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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沐寧淚水模糊視線,鼻子囔囔的像是閉合一樣,一點都不通氣,他只能用嘴呼吸。

  他張著嘴側頭去看聞景,聞景一開始還是側身坐,等聽完白沐寧的話,已經開始正坐,他單手搭在方向盤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沐寧這會兒只能看見聞景的側臉,側臉冷峻暗沉壓抑著情緒。

  「聞醫生?」白沐寧說:「你還在聽嗎?」

  聞景重複他的話說:「聞醫生?」

  「你現在是裝都不想裝了,對嗎?迫不及待與我拉開距離?」

  白沐寧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急切道:「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 聞景盯著他問:「你想怎麼稱呼我?」

  白沐寧咬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就像是突然失去了聲帶,所有話堵在心裡,最後只無力吐出一句,「對不起。」

  又是很長的沉默,聞景深吸一口氣道:「先上樓吧,這件事稍後再說。」

  說著,聞景解開安全帶下車,他走到車前等著白沐寧。

  白沐寧看了一會兒聞景,這才慢吞吞解開安全帶,可他沒有走到聞景身邊,而是站在下車位置道:「聞景事實就是這樣,如果你不想分手,我就不分手,如果你想分手,我也沒意見,是我對不起你,我願意補償你。」

  說到分手這個話題,白沐寧沒由來的心臟抽疼一下,就像是不想說出口一樣,可嘴還是比腦子快。

  聞景怔愣看了一會兒他,片刻後,疾步走過來,按住他的雙肩抵在車門上,也不說話,直接兇猛的吻了過來。

  聞景一點都不溫柔,像是宣洩自己的情緒一樣,將白沐寧吻到窒息。

  白沐寧迷迷糊糊地腦袋想著這裡是地下停車場,有監控的,於是雙手抵在聞景胸前,拼命推開他。

  「聞景,你別這樣。」

  白沐寧做賊心虛看了看,聞景身後確實有一個監控,就算現在是凌晨就快天亮了,也不見得監控室里的保安就在打盹。

  沒準他們正在欣賞兩個男人在地下車庫熱吻的場景。

  然而聞景並沒有讀心術,他並不能準確猜出白沐寧的想法,只是被這個推拒的動作弄得心煩意亂、氣憤上涌。

  他抓住白沐寧的手腕,緊咬著後槽牙道:「我討厭你推開我,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白沐寧驟然心驚,甚至忘記手腕處傳來的疼痛,「我知道了。」

  白沐寧低垂著眼眸,心裡堵得慌,試探道:「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分手還是不分手,我聽你的。」

  他覺得這件事總要解決,不能不清不楚,不然,他心裡也難受,總覺得有一條河橫在他們之間,他處於水的最中央,就快溺水淹死了。

  聞景臉上情緒陰沉不明,白沐寧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只能出於正常人來考慮道:「不然,還是分手吧,我給你補償。」

  以欺騙為起點的感情,註定走不到終點,這件事始終是兩個人彼此之間的心病,就算勉強在一起,也會有很多麻煩。

  聞景不讓他亂動,用身高壓制他一切想要逃離的想法,他捏住白沐寧的下巴道:「你可以繼續騙我。」

  「來,否定你之前所有的說辭,說聞祁的話都是假的,說你愛我。」

  「說啊?」

  白沐寧手腕被攥的生疼,他抽涕道:「聞景,你不要這樣,我真錯了,我不該騙你的,我應該早點坦白一切。」

  「我們不應該是這樣的,都是我做錯了。」

  「我們還是分手吧!」

  聞景平靜地嚇人,他鬆開白沐寧的手腕,指腹落在白沐寧眼角,替他擦拭淚水道:「你哭什麼,被騙的不是我嗎?」

  「現在也是你要和我分手。」

  白沐寧哽咽說不出來一句話,聞景又開始溫柔道:「好了,別哭了,眼睛該腫了。」

  聞景小心翼翼擦拭白沐寧眼角的淚水,可決堤的淚水怎麼都擦不乾淨。

  「不是要補償我嗎?」

  白沐寧突然止住了哭聲,他望著聞景,等著聞景說下去。

  聞景吻了吻他的額頭道:「白沐寧,我要你。」

  第54章 牆紙未遂

  渾渾噩噩跟著聞景上樓,聞景始終牽著他的手,生怕他會反悔離開似得。

  電梯門關上,白沐寧看見充滿淚痕的臉上還有錯愕和惶恐。

  他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聞景說的我要你指的是什麼,聞景是想和他……

  白沐寧現在腦子都是亂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拒絕,內心又是否願意和他……

  他只是被聞景牽著走,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

  他此刻就像是一隻提線木偶,任由線的主人擺布,自己要做什麼,想的是什麼,全不由自己做主。

  走進玄關,聞景迫不及待來脫他的衣服,先是羽絨服的拉鏈,房間裡過於安靜,拉鏈的聲音聽的人臉頰滾燙。

  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用言語,每一個行為都做了警示。

  平時會規規矩矩掛好的衣服,今天卻急躁的丟在地上,連掛好的時間都沒有。

  今天的聞景一點都不沉穩,好似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完全亂了分寸。

  親吻間,腳踩著凌亂丟在地上的衣服,輾轉去了臥室。

  跌跌撞撞到了床上,白沐寧深陷柔軟的被子裡,頭暈乎乎的視線也開始模糊。

  他甚至看不清楚身前人的長相。

  伸著手想要觸碰聞景的臉頰,卻被聞景狠狠按住。

  手腕失去自由,白沐寧視線漸漸清晰。

  聞景捏住他的臉頰,冷淡道:「你可以後悔。」

  後悔什麼,聞景並沒有說清楚。

  是後悔欺騙,還是後悔答應補償?

  但不管哪一個,他都沒有後悔的資格。

  「我……」

  一個我字剛出口,聞景迫不及待吻上來,好似打定主意不讓白沐寧說話,害怕他說出不想聽的話。

  白沐寧舌頭被咬住的時候,他想,聞景既然不給他回答的機會,為什麼還要問?

  不矛盾嗎?

  然而,不等他繼續想清楚,聞景沒什麼耐心的開始撕扯。

  白沐寧驚了一下,很快布料破碎的聲音在耳邊炸開,那種占板上魚肉的宿命感越來越強烈。

  白嫩的皮膚與空氣觸碰,灼熱的呼吸到處點火。

  聞景開始毫無章法的啃咬,牙齒的觸感從脖頸一路向下蔓延。

  他就像是餓了很多頓,猛然看見順眼的獵物,便迫不及待開始品嘗獵物的美味。

  獵物苟延殘喘,呼吸都變得困難,而狩獵的人卻欣賞起來他的狼狽。

  「怎麼了?」聞景用唇描摹他的眉眼道:「小混蛋,怎麼不繼續騙我了?」

  「你只要改口繼續騙我,我就信你。」

  「你說什麼我都相信。」

  嘴上說著溫柔和善的話,手卻大力將他翻轉過來。

  被扣在床上的剎那,白沐寧如同虔誠的信徒,頂禮膜拜床頭。

  更多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羞恥感爬上心頭,白沐寧猛然間有種想要後悔、想要逃離的衝動。

  膝蓋支撐著身體往前爬,試圖逃離被掌控、被駕馭的感覺。

  然而聞景猶如最精明、最警覺的獵人,根本不會給獵物一點逃跑的機會。

  他扣住白沐寧的後頸,貼耳問:「要去哪裡?」

  撕扯掉偽裝的聞景徹底暴露惡劣的本性,他毫無憐憫之心,手指靈活的更是讓人膽戰心驚。

  白沐寧忍不住開始哭,「聞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騙你了。」

  一切都因欺騙而起,白沐寧意識到這一點,也開始悔恨自己的行為。

  從前他當小三勸退師,不管是什麼活都會接,他覺得就算是欺騙小三的感情,那他也是正義的。

  其實這種想法大錯特錯,欺騙就是欺騙,不存在正義的行為。

  況且他還搞錯了人,那就是大錯特錯。

  「聞景,我不該欺騙你的,我做錯了。」

  聞景這個稱呼,身後的人一點都不喜歡,他扣緊白沐寧後頸,開始咬他的耳朵。

  「聞景?你以前可不會直呼我名字。」

  聞景語氣平淡不顯波瀾,動作卻透出他此刻生氣的情緒。

  「命脈」如同他手裡的玩具,玩弄只是開始,還有更讓人崩潰的事情。

  白沐寧慌亂的腦袋分析出聞景對稱呼的不滿,於是急忙改口道:「景哥……景哥,你是我的景哥。」

  「我只是你的景哥?」聞景說著話,又多加了一根手指。

  「不……不是的,景哥是我男朋友。」

  「既然我是你男朋友,那麼做什麼都可以,對嗎?」

  白沐寧覺得他再次掉進聞景為他鋪設好的陷阱里,他被繞進去了。

  聞景真的很精明。

  後頸被咬住,緊接著是肩胛骨,所過之處都會留下深深的痕跡,就跟標記自己的所有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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