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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回到崑崙墟,事情一樁接一樁,手腳沒停,雙眼未闔。忙到此時,竟將這緊要之事忘了!

  他心頭一緊,萬不敢再耽擱,趕忙把路蠻蠻的內丹被狼王挖去的遭遇,和她傷勢的情況大概說明,並請西鷺拿出內丹:「我須立刻將狼王的內丹帶去渡仙澤!」

  「這等緊急之事,你就該早說!」西鷺也是惦記路蠻蠻的安危,語氣嚴厲了幾分。她忙將狼王的內丹交給他,催促他快快趕過去。

  「師父……」玄章瞧了眼床上的無夷,仍不放心:「他沒事吧?」

  「你這是什麼眼神?還怕我吃了你師父不成?」西鷺直接將他轟出去,關門前不忘警告:「倘若耽誤了救治,你師父不罰你,我都饒不了你!」

  看她這姐妹情深的架勢,似乎又像往常那位妖族公主……

  玄章握住狼王的內丹,剛巧詭幽也恢復了意識,又有天兵守在崑崙墟,眼下只能相信西鷺對師父的感情不曾改變。

  他不再遲疑,轉身離開。

  ***

  玄章火急火燎趕到渡仙澤的時候,路蠻蠻因為失去內丹導致傷勢迅速惡化,靠著虛妙仙君的凝魂丹才吊著半條命。

  左右等不到狼王的內丹,路安焦急萬分之際,更是大為惱火。最後他不得不自掏內丹,由虛妙仙君將其分割成兩半,一半煉化之後渡給路蠻蠻。

  血雀族內有人對族王的位置虎視眈眈已久,在路蠻蠻幼時,就曾因爭權之斗爆發過族內之戰。

  當初若非依靠路安雷厲風行的手段直接斬殺叛亂首領,以及妖帝的協助將叛亂之人的內丹盡數挖去,打入地牢,以此威懾全族。那些爭強好鬥的血雀族,怎可能安分這麼些年,事事聽從路安的吩咐。

  所以此舉會大損他的修為,恐會造成血雀族內鬥,不利於族內安定。最嚴重的後果,族王的地位將不保。

  如今為救女兒,這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

  *

  怎料路安前腳將內丹運到了胸腔,玄章恰巧送來狼王的內丹。

  路塗塗趕忙叫路安把內丹壓回丹田,路安卻一發狠,猛地把內丹逼出來,交給虛妙仙君。

  虛妙仙君知道他這內丹意義重大,哪裡敢接,也勸他趕緊收回去:「既然狼王的內丹已經送來,你莫要空耗修為。」

  「耗就耗了!我也用不著閻王假惺惺來送內丹,生怕我兒死的慢!」路安認為他是故意耽誤時間,堅持要用自己的內丹。

  玄章情知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又急著要救路蠻蠻,直接上手封住路安的手腳,而後把內丹硬生生塞回他腹內。

  路安怒不可遏地瞪著他,可罵又罵不出聲,打又打不了,只差氣得七竅生煙。

  玄章哪裡有空管他面目如何兇狠,將狼王的內丹交給虛妙仙君之後,就請他快些去救路蠻蠻。

  虛妙仙君畢竟是聽從天庭調遣的仙官,對閻王還是恭敬有禮,遂接過狼王內丹,趕忙去往路蠻蠻所在的蘊靈居。

  煉化內丹和渡入妖力要同時完成,仙君需集中心神,不能有半點打擾,其餘人等皆焦急地等在外面。

  *

  隔著茫茫水霧,玄章的目光緊盯坐落在仙澤中央的蘊靈居。

  路塗塗突然走過來,小聲提醒,他的父王此刻還在後邊動彈不得。

  玄章這才扭頭瞥了眼後方的路安,只見對方眼裡的怒火似要噴出來,恨不得將他燒穿燒透。

  唉……與老丈人的梁子越結越大,娶妻之路註定不易。

  玄章走上前,趁路安不能言語之際,將崑崙墟發生的事如實告知,並說:「你若不信,日後可去天庭同天兵及刑殿的殿主求證。」

  路塗塗聽罷,也來幫腔:「閻王是一言九鼎之人,不會無緣無故耽誤時辰。必定是無夷天尊和崑崙墟遭遇大事,急需處理,並非故意為之。」

  路安只是干瞪著他們,等玄章解除了他的禁制,他雖心中有氣要發泄,卻也知不能打擾仙君。

  遂壓著聲,質問玄章:「崑崙墟的事對你而言是重大的事,但蠻蠻的性命對我來說才是重大要緊之事!今日可見,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比不過你師父,甚至比不過崑崙墟。將來你若陷入抉擇之際,必然會先拋下她!我如何放心將她交給你?」

  玄章沉著臉,百口莫辯。

  那天他趕到崑崙墟,原本可以先將狼王的內丹交給山下的崑崙墟弟子,派其送來渡仙澤。又或者等西鷺和師父從問天閣出來之後,他可先將路蠻蠻的情況告訴西鷺,屆時派人先將內丹送來也可。

  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想起這事……所以沒有可以辯駁的理由。

  好在路蠻蠻還有一線生機,等到了他送來的內丹。

  否則,她若有任何差池……

  玄章神色凝重地望著前方的蘊靈居,他哪裡敢想任何可能的後果。

  ***

  三天後,虛妙仙君方才出來。

  路蠻蠻順利吸收了狼王內丹煉化的妖力,已經恢復人形,但她還未甦醒,且修為大不如從前,需要留在蘊靈居閉關休養一段時日。

  玄章原本打算繼續待在渡仙澤,等她醒來,才能安心離開。

  怎料路安隱忍了三天的脾氣,瞬間爆發,不但要把玄章趕出渡仙澤,還警告他從今往後絕不可以靠近路蠻蠻。

  「過幾日我就去天庭,屆時我將白無常當初如何脅迫我簽下婚約一事告知天帝,請天帝主持公道,廢除與你的婚約。並請天帝作證,血雀族將與仙家聯姻。」路安說著,抬高下巴,看向虛妙仙君:「蠻蠻將來嫁給仙君,才是她最好的歸屬!」

  此話一出,在場的路塗塗、虛妙仙君、玄章三人俱是大驚。

  ***

  玄章站在渡仙澤的結界外,青石鋪就的長階上尚有晨露。

  路安親手開啟的禁制就壓在長階上,這禁制連接路蠻蠻床邊的銅鈴。只要他敢踏進半步,路蠻蠻就會被銅鈴驚擾,心神不寧如何好好靜養?

  路安明知他對路蠻蠻動了真情,卻又氣他延誤了她的治療,所以故意設下這個禁制。仿佛一把懸在他腳上的刀,害他半步也不敢動。

  玄章在結界外站了整整一天一夜,薄薄的水霧在日光下漸漸消散,就見虛妙仙君輕踏霧漪,緩步而出。

  靠近時,他廣袖微揚,結界立刻撤下,衣袂間沾著的淡淡藥香擴散開來。

  「蠻蠻醒了......」仙君道。

  玄章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

  既然已經醒了,這禁制再也約束不了他。

  他抬腳踏上台階,瞬間破了這礙人的禁制,正要拾階而上。

  「她要我過來同閻王說一聲……」仙君一句話驟然叫停了他的步伐。

  玄章轉過身來,就見他朝自己有禮地微頷首,接著說:「蠻蠻說,多謝閻王送來的內丹。」

  「就這句?」他微挑眉。

  「還有。」仙君道。

  玄章是個急性子,頓時就變了臉色:「麻煩仙君一次性說完,莫要說一句頓半句。」

  虛妙仙君輕嘆一口氣,才道:「她請閻王回冥界自行廢除婚約,往後也不要與任何人提起這樁非她所願的婚約。此番救命之恩,她日後也會想辦法報答。」

  「廢除婚約……」玄章手指關節攥得卡卡作響,眉宇間厲色驟顯,「她親口與你這麼說的?」

  虛妙仙君點點頭。

  玄章沉默少刻,話鋒一轉:「關於路安昨日說的那話,我心底始終有疑未解,仙君是否當真要娶蠻蠻?」

  虛妙仙君被他盯得渾身發怵,冷汗直流,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回道:「婚姻之事,自然得你情我願,卻非我想娶就能娶的,還需看蠻蠻的心意。」

  「哦?」玄章一個一個台階走下來,每一步都踏得虛妙仙君膽顫心驚,活似要來索他的命、勾他的魂。

  走近仙君身前,玄章足足比他高了半個腦袋。他微垂眼眸,目光略帶幾分審視:「如此說來,仙君實則對蠻蠻有情有意?」

  虛妙仙君別開眼,沒承認也沒否認。

  玄章早已先入為主地認定他對蠻蠻別有心思,眼下見他並未反駁,哪還有理智去辨認真假。

  「我與蠻蠻的婚約一日未解除,蠻蠻就是與我未過門的妻子,仙君竟對她有非份之想,這恐怕不合你們天庭仙家的禮數吧!」

  一句質問就將虛妙仙君的罪過上升到了天庭禮數,仙君只得心中一嘆再嘆,埋怨那路安胡說八道之後愣是不敢自己前來面對閻王,非得把他推出來擋箭。

  別人的箭頂多破皮傷肌,閻王的箭真是要命啊!

  玄章轉過身,眺望遠處從消散的水霧中漸漸顯露的蘊靈居。

  他出神片刻,收了視線,與仙君交代:「請仙君告訴蠻蠻,想要我廢除婚約,那就等她身子恢復之後,讓她親自去地府找我,我會當著她的面如她所願。」

  玄章剛作勢要離開,腳下一頓,側過身看向仙君。

  仙君渾身一僵,扯過苦笑:「閻王還有話要交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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