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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傻了、裝傻了,是真的!」她媽喜滋滋地拐了拐老伴,屏幕很快被她爸那個海泡石菸斗占滿了。

  「唔……」她爸好像也看見了,心滿意足地退了回來,「是真的!」

  「不是……」阿波羅尼婭拿起黑屏的手機照了照,確保不是「蚊子咬的」這種囧事,「您二位成天被關在家裡互相格物致知,這是格出讀心術來了?」

  「你還記不記得你媽第一次沒忍住打你,是為了什麼?」她爸很嚴肅。

  「不記得了。」阿波羅尼婭老老實實地說,「學四則運算的時候?」

  「因為你小時候上什麼淑女禮儀課。你只會正手給別人打蝴蝶結,不會反手給自己打,她教了你一下午,到最後實在是不行了,拍了你一下。」老爸的神情很狡黠,「你跟你姥姥告了一晚上狀。」

  她愕然低頭看了看,浴袍帶子端端正正繫著一個蝴蝶結,最標準最好看、打起來要彎彎繞繞的那一種。看不出來斯內普還有這手藝啊?

  「別說是你自己系的,不然你拆開給我們現系一個。」她媽先發制人。

  「我……好吧,你們想得沒錯。」她爽快招供,「那又怎麼樣吧?」

  「是男的嗎?」她媽媽最關心這個。

  「是。」

  「學歷呢?」她爸爸最關心這個。

  「博士。」阿波羅尼婭自己的學位到頂了,要是找個比她不如的,她爸能憋屈死,「他是英國來訪學的,是學呃……藥學?藥理學?或者化學?哎理科東西我不行啦!」

  「太老了。」她媽媽不是很高興,「你談戀愛晚,得找個比你小的,這麼老有什麼用?」

  夭壽了,她媽剛才是不是開車了?

  「我爹還在這呢!」阿波羅尼婭小聲說,尷尬得不行。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噠?」媽媽臉上浮現出一種阿波羅尼婭陌生又熟悉的八卦表情,乾脆把愛人推一邊兒去了,「你不是說洋人有洋人的蠢法嗎?」

  「人家那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她爸不忿的聲音從房間那一頭傳來,「不行我得給市局的老秦打個電話,問問現在是怎麼個政策,不行你就給我回來。」

  「算了吧!」阿波羅尼婭想想那個畫面就笑得不行,「我們就是……呃小樹林裡晨跑認識的。」

  「你就編吧!」她媽警告般地指了指她,「無論是『晨』還是『跑』,都跟你沒什麼關係。」

  「他跑、他跑!」阿波羅尼婭趕緊找補,「我嘛,你就當我鬼混剛回來吧!」

  「小騙子,你說的話真是一個字都不能信!」她媽媽笑眯眯地瞪了她一眼,一抹臉兒就是一副哭相,「可惜了,你倆要是生個孩子就好了,這麼好的基因斷在這兒了,否則修個雙學位不過分吧?」

  又來了,她微信頭像都沒換。

  「狗場裡配狗啊?」她沒好氣兒地說,「種母到我這個歲數也該退役了!

  「說什麼呢!有這麼說自己的嗎?」她媽不樂意地抱怨起來,「我跟你爸成什麼了?越長嘴上越沒有把門的,說話陰陽怪氣的也不怕人揍你!不會是你內新男朋友把你帶壞了吧?」

  「這有什麼關係啊?」阿波羅尼婭扶額。

  「這就護上了?」她媽媽大驚失色,「不行你把人叫回來,媽媽跟他聊聊。」

  說實在的,她爸媽作為那個年代的大學生,英語水平處於一個比較迷糊的狀態。不能說是完全不會,但要說會,又確實是違心。當然,現在年紀大了,全都還給英語老師了,剩那點子帶方言的口語,除了他們倆互相能理解,她這個親閨女也白搭。

  阿波羅尼婭連哄帶騙,甜言蜜語不要錢一樣往外端,還答應有空一定發個照片給他們瞧瞧——問就是一直沒空。

  她叉掉微信,發消息通知斯內普,亞洲之行取消,又問他,怎麼還不回來?魔法國會鬧妖了?

  沒回。

  阿波羅尼婭眨眨眼。和巫師談戀愛的壞處就是,一旦撒手,就容易找不著人。哪怕電池滿格,話費充足,電話打不通就是打不通。

  斯內普還算是很宅了,她都不知道盧平他媽是怎麼過來的,老公的職業已經很危險了,兒子的危險係數直接爆表,得多粗壯的神經才能撐起這一切,那年代可連個手機都沒有。

  阿波羅尼婭嘆了口氣,隨便挑了個平台開始看劇。

  「您好,客房服務!」有人敲門。

  「不,謝謝。」阿波羅尼婭下意識地說,但門外的人卻沒走。她把小費從門縫下面推出去,但對方拿了錢仍然不走。

  「我們有贈送服務。」那是個相當執著的服務生。

  「不需要。」阿波羅尼婭倒是沒想這麼多,她還沒住過這麼低級的萬豪酒店。但這是離學校最近的,腿兒著去總比坐大眾交通要安全,她車早賣了。

  「最新的。」

  贈送服務到底有什麼好推銷的啊?阿波羅尼婭被他煩得一肚子火,霍然起身拉開了門。

  一根閃爍著銀藍光芒的電..擊..槍驟然伸來——

  阿波羅尼婭猛然蹲下將人掃倒,一條腿順勢絞了上去,整個人翻身騎到那人背後,膝蓋壓在他後頸骨上。

  她本人的力量和強度和巫師阿波羅尼婭完全沒得比,但好在他們玩潛水的下肢都比較發達,因此她順便去學了一下柔術,取得了一點點不值一提的小成就。

  「服務生」臉色發紫,嘴裡「呵呵」有聲,阿波羅尼婭把人渾身摸了個遍,只搜出一把刀,還有一副手銬和一卷繩索,誰帶來的便宜誰,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想要什麼?」她把推車拖進來,大門鎖好頂上茶几,順路踩了那人手腕一下,「不說?」

  她將人拖到浴室重新捆好,拆下蓮蓬頭,把水管塞進那人喉嚨里,抬手打開了熱水閥。

  綁匪很快痛苦地在地上掙紮起來。

  「我勸你啊,趕在你食道熟了之前招供,這樣還來得及。否則你只能去醫學院看看他們肯不肯收你當志願者了,或許你還能活著。」

  「你……你不是女巫嗎?」綁匪的聲音都變了,「拿你的鑽心咒來招呼我啊?」

  阿波羅尼婭臉色一變,她這是遇上肅清者了?

  「為什麼這麼說,嗯?」阿波羅尼婭繞著他轉了半圈,抬腳往那個鼓脹的肚子上跺了下去。

  看,人體噴泉!

  「看來你記性不太好啊?」她轉身去拿了那把格..洛..克,套上消音器,隨手朝他身上開了一槍,「現在想起來了嗎?」

  場面搞得像分屍現場,因為地上全是水,倒顯得血格外多。

  「你的同伴不就是巫師嗎!」這一進一出,劫匪的嗓子算是全廢了,「他登記時留下的地址就是這裡!」

  得,看起來魔法國會裡有內鬼。

  「我們是跨越物種的戀愛不行嗎?」阿波羅尼婭很生氣,「你打算抓我去幹嘛?」

  「當人質……」劫匪咳著咳著開始咯血。

  對大多數人來說,招供就如同坐雪橇下山,一旦出口就很難剎得住車。阿波羅尼婭差不多浪費了兩顆子彈,就搞明白了全盤計劃。

  出於某種眾所周知的原因,肅清者現在很容易抓錯人,而且是小孩子罪加一等。但此時,一位新的領導者站了出來,提出了一個新的計劃。

  他本人正是巫師,但有感於正兒八經的巫師世界被麻瓜褻瀆得亂七八糟,決心撥亂反正,於是他成為了肅清者在魔法國會裡的臥底。

  計劃是這樣的,先派肅清者小弟根據他取得的外國巫師登記住址按圖索驥,劫得人質作為威脅,讓所有人都不敢動手,然後在魔法國會內部「和平交接」:一手交權,一手交人。

  好一位奇才!怎麼能讓巫師身份限制了他上進的腳步呢?他應該去參選州議員啊!

  「萬一湊巧這幫人都沒帶同伴呢,你們怎麼辦?」阿波羅尼婭困惑地看著他,「你是個肅清者啊,你跟巫師攪和在一起做什麼?這裡面有你們什麼事兒啊,你就是個跑腿的!就算這個漏洞百出的絕妙好計真能成功,人家當大官,你呢?轉頭把你肅清了,你就偷著樂吧!怎麼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我不管……」劫匪很倔強,「只要看到巫師倒霉,我就開心!」

  她被這種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反派震驚了。

  「連個真傢伙什都拿不出來,就敢綁票。」阿波羅尼婭玩著那個電..擊..槍,「我是電你頭髮呢,還是小腳趾呢?」

  「你虐待俘虜!」說實在的,這位肅清者還是很有骨氣的,他招歸招,卻從未開口求饒,槍傷還持續失血呢!

  「那你上海牙告我去吧,告我違反了《日內瓦公約》!」阿波羅尼婭用冷水洗去手上沾的血,「你這種小角色,又無辜,又無用,又無知,最適合殺掉,來激化矛盾、挑起爭端……」

  「你、你不能……」肅清者開始哆嗦。

  「為什麼?」阿波羅尼婭很認真地問他,蹲下來掰著手指和他算,「第一,我是麻雞,魔法不能約束我,更不能懲罰我;第二,我犯案的一切痕跡,都會由我的巫師丈夫幫我清理乾淨;第三,我心理上沒有越不過去的坎兒,甚至還有點兒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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