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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hong盯著湛時禮打量片刻,沉聲問他:「你好像一點都不怕?」

  這個菲律賓人想起上次被徐燊算計的經歷,臉色很不愉快。那位徐家少爺也是這樣,面對他時沉定自若,最後卻擺了他一道。

  「你的目的是燊少爺,」湛時禮平靜說,「他沒來之前你不會動我,我有什麼好怕的?」

  對方冷嗤:「我還沒見過不怕死的。」

  湛時禮卻問:「Vhong先生自己怕嗎?」

  他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對面的菲律賓人:「聽說你是僥倖從你們老大手裡逃出來的,也算死裡逃生了,現在你自己地盤迴不去,只能在其他地方到處流竄,你甘心一直這樣?」

  Vhong陰了臉:「你想說什麼?」

  「提個建議而已,」湛時禮說,「我在菲律賓也認識不少朋友,或許能幫得上你。」

  他報出幾個名字,確實都是那邊道上混的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跟這個Vhong的老大不對付:「跟你做筆交易,你放了我,我找人幫你拿回你的地盤。」

  何銘正冷笑,沖菲律賓人道:「你別聽他的,他只有一張嘴最本事,說謊開空頭支票背信棄義連眼睛都不會眨。」

  湛時禮只看著那個Vhong,引誘對方:「搏一把你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否則就真的一無所有了,你也不能一直在公海上漂著。」

  菲律賓人深吸了一口雪茄,皺起眉陰惻惻地問:「你能怎麼幫我?你跟那位燊少爺不是一路的?」

  「我的朋友是我的朋友,他的朋友是他的朋友,」湛時禮說,「兩回事,跟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無關。我朋友跟你們老大向來不合,早晚要干一場,如果你能跟他們合作,提供點有用的情報,幹掉你們老大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對方冷冷盯著他,突然扔了雪茄起身走上前,手裡的槍用力抵上了他的額頭:「你當我是傻子?跟你所謂的朋友合作,事成之後給我好處?誰知道是不是事成之後他們就把我也一起幹掉了?」

  湛時禮被槍壓著微微後仰,抬了頭,眼神不動半分:「不試試怎麼知道?你最想報復的人一定是你們老大而不是燊少爺,今天就算燊少爺來了,你除了抓著他出口惡氣還是做不了別的。」

  菲律賓人的槍往前送:「我做什麼不用你教!少在這裡花言巧語!」

  湛時禮抬起的手壓住了對方手腕,在這種局面下眼神的較量也沒有落下風:「單純地發泄報復沒有任何作用,Vhong先生可以好好考慮我的提議。」

  Vhong眯起眼,眼裡似乎生出了猶豫。下一秒,他看到坐著的湛時禮眼神忽然變了,變得愈顯兇悍。

  湛時禮五指收攏的瞬間,對方仿佛意識到什麼本能想要扣動扳機,手腕卻被猛地擒住扳折向內,伴隨腕骨錯位的脆響,槍頭調轉向了他自己。

  Vhong的痛呼尚未出口,手裡的槍脫手,垂直掉落下去,被湛時禮反應極快地接到了自己手中。

  整個過程可能只有一兩秒,在船艙中其他人反應過來紛紛上前一步拔槍時,湛時禮已經倏然起身,槍口壓到了菲律賓人的腦袋上。

  「都不許過來。」

  他的兩手手腕都被麻繩捆著,這一套動作卻一氣呵成,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反守為攻挾制住了Vhong.

  Vhong駭然色變:「你做什麼!」

  湛時禮兩隻手握著槍往他太陽穴上壓:「老實點。」

  何銘正也變了面色,起身退開一步大喊:「快拿下他,快!」

  「我的槍比你們快,」湛時禮惡狠狠地沖那些菲律賓人恐嚇,「除非你們想他跟我同歸於盡,儘管開槍。」

  「不許開槍!」Vhong急著喊。

  這些菲律賓人都是Vhong的人,顧忌之下都只是握槍指著湛時禮不敢輕舉妄動。

  湛時禮帶著Vhong退到牆角,槍轉到Vhong後腦,借他的身形擋住自己,冷聲示意:「想活命很簡單,讓你的人把何銘正跟他的保鏢先解決了。」

  何銘正瞠目:「你敢!」

  湛時禮並不理他,只催促Vhong:「動手。」

  Vhong被金屬槍口壓得後腦的頭皮發麻充血,牙齒打著顫示意自己手下:「聽他的動手,快動手!」

  何銘正的幾個保鏢也拔了槍,一眾菲律賓人的槍頭立時調轉向他們。菲律賓人人多勢眾,幾乎是壓倒性優勢。

  被人拿槍指住的何銘正大聲罵著菲律賓人言而無信,他的手裡突然多出了一個遙控器,高高舉起,咬著牙根面色猙獰地威脅眾人:「我在船上裝了炸彈,你們誰敢動手我現在就按下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都離我遠點!」

  他的情緒激動,那些菲律賓人心生忌憚,下意識後退。

  湛時禮的眉峰微蹙,他不知道何銘正說的是真是假,也生出了猶豫。

  三方對峙,一時陷入僵局。

  直到船艙門被人一腳踹開。

  徐燊拎雞崽一樣拎著還沒醒酒的何文暉進來,手裡那把沙漠之鷹抵住他的腦袋,身後也有跟著的拿槍指著他的菲律賓人。

  他的目光迅速掃向艙中眾人,看到站在角落裡鉗制住Vhong安好無損的湛時禮,鬆了口氣的同時沖湛時禮點了點頭。

  四目對上,多的都不需要再說,眼神交換間也各自交換了默契。

  湛時禮確實希望徐燊不要來,但是他知道徐燊一定會來。

  何銘正看到自己兒子被徐燊挾制在手,臉上表情幾近扭曲:「放開他!不然我現在就引爆炸彈。」

  「那就一起死,」徐燊對他的威脅無動於衷,他已經迅速看明白了艙中局面,「你捨得自己這條命,也得捨得你兒子的命才行。」

  何銘正憤怒道:「你放開文暉!」

  「還是你先放下遙控吧,」徐燊的手抓著不停發抖的何文暉的頭髮,槍用力按著他的太陽穴,「你敢動一下,我會先把你兒子送走。」

  何銘正當然是不肯的,他自己的兒子在徐燊手裡,湛時禮又控制著那個菲律賓人,他一旦放下遙控,他和他兒子一個都跑不掉。

  何銘正雙眼赤紅,恨得能滴出血來,僅剩的理智讓他判斷出眼下形勢,在僵持之後沙啞聲音提出要求:「叫這些人菲律賓人全部離開。」

  Vhong在湛時禮手裡,這些菲律賓人隨時會成為湛時禮和徐燊的幫手,他必須讓他們走。

  徐燊贊同道:「你的保鏢也下船。」

  他也希望船上的人越少約好。

  「我不同意!」何銘正立刻反對。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徐燊沒得商量地說,「我說了同歸於盡前我會先送你兒子上路,你不信可以試試。」

  何銘正喘著粗氣,死死瞪著他,握著遙控器的手指打顫,但不敢真正按下去。

  其實那些菲律賓人和何銘正的保鏢也想走,畢竟何銘正真的引爆炸彈,所有人都得交代在這裡。

  得到兩邊默許他們立刻收槍,魚貫而出。

  「不行、不行!」

  Vhong掙扎著抗議,但沒有人聽他的,湛時禮手裡的槍壓緊他後腦,呵斥他:「閉嘴!」

  兩邊的手下很快下船搭救生艇離開,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何銘正,」徐燊涼聲道,「你輸了就是輸了,不甘心你也得認輸。你把Nic劫持來這裡也沒用,你回不去港城回不去卓盛了,你不如拿著剩下的錢換個地方下半輩子過點安生日子,魚死網破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卓盛是我的!我的!」

  何銘正分外不甘心:「我耗費幾十年心血一手創立的卓盛,憑什麼被他拿走?!你們別想得逞!大不了就一起死我一無所有了我怕什麼!」

  徐燊冷笑:「就當是還了你當年欠他爸媽的吧。」

  在何銘正與徐燊對峙時,湛時禮已經趁著何銘正注意力被轉移咬開了手上的麻繩,並且掐暈了他身前的Vhong.

  他借著Vhong擋住身形,悄無聲息地往何銘正身邊挪去,沉浸在悲憤情緒中的何銘正毫無所覺。

  湛時禮忽然遞了個眼神給徐燊,徐燊立刻會意,臉上沒有表露分毫,他繼續拿話刺激何銘正:「畢竟,欠了別人的東西總要還的。」

  「我沒欠他們什麼!是他們自己蠢!」

  何銘正激動揚起手臂,徐燊手裡的槍毫無預兆地轉向他,電光火石間扣下扳機,子彈精準穿透了他右手掌下半部,鮮血噴濺而出。

  「啊——」何銘正慘叫出聲,被擊穿的掌部神經使他手指瞬間麻痹失去了握力,指間的遙控器隨之脫手滑下去。

  這是徐燊的乾爹從前教他的,一槍爆頭並不能阻止對方最後兩秒做出反應,這是唯一的方式,他只能賭一把。

  湛時禮在子彈破空而出的瞬間扔開Vhong飛身撲了上去,恰好接住了從何銘正手裡滑落的遙控器。

  徐燊的第二槍瞄準何銘正的腦袋就要射出,一直被他拎在手裡的何文暉忽然似如夢初醒,發瘋一般抬手用力按下他的槍,「砰」一聲響子彈打在了地上,散開的硝煙味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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