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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沒辦婚禮,只是簡單在家裡請了一桌酒席。酒桌上蘇星喝的很多,紅著眼眶把蘇紅的手交到李醫生手裡,醉醺醺地放狠話說你要是不對我媽好,我就做了你!

  蘇星很少喝醉,那天是例外。後來賀遲把醉醺醺的他抱回家,他窩在賀遲肩上哭,哭的手腳都蜷縮在一起,哭著哭著就開始打嗝,打完一個盪氣迴腸的嗝兒就睡了。

  李醫生是個標準的妻管嚴,大事小事什麼事兒都聽蘇紅的。蘇紅把丈夫管的服服帖帖,蘇星想著她的意見一定很有參考意義,於是虛心請教。

  蘇紅冷笑了一聲,說:「多大點事兒啊!不就是賀遲不做衛生嗎?不做就不做唄!家裡那麼乾淨幹嘛?你是白領啊?這也要白那也要白,費事兒!」

  蘇星:「......」

  他早該想到他媽和賀遲才是一邊的。

  蘇紅接著叨叨:「你說你,成天事兒又多,脾氣又臭,除了賀遲還有誰受得了你,唉,真心疼我小兒子......」

  蘇星:「七點四十了,電視劇要播了,替我和李叔問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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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紅這邊得不到什麼好建議,蘇星想了想,只好問周謹言。

  周謹言的情況和他差不太多,李浪的生活習慣也很糟糕,比起賀遲有過之而無不及,蘇星把這事兒三兩句話和周謹言說了,周謹言憤憤道:「阿星,他們Alpha都是這樣的!自大任性不善解人意不溫柔不體貼!」

  蘇星扶額:「......倒是也沒這麼過分。」

  「對待他們這種屢教不改的Alpha,」周謹言咬牙切齒,「一定要堅定我們的立場!要狠下心!嗯嗯!」

  蘇星詢問了具體怎麼狠下心,周謹言嘰里咕嚕說了一長串,總結起來就是臉蛋要冷、心腸要狠、說話要少、表情要穩。

  他還信誓旦旦地向蘇星保證,這招屢試不爽非常有效,李浪那傢伙每次都乖乖洗衣服,一秒鐘都不帶拖的。

  蘇星有些懷疑:「真的?」

  周謹言:「嗯嗯那當然!我讓他往北他就直奔北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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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想管我?」李浪在電話那頭嗤笑,「那小東西管得了我嗎?」

  賀遲點了一根煙,問:「不是,我就問你這種情況怎麼辦,你瞎幾|把扯那麼遠幹嘛。」

  李浪說:「老大,不是我說你,你可是個Alpha!家裡的Omega都鎮不住,悲哀啊!」

  「滾你媽的蛋!」賀遲抖了抖菸灰,「老子那是鎮不住嗎?我這叫尊重,你小子懂個屁!」

  「手段很簡單,」李浪篤定地說,「不就是愛生氣嗎?這個就叫恃寵而驕懂吧?你就冷落他幾天,他自己就知道錯了,沒多久就屁顛屁顛來粘你了。」

  「真這麼簡單?」賀遲擰著眉問。

  「真的啊!」李浪保證,「百試百靈,我每次就這麼對小四眼,治得他服服帖帖,我讓他往北他就直奔北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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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遲和蘇星一個在屋外,一個在屋裡,幾乎是同時掛了電話。

  中午定的披薩外賣到了,送餐員遲到了將近半小時,賀遲看了看表,都將近一點了。蘇星胃口不好,三餐不準時吃又要鬧胃疼,他剛想去叫蘇星,轉念又想起李浪剛才說的,要冷落冷落他,於是收回了要敲門的手。

  賀遲在餐桌邊坐立不安,想著這小傢伙忒不自覺,明知道自己胃口不行,到了飯點也不主動出來。

  他等了沒兩分鐘就等不住了,給披薩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配文:午飯時間。

  過了兩分鐘,蘇星也發了條朋友圈,就一個字加一個標點:哦。

  賀遲剛刷出這條,房門就從裡面開了,蘇星板著臉走出來,坐到椅子上開始啃披薩。

  一頓午飯吃的安安靜靜,兩人謹記各自好友的建議,堅決貫徹冷戰戰術。

  賀遲吃一口就瞟一眼蘇星、吃一口就瞟一眼蘇星。

  蘇星吃相很好,細嚼慢咽的,他早發現賀遲在偷瞄他,就是憋著不抬頭不說話。

  賀遲風捲殘雲掃完了一盒雞塊,又吃光兩對烤翅,一盒蔬菜沙拉動也不動。

  他吃飯一向挑食,能吃肉就決不吃菜,每次都得蘇星監督著,才不情不願地吃幾口蔬菜。

  蘇星剛想叫賀遲吃點兒素,話沒出口就咽了下去,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拿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悠哉游哉地回房了。

  賀遲憋得難受,但又想著李浪和他說,用這個方法重在堅持,剛開始千萬不能心軟,否則就功虧一簣了,於是忍著沒說話,狠狠咬了一口披薩餅。

  三十秒後,蘇星又發了一條朋友圈:蔬菜有益長壽。

  賀遲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端起那盒蔬菜沙拉開始長壽第一步。

  -

  兩人較勁似的過了一天,一下午誰也不找誰。

  賀遲在客廳里舉槓鈴,蘇星就去陽台上澆花;賀遲在書桌邊比較機車零部件價格,蘇星就坐在沙發上看書。

  賀遲怕熱,五月份的天就要開空調,屋子裡乾燥,他又不愛喝水。蘇星泡了花茶,經過書桌時狀似不經意地把水杯往桌上一放,什麼話也不說,揣著手就走了。

  賀遲和廣州一家工廠正在講價格,談了半個多鐘頭,好不容易才定下了價錢,說好下個月過去看貨。他掛了電話,只覺得砍價這事兒簡直不是人幹的活,他口乾舌燥,隨手撈起手邊的水杯,仰頭把清涼的花茶一飲而盡。

  放下水杯,賀遲才一愣。

  ——每一次,只要他坐在書桌邊,手邊的水就沒斷過,杯子永遠是滿的,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伸手就能拿到。

  他低頭笑了笑,故意去了一趟廁所,三分鐘後回到書桌前,果然空杯子又滿了。

  蘇星靠在懶人沙發上看書,實際一直觀察著賀遲那邊,眼角瞥見賀遲端起水杯,他懶洋洋地翻了一頁書,再抬眼發現賀遲似乎在看他,他手一抖,書本「啪」地掉在地上。

  賀遲憋著沒笑,繼續坐回椅子上,研究哪家廠子的引擎性價比更高。

  蘇星鬆了一口氣,若無其事地撿起書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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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蘇星洗完澡出來,發現賀遲已經洗好碗了。

  他頭上搭了一條毛巾,渾身都冒著熱氣,剛在沙發上坐下,賀遲就站到他面前,替他擦起頭髮。

  那一下兩個人都沒覺著有什麼不對,這對他們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情,幾乎每天都是這麼做的。

  擦了一會兒,賀遲先反應過來不對,他手裡動作一滯,低低咳了兩聲後坐到了沙發上。

  蘇星也想起來兩個人還在冷戰,於是往邊上坐了一點,毛巾隨便揉了揉頭髮就扔到一邊,拿起茶几上的卷宗接著翻閱。

  他發梢還凝著豆大的水珠,有水滴順著後脖頸划進寬鬆的衣領,隱沒在黑色浴袍下。

  賀遲認命地嘆了口氣,拿起干毛巾,單膝跪在沙發上,動作輕柔地替蘇星擦乾頭髮。

  蘇星也放下手中的文件,微仰著頭,閉著眼。賀遲的手指在他頭皮上輕輕按了按,他舒服地吸了吸脖子,眼珠在眼皮底下轉了幾圈,睫毛微微顫動。

  「總不擦乾。」賀遲說。

  蘇星睜開眼,對賀遲笑了笑:「你不幫我,我就不擦。」

  賀遲也笑:「嬌氣。」

  蘇星仰著臉,兩手圈住賀遲的腰。賀遲一腳站地,另一腳單膝跪在沙發上,一隻手捧著蘇星的臉,另一手撐著牆面,俯身和濕乎乎的戀人交換了一個綿長又繾綣的親吻。

  這次冷戰為時六小時,沒有造成任何傷亡,最後結束在這個溫柔的吻里。

  賀遲輕輕咬著蘇星的唇珠,含糊不清地說:「不和我生氣了?」

  「生的。」蘇星說。

  他勾著賀遲的脖子往下一拉,兩人鼻尖抵著鼻尖,鼻息緊緊交纏在一起,蘇星說:「要生氣,但也要接吻。」

  「還要什麼?」

  賀遲問,兩隻手掌順著蘇星的背脊往下,托著他的屁|股往上一提,蘇星兩隻腳順勢盤著賀遲勁瘦的腰。

  「還要你要我。」

  他一口咬住賀遲的喉結,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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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星期後,賀遲又給李浪打了個電話。

  「怎麼樣,老大,我那招有用嗎?」李浪興沖沖地問。

  「有用個屁!」賀遲冷笑,「還是我這招有用。」

  「我|操不是吧?」李浪一副難以置信的語氣,「你用的什麼方法?」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吶!」賀遲很神秘地撂下一句,說完就掛了電話。

  其實他的方法也沒多高深,他寫了封保證書,保證以後乖乖聽媳婦的話,該洗碗就洗碗,該拖地就拖地,絕不拖延,堅決執行!

  蘇星在下面用紅筆批示:如果沒做到怎麼辦?

  賀遲回:沒做到就請媳婦揍我,隨便揍!

  於是這一個星期,賀遲挨了五次揍,每次挨完揍就乖乖洗碗洗衣服去了。

  挨點兒不痛不癢的揍就能換來家庭和諧,賀遲樂呵呵地點了一根煙,想著自己真是個戰術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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