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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生』眼珠輕顫,迫切想聽命題人的註解。

  季燦說:「剛才對不起,我不是要責怪你,你可以理解為,一種挫敗感作祟。」說著抱歉地對她笑笑。

  「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所以總想各個方面都能彌補給你,補上你這些年的空缺。我自認為能想到的都在盡力做,你可以感受得到。」

  「然而發生這種事,你還是做不到分享給我,在你心裡,我還是不配承擔你的痛苦,對嗎?我不是你可以信任的人。」他試探般問道。

  是這樣嗎?杭姣想。

  「所以我在下意識的責怪你,哪怕我是你的男朋友,但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進入過你的世界。可剛才被外面的冷風一吹,我又清醒了。」

  季燦始終淡淡笑著,「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做的不夠好。」

  杭姣驀地鼻酸,稍稍偏過頭去。

  「杭姣,現在你願意告訴我,你的世界裡有什麼嗎?」

  她沒有看季燦,只是低聲反問:「如果什麼都沒有呢?」

  「那太好了,」季燦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欣喜道,「我可以勤勤懇懇的栽花,你就在樹下監工、跳舞。」

  「哪裡有樹。」

  他說:「我是樹。」

  每個人理想世界的首輪搭建者,是自己的父母。他們以愛的名義,壘砌世界第一塊磚石。在經年歲月里,築成可以遮風擋雨的高度。

  不幸的是,杭姣的城牆爛尾了。

  她倉皇出逃,沿途的人或富或貧,送她鮮花、枯草和石頭。杭姣無心分辨,照單全收。

  她用包含的愛恨織網,高懸在殘磚之上,仍是寒冷。原來情感只是骨架,實物才能禦寒。

  杭姣不得要領,只將手邊的花草石一一填補與高網相接。她在其間,風吹日曬,骨肉相連。

  就在今夜,颱風登陸。暴雨侵襲,花落塵埃,雜草漫天。

  巨網夾雜著碎石傾落在她的眼前,她躲閃不及,遍體鱗傷。

  而這時有個人說,想做她的樹。

  杭姣想,怎麼會有人傻到這種程度。世界傾覆,早該逃得遠遠的才是。

  她的聲音裡帶著哽咽,「你會在這裡呆多久呢?」

  季燦摸摸她的臉,沾上了一片水光,溫柔地說:「你定,好不好。」

  他很愛你,所以決定權也一併交在你的手裡。

  等杭姣情緒穩定,季燦才扶著沙發扶手站起來,「哎呀,腿麻了。」

  「……」見狀杭姣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伸出手用力戳了戳他的腿。

  季燦:「哎別,我靠。」

  杭姣輕笑出聲。

  季燦一隻腳著地保持不動,靜待這陣酥麻過去,無奈地搖搖頭,「你這臉變得也挺快的,剛才還準備亂槍打死我呢。」

  「怎麼,現在才覺得我情緒不穩定?你要是……」

  「不會。」

  杭姣頓了下,「什麼不會。」

  「不管你要說什麼,答案都是不會。」

  「那我讓你坐下來呢?」杭姣拍拍身旁的空位。

  季燦不明所以,但單腳蹦著坐下了。

  杭姣按著他的肩膀,抬腿跨坐在他身上,「這樣呢?」

  季燦挑眉,掐著她的脖子咬了上來。

  屬狗的。

  片刻後杭姣把自己的脖子解救出來,唇紅齒白,引人遐想。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想問,順勢把季燦的臉推遠了些,「你賽後這樣跑出來,沒問題嗎?還有手,疼到什麼程度?」

  季燦撫摸著自己剛製造的咬痕,「手的問題出來前讓他們發公告了,瞞是瞞不住了。」

  「很疼嗎?」

  「還好,」季燦抬起來動給她看,「只是當時疼得厲害,現在不動就好些。」

  手離得近,杭姣聞到了屬於藥貼的苦味。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垂手撫平了藥貼翹起的一角。

  杭姣手機靜音了,莊文的電話打到了季燦這裡。

  他接起來:「文姐。」

  「我們在回去的路上,和律師一起。」

  「辛苦,我們等你。」

  他們說完掛得很快。

  杭姣問:「文姐說什麼?」

  「她跟律師馬上到。你別害怕,有我在。」

  杭姣搔搔他的下巴,「我沒怕過。」

  律師來之前,杭姣回房間換了件端莊的黑毛衣。

  門鈴響起的時候季燦自覺去開門。

  以表鄭重,幾個人就坐在餐廳里,氣氛像是古早豪門的遺產劃分現場。

  方琪琪悄聲放下水杯,半蹲著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劉,劉亞津。」

  「麻煩了劉律師。」杭姣面帶微笑。

  「這位是?」劉律師看向季燦。

  「您好,季燦。杭姣的男友。」

  「您好。」兩個人簡單握了下手。

  劉律師:「時間寶貴。莊女士說,網絡上流傳的那段視頻是惡意剪輯,我需要您複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杭姣嘆了口氣,「我真記不得多少了。一是過去一年多了,二是那時候吵架,很多話脫口而出,我也沒有事後復盤的習慣。但我可以保證,朴敏秀說了很多話,不是視頻里沉默的那樣。」

  「方便透露吵架的原因嗎?現在視頻里的另一位當事人已經過世了,作為你的律師,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不要有誇大成分。」

  杭姣垂下眼眸,半晌淡淡地說:「那時候,我們在準備回歸的主打曲。朴敏秀說她可以寫,之前也都是她,所以我們沒什麼異議。原本說好她寫完,我們確定之後再交給我編舞,但她一拖再拖,整整拖了兩個月。」

  -

  杭姣:「你寫的東西自己看得下去嗎?」

  朴敏秀低頭點菸,「哪裡不合理你們改改不就好了」

  「你說什麼?」

  朴敏秀不回話,杭姣一把拍飛了她的打火機。

  朴敏秀也沒生氣,笑得很有禮貌,「我說,拜託,你這麼有能力,幫忙改改怎麼了。」

  『真誠』的陰陽怪氣一下子點燃了杭姣的怒火,「我等你這個爛詞等了兩個月!浪費我兩個月的時間,你就拿這堆東西來敷衍我?!讓我給這破爛編舞,現在又說讓我改?!你怎麼不去死啊。」

  「那你自己寫啊。」

  「所以現在團里的事我自己干就可以了?你們都是擺設??」

  崔成妍出來打圓場:「說話別太過了,yvonne,你想改我們陪你改。」

  「你自己看看她寫的什麼東西,你改一個我看看啊!」杭姣起身把平板扔在隊友面前。

  朴敏秀:「對,這裡只有你最有品味可以吧,我寫的都是垃圾。」

  「你現在是什麼態度?知道是垃圾還要拿出來噁心我?噁心粉絲?草,你又是什麼東西。」

  朴敏秀的冷靜跟她形成鮮明的對比,「回歸是你想,不是我們。」

  「所以你們不想?」杭姣環顧沉默的幾位隊友,沒有人反駁。

  朴敏秀攤攤手:「看到了吧,大家都在陪你玩,只有你真把自己當小孩子。」

  杭姣:「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幹了?」

  「那你怎麼還不退役??現在就滾啊,還有你們,一起都滾啊。」

  鄭明珠:「yvonne,你先消消氣,敏秀不是這個意思。」

  杭姣消不了,盡數發泄在視線範圍里的杯子上,玻璃碎了一地。

  四分五裂。

  -

  「所以你是摔了杯子之後就離開了?」劉律師敏銳的抓住了最後一點。

  「……對。」

  「但這個視頻,你摔杯子在前中段,看起來更像是吵架的升級。」

  宋莎她們湊上去看,「還真是,剪這個視頻他們是花了心思的。」

  劉律師:「但假的就是假的,我們可以鑑定。但這種新聞,最講究時效性,我們必須在最快的時間裡澄清。律師函我的同事已經在草擬了,但視頻出處不明,MD又事先『證明』過你的清白,我們也只能敬告網友,不要以訛傳訛。」

  杭姣抿唇,「沒有原視頻,他們不會信的。」

  「您有原視頻拍攝者的聯繫方式是嗎?」劉律師問道。

  半晌杭姣才說:「算有吧。」

  劉律師:「那我們可以先嘗試跟他溝通,看他們那邊具體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杭姣嘲諷地笑著,「想讓我陪朴敏秀一起的意思。」

  季燦拍拍她的胳膊,「別這麼說,手機呢?我去拿。」

  杭姣看他一眼,沉吟片刻:「……沙發上,你找找。」

  季燦起身去客廳,宋莎還在勸她說,如果跟崔東哲聯繫,態度還是先放好一點。

  沒準兒還有迴旋的餘地。

  季燦拿著手機回來,杭姣見他神情冰冷凝重,「你怎麼了?」一邊伸手摸手機。

  「?」剛碰到手機她就被燙得縮回手,語氣疑惑且驚訝,「我手機要爆炸了?」

  季燦攥緊了即將『爆炸』的手機,面上帶著慍怒:「他們扒出來了杭姣的手機號,現在全是騷擾信息。」<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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