犯了許多錯,可餘生只想做好事,希望能給雲渡添些福祉。

  雲渡附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危辛臉色一紅:「這怎麼能行?」

  「阿辛是又想賴帳了?」

  「當然不是,我說到做到!」

  於是當天下午,危辛牽著雲渡的手,走遍了玄璣宗所有角落,逢人便說:「這是我道侶。」

  弟子都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們——原來尊后真的是這一位!

  接下來的幾天,弟子們都是想方設法地去巴結雲渡,什麼寶貝都往他手裡送。

  雲渡禮尚往來,給他們每人回了一本《道德經》。

  危辛看著這群人捧著《道德經》埋頭苦讀的樣子,嘴角抽了抽,轉頭問東鷹:「外面什麼情況了?」

  「清觀宗邀請了其他宗門,一同商討圍剿玄璣宗。」東鷹沉聲道。

  「商討出什麼日子了嗎?」

  「還未打聽到。」

  「繼續去打聽吧,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驚動其他人。」

  「是。」

  危辛又看了一眼這些對著《道德經》抓耳撓腮的弟子們,道:「我看他們還是太閒了,讓他們抓緊時間修煉,最近這段時間不允許任何人外出。」

  東鷹遲疑道:「是。」

  「雲渡呢?」

  「在雲清房裡。」

  雲渡在房中助雲清聚氣結丹,結束後,兩人一同出門,聊著正事,忽然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門口的守衛:「你家尊主呢?」

  弟子說:「尊主出去辦事了,讓公子你先回房中等待,不要亂跑,免得他又找不見人。」

  雲渡倒了回去,抬起他的下巴,仔細打量片刻,微微笑道:「一個人難免寂寞,既然他不在,不如你來陪我吧。」

  弟子羞怯地低下頭。

  「師兄!」雲清錯愕地看著雲渡對那弟子言語輕佻,姿勢曖昧,不由皺眉,「你這是在做什麼?」

  那弟子看了雲清一眼,臉蛋紅撲撲的跌進雲渡懷裡:「一切都聽雲渡公子的,我什麼都願意做~」

  雲清走上前來,一把將他掀開:「不知廉恥,你就不怕危辛找你算帳?」

  弟子楚楚可憐地往雲渡懷裡鑽:「那雲渡公子可要好好保護我啊~」

  雲渡:「好。」

  「師兄,你怎麼能......」雲清看著雲渡的神情,不知想到了什麼,仔細觀察著這名弟子,「你是......危辛?」

  「怎麼這麼快就猜出來了,真沒勁。」危辛換回本來相貌,沖他挑了下眉。

  「......你沒事變換容貌做什麼?」

  「看看他是不是每次都能認出我來。」危辛笑著看向雲渡,「行啊你,回回都能認出來。」

  這幾天,他無事就假扮其他人,雲渡總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雖然有點挫敗,可心裡還是高興的。

  危辛:「我下次一定要換個你認不出來的!」

  雲渡淺笑:「那我就開始期待了。」

  之後危辛又嘗試了幾次,回回都失敗。

  這一日,天氣不錯,雲渡正在樹下施肥,忽然瞧見天空中飄起來一個風箏。

  他張望了兩眼,放下鐵鍬尋過去,看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比危辛矮一個頭,肩腰都要窄一點,像是縮小版的危辛......

  對方回過頭,扯了扯手中的線:「為什麼我總是放不好這破風箏?你來教教我啊。」

  雲渡看著那張年少稚嫩的臉龐,與記憶中的樣子漸漸重合,飛奔似的來到他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此時的模樣,眸光顫動,卻不敢動。

  危辛笑著挑了下眉:「想我了嗎,徐臨風?」

  雲渡身形一動,彎下腰將他用力抱緊,陷入他的味道里。

  「阿辛。」

  「嗯。」

  「變回來。」

  「不喜歡這副模樣嗎?」

  「不是。」雲渡打橫將他抱起來,「我怕等會你這小身板承受不住。」

  危辛:「。」

  第68章

  危辛和雲渡閉關了幾天, 修為大有突破,一直阻滯的真氣與另一道真氣融為一體,猶如一條河流匯入五臟六腑, 潤養著奇經八脈。

  「早知道雙修如此有用,我就早點......哈......」危辛氣息不穩地躺在桌上, 衣袍大開, 露出滿身曖昧斑駁的痕跡。

  雲渡低頭吻著他, 問道:「想休息嗎?」

  危辛睨了他一眼,不自在地扭動幾下:「就算我想,你就能停下來?」

  「我可以。」雲渡克制道。

  感受到他真的在一點點後退,危辛勾住他的肩膀,面紅耳赤地說:「不休息,我還不想休息。」

  雲渡動作一頓, 目光緊緊盯著他潮紅的臉龐, 呼吸加重, 將其抱起來,滾燙粗重的摩擦感令危辛驚呼一聲,無力地趴在他的肩頭:「狗日的徐臨風。」

  雲渡淺淺一笑, 抱著他往床邊走去:「阿辛,你不許再忘了我。」

  「不會了。」危辛摸著他的臉頰, 聲音很輕, 「你也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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