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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易陽只是頓了頓,兩步跑過來把他攬進了懷裡,即使時不時有夜風吹過,王易延也還是能感覺到他一身的汗水,心下一驚:「你從家裡跑過來的」

  「嗯,我太害怕了。」王易陽緊緊地抱著他不肯鬆手,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第45章 翻車第四十五天

  「說起來這也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本來應該給你準備一些小禮物的,但公司事情太多,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天黑了。」飯吃到一半,原本緊張地白執予也放鬆不少,但飯桌上基本沒有幾句話,祁爸爸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趁著祁母去樓下接快遞,起身在電視後面摸出來一瓶看上去很詭異的,沒貼標籤的酒, 「不過男人嘛,見面不喝點酒那就沒意思了。」

  「爸,他不會喝酒。」祁非警惕地看著老爹,把祁爸爸遞過來的小酒杯給攔下來, 「你的酒之前不都被老媽沒收了嗎這又是哪裡來的」

  「噓噓噓,老楊頭送的,別告訴你媽,我估計她還要好一會兒才上來,來,小白,咱爺倆先喝點兒。」祁爸爸煞有介事地從祁非手裡把酒杯奪了過來,啟開瓶塞,撲鼻而來的清新酒香讓原本擔心這酒太烈的祁非總算是放心不少,但在白執予到底能不能喝酒的問題上他還是糾結了好一會兒。

  「我能喝的,但我酒量不好。」白執予不好意思拂祁爸爸的心意,接過了酒杯,示意可以給他來一點,祁爸爸笑了起來,炫耀一般一邊給他倒滿一邊道:「這可是青梅釀的酒,放了好多年了,我好說歹說才從老楊那裡要來一瓶,你要是覺得好喝啊咱們下回偷偷出來喝……」

  「爸,你說什麼呢」祁非拍了拍桌子,這當著兒子的面約兒子男朋友,這叫什麼事

  祁爸爸沒理他,白執予看了看透明杯子裡晃蕩著的微帶些青色的酒液,非常給面子的一仰頭而盡,喝完之後才覺著嗓子眼一陣滾燙,但又有種讓人瞬間上癮的誘惑,青梅的清香和酒的烈性混合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祁爸爸瞪著眼,湊到同樣目瞪口呆的兒子身邊小聲道:「他真的會喝酒嗎」這酒說是果酒,說白了那也是用高度白酒釀出來的,這麼猛的一口下去,真的沒事嗎

  「再來一杯,謝謝。」白執予舔了舔嘴唇,把杯子向前一遞,卻沒看見人,扭頭一看見祁爸爸,又把酒杯遞了過去, 「再來一杯,爸爸。」

  祁爸爸:「……」

  祁非:「……」

  等到祁母終於和樓下的環衛阿姨聊完天,抱著快遞迴到家中,發現家裡的三個男人一個賽一個的安靜,祁爸爸和祁非坐在一邊,表情都有種說不出來的微妙,而她出門時還好好的白執予此時正背對著她坐在桌邊,她走過去才看見這孩子的臉紅通通的,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酒味,朝桌子上一看,果然擺著兩個酒杯,然而其中一個是空的,她還沒說話呢,就看見白執予抬手給自己又倒滿一杯,仰頭飲盡,非常豪氣。

  祁爸爸心痛不已:「我的酒……我還一口也沒喝……」

  祁母根本顧不上教訓祁爸爸,趕緊把白執予手裡的酒杯奪下來:「哎呦這是喝大了吧,待會兒會不會吐啊哪能這樣喝酒啊……」

  白執予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眼前的人,在祁非猶豫要不要帶他去洗把臉的時候,他忽然低下頭把頭靠在了祁母身前,嘴裡嘟囔著什麼,祁母仔細去辨認才聽出來他是在叫媽媽:「這孩子,想媽媽了吧」

  祁非聞言默聲不語,半晌才嘆了口氣:「媽,白哥他……他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祁母一時愣住了,直到祁非過來把白執予帶到臥室去休息,她才答應過來,想起白執予口中喃喃著的「媽媽」,心裡一陣發酸。

  然而半個小時後,她端著一碗甜湯準備讓白執予喝了醒醒酒,打開門卻發現白執予正騎在自己兒子身上和他大眼瞪小眼,祁非朝她投來無奈的目光:「媽你別誤會,他喝醉了,非要……」

  「媽都懂,都懂,你們繼續。」祁母默默轉身關門,一套動作一氣呵成,只留下祁非心中默默流淚。

  「……他非要和我對戲啊。」祁非看著認真的白執予,這推開也不是,順著他繼續也不是,白執予手按在他胸前,緩緩靠近他,情緒十分投入地背著被他改的台詞:「祁先生,我雖然是機器人,但基本上和人類無異,你就真的不想試試嗎」說著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朝他這邊頂了頂。

  祁非捂住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白哥,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祁非。」白執予突然趴在了他身上,祁非屋裡的床是單人床,祁非怕他待會兒無意識地翻身掉下去,趕緊摟住他的腰:「怎麼了難受嗎想不想吐」

  白執予搖了搖頭,又叫了他的名字:「祁非,祁非……」

  祁非正想問他怎麼了,就感覺到了身上這人的變化:「……怎麼,想讓我幫幫你嗎」

  白執予稍微撐起身子看向他,抿著唇點了點頭,祁非卻在這時起了壞心思,手指在他腰在線撩了一下,感受著他的顫慄:「那你求我。」

  白執予估計是真的喝醉了,一點兒也不扭捏,重新靠回祁非身上來回地蹭著,拖著慵懶的尾音低聲道:「求你……幫幫我……」

  ……

  第二天早上白執予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車上了,身上蓋著祁非的衣服,還有一條小毛毯,祁非正開著車載著他朝著片場趕去。

  白執予想要坐起來,卻覺得全身疲軟無力,像是昨天晚上跑了馬拉松一樣,但渾身上下都很清爽,完全不像是做了那檔子事,祁非轉頭看見他醒來,朝他笑了笑:「白哥,你醒了。」

  白執予察覺到他的笑容有些勉強,問道:「我們今天不是請假了嗎發生了什麼事」

  「於導一大早打了電話過來,說是上面突然來了新的規定,我們這部電影可能過不了審,嚴重的話可能連拍攝許可都要被收回,現在王哥應該也被通知了。」祁非道。

  雖然現在人們對於同性這一題材的接受度越來越高,但這終究不是大流,面對各種規定,他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饒是於導這樣的大導演也不得不遵守規則。

  「那……」

  「後面有我媽準備的小米粥,白哥你先喝一點,等一下可能沒時間吃飯了。」祁非打斷了他的話,白執予也看出他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便也沒有再開口。

  沒一會兒就到了片場,似乎大部分的工作人員今天都沒有到場,門口也只有於導和王易延在,白執予正要下車,祁非又拉住了他:「等一下,這裡得遮一下。」說著不知道把他的領子往上拉了拉,白執予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是祁非的,明明今天也很熱,身上這件衣服竟然還是高領的。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的白執予拍開祁非的手,掏出手機打開相機拉下領子對著自己看了看,就見他的鎖骨和脖子側面有幾個很明顯的紅印,不用多想他也知道那是怎麼來的,但是重點不是這個:「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祁非本來還想逗逗他的,見他臉色不對便也收回了心思,舉起雙手表示自己說是的真的, 「除了,呃,你的確有讓我幫忙解決一些……事情……」

  白執予:「……」好了,閉嘴,你就當我什麼也沒問。

  「什麼情況,於導」祁非走到於長山身邊,和王易延點了點頭,王易延臉色很是疲憊,但眉宇間的陰鬱消去不少,見他們兩個一塊過來也沒有多言,示意他們自己去問於導。

  「上面下來的指令,我遞上去的申請被駁回了,並且我收到了停止拍攝的命令,非常遺憾,我今天親口將這個消息告知在座各位,我們的拍攝必須停止了。」於導臉色凝重,王易延恰到好處地在這個時候把話頭接了過去:「但聽雙方公司的意思,這部電影有望轉移到國外繼續拍攝,但具體是什麼時候恢復,還有待商榷。」

  「是單獨要求我們這邊停止嗎」祁非問道,這個問題對於他們而言很重要,如果是有其他同一題材的電影也被叫停,那也沒辦法,但如果是單獨叫停他們這邊,其中的原因就十分值得深思了。

  王易延道:「不,據我這邊的消息來看,目前為止至少五六個涉及這方面的劇組都有被叫停整改,估計是最近嚴打,包括打擦邊球的也是一樣,更何況我們這邊直接觸碰規則了,被叫停了也是正常的。」

  「現在是要怎麼辦」白執予問道。

  「該停的停,改劇本是不可能改的,如果改了還不如不拍。」於導哼了一聲,他在某些事情上簡直和小孩兒沒兩樣,倔起來誰也拉不動,但這件事並不只有他一個人會受拖累,王易延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對兩人道:「今天我們特意把其他人都支開了,雖然這邊停了,但也有另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什麼好消息」

  王易延朝白執予笑了笑:「你的老朋友想要找你合作,為了這件事,她可是專門從D國連夜飛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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