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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乙頓感抽筋剝骨、削魂拔魄之痛,發顫的雙手險些扣不住孟閬風。

  而在外沿,西王母一直在勸他放棄抵抗:「你如肯束手就擒,我會饒你性命,不受天罰,准你轉世投胎。」

  「呵!轉世投胎?誰要你施捨的轉世投胎!」西乙強忍痛感,猙獰的雙目泛著瘮人的血光,又怒又譏:「誰要變成一無是處的凡人!」

  「此刻的赤蓮早已沒了自己的意識,她聽不見你說的話,也不會受任何人威脅。她如今只聽從天道,任務便是滌淨邪祟、肅正仙道。」西王母仍耐心勸道。

  西乙咬牙冷哼:「你只管與我擺道理,我一句也不會信。」

  西王母搖頭嘆了嘆,只好與其道明真相:「萬年前,天道預知今日災禍,遂化鴻蒙為神力,煉成一枚赤色蓮心,並將其放在瑤池中。經萬年修煉,終生智。」

  「天道只說她為三界而生,我便以為她此生任務是除妖斬魔。前日我請示天道,方知天庭今時的危機才是她存在的意義。以你之力,根本無法抗衡,不如認錯悔罪。」

  西乙越聽越惱,罵她胡言亂語。

  怎料金蓮的十二片花瓣轟然往下一扇,神力打在他身上,猶如萬箭穿心。

  他啊的一聲痛喊,弓著身子,差些跪下來。

  因手中無力,西乙下意識鬆開孟閬風。西王母連忙施法穩住孟閬風下墜的趨勢,將他救下。

  孟閬風站住腳步,謝過王母,便捂住受傷的心口,一同望向上方。

  隨著花瓣快速的分合,金光愈盛,直將西乙照得身形模糊。他已痛得麻木,吃力的撐起身子,忽而,兩眼駭然大睜。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雙手的肌膚宛若蛻皮一樣,正慢慢剝離。

  西王母和孟閬風也看見他逐漸潰敗的肉身。

  西王母嘆道:「如若無法淨化,她便會將西乙徹底摧毀,而今誰也救不了他。」

  孟閬風聞言,眼中毫無波動,甚至泄出幾分憤恨,恨他殺了自己真正的師父。

  上方,西乙怔怔看著自己的手,他似預見自己即將湮滅的悲慘結局,突然失心一般狂笑。

  笑罷,他咬牙站直身,仰頭指著金蓮,怒道:「既然要被你殺死,不如與你同歸於盡。逆天而行,也不枉此生!哈哈哈哈!」

  西乙飛衝上去,卻被金蓮的神力壓下來,停在半空。他雙手快速結印,念動大道無極口訣,打算拋去仙力,徹底魔化,欲以渾身魔性侵蝕金蓮。

  倏忽間,一道身影閃去,西王母和孟閬風看見來人,皆是一愕。

  「魔尊!」西乙齒縫直咬出血來,狠狠喝道。

  九夜清漠然看著他,抬手即刻展出太極圖。「大道讖言」環繞圖上,浩瀚星河、宏偉宇宙,即在圖中顯現。

  西乙驚恐的看著太極圖中央翻湧的,漩渦狀的雲霧,似乎就要將他拽去。

  他想逃開,可受金光禁錮,無法脫身。

  他連忙念動操控太極圖的口訣,打算趁九夜清將自己收進去之前,率先奪回太極圖。

  可他還沒來得及念完口訣,一道虹光閃過,刺入他胸膛,瞬間貫穿他的身軀,從後背逸出。

  西乙頓覺胸腔劇痛無比,低頭看去,胸口不知怎的,裂開一個大口子,身上仙力仿佛瞬間被抽盡,他失力的跪下來。

  弒神槍眨眼變回人形,蹲下來,對著他耳畔說道:「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嗎?」

  西乙駭然抬頭,看著他,「你、你是...」

  他話還未說出口,九夜清厲聲打斷:「你好好去和楚茭白磕頭認錯吧!」

  他念個「收!」,西乙頓時變作一道白光,被太極圖收去。

  九夜清抬手捻訣,將太極圖捲起來。

  他正要將太極圖收入袖口,下方西王母立馬出聲:「太極圖乃仙界神物,還望魔尊交還於我。」

  九夜清甚至都沒看她一眼,冷淡回了句:「若想天庭今日安然無恙,勸西王母莫要說多錯多。」

  西王母面色一變,豈能准許太極圖落入魔族手上。她張口欲言,周遭倏忽驚現威壓,似有千斤重,沉沉砸在身體各處。

  她立刻抬手輕捻,轉眼化解這莫名其妙襲來的威壓。下一瞬,卻覺身子被四面八方狠狠撕扯,同時,體內的力量隨之逸出。

  孟閬風曾於魔域打探弒神槍下落時,在屠火嶺遭遇過類似的情況。當時他以靈力變化人形,弒神槍力量極悍,瞬間將靈力撕碎,化為烏有。

  「好似弒神槍釋放的威力?」孟閬風一邊道,一邊運力抵抗。

  弒神槍?

  西王母狐疑的看著九夜清身旁的陌生男人,對方也正盯著她。如若感應無誤,這個男人周身的殺氣極為兇悍,而撕扯她的力量正好匯聚在他身上。

  難不成……

  「你就是弒神槍?」她問道。

  弒神槍不屑回答,沖她警告:「爹娘心地善良,不准我在天庭大開殺戒,但你要是再繼續擾我爹、傷我娘,我可控制不住自己的壞脾氣!」

  三界唯獨魔尊不把西王母放在眼裡,但縱然如此,魔尊語氣雖冷淡,話語卻也不會過於恣肆。

  弒神槍隨刑天出生入死多年,就連遠古神帝都不懼,又豈會給她半點面子。

  西王母卻警惕曾差些滅絕神族的弒神槍,即刻沒話說。

  另一邊,九夜清仰頭望向高空的金色蓮花。

  金光不僅沒有傷害他,反而令他通體舒適,筋骨強勁。就如當初二人在奈河中,她身上迸發的有治癒之力的金光。

  她絕不會傷他,他篤定。

  這說明她可以準確的區分他和西乙,並非如方才西王母所說,早已沒了自己的意識。

  既然如此,眼下西乙已被收入太極圖,孟閬風也得以解救,她為何遲遲不變回人形?

  弒神槍也盯著那仍不斷散發金光的蓮花,漸漸不安:「娘的力量,很不穩定。」

  「怎麼個不穩定?」九夜清問道。

  他回道:「她的力量正不斷向外潰散,也不知是收不回來,還是她沒打算聚回力量。」

  九夜清也看見一道道金光自擺盪的花瓣散出去,每散一道,金蓮便縮小一些,直至只有三尺長寬。

  莫非那些發散出去的金光就是她的力量?

  他連忙飛身上去,來到金蓮身旁。

  開合的花瓣輕柔的撫過他的臉龐,一下又一下,猶如羽毛般輕盈,似棉雲般柔軟,暖暖的又像春陽拂過。

  他抬手,小心翼翼觸碰花瓣。

  花瓣忽然停下來,瓣尖搭在他手上,俏皮的卷著他的手指。

  九夜清驚喜的看著將自己手掌全部包裹的花瓣,她還識得他!

  他心疼的看著手上的花瓣,輕聲勸道:「西乙已交給楚茭白處理,你可以安心和我回家了。」

  半會兒過去,花瓣緩緩鬆開,金光開始收斂。

  九夜清看著面前逐漸黯淡的蓮花,就連方才不斷的開合擺動也停止。他心中一慌,仿佛這是一朵毫無生機的普通蓮花。

  他怒然仰頭,質問天道:「你說她生而為蒼生,但她有血有肉,有情有義,卻在世間飽經磨難!你給她定下的使命,如今她已辦到,你還要她如何!」

  「你若再不放過她,我便毀了天庭,要仙界遭滅,要你天道負罪!」威脅罷,他毫不遲疑的結出蝕天印。

  弒神槍將身一抖,周身火光閃動,也不懼天道,給九夜清助陣:「我的祝融火把天給燒穿個洞,應該沒問題。」

  語畢,天上轟隆作響。

  西王母驚心動魄的看著高空翻湧的雲浪,也不知是天道發怒,亦或僅僅回應。

  忽而,雲霧消散,方才卷過九夜清手的花瓣猝然掉落。

  他連忙撤去蝕天印,攤開手掌接住。怎料花瓣穿過他的手,墜下去。須臾化作一縷白煙,清風吹過,眨眼消散。

  緊接著,又一片花瓣消失,直至十二片悉數凋落。

  他面色凝重的盯著僅剩的一顆赤色蓮心,根本不明白這意味什麼,是生還是……

  那個字想都不敢想!

  他正不安,蓮心陡然閃爍,光亮耀眼無比,照得周遭好似白晝。

  待赤光收斂,就見一人靜靜躺在半空,正是初意。

  「娘!」弒神槍大喜。

  九夜清急忙上前,將她抱在懷中。嬌軀是溫熱的,也是一如既往的柔軟。

  他激動無比,幾乎落下淚來。

  「我們回家。」他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路過西王母身邊時,九夜清沒停留,也沒落去視線,匆匆飛過。

  只留下警告的話:「而今她與仙界再無糾葛,再不是誰的義女,也不是誰的弟子,更不是任由你們召之即來的棋子!她是魔域的帝後!」

  西王母仍惦記太極圖,飛身要追魔尊。

  弒神槍陡然擋住,喝道:「誰敢過來搶我娘,我便燒了誰!」他誤以為西王母又要抓初意。

  以防她後悔,離開東天門時,弒神槍放了一把火。<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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