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頁
「臣不敢妄言，只是冊立皇后非同小可，當擇選良家淑女，七皇子妃身份不合適啊。」
皇帝的親舅舅開口阻攔，其餘人也都同聲相應。
鄭參將的朋黨見勢進言：「普天之下，與陛下血脈最親的還有誰？鄭大人家中的在室淑女，是陛下的舅表姊妹，身份尊貴年紀正好，微臣以為堪為皇后。」
「不可，不可。」
鄭參將連忙推辭，「吾女小家碧玉，資質平平，怎可為後？還是另為陛下擇選中宮。」
一番謙虛自貶，黨羽正聲道。
「鄭大人莫要妄自菲薄！令千金大家閨秀，仰恩太后遺澤，若也稱資質平平，真不知天下還有哪家女子能比。」
黨羽口中的太后不是辛素華，而是殷朔被追封為太后的生母。
這顯然打的是感情牌。
有人默默旁觀，心中暗道這一唱一和屬實精明，不僅用陛下生母的名義動之以情，更是有意提醒眾人，辛家已經出了一個太后，難道讓他們再出個皇后？
至此，朝議的焦點徹底從寬恕英國公府變成了皇后之位的爭辯。
涉及自家女兒，辛國舅不便發言，冷眼看著。心中感慨別人的生死果然比不得眼前利益，誰還能記得英國公滿府性命？
只是別人不開口，他卻不能不開口。
皇帝是為了渺兒才下旨滅馮家滿門。
如今渺兒的身份尚未確定，就有這麼多人因她而死，且不說積攢罪孽，就算她日後真做了皇后，這等刑罰也太過了些。
「陛下。」
辛國舅趨步向前，聲音洪亮：「臣代小女謝陛下厚愛，只是那無知豎子言辭冒犯小女，他一人之罪就該讓他一人當，英國公府其餘人實不該受他牽連，請陛下開恩寬恕他們一二。」
辛國舅在話中埋了個關竅，將馮琸的不敬之罪定性為言辭冒犯。
他其實不知英國公之子與女兒有什麼關聯，但他對馮琸的名聲也有所耳聞，未免他人猜測臆想，影響女兒聲譽，倒不如他直接坐實馮琸的作為。
畢竟別人也想不到，他這做爹的在皇帝開口前也是一頭霧水，只能他說什麼他們信什麼。
殷朔聞言看向辛國舅，見他舉手加額，神色恭敬，一副口中所言就是心中所想的模樣，淡聲開口。
「國舅為馮家求情？」
「臣為無辜之人請陛下開恩，也為微臣小女積福。」
辛國舅恭聲回復。
殷朔黑眸微眯，注視他半晌，沒有表示應許與否。
收回視線，皇帝目光掃視諸臣：「說完了嗎？」聲音低沉冰冷，「還有哪家的女子堪為後，羅列完了嗎？」
聽出皇帝語氣不妙，眾臣閉口不言，紛紛低下頭。
「舅父。」
殷朔叫住躲回人群的鄭參將，神情莫辨：「你想讓鄭家女兒做皇后？」
鄭參將心裡一咯噔，立刻道：「微臣絕無此意，小女才疏學淺，規矩散漫，恐難擔當重任。」
皇帝盯著他看了一會，直到鄭參將額頭緊張地冒汗，才不緊不慢道：「朕亦同此念。」
眾人愕然。
陛下說什麼？
陛下是說他也認為鄭家女不配為後嗎？
鄭參將也震驚得回不過神。
他只是謙辭，皇帝竟毫不留情表示贊同，怎能有此事啊？根本不給他這個國舅面子，也不給鄭家面子。
「爾等口中的淑女閨秀豈能與先帝下旨認可相媲？」
皇帝冷嗤，「朕乃天下之主，豈令朕列於幼弟之後擇妻？」
「黎尚德。」
殷朔叫出禮部尚書，語氣不容置疑，「準備皇后冊封典儀。」冷聲道，「再有異議者以大不敬論處。」
第277章 救贖文中的惡毒炮灰66
萬乘宮中，松卉與另一名宮女正服侍辛渺更衣。
皇帝乾綱獨斷，不讓太后進萬乘宮，辛素華雖惱火，也只能先派信任的宮人去陪伴少女。
松卉甫一進殿，就見少女側身坐在榻上發呆，烏黑的髮絲披在身後，裙裳凌亂，上面甚至沾著血跡，松卉心中一驚，剛要開口，便聽少女冷怒道：「滾！」
「姑娘，是我！」
松卉連忙表明身份。
聽到熟悉的聲音，辛渺回頭望去：「松卉？」
「姑娘！」
松卉快步跑到少女身邊，稍一打量，眼眶立刻紅了，「姑娘受苦了。」
少女神色一頓，見松卉的神情，蹙眉道：「別亂想！姑母呢？」
「陛下不讓太后進來，只容許奴婢二人進來侍奉。」
松卉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細細看主子的神態，少女臉頰緋色未退，朱唇殷紅似是沾著血，外披早就不見了，裙裳勒帛鬆動，似乎被扯開又重新繫上。
「姑娘......」松卉張了張嘴，「奴婢先伺候您更衣吧。」
陛下行事殘暴，方下旨將英國公府滿門抄斬，松卉作為此事的知情人之一，怕皇帝氣頭上也傷到少女。
聽婢女說了外面的情況後，少女就出神不再說話。
松卉一邊服侍辛渺更衣，一邊察看她身上有無傷痕，發現確實無礙才鬆了口氣，讓另一婢女去殿外取膳食。
今日鬧了一早上，陛下突然造訪國舅府，姑娘只來得及洗漱就去拜見，到現在還沒有用早膳。
御前宮人恭敬呈上膳食，靜靜立在一旁，小心觀察伺候。
見少女執箸而食，御前宮人長舒一口氣，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
殿裡的動靜他們也能聽見，渺姑娘如今肯用膳真是太好了，就怕這位祖宗鬧絕食，像方才一樣以死相逼。
吃了沒幾口，殿外響起皇帝歸來的行禮聲。
松卉心中一緊，起身時下意識去看少女的神情，只見少女情緒不佳放下筷子，坐在位上不動，秀眉微擰，俏臉含霜。
殷朔推門而入，松卉等人叩首行禮。
「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殷朔掃了他們一眼，未說平身，目光投向辛渺，黑眸盯著她不說話。
一人立一人坐，無聲對視。
松卉心中慌亂，害怕皇帝因少女不行禮而降罪。
好在御前不乏聰明人，皇帝一個動作，負責傳蹕的近身內侍隱約猜到帝心，上前一步俯身行禮，朝著辛渺的方向高聲叩拜。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的開口提醒了後方宮人，窸窸窣窣，立即跟著行禮齊聲道：「奴才等拜見皇后娘娘——」
一時間，聲勢浩大。
松卉目瞪口呆。下意識環顧四周，見留在萬壽宮的其他宮人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她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皇后？姑娘是皇后？
什麼時候的事？
少女顯然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震驚愕然，刷的站起身。
她猛地看向皇帝：「你——」
「不讓他們平身？」
看著少女總算露出冷臉之外的神色，皇帝心中暗流涌盪，面上卻不動聲色。
「剛做皇后就這麼威風。」
他邁步走近少女，趁她思緒紊亂，抓著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裡，淡聲道：「那就讓他們都跪著。」
第278章 救贖文中的惡毒炮灰67
「殷陵你——」
少女有些著惱又有些不敢置信，驚疑不定問：「你到底做了什麼？」
皇帝不急著回答，摟住少女的腰，端詳她乾淨白皙的臉龐，微微挑眉：「收拾齊整了。」他抬起另一隻手送到少女眼前：「我還流著血呢。」
御前宮人聞言一驚，垂首跪在地上，心中緊張又慌亂。
方才陛下走得急，從萬乘宮離開直接去了太極殿，他們來不及叫太醫為陛下處理傷處。
如今這話雖是對渺姑娘說，他們聽著也不由得繃緊了弦。
少女看了一眼，冷哼：「活該。」
「沒良心。」
殷朔拿未沾血的手背觸了一下少女臉頰，惹得少女惱火瞪他。「朕是為了救你才受傷。」
「不是想知道前朝發生何事？」殷朔讓宮人送來傷藥紗布：「給朕包紮，朕不僅告訴你外面是什麼情形，國舅現狀如何也告訴你。」
「我爹？」
少女驚了一瞬，警惕看向皇帝：「你對我爹做了什麼？你拿他威脅我。」
對上少女的目光，殷朔擰眉：「我哪個字威脅你？」他用勁捏了一下少女的臉蛋，把未乾的血跡蹭到她臉上：「在你心裡我就沒一點好。」
辛渺打掉皇帝的手，沒好氣道，「你若不是威脅我，你提我爹做什麼？」
「他進宮面見太后，然後又去見朕，你不想知道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少女不讓碰，皇帝卻摟著她，猛的低頭在她唇上咬一口，「我好心告訴你，免你心中擔憂，你卻如此想我！不識好歹。」
「唔！」少女被親得突然，唇上微微一痛才反應過來，立即推開皇帝，惱火非常：「殷陵，你厚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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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親舅舅開口阻攔，其餘人也都同聲相應。
鄭參將的朋黨見勢進言：「普天之下，與陛下血脈最親的還有誰？鄭大人家中的在室淑女，是陛下的舅表姊妹，身份尊貴年紀正好，微臣以為堪為皇后。」
「不可，不可。」
鄭參將連忙推辭，「吾女小家碧玉，資質平平，怎可為後？還是另為陛下擇選中宮。」
一番謙虛自貶，黨羽正聲道。
「鄭大人莫要妄自菲薄！令千金大家閨秀，仰恩太后遺澤，若也稱資質平平，真不知天下還有哪家女子能比。」
黨羽口中的太后不是辛素華，而是殷朔被追封為太后的生母。
這顯然打的是感情牌。
有人默默旁觀，心中暗道這一唱一和屬實精明，不僅用陛下生母的名義動之以情，更是有意提醒眾人，辛家已經出了一個太后，難道讓他們再出個皇后？
至此，朝議的焦點徹底從寬恕英國公府變成了皇后之位的爭辯。
涉及自家女兒，辛國舅不便發言，冷眼看著。心中感慨別人的生死果然比不得眼前利益，誰還能記得英國公滿府性命？
只是別人不開口，他卻不能不開口。
皇帝是為了渺兒才下旨滅馮家滿門。
如今渺兒的身份尚未確定，就有這麼多人因她而死，且不說積攢罪孽，就算她日後真做了皇后，這等刑罰也太過了些。
「陛下。」
辛國舅趨步向前，聲音洪亮：「臣代小女謝陛下厚愛，只是那無知豎子言辭冒犯小女，他一人之罪就該讓他一人當，英國公府其餘人實不該受他牽連，請陛下開恩寬恕他們一二。」
辛國舅在話中埋了個關竅，將馮琸的不敬之罪定性為言辭冒犯。
他其實不知英國公之子與女兒有什麼關聯，但他對馮琸的名聲也有所耳聞，未免他人猜測臆想，影響女兒聲譽，倒不如他直接坐實馮琸的作為。
畢竟別人也想不到，他這做爹的在皇帝開口前也是一頭霧水，只能他說什麼他們信什麼。
殷朔聞言看向辛國舅，見他舉手加額，神色恭敬，一副口中所言就是心中所想的模樣，淡聲開口。
「國舅為馮家求情？」
「臣為無辜之人請陛下開恩，也為微臣小女積福。」
辛國舅恭聲回復。
殷朔黑眸微眯，注視他半晌，沒有表示應許與否。
收回視線，皇帝目光掃視諸臣：「說完了嗎？」聲音低沉冰冷，「還有哪家的女子堪為後，羅列完了嗎？」
聽出皇帝語氣不妙，眾臣閉口不言，紛紛低下頭。
「舅父。」
殷朔叫住躲回人群的鄭參將，神情莫辨：「你想讓鄭家女兒做皇后？」
鄭參將心裡一咯噔，立刻道：「微臣絕無此意，小女才疏學淺，規矩散漫，恐難擔當重任。」
皇帝盯著他看了一會，直到鄭參將額頭緊張地冒汗，才不緊不慢道：「朕亦同此念。」
眾人愕然。
陛下說什麼？
陛下是說他也認為鄭家女不配為後嗎？
鄭參將也震驚得回不過神。
他只是謙辭，皇帝竟毫不留情表示贊同，怎能有此事啊？根本不給他這個國舅面子，也不給鄭家面子。
「爾等口中的淑女閨秀豈能與先帝下旨認可相媲？」
皇帝冷嗤，「朕乃天下之主，豈令朕列於幼弟之後擇妻？」
「黎尚德。」
殷朔叫出禮部尚書，語氣不容置疑，「準備皇后冊封典儀。」冷聲道，「再有異議者以大不敬論處。」
第277章 救贖文中的惡毒炮灰66
萬乘宮中，松卉與另一名宮女正服侍辛渺更衣。
皇帝乾綱獨斷，不讓太后進萬乘宮，辛素華雖惱火，也只能先派信任的宮人去陪伴少女。
松卉甫一進殿，就見少女側身坐在榻上發呆，烏黑的髮絲披在身後，裙裳凌亂，上面甚至沾著血跡，松卉心中一驚，剛要開口，便聽少女冷怒道：「滾！」
「姑娘，是我！」
松卉連忙表明身份。
聽到熟悉的聲音，辛渺回頭望去：「松卉？」
「姑娘！」
松卉快步跑到少女身邊，稍一打量，眼眶立刻紅了，「姑娘受苦了。」
少女神色一頓，見松卉的神情，蹙眉道：「別亂想！姑母呢？」
「陛下不讓太后進來，只容許奴婢二人進來侍奉。」
松卉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細細看主子的神態，少女臉頰緋色未退，朱唇殷紅似是沾著血，外披早就不見了，裙裳勒帛鬆動，似乎被扯開又重新繫上。
「姑娘......」松卉張了張嘴，「奴婢先伺候您更衣吧。」
陛下行事殘暴，方下旨將英國公府滿門抄斬，松卉作為此事的知情人之一，怕皇帝氣頭上也傷到少女。
聽婢女說了外面的情況後，少女就出神不再說話。
松卉一邊服侍辛渺更衣，一邊察看她身上有無傷痕，發現確實無礙才鬆了口氣，讓另一婢女去殿外取膳食。
今日鬧了一早上，陛下突然造訪國舅府，姑娘只來得及洗漱就去拜見，到現在還沒有用早膳。
御前宮人恭敬呈上膳食，靜靜立在一旁，小心觀察伺候。
見少女執箸而食，御前宮人長舒一口氣，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
殿裡的動靜他們也能聽見，渺姑娘如今肯用膳真是太好了，就怕這位祖宗鬧絕食，像方才一樣以死相逼。
吃了沒幾口，殿外響起皇帝歸來的行禮聲。
松卉心中一緊，起身時下意識去看少女的神情，只見少女情緒不佳放下筷子，坐在位上不動，秀眉微擰，俏臉含霜。
殷朔推門而入，松卉等人叩首行禮。
「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殷朔掃了他們一眼，未說平身，目光投向辛渺，黑眸盯著她不說話。
一人立一人坐，無聲對視。
松卉心中慌亂，害怕皇帝因少女不行禮而降罪。
好在御前不乏聰明人，皇帝一個動作，負責傳蹕的近身內侍隱約猜到帝心，上前一步俯身行禮，朝著辛渺的方向高聲叩拜。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的開口提醒了後方宮人，窸窸窣窣，立即跟著行禮齊聲道：「奴才等拜見皇后娘娘——」
一時間，聲勢浩大。
松卉目瞪口呆。下意識環顧四周，見留在萬壽宮的其他宮人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她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皇后？姑娘是皇后？
什麼時候的事？
少女顯然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震驚愕然，刷的站起身。
她猛地看向皇帝：「你——」
「不讓他們平身？」
看著少女總算露出冷臉之外的神色，皇帝心中暗流涌盪，面上卻不動聲色。
「剛做皇后就這麼威風。」
他邁步走近少女，趁她思緒紊亂，抓著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裡，淡聲道：「那就讓他們都跪著。」
第278章 救贖文中的惡毒炮灰67
「殷陵你——」
少女有些著惱又有些不敢置信，驚疑不定問：「你到底做了什麼？」
皇帝不急著回答，摟住少女的腰，端詳她乾淨白皙的臉龐，微微挑眉：「收拾齊整了。」他抬起另一隻手送到少女眼前：「我還流著血呢。」
御前宮人聞言一驚，垂首跪在地上，心中緊張又慌亂。
方才陛下走得急，從萬乘宮離開直接去了太極殿，他們來不及叫太醫為陛下處理傷處。
如今這話雖是對渺姑娘說，他們聽著也不由得繃緊了弦。
少女看了一眼，冷哼：「活該。」
「沒良心。」
殷朔拿未沾血的手背觸了一下少女臉頰，惹得少女惱火瞪他。「朕是為了救你才受傷。」
「不是想知道前朝發生何事？」殷朔讓宮人送來傷藥紗布：「給朕包紮，朕不僅告訴你外面是什麼情形，國舅現狀如何也告訴你。」
「我爹？」
少女驚了一瞬，警惕看向皇帝：「你對我爹做了什麼？你拿他威脅我。」
對上少女的目光，殷朔擰眉：「我哪個字威脅你？」他用勁捏了一下少女的臉蛋，把未乾的血跡蹭到她臉上：「在你心裡我就沒一點好。」
辛渺打掉皇帝的手，沒好氣道，「你若不是威脅我，你提我爹做什麼？」
「他進宮面見太后，然後又去見朕，你不想知道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少女不讓碰，皇帝卻摟著她，猛的低頭在她唇上咬一口，「我好心告訴你，免你心中擔憂，你卻如此想我！不識好歹。」
「唔！」少女被親得突然，唇上微微一痛才反應過來，立即推開皇帝，惱火非常：「殷陵，你厚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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