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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修赫每天都陪著我,不管公司再忙,他都不肯再留我一個人在家。他每天全程電話指揮公務,或者開視頻會議。

  晏夫人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宴修赫要把名下5%的股權轉讓給蔣政廷,氣急敗壞找來質問。

  當時宴修赫陪我出去散心回來,車子臨近別墅門口時,在外面的馬路邊上停了一輛銀色的賓利。

  司機認得那是晏夫人的車,趕緊提醒了宴修赫。

  宴修赫大抵是顧及我,直接命令司機調頭。

  司機一腳剎車急停,正準備調頭,別墅門口停著的賓利卻忽然按了喇叭。

  司機猶豫不決問宴修赫,「晏總,這……」

  宴修赫權衡數秒,才吩咐司機把車開了過去。

  賓利車上這次不止是有司機,還有宴修赫的母親。

  宴修赫囑咐我先不要下車,然後在車子停穩後,他一個人開車門走了下去。

  晏夫人看到宴修赫後也下車大步走了過來,她不由分說,直接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宴修赫的臉上。

  我大驚,想要下車卻被司機阻止。

  「簡總,您過去也沒有用的。」

  我略微猶豫,知道司機說的對,便停下了開車門的動作。

  晏夫人語氣凌厲訓斥宴修赫,「看看我生的好兒子!居然能把自己名下5%的股份都轉給蔣政廷那個野/種!!!」

  宴修赫不言不語。

  晏夫人氣急,「告訴我為什麼,又是因為簡櫻?!」

  宴修赫的態度很平和:「在您讓簡櫻去舉報蔣政廷的時候,您就應該想好後果了。」

  晏夫人頓時冷了眉眼,「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窩囊到這種地步!!」

  宴修赫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如果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才是真正的窩囊。」

  晏夫人抬手又是一巴掌,她打得狠,直接將宴修赫的嘴角打出了血,「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你把股份轉讓給那個野/種!你聽明白了嗎?!」

  宴修赫用手指擦掉嘴角的血,「父親是怎麼病的,母親您心知肚明。」

  晏夫人聞言高傲的脊樑頓時一僵。

  宴修赫很無力,「上一輩的恩怨,就不必再牽扯這一輩了。蔣程櫻對不起您,但蔣政廷沒有。」

  晏夫人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宴修赫的口中說出,她怒極,反而笑了,很荒唐的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宴修赫便不再言語。

  晏夫人忽然發飆發狂,「我這三十多年過得是什麼日子你不是不清楚!蔣程櫻命/賤死的早,她欠我的,難道不應該讓她兒子來還嗎?!」

  宴修赫平和陳述,「所以,您吩咐保姆虐/待小時候的蔣政廷,利用娘家的權勢讓剛剛大學畢業的蔣政廷無法在商圈裡立足。蔣政廷一開始也沒有想過要跟我掙晏家的財產,他一開始就是想要自己創業。不是您把他逼得沒有辦法,他才起了逆反之心嗎?甚至包括父親在內,他知道有愧於我,有愧於您,所以一早就把晏家12%的股權轉到了我的名下。不出意外,即便父親百年之後,即便蔣政廷回到晏家,他也不可能在我之上。您為什麼就是不能退一步?非要這樣魚死網破,還要把這些事情都告訴父親。現在您開心嗎?真的開心了嗎?真正對不起你的蔣程櫻並未受到任何懲罰,父親被您氣到病危躺在重症監護室,但他該不愛您還是不愛。」

  晏夫人猛地一震,不知道是那句蔣程櫻並未受到任何懲罰還是那句晏董事長該不愛她還是不愛她,晏夫人的眼眶迅速泛了紅。

  我從來都不知道,晏夫人居然會讓保姆虐/待小時候的蔣政廷,並且對當年剛剛大學畢業的蔣政廷各種打壓。

  宴修赫看著自己的母親,但眼眸中並沒有任何情緒,「您最大的錯誤就是在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婚姻里不斷內耗自己。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值得的男人,您內耗了自己整整三十年。」

  宴修赫話落,便吩咐晏夫人的司機,「送夫人回去。」

  司機恭敬稱是。

  宴修赫隨即返回自己的車,他疲憊極了,剛才那些話,他以一個兒子的身份說給自己的母親聽,並不好受。

  但他明明已經那樣難過,但還是反過來安慰我,「沒事了,都會過去的。」

  當天晚上,醫院那邊傳來消息,晏董事長醒了。他稍微才有了些意識,便急召宴修赫去見他。

  宴修赫不放心我自己在家,有了上次的教訓,不管我怎麼說,他都必須把我帶在身邊,然後一起去了醫院。

  但晏董事長的病房不能隨便進,我便只能在病房門外等著。

  病房門外有保鏢,宴修赫特意吩咐了保鏢要對我寸步不離。

  其實我哪也沒心情去,只坐在病房門外的板凳上發呆。

  外面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不大,但很纏綿。

  我起身走到長廊盡頭的窗戶台,那裡能看到醫院樓下的花園。正值盛暑,百花齊放,但我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那樣的美景。

  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看了眼來電顯示,一個陌生號碼,沒備註。

  我繼而按下通話鍵,「你好。」

  電話那邊是滴滴答答地風雨聲,短暫的沉默之後,是一個熟悉的男音,「他醒了?」

  我聽出是蔣政廷,一瞬間瞳孔放大。

  蔣政廷在電話那邊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脫離危險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晏董事長,但我心裡憋著氣,不言不語。

  蔣政廷半分嘲諷,「怎麼?跟我記仇?」

  我默了一秒。

  這時一隻野貓從二樓的欄杆上跳了下去,大抵雨天地滑,它非常凌厲地叫了一聲。

  而就是這一聲貓叫,同時在我的耳邊和手機里出現。

  我頓時反應過來,下意識從窗戶台探出身子向外張望。

  在醫院花園的角落裡,蔣政廷穿了一身黑色的襯衣西褲,幾乎要與這無邊的夜色融為一體。

  呼嘯的風席捲著樹枝,沙沙做響直往我耳朵里鑽。

  蔣政廷逆著路燈黯淡的光影,一張英俊的臉好看到幾乎不真實。

  他在電話那頭輕笑,語調也輕,「你下樓,我有話跟你說。」

  我沒好氣,「你在電話里不能說?」

  蔣政廷深邃的眼窩彎了彎,「事關宴修赫,不聽算了。」

  他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微怔,然後一秒不做停留向樓下跑去。

  保鏢見狀也連忙跟著我往樓下跑。

  在住院部門口的台階處,保鏢主動要幫我打傘,但被我拂開。

  我冒雨跑向醫院的後花園,保鏢便撐著傘一邊幫我擋雨一邊跟著我跑。

  蔣政廷依然站在那裡,他的眉目染了路燈的朦朧,像落了點點星光。

  保鏢按照宴修赫的吩咐對我寸步不離,蔣政廷瞧見,眉頭微皺。

  我下意識道:「我不是要帶人來打你。」

  蔣政廷不屑輕嗤,「你再帶兩個人來也沒用。」

  我默了片刻。

  但這倒不是蔣政廷吹牛,他的身手的確很好。田甜曾跟我說她偶然聽客戶提起,說蔣政廷的拳擊很厲害。

  我張了張嘴,「什麼事?事關宴修赫的。」

  蔣政廷卻不答反問:「他醒了嗎?」

  他指的是宴董事長。

  我無聲翻了個白眼,「你自己的父親,你自己不會上樓去看?」

  蔣政廷淺笑,「你覺得,他會希望看見我?」

  我微怔。

  蔣政廷把話說得直白,「在宴家,不會有誰比宴修赫更加重要。」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茬兒。

  蔣政廷看向我,「有的時候我也會想……」

  他說著頓了頓,留了個彎兒。

  我好奇問:「你會想什麼?」

  蔣政廷沒來由嗤了聲,「算了,不重要。」

  他繼而抬眸看向病房的方向,「他到底醒沒醒?」

  我說應該是醒了。

  蔣政廷收回視線。

  我又道:「你還沒告訴我……」

  我話未說完,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是宴修赫收到保鏢的信息,撇開晏董事長追了下來。

  蔣政廷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宴修赫會來,絲毫不意外。

  他輕挑眉梢,「老爺子同意嗎?」

  宴修赫抬手,身後的保鏢立刻恭恭敬敬遞了一份文件給宴修赫。

  宴修赫毫不留戀又將文件遞向了蔣政廷。

  蔣政廷漫不經心接過文件打開去看。

  從我的角度看不清楚文件的內容,但依稀能看到股權轉讓幾個大字。

  蔣政廷懶散笑。

  他是一個真正的商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在做鋪墊,無一例外。

  他慢條斯理:「股東會是下周二?」

  宴修赫說是。

  蔣政廷沒再說什麼,隨即拿著文件轉身離開。

  我出聲叫住他,「你剛才在電話里說事關宴修赫,是什麼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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