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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晚飯吧,我特意吃得早,還留了肚子。」她靠進他懷裡蹭了蹭,卻發現他的皮衣涼得很,又很快起身,「去換衣服,來吃飯。」

  魏清瀾直接離開了他的懷抱往餐廳去了,趙景初沉默著摸摸身上的衣服,聽話地換了下來。

  整頓飯,從魏清瀾聊起今天吃喝玩樂,到她提到微博沒回復消息的原因,趙景初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即便他一直認真地看著她,聽她說話時也會適時地點頭,魏清瀾也還是感覺到了他的興致和胃口皆是索然。

  她說著說著也就沒了勁,撐著下巴戳戳飯,最後再說了句:「你是不是不餓?」

  趙景初垂下眼,聲音無波:「還好。」

  魏清瀾對於自己的腊味飯沒能得到擁護而有些小傷心,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做,但之前失敗了,這次成功了呀。

  但想了想,趙景初工作了一天,沒胃口其實也正常,所以她也只不輕不重地「哦」了一聲,隨後建議:「不餓的話別吃撐了,累了就洗洗休息。」

  趙景初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點了點頭,但點完就繼續吃,直到飯碗見底。

  他吃飯的速度不算慢,吃完後見魏清瀾停了筷子,就收了碗去了廚房。

  屋內空間通透,魏清瀾在餐廳撐著下巴繼續看他洗碗,很快就把那股詭異感拋之腦後了,轉而問道:「快過年了,你回仁城嗎?」

  趙景初在流理台後看她一眼,輕描淡寫的:「這幾年都沒回過。」

  魏清瀾很早就知道他家的情況,但她以為這麼多年過去會有些改變。

  原來他和自己一樣,對於所謂的家早已從心裡就割捨。

  這個話題雖不是兩人的禁忌,但她知道不再應該多說,便很快終止。

  屋內只剩下水流聲和碗筷碰撞聲。

  「清瀾。」

  趙景初突然喊她的名字,語氣莫辨。

  「嗯?」魏清瀾反坐在椅子上,邊玩手機邊隨口應道。

  水龍頭的水柱沖刷著趙景初的指間,帶來微微痛感。

  「周日那天,」他猶豫片刻才繼續開口,「周日那天我有點事,得出趟門。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了。」

  這倒是稀奇,趙景初要自己一個人出門了。

  不過他能這麼說,魏清瀾默認他有公事要忙。

  「好啊。」她笑了笑,還有些小激動,「那我得好好想想那天吃什麼外賣。」

  說著她就百無聊賴地打開外賣軟體看起了外賣,一副美滋滋的樣子,好像很是期待。

  趙景初看著她,又像在觀察她,竟漸漸生出恍惚的錯覺。

  第88章 與你(正文完)

  這一晚,趙景初失眠了。

  懷中的魏清瀾呼吸清淺,他卻心亂如麻。

  他輕輕放開她,轉身看向漆黑的天花板。

  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全是魏清瀾和方述的身影。

  他想像著他們在那家浪漫的音樂西餐廳里,燭光搖曳,談笑風生。

  他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喘不過氣。

  他該問的,他有無數的理由問,魏清瀾大概也會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他又覺得,方述對她來說是特別的,尤其那樣一天,對他們都很特別。

  錄音里的一字一句他都還記得。

  她說,今後每一年的生日,都要陪方述過。

  方述現在回來了。不是嗎?

  趙景初翻了身,背對著魏清瀾。

  房間裡瀰漫著她的味道,這味道於他而言是安撫劑,可現在也難以撫平他的躁動不安。

  太陽穴一直在狂跳,趙景初只能強迫自己閉上眼。

  他覺得自己像一隻烏龜,把頭埋在沙子裡,自欺欺人地以為只要看不見,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

  周日,一月二十三日,終於還是來了。

  魏清瀾每個周末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今天卻很早就起了床。

  趙景初自她去了衛生間洗漱就睜開了眼。

  幾天的折磨,他眼下烏青。

  坐在床上許久,等最後一輪水聲停了,他又躺回了被子,閉上眼睛。

  魏清瀾特意放輕了手腳,在窗簾遮蔽下顯得格外昏暗的房間內,慢慢摸索到了床邊。

  趙景初感覺身下的床墊略有塌陷,一股晨起的氣息襲近。

  帶著一絲濕意和涼意的吻落在他鬢邊,一觸即離。

  「不是說要早起嗎?還睡。」

  趙景初迷迷糊糊地「嗯」一聲,又裹緊了被子,像是真的沒睡醒。

  魏清瀾摸摸他的頭髮,輕聲說:「那我先起床了,去商場買點東西。你自己看著時間。」

  僵硬地閉著眼側躺許久,趙景初根據耳邊的聲音,描繪著魏清瀾準備出門的每個動作。

  隨著臥室門關起,聲音漸漸變小,直到徹底消失。

  趙景初緩緩睜開眼,屋內沒有走漏光線,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

  他赤腳下床,將窗簾拉開一條縫隙,灰冷的晨光透進屋子,灑在主臥書架的相框上。

  相框裡的照片已有些年份,畫面中是年幼的魏清瀾。

  身著公主裙的她站在破落小鎮的入口,留下命運轉折前的最後一張照片。

  今後的幾年裡,再沒有人為她留下影像的紀念。

  魏清瀾輕描淡寫地說起時,眼裡是平靜的悲憫。

  悲憫所有人被改變的人生。

  可她也說那段日子值得紀念,所以一直留下這張照片。

  趙景初知道,那段他未曾參與的過去,在她靈魂中會留下永恆的印記。

  那也是他一直不敢深問的經歷。

  魏清瀾和其他人有一段幾乎通感的痛苦,這痛苦就像命運的鎖鏈將兩人連在一起,也讓他又恨又痛。

  任他如何努力,都永遠無法替代。

  ……

  趙景初沿著濱江大橋一路走,不知終點在哪。

  晨跑的人一個個路過他身邊,顯得他更是死氣沉沉。

  他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這麼瞎逛過了。

  沒有魏清瀾的那幾年,除了打卡魏清瀾去的地方,非必要趙景初並不愛出門。

  從前他不是這樣的,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每次都事無巨細地安排好約會,等著看魏清瀾或滿意或驚喜的表情。

  那時趙景初愛發朋友圈,每次約會都要找不同角度記錄下來。

  【某人強推,的確不一般】

  【聽說這是情侶必看】

  【第二杯半價也是被我蹭上了】

  【又一年】

  太多太多。

  魏清瀾不愛在朋友圈露臉,但趙景初身邊幾乎沒人不知道兩人是情侶。

  想讓人知道總是有很多辦法的。

  可趙景初也後悔過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在一起,因為這也意味著全世界都會知道,他倆分手了。

  分手後魏清瀾早早就把他給刪了,他也好幾年都沒再發過朋友圈。

  有人好奇來問,他一概不回。

  好像不承認就能當從未發生。

  複合後,他怕魏清瀾不高興,連紀念的朋友圈都屏蔽了她。

  他終於學會了低調和隱晦,只放了張兩個茶杯的照片。

  有人覺得稀奇,震驚的評論一條接一條,他都不理。

  他和魏清瀾幾乎沒有共同好友,他自然是膽子大。

  可想紀念和炫耀的心忍不住,也不想次次都屏蔽魏清瀾,他也就在某一天試探著發了一條兩人的聊天記錄截圖,所有人都可見。

  等到了魏清瀾點讚的那一刻,趙景初覺得全世界最幸福的就是自己了。

  可自從因為工作原因加了方述的好友,趙景初發朋友圈的頻率就又低了下來。

  按理說他該多宣誓幾次主權,可無論他面上對方述多不屑,他仍是有顧慮。

  比如自己的行為如果被魏清瀾知道,或許會被定義為挑釁。

  即便事實就是如此。

  陳年舊傷明明應該被治好了,卻總感覺痛癢,扒開一看,發現原來是麻藥失了效。

  趙景初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痊癒,卻還要騙魏清瀾,他是個身心健全心態良好的成年人了。

  也許騙多了,他自己也就信了。

  ……

  濱江大橋很長,趙景初走了很久,走累了就去附近的商圈漫無目的地遊蕩。

  他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去了遊戲廳,拋了幾輪硬幣走走停停,選了個賽車遊戲,和身旁的小孩哥小孩姐競速,輸了個底朝天。

  他去了電影院,在海報前站了半天,不停冒出這部想和魏清瀾看,那部也想和魏清瀾看的想法,對於自己單獨觀影沒有任何興趣。

  電影看不成,他買了桶爆米花坐在門口的按摩沙發,掃了個碼開始按摩。

  運作的第一秒,他剛放進嘴裡的爆米花就噴了出來,連帶著手一松,桶也飛了出去。

  爆米花撒一地,趙景初捂著痛得難受的肩膀,臉都皺成一團。<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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