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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煜這才叫人停手,梅婕妤虛弱的栽倒在地,展賦賢跑過去抱起梅婕妤,「阿娘,阿娘……」

  梅婕妤滿頭冷汗,看著哭成淚人的展賦賢,虛弱笑道:「幸好,幸好還有你對阿娘是真心的。」

  「聖人想知道什麼,臣妾都說。」

  「那就從頭開始,一件不落。」

  「好。」梅婕妤靠在展賦賢懷裡,破罐子破摔,「臣妾當初懷孕不久後就知道肚中孩子是皇雙。先皇厭棄雙兒,將雙兒視為不祥。而恰巧臣妾懷皇雙時,正值聖人等幾位皇子奪嫡。若是這時候被先皇知道臣妾懷了皇雙,一定會連累聖人一起被先皇厭棄,徹底失去皇位繼承權。」

  「臣妾知道聖人的理想和抱負,不舍就此斷送聖人的前程,因此收買了御醫,隱瞞了肚中孩子的真實性別。」

  「後來聖人得了差事,需要出京辦事,臣妾就心生一計。汴京城人多眼雜,不知道多少探子盯著聖人,等聖人出錯。若叫他們知道臣妾隱瞞下這等大事,必然告到先皇那裡。但若離開京城,生在外頭,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就說生下死胎,一切困局可解。」

  「所以你就不顧皇雙的健康,喝下催產藥,強行把皇雙生下來?」展煜質問。

  「臣妾還不是為了聖人,強行催產,臣妾受到的傷害不比皇雙少。當時皇雙生下來還是有氣的,到底是臣妾的親生骨肉,臣妾捨不得親手殺死他,叫身邊伺候的人給他找一個好一點的農家養著。」

  「朕的皇雙生來就是皇孫貴胄,錦衣玉食,怎麼到了你嘴裡,一戶好一點的農門就算對得起他了?」

  「那還能怎麼辦?當時正在奪嫡之時,臣妾有什麼辦法?若不是為了聖人的著想,臣妾怎會捨得拋棄自己的親生骨肉?」梅婕妤大吼著。

  「聖人,婕妤也是一片苦心,雖然多有不對,但是到底是為了聖人的大統啊!」梅成溫求情。

  「父皇,這不能怪阿娘,阿娘心裡也很痛,可是為了父皇,只能如此了。阿娘縱然做錯了,可也是為了父皇啊。父皇不能為此責怪阿娘。」展賦賢緊緊抱著梅婕妤。

  「都給朕閉嘴,好一個為了朕好。打著為朕好的旗號0,其實謀的不過是一己私利,是不是以為這樣,爾等做的一切都能被原諒了?」

  展煜不僅氣沒消,更怒了,「說到底,朕為什麼能生出來皇雙,還不是因為你梅家。是你梅家隱瞞了家中有雙兒的事實,如果你不隱瞞此事,當初先帝給朕選妃,你梅家便是做夢都輪不到。

  你們現在一個個冠冕堂皇為了朕好,若真是為朕好,當初知道你們梅家有生皇雙的先例,就不應該入朕的後院。

  早就該想到若是真生雙兒,會不會影響朕的大統。」

  展煜怒氣沖沖,「結果你們還是把家中那個惡毒的雙兒偽裝成娘子,就為了掩蓋家裡有雙兒的事實,然後把梅婕妤送進了朕的後院。

  生下皇雙後,想起為朕好,不能叫先帝知道了。早幹什麼去了,不入朕後院,不就沒這麼多事了嗎?」

  展煜這麼講是有道理的,家中有雙兒的女子,婚後生出雙兒的概率比家中沒有雙兒的女子高出至少一倍的概率。

  「以朕看,分別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怕連累朕是假,怕先帝怪罪你生出雙兒,壞了你所擁有的好日子才是真!」

  「聖人,你怎能這麼想臣妾。」梅婕妤大受打擊,「你可以怨臣妾,恨臣妾,但是臣妾對聖人的心,你不該懷疑。」

  展煜已經厭惡到不願意瞅梅婕妤的地步了,他問梅成溫,「朕問你,此事你可有參與?」

  「絕對沒有。」梅成溫賭咒發誓。

  第192章 終章下 身世下

  「聖人, 阿耶不曾參與,更不知道臣妾做的事情。一切都是臣妾自作主張,阿耶對聖人忠心耿耿, 若是知道,一定不會同意臣妾這麼做。」梅婕妤立刻替梅成溫解釋。

  梅成溫痛苦道:「女兒,你糊塗啊, 你怎能做那樣的事情。即便你真擔心影響聖人繼位,也該同聖人商量。」

  展煜冷眼瞧父女二人悔之晚矣的表情, 怒極反笑。

  「朕竟不知道,朕朝堂上的大臣演起戲來,演技竟然比那瓦舍之中的表演藝人還精湛。」

  「聖人, 你怎可質疑微臣的一片真心,微臣對聖人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鑑。」梅成溫指天發誓道。

  「你們父女二人果然一脈相承, 不見棺材不落淚。」展煜大手一揮,「來人, 帶證人。」

  一個一身匪氣臉上有道刀疤的男人被帶了上來。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展煜淡淡道。

  男人道:「我本是臥龍山上的一個土匪。」

  邴溫故聽到臥龍上, 仔細盯著男人看起來, 印象之中,他似乎並沒見過這人。他親手綁的人, 憑他的記憶力,如果見過他, 該有印象才對。

  邴溫故正仔細回憶那日情景,他當時闖臥龍山時,是不是漏下什麼。就覺得一道視線正注視著他,他轉頭尋找視線的來源,發現盯著他看的人是南錦屏。

  南錦屏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觀察他, 確認什麼。

  邴溫故對南錦屏微微一笑,還眨了下眼睛,南錦屏默默平移開視線。

  梅成溫聽到臥龍山三個字表情變化比邴溫故明顯多了,他指著男人道:「聖人莫要聽他胡說八道,聖人有所不知,臥龍山上的土匪已經被清剿乾淨,如何又能突然冒出來。」

  「梅成溫,你給朕閉嘴。真不是傻子,這人究竟是何身份朕一清二楚。」展煜命令男人繼續講下去。

  「草民並非一開始就是土匪,初時草民等只是汴京城遊手好閒逞兇鬥狠的街頭閒漢罷了。

  有一日草民等幾個常在一起混的閒漢被人找到,給了一百兩銀子,令草民們陪他演場戲。」

  聽到這裡,邴溫故就能猜出接下來的劇情了。

  「草民們當時不知道對方是誰,見錢眼開,就按照那人說的做,穿了黑衣蒙了面,扮成土匪的模樣去劫一對年輕夫妻。那娘子當時懷有身孕,肚子很大。

  當時說好,只是嚇唬人不傷人,就是演戲,所以草民等當時真的沒傷人。演完戲後,就拿著錢打算出去逍遙,誰知道半路上被人劫殺。草民和幾個同伴僥倖逃了出來,這才得知,原來草民等當初演戲追殺之人乃是宮中的皇子。」

  群臣臉色都變了,聖人還是皇子之時遭遇的這場追殺還挺有名的。那時候其他皇子都是嫌疑人,而且一個皇孫折在這場刺殺之中,當時還是皇子的聖人為此還在宮外跪求先帝徹查。

  當時先帝大概也是懷疑是其他皇子暗下殺手,又不喜聖人,所以這事到了最後無疾而終。

  展煜道:「你抬起頭來仔細瞧瞧,當時劫殺的人可以現場?」

  男人抬頭瞅了一圈,一眼就認出了梅婕妤,「當初那個懷孕的女人正是他,男人是,是聖人。」

  梅婕妤狡辯道:「聖人,他胡說八道的。就算他真是當初的刺客,可是二十來年已經過去,臣妾的樣貌同年輕的時候必然會有所變化,怎麼可能還能一眼認出臣妾來?」

  「草民沒有胡說八道。貴人的樣貌確實比當年有所變化。但是貴人這些年保養的極好,臉上的皺紋才多了一兩條罷了,草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聖人亦是如此。若是尋常百姓家,二十來年過去,物是人非,倒是有可能認不出。」

  梅婕妤啞口無言,她平日裡最注重保養自己這張臉,對自己同年輕時變化不大的容顏很是自得,沒想到此刻卻成了她的催命符。

  「你繼續講。」展煜命令道。

  「草民和同伴得知當時劫殺的是皇子,自知闖下彌天大禍,就逃跑了。機緣巧合下,逃到臥龍山,落草為寇。

  後來老大不知道從哪裡打探到消息,知道僱傭草民等演戲的乃是朝中梅相。想辦法聯繫上梅相,並用此事威脅他,不許當地衙門出兵剿匪,草民等這才一日日壯大起來。

  否則以草民等的能耐,如何能同官兵相敵。」

  梅成溫面白如紙,「聖人,冤枉,這些都是此人胡說八道。那臥龍山已經被剿了,土匪都死乾淨了。」

  「聖人,草民那日也是趕巧下山去山下的勾欄中玩耍,耍了一夜,第二日便聽說臥龍山被剿了。沒敢回去,這才僥倖逃脫一劫。」

  梅成溫只是一個勁狡辯道:「污衊,一切都是污衊。想指認臣,那就拿出證據。」

  「草民確實沒有證據,但是草民句句屬實。聖人若是不相信,可捉了那府尹審問,就可知道這些年來他到底有沒有得了誰的命令庇護臥龍山上的土匪。若是梅大人同草民等沒有關係,為何要讓那府尹庇護草民等。」

  「梅成溫,那府尹就在刑部,可要朕把他帶上來同你對峙?」展煜冷冷問道。

  梅成溫知道大勢已去,狡辯無用了,「聖人,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聖人啊!如果叫先帝知道聖人生了一個不祥的皇雙,聖人怎還能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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