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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煜就更加欣喜了,「朕最近剛得了一種域外水果,叫做芒果。不知道你可吃過,送你一些帶著路上嘗嘗鮮。」

  「啊,這……」南錦屏表現出拘謹的模樣,似有什麼話不好意思講。

  邴溫故替南錦屏道:「啟稟聖人,臣在豐州任職時,曾買到過這種稀罕水果。夫郎那時候不過吃了一片芒果乾,便過敏了。」

  展煜責備地瞪著邴溫故,「你怎麼當人夫君的,這麼不小心,新奇的東西不知道要先少吃試試是否過敏嗎?當時可嚴重,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這樣吧,你晚些走,朕叫御醫過來給你請脈看看是否留有後遺症。」

  「聖人不要怪溫故,是我貪嘴。不過都好了,就不必麻煩御醫了。」

  「還是要叫御醫看看的。」展煜似要堅持,被太子偷偷拉了拉,展煜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太過激了。

  展煜緩了緩情緒,把身邊兩個隨行侍衛指給南錦屏,「這兩個侍衛你帶著,路上負責打點你的一切,有什麼為難事跟他們說,他們都能為你解決。」

  「謝謝聖人。」南錦屏笑眯眯的。

  展煜越看越喜歡,分別時,南錦屏同南家人和邴家人都擁抱了下,最後抱過邴溫故。南錦屏有些羞赧道:「聖人,不知道臣可不可以抱抱你。」

  南錦屏似乎覺得自己這個請求很冒昧,立刻就道:「若是聖人絕對冒犯就算了,臣就是,臣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展煜不覺得冒犯,相反他激動的眼圈都紅了,「朕懂你,朕明白,不必解釋。」

  展煜主動走過去抱住了南錦屏,「孩子,不要怕,出門在外不要了苛待自己,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至於科舉,你不要有壓力,當做玩就好了,有什麼,朕給你兜著呢。」

  「謝謝聖人。」南錦屏有些不好意思道:「聖人,你這般慈和,也不知道那些大臣們為什麼會那麼怕人。反而臣從第一次見你時,莫名就覺得你很親切,一點都不嚇人。」

  「朕才不嚇人,是他們自己做了虧心事。」展煜態度更加溫和了。

  南錦屏走了,邴溫故失魂落魄,比他更難受的還有展煜,都偷偷背過去擦眼淚了。

  展煜回到宮中對太子道:「你看,血緣天性果然是抹殺不了的。錦哥兒對朕親著呢,他也覺得朕很親切。朕覺得,如果朕不是君,只是普通人家的長輩,錦哥兒一定會認朕做乾爹。」

  太子道:「一定會的,兒子看出來了,錦哥兒對你真的很親近,是那種他自己都沒發覺的親近。」

  展煜欣慰,「錯不了了,錦哥兒也吃不得芒果,可是南家其他人卻都吃得,而咱們皇室中人幾乎都過敏。」

  第190章 終章上 揭露身世上

  再一年殿試, 心腹太監宣讀聖旨,「梅明禮,一甲, 賜進士及第。」

  太監收了聖旨,一玉樹臨風的少年郎站了出來,對聖人行禮, 「臣領旨,聖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少年謝禮, 更多朝臣卻把目光投向邴溫故。

  三年過去了,但是滿朝文武都還記得當年那個賭約。

  梅成溫滿意的瞅著大殿之上的少年,對邴溫故得意的笑道:「邴侍郎可有後悔?當初不若用你夫郎的功績換你仕途更進一步了吧, 說不得這會兒你都是戶部尚書,而不是暫代。」

  左相聽到了梅成溫的嘲諷, 也覺得邴溫故這一步走的太狂傲了。

  年輕人年輕氣盛他能理解,但是不能不知輕重, 現在可好, 用那樣升官進爵的功績就換南錦屏一次科舉, 可結果呢,人連站在大殿之上的資格都沒有。

  左相搖頭, 年輕人總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很行, 事實上,根本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

  「沒看見你夫郎,倒是我梅家後輩出現一名了不得的人才。」梅成溫高興的捋著鬍鬚。

  「梅大人怎知那狀元郎是你梅家的後輩?」邴溫故臉上沒有悔色,甚至沒什麼表情,好像隨口一問。

  梅成溫卻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般,「你可聽清狀元郎姓什麼, 本官姓什麼,都姓梅,自然是本官後輩。」

  邴溫故搖頭,「那可不見得。」

  「邴溫故,你不接受現實瘋了吧。」

  展煜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梅明禮跟前,將人扶起來。

  「錦哥兒,你果然沒負朕之期待。」展煜雙目笑吟吟,眼中的驕傲之色已然遮不住。

  「錦哥兒?」

  文武百官懵了,這個名字所有人都不陌生,畢竟這可是聖人金口玉言參加科舉的第一個雙兒。

  但是狀元郎不是姓梅嗎?怎麼成了邴溫故的夫郎。他們可都記得邴溫故夫郎姓南,名錦屏。

  「這是怎麼回事?」梅成溫瞪著邴溫故。

  「梅大學士年歲漸長,眼力越發不濟了。南錦屏只是換了身男裝,梅大學士就不認識了?」

  「他是你夫郎?那他怎麼敢姓梅的?」

  「這沒辦法,聖人安排的。聖人怕有些人從中使壞,南錦屏得不到一個公平。特意給南錦屏換了身份戶籍,假借梅明禮之名參加科舉。」

  邴溫故氣梅成溫,「還得是聖人心思縝密,這不就真騙過梅大學士了了嗎?」

  梅成溫鼻子都要氣歪了,他就想不明白,南錦屏和邴溫故何德何能,怎就能叫聖人庇護他們到這一步。

  「你們怎麼好意思假借本官姓氏的,當真臉都不要了。」

  展煜把南錦屏扶起來後,並沒有鬆開手,而是抓著南錦屏的胳膊向眾人宣布了南錦屏的身份。

  「朕假借梅明禮之名,不過是為了防止某些人從中阻撓。其實這便是南錦屏,也是坊間的無為先生,今日的狀元郎!」展煜驕傲的樣子好似他兒子中了狀元似的。

  「這……」朝堂上部分朝臣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之下皆是迂腐。

  「聖人,請你重新評定狀元郎,這狀元怎麼能由一個雙兒擔任,實在荒繆。」

  「科舉考的是什麼,學識,什麼時候成了考性別了。」展煜眯著眼睛,不滿。

  「可是狀元郎要賜官的,雙兒怎能當官?」展賦賢反對。

  「聖人,還請重新裁定狀元郎?」以梅成溫為代表,朝堂上有四分之一的朝臣跪下請求。

  展煜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他冷冰冰看著跪在首位的梅成溫,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梅成溫冷不丁對上展煜的眼神,生出一股立刻逃離這裡的衝動。只不過一個眼神對視,就把他嚇出一身冷汗。

  「聖,聖人何故這般看臣,臣也是為了大庸好。」梅成溫磕磕巴巴解釋著。

  「為了大庸好,梅成溫,朕問你,你可知罪?」展煜突然發難,把梅成溫問的莫名其妙。

  梅成溫想來想去,都想不出聖人究竟要問罪他何事?

  「臣不知,請聖人明示。」

  展煜拍了拍南錦屏的肩膀,安撫他不要害怕,自己轉身坐回龍椅上。邴溫故才要出列,把南錦屏從萬人矚目的大殿中央帶回到自己身邊。太子卻快他一步,把人帶到他身側,如此一來,朝堂的站位就呈現出一個很微妙情況。

  群臣站在下首,聖人右側站著展賦賢,左側站著太子和南錦屏。

  這個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站的,但是太子卻讓南錦屏站了。

  百官們狐疑,卻怎麼都想不明白。甚至許多人如同當初姜憬淮等人猜測那般,以為聖人看上了南錦屏。

  展煜對太監道:「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把梅婕妤叫來。」

  梅成溫聽到聖人提及女兒,心慌成一團。

  他自己的閨女自己知道,是個心大的主,但偏偏沒有與野心相匹配的智商。該是為了四皇子,又做了什麼事,被聖人拿到把柄了。

  這個蠢貨,有頭無腦,遇事為什麼不跟他商量。

  梅成溫瞪展賦賢,展賦賢一臉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梅婕妤很快被帶上來,她最近日子不太好過。自從聖人把她貶為婕妤後,再沒去過她宮中,導致宮人不把她放在眼裡。

  好在梅成溫重新回到朝堂,她還有四皇子,梅家肯給她銀子打點,梅婕妤的日子還可以。

  梅婕妤每日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是為了防止哪日聖人突然想起她。

  梅婕妤瞅著聖人,用那雙美目注視著展煜,欲哭不哭。

  「聖人好久不曾來見臣妾了,可是忘了臣妾?」梅婕妤知道此刻無論時辰和地點都不對,不應該說這些。可是她好不容易見展煜一面,就怕錯過這次便沒機會了。

  展煜嫌惡道:「梅婕妤,朕今日叫你來,不是為了聽你那些廢話的,朕問你,你可知罪?」

  「啊?」梅婕妤被問懵了,她下意識瞅向展賦賢和梅成溫,以為自己受二人連累,結果發現二人都不明所以。

  「聖人,臣妾這幾年老實得很,一直在宮中反思已過,實在不知犯了何罪?」

  展煜怒極反笑,「很好,看來你忘了,你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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