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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一看到穗禾拿著寰諦鳳翎便急了,大聲喊道:「你做什麼!你明知旭鳳此刻魂魄寄在鳳翎上還用它,你這是要害死旭鳳啊!荼姚竟然如此糊塗將一身修為給了你!」

  穗禾聽了這話,吼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難道不是潤玉這個畜生嗎!篡奪帝位!謀害親父!害的旭鳳被錦覓這個賤人傷至此!你們,你們一個個都瘋了不成,幫著這個謀逆之人!」

  「你若是還有半分良知就不該助紂為虐,荼姚這些年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為禍六界之事,你身為鳥族族長又攀附著她的地位霸占了多少地界,你竟還有臉說這些?」彥佑在一旁都聽下去穗禾這番話,出聲訓斥他,他雖不計較當年陷害他與那位仙子之事,他倒是無所謂,但是那位仙子後來下場如何他也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對,我是惡人,我們都是惡人,你們是好人,你們,害的我在鳥族丟了威信,丟了地位,害我失去了姑母這個靠山,害我永遠都得不到旭鳳!既然如此!我得不到的,潤玉,你也休想得到!」穗禾大笑幾聲,手握著鳳翎直直朝著忘川水扔了下去。

  潤玉急忙跳了下去,在鳳翎落水前一刻將它抓了回來,人也慣性的落入水中,心急也未用法術,就這麼被忘川水傷了手,抬頭一看,便看到月下和彥佑抓著穗禾,卻也沒能阻止穗禾將淨瓶打開,將靈藥全傾倒入了忘川……

  潤玉看著穗禾那張笑到扭曲的臉直直的盯著他,彷佛在嘲笑他一般,那笑聲不斷地傳入潤玉耳中,周圍滿是聲音,卻聽不清都在說些什麼,等到潤玉回過神來,他的手裡已經握著穗禾的脖子,骨骼碎裂的聲音傳出,那張笑得扭曲得臉就此定格。

  隨手扔下穗禾的屍體,潤玉緩緩坐了下來,坐在忘川邊,吹著陣陣陰風,腦子已然空了,完了,都完了,呵……

  「潤玉……潤玉你別這樣,我們再去找大哥,再求一個玄穹之光,你別激動啊!」月下看著潤玉這般狠厲直接殺了穗禾,又失魂落魄的樣子,趕忙蹲下來勸說他,免得他出什麼事。

  潤玉手摸著寰諦鳳翎,苦笑著,「哈哈……不會有了……廉紹的元神之力已經無法再分出力量了,沒救了……這個世間再也不會有玄穹之光了……再也不會有了……」說完這話,潤玉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濕了下巴,濕了衣襟……

  「穗禾說的沒錯,這不就是我造成的嗎?……都是我!都是我!我就是罪魁禍首!若不是我,他還是他的火神!他還有著疼的父帝母神!他就不會是現今這般樣子,都是我害得啊!都是我——啊——」

  一時之間,龍吟悲鳴,響徹天地,久久不散……

  第六十四章

  綠瑩瑩的忘川河水隨著風的呼嘯不斷地拍打著河岸,亡靈的嗡鳴聲也伴隨著水汽沖入人耳,一艘船就這麼順著水流從上而下的劃了過來,船槳攪動著忘川水,激起一個又一個水花,那船飄到潤玉眼前,潤玉也沒有抬頭看上一眼,只是雙目無神的防空自我。

  「年輕人,這是怎麼了,坐這幹什麼,忘川河可不是什麼緬懷故人的好地方啊,這裡,是死了的人才會常駐之處啊……」船夫將船停在此處,勸解著潤玉。

  潤玉聽到」死」這一字,靜止的眼睛動了動,但仍未抬眼,無意識的說道:「死,死了的人,沒錯,沒待錯,呵……就是死了的人。」

  「讓老夫渡你一程吧,也許,在船上晃蕩晃蕩就清醒了呢?」船夫拿著漿拍了拍靠近潤玉那邊的木板,對著潤玉幽幽地說道。

  不知怎麼的,因為這話,潤玉竟真的起身,跟著上了船,一直靜靜站在一旁地月下幾人愣是沒敢出聲,總覺得這場面有些詭異,月下死盯著這船夫,總感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忘川河水拍打著船身,水聲嘩嘩作響,待劃了一陣船,船夫突然拿起船槳,砰的一聲砸向腳下,震起的波瀾向外擴散,直接驚醒了沉浸在自我世界裡的潤玉,船身劇烈的搖晃將潤玉甩的左右不穩,眼神逐漸清晰的他順手扶住船身,抬頭看向站在那的船夫。

  是他,那個曾經渡過他和旭鳳的老頭子……

  這人,究竟是何人,他似乎並不是常年在忘川渡人的船家,潤玉來來往往魔界數次這是他第二次見到此人。

  「你究竟是何人……」潤玉警惕地看向他,問出這句話。

  船夫放下船槳,原地坐了下去,摘下斗笠拿在手中,「我?我誰也不是,只不過,是忘川之上的一擺渡人罷了,只不過,渡的是魂,不是人……」

  潤玉聞言,摸了摸放在心口的鳳翎,顫聲道:「前輩可有救命之法?」

  船夫摸了摸鬍鬚,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笑道:「這,老夫倒確實沒什麼法子,但是,我沒有,有一人卻有。」

  「何人?!」潤玉此刻彷佛抓住一株救命草,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關心則亂,看來客官是忘了老夫當初講的那故事了?好了,渡也渡過了,該下船了……」船夫戴上斗笠,起身划船,向岸邊靠近。

  「原來是這樣,大妖……大妖……那人可是如今的妖帝流光?」

  「哈哈……你們也是已經見過了,那討要起來,便方便很多了。」

  船一靠岸,潤玉便迫不及待地回了九重天,這心情宛若愁雲撥開見明月,當場梓堯身死,流光曾為他找尋救命之法,如今梓堯並未活過來,既然如此,那流光手上必定還有!

  潤玉一上九重天,便看到白靈,急忙問道:「師父呢!」

  白靈此刻還疑惑著,這人不是追穗禾去了嗎,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但是看這急急忙忙地樣子,也沒敢問,指了指姻緣府的放下,「在月下仙人府上,還沒睡起來呢……」

  潤玉問到地方,便直接沖了過去。

  到那便闖進寢殿,直接去把流光從睡夢中叫醒,流光迷迷瞪瞪醒來,便聽到潤玉向他討要當年找尋的靈藥,一下子臉沉了下來。

  「不行,那藥不能用,我不會給你的。」流光推開潤玉,起身穿衣服。

  「為什麼!穗禾毀掉了此前煉製的靈液,廉紹那裡再也無法給出玄穹之光,我已經沒有辦法去救旭鳳了,如今,只有你了……「潤玉一把抓住流光,說道,聲音都在顫抖,他怕,怕這唯一的希望也沒有了。

  流光拉開潤玉的手,閉上眼,沉思了一會,睜眼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沒能救回梓堯嗎?」

  「呵——因為,這藥的藥引是施藥者的神骨,要用此藥,便要將自身神骨祭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要褪掉你的龍身,從此你便失去了龍族血脈,這樣普通胎體的你,要如何繼承天帝之位,如何統領天界,與六界周旋?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流光越說越大聲,彷佛在對他自己說一般。

  潤玉輕笑一聲,「天帝……我要這天帝,都是為了能和他無憂無慮的在一起,若是他不在了,我要這位置又有何用,我造了盛世又與誰人看!」

  「所以,師父,這便是你當年沒有救梓堯的原因嗎?你怕了嗎?你為了妖帝之位放棄了他嗎?」

  流光怒氣上頭,一把打了過去,吼道:「混帳!」

  「哈……哪輪得到我放棄他,他知道後,便直接放棄了自己,丟下了我!用盡最後一絲靈力將自己直接魂飛魄散!就為了我那剛到手不穩的帝位!就為了那個位置,他便丟下我……」流光說到此時,早已心緒不寧。

  說完便瞥了一眼潤玉,看著他勢在必行的樣子,笑了,「好,給你,都給你,我倒是樂得看看天界之主受人嘲諷,都給你,哈哈哈……」

  「多謝師父!」潤玉緊跟著流光出去,前去取藥。

  妖界

  潤玉看著面前刻著「梓堯,流光之妻」的字樣的石碑,看著流光準備從冢中取藥,問道:「你竟將藥與他一同葬了……」

  流光搖搖頭,嘆息道:「這裡,只是他的衣冠冢,當年他自毀,連本體都絲毫未有殘留,這藥,我本以為再也用不上了,沒想到,天界還能有你這麼個痴情種……給,拿去吧……你考慮清楚了,用了,便再也無可挽回……」

  「謝過師父,潤玉明白。」潤玉小心的將這錦盒收於懷中,準備找個安全的地方將旭鳳喚醒……無論今後如何,他再也不會讓他處於危險之中。

  將旭鳳的魂魄從寰諦鳳翎中召出,看著他的魂體逐漸穩定,潤玉將那藥從盒中取出,浮在旭鳳上空,催動全身靈氣向它涌去,接觸到的那一霎那,便感覺到了流光所言的以身獻祭,這般祭出神骨的痛果真是難以承受,不過,他一點也不難受,因為,失去他厭了一生的龍族血脈,因為,他愛的人馬上就能回來了……

  隨著靈藥在空中伴隨著血脈漸漸滲入旭鳳體內,那透明的魂體以肉眼可見的產生靈氣暴動,在體內不斷地循環往復,炙熱的溫度從旭鳳體內不斷散出,一道火光閃過,旭鳳的身體燃燒了起來,慢慢地從中破殼而出,一隻身帶火焰的鳳凰從直衝上天,鳳鳴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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