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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梔注意到對面的齊佑樹皺了眉頭——現在只有她在,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兒童的厭惡。

  魏梔看出來了,他不喜歡小孩兒,甚至不喜歡童童,但在剛才,他偽裝成和藹溫柔的叔叔模樣,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齊佑樹就是這樣的——不喜歡任何人,但也能夠喜歡任何人。

  *

  酒店房間裡光線昏暗柔和,被純白色被子蓋著的齊佑樹正在被窩裡動作。魏梔撫摸著他的背,在他耳邊喘息著用力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故意逗他一樣,她側頭在他耳邊親了一下,用很低的聲音問:「我們要不要生個小孩兒?」話說完,她能明顯感覺到身上的人被嚇到,甚至,他應激到差點要繳械。現在明明才剛開始沒多久。

  魏梔忍不住笑,她捧著他的臉,問:「要不要?」

  齊佑樹盯著她看了一秒,然後捂住她的嘴,「等下回答你。」像是討論這樣的話題會讓他早泄。

  但即使魏梔被捂住了嘴、沒再聊這件煞風景的事,他們這一次也明顯不在狀態,草草結束,不夠盡興——

  齊佑樹心不在焉,魏梔總是想笑。

  結束後,齊佑樹翻過身,撐著身體看躺在身下的魏梔。

  她一張臉因發熱變得酡紅,眼裡的笑意讓面龐看起來更加艷麗,她盯著他笑,還沒說話,就被齊佑樹親了一下。

  她推他,問:「怎麼說?要還是不要?」

  齊佑樹面露難色,「你想要?」

  「我問你要不要。」

  「你要聽實話?」

  「我看得出你說的是不是實話。」魏梔故意逗他。

  齊佑樹低頭吻她的唇,含糊地說:「不要,不要。」

  魏梔早就知道他會給出這樣的答案,自然不覺得意外,但她阻止了他這種用吻討好她的行為。

  她捏著他的下巴,提出疑問:「但我看你和童童玩挺好的?」

  齊佑樹低頭親唇下的手掌虎口,說:「那是因為你喜歡她。」

  「你不喜歡小孩兒?」

  「不喜歡。」齊佑樹問她:「你喜歡嗎?」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但沒想過生孩子的事。」

  齊佑樹鬆了口氣,他將頭埋進魏梔的脖頸處,慢慢地汲取著她身上的氣息,「那就之後再說。」

  「但如果家裡人一定要我們生怎麼辦?不生的話就不讓結婚怎麼辦?」魏梔又故意出了難題給他。

  「那得看你想不想生,不是我生,是你生。要生也行,我都可以。」齊佑樹鬆口,「但是如果生了孩子之後,你也會更愛孩子的話,那我希望這天來得晚一些。」

  齊佑樹覺得自己為了魏梔真的已經變得很健康了。雖然只是在腦中想像著這樣的畫面他便覺得難受,但是他覺得自己能夠說到做到,為了魏梔,他會接受這一切,甚至學做一個好爸爸。

  魏梔摸著齊佑樹的腦袋,覺得他這番話說得很真誠,她本沒打算真和齊佑樹探討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想要逗逗他,卻沒想到他把自己的真心掏出來了。

  「好,不過我現在的確沒生孩子的計劃。」

  齊佑樹「嗯」了一聲,「有我就夠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危機解除,但齊佑樹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咬住她的耳垂,他稍微用了點力,魏梔嚇得尖叫出聲,「你做什麼?」

  「但你第一個喜歡的男生居然不是那個學長?」他是要翻今天秦樂樂說的體育老師的帳。

  「哪個?」魏梔裝傻,打算矇混過關,但齊佑樹準確無誤地說出了那人的名字,「陳浩宇。」

  魏梔驚訝,「你居然記得?」

  齊佑樹捏她腰間的肉,「你什麼意思?」

  撓癢一樣的動作讓魏梔整個人縮起來,她邊躲他的手邊為自己辯駁:「沒啊,小女孩兒喜歡帥哥哥很正常的。」

  齊佑樹本就沒想過要計較這件事,現在說起只是想要故意找茬,但兩人赤裸著,她在他身下扭動的動作很輕易地讓齊佑樹加重呼吸。

  齊佑樹箍緊了她的腰,讓她無法在他身下胡亂動,他用掌摁住她的小腹,盯著她的眼睛,慢慢地進入她。

  在她意亂情迷的時候,齊佑樹繼續剛才那個話題,他問:「你有想過你最後的伴侶會是我這種人嗎?」

  魏梔咬著下唇,說:「沒,當時覺得你很壞。是個壞人。」這是實話。

  「現在呢?」

  「不是好人。」魏梔盯著他說,「但我喜歡。」

  85.她的撫慰樹(正文完結)

  初春的時候,徐露去醫院複查拿藥,在醫院裡意外碰見了齊志東。她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他,反倒是齊志東在兩人擦肩而過後在她身後擦喊她:「徐老師?」

  徐露站定,回頭看他,才發現身後這個白了一半頭的人是齊志東,「齊老師?」他憔悴了很多,沒了幾年前盛氣凌人的模樣。

  兩人當時雖然在工作上明爭暗鬥的,但也維護著表面的體面,何況他們闊別這麼多年,早就沒把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鬧當做一回事了。

  一人喊對方一句老師,他們就變成了很久不見的老朋友。

  知道齊佑樹和齊志東關係一般,徐露也沒多問他關於齊佑樹的事,兩人在醫院的走廊里聊了一會兒近況,徐露看他手上提著的藥袋子,試探地問:「你這是生病了?」

  齊志東露出難堪的笑容,「不是,是我父親。」

  但他沒有細說是什麼病。

  徐露反應過來,她點點頭:「我們年紀都不小了,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更不用說老人了。」

  「那你呢?」齊志東問。

  徐露思考了一瞬,還是說了實話,她想著齊志東好歹是齊佑樹的父親,沒必要再把他當做死對頭一樣瞞著,而且她的病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前段時間躁鬱症犯了,在吃藥治療,今天過來複查的。」

  齊志東有些驚訝,「……原來是這樣。」

  徐露笑得坦然,「是啊,不想再逼自己了,身體正好出問題了,就先休息了。」

  齊志東微笑,「能理解,現在這把年紀了,家人和自己身體健康最重要。」

  徐露應和,兩人又稍微說了兩句後,在醫院走廊的告別,往兩個方向離開了。

  回去後,徐露和魏梔說起自己在醫院裡偶遇齊志東的事,還談起齊佑樹爺爺生病的事,問魏梔有沒有聽齊佑樹說過。

  魏梔說有,「就這幾天,好像是住院了,齊佑樹天天往醫院跑,有時候還向學校請假,不過他沒有和我說起他爺爺的情況。但是,感覺情況不怎麼樂觀。」

  徐露嘆了口氣,「我看到齊志東的時候都不敢認,憔悴太多了,頭髮都白了一半,不敢相信幾年前我是在和他爭年段長的位置。」

  魏梔在這種時候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只是握住了母親的手,「希望這個春天大家都好過些。」

  魏梔的祈願是這般,但事實卻是,齊佑樹的爺爺並沒有撐過這個春天。在天氣逐漸回暖的時候,齊佑樹的爺爺走了。

  那一段時間魏梔都沒見過齊佑樹,她知道他忙,便也沒有打擾他。只是在深夜想起他的時候,給他發送一條消息,問他今天過得怎麼樣。他大多時候的回覆都是:「還行。」偶爾也會說:「累。」

  見他不想細說,魏梔也沒多問,她沒有對他刨根問底的權利。同時,這也不是她的義務。她當然希望自己能夠陪著他走過這段難熬的時間,但這也是在齊佑樹願意的前提下。

  將近一個月過去,齊佑樹終於回到學校上課,也重新和魏梔見面。除了瘦一點以外,他和這個春天之前的模樣沒什麼區別。

  他們像之前一樣生活,然後在齊惠銘生日的前一天,齊佑樹接到了齊志東的電話。

  魏梔當時就在他的身邊,她親眼看著齊佑樹掛斷了齊志東的好幾個電話,然後在「媽」打來的時候,他接了起來。

  本以為那頭的齊老師會憤怒地大吵大鬧,問他為什麼不接,但魏梔聽見那頭的齊老師只是問他明天要不要回去給齊惠銘過生日。

  齊佑樹頓了一下,說:「明天要上課。」

  「回來吃個飯呢?晚飯。」

  齊佑樹沉默了兩秒,「我看看吧,不一定有時間。」

  那頭的齊志東安靜了一會兒後吐出了個「好」字,然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魏梔這時候才意識到,這麼多年過去,齊老師也變了。他不再是她印象中那個動輒打罵兒子的易怒的不講道理的父親,他在齊佑樹面前逐漸佝僂縮小——不止是身材,還有他曾經掌握的絕對權威。

  齊佑樹變大了,他便變小了。

  掛斷電話後,齊佑樹雖然沒什麼異常表現,但魏梔知道他心情不是很好。兩人遛狗的時候,他也沒說什麼話,在兩人坐在長椅上休息的時候,魏梔忍不住主動提起:「你明天要回去嗎?」

  齊佑樹說自己不想回去。

  「真不想嗎?不想的話,就不回去了,如果想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魏梔認真道。<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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